白吃老道被草叢中的一張通紅的大臉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卻是陳子楊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的跑了過來,蹲在草叢裏偷看老道。陳子楊的頭上頂著一個紅色的塑料袋,也不知道是他在偽裝自己,還是用來擋太陽。


    紅色的塑料袋被太陽一照,把陳子楊整個的臉都映紅了,這把白吃老道氣的,“小兔崽子,殺人要是不犯法我一腳卷死你,你嚇死老子我了。”白吃老道生氣的說道。


    “老子不是你們道家的祖師爺麽,這個我知道,他是我氣死的?瞧你那點小膽。我怎麽嚇到你了”陳子楊笑嗬嗬的答對著。


    “我這麽儒雅的一個人,讓你氣的髒字都出來了。你給我滾回去,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看看你二嬸她大哥都什麽德行了,別添亂,這要是那東西上了你的身,你小娃娃就夭折了。”


    “夭折……”陳子楊聽到嚇得一拍屁股站了起來,“有這個也不好使?”陳子楊順著紅繩把山鬼八卦花錢從內衣裏拽出來,舉給老道看。陽光照在銅錢的邊緣,黃澄澄的直閃。


    “這個隻能對付小的,要是我沒猜錯,這把這個是個大的,你這玩意沒用。快點滾回去。”


    陳子楊知道利害關係,急忙又跑遠了。陳子楊邊跑邊想,回去一定得找老道要個厲害的法寶防身,怎麽也得比這個銅錢強。或者跟老道把空手點符紙那招學會了,以後好在同學麵前顯擺顯擺,那招太帥了。


    老道雖然被陳子楊氣的夠嗆,但是陳子楊的舉動卻點醒了老道。太陽,利用太陽。


    如果老道的猜測正確,這裏是有人故意擺的風水凶地,那麽此地的穴眼之處必有蹊蹺,王吉利老婆嘴裏的流血的石碑可能就是出自那裏。要想知道原因必須去穴眼看一看。


    此地雖然龍已經尋到,但是想要點穴沒有羅盤是不行的。可現在這羅盤的指針出現了設針,羅盤已經無法用來測定方位了。但是剛才陳子楊的舉動提醒了老道,可以利用太陽來測方位。


    白吃老道雲遊四方,曾經聽人說過幾個利用手表判斷南北的方法。


    第一個方法是將手表的時針對準太陽的方向,表麵上的時針和12點位置的夾角的中分線所在的直線就是正南正北線。第二個方法是在表的中心既表針的軸立一根小棍,讓表水平放好,慢慢轉動表盤,讓牙簽在太陽底下的影子與時針重合,那麽時針與12點位置的夾角的正中所指的就是北方。


    其實兩個方法的原理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是表現手法不同。但是因為這第二個方法跟羅盤的使用方法很像,所以老道準備用第二個方法試一試。


    老道先是目測了死青龍和光毛白虎的位置,往前走了十幾步,感覺此處就是山溝和山脊的中點位置之後,老道從地上撿起了一根小草棍,立在了他手腕上雙獅手表的表盤中點,轉身慢慢的調整起來。


    老道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空地比較靠南的位置。那麽穴眼就應該在老道現在位置的北方。老道測好了南北方向之後,就順著青龍和白虎的中線往北方慢慢的走去。


    老道邊走邊看,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不光看前麵,左右也看,老道知道自己目測青龍和白虎中線的位置可能有偏差,但是應該大差不差,所以左右十幾步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應該能彌補測距的誤差了。


    老道就這麽找著,還沒找到奇怪的地方,卻先聞到了一絲血腥氣。老道皺了皺他的大紅的酒糟鼻,又從衣兜裏取出羅盤看了看,羅盤的指針此時轉的飛快,比剛才快多了,快的連指針都快要看不清楚了。此時老道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這裏有問題了。


    羅盤出現設針,代表地下有大的銅鐵之器或者是惡陰介入,怨恨之氣徘徊不停。但是因為地下有銅鐵之器出現的設針,羅盤的指針轉速基本上是不變的。唯獨是惡陰介入,怨恨之氣大量聚集這種情況,羅盤離怨氣聚集地越近,或者怨氣越濃厚,羅盤的指針就旋轉的越快。


    老道一看這指針的轉速,就知道他的猜測是正確的,老道基本上已經知道這地方埋的是什麽了,但是他還需要確認一下。


    老道順著血腥味繼續找去,發現了一處田鼠洞一樣的窟窿,老道走近一看,隱約從孔洞中看見了一個棺材的一角,這棺材血紅血紅的,紅的都發黑的顏色把老道看的直起雞皮疙瘩,轉身就跑。老道邊跑邊衝著陳子楊和王吉利老婆喊到:“快跑,太陽下山之前咱們也得下山!”


    陳子楊和王吉利老婆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看到今天這麽神武的老道都嚇成這樣,二人也不廢話,撒腿就跑。


    王吉利的老婆開始還是拉著牛跑,可是跑了一會發現牛跑的太慢,她被落下了,離前麵兩個人的距離有些遠了,便不管老黃牛了,還是命要緊,王吉利老婆撒開了栓牛的繩子,甩開大腳板子呼呼呼呼的就超過了陳子楊和老道,跑在了第一個。大黃牛也被這幾個人的速度嚇到了,屁顛屁顛的跟在三個人的後麵。


    陳子楊此時看著老道奔跑的背影,怎麽也無法把此時奔跑的老道和幾個小時前爬山累的大喘氣的老道結合起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看這老道的大步甩的,要不是山的坡度不陡,他這一步就得邁到山下去摔死。


    三人一牛一陣風似的跑回了王吉利家的時候,太陽還老高老高的,離太陽下山還得有一個多小時。老道用一隻手頂著王吉利家豬圈的欄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也顧不得豬圈那臭烘烘的味道了,再讓他走一步他都走不動了。


    陳子楊更幹脆,進了院子直接躺地上了,兩眼一閉,呼呼呼呼的就剩下喘氣了。


    還得是王吉利的老婆莊稼人出身,體力好點,竟然還能說出話來,邊喘邊問:“道爺,咋地拉,出啥大事拉,俺當家的有救沒?”


    “呼呼……等……等……等我……呼呼……喘氣……”老道累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幾個人的舉動把等在院子裏的王吉利的父母和陳子楊的二嬸都弄愣了。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都看著老道等他把氣喘勻了好解釋解釋。


    老道呼呼的大喘氣,喘的把大肥豬都吸引過來了,大肥豬把鼻子從豬圈的柵欄中的空隙伸出去,哼哼的直叫喚,跟老道玩起了二重奏。


    老道好不容易喘的差不多了,看到了這一大家子人焦急的眼神,說道:“我……知道你兒子……為……為什麽犯病了。”


    “道長,我兒子有救麽?”王吉利的老爹急切的問道。


    “不好辦,但是……應該……應該有救。”


    老道的這一句話立馬讓這一家人頭上的陰霾消散不見。“老大媳婦,整幾個熱菜,燙壺酒,咱們請道長慢慢的說。”王吉利的老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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