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我故作鎮定的反問一句,隨即給吳天峰倒了一杯茶。


    等到他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之後,我這才嚴肅的詢問:“吳先生,明人不說暗話。”


    “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我記得好像並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住址吧?”


    “哦……”


    吳天峰略一遲疑,淺笑道:“實不相瞞,你們的住址是我從王家族長那裏問來的。”


    “王誌毅?”


    “對!”


    吳天峰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緩緩道:“是我求他告訴我你們的住址,然後從香港過來的。”


    “本來我打算在香港的時候抽個時間與你們聚聚,然後再商談一些事情。”


    “不曾料到你們這麽快就離開了香港,為此我隻能也一路追到禪城來了。”


    “好在王族長及時提供了詳細的地址,這才得以找到你們。”


    “是嗎?”


    “那找我們所謂何事?”我繼續不動聲色的詢問,同時又運起祝由望氣術打量他的麵部,以期能在他的表情變化中尋常到一絲絲的痕跡。


    不過非常的令人失望,他那平靜無波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絲的表情變化。


    聽到我的提問之後,他當場便平心靜氣的回應:“白族長,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我就是吳家這一代的童子命。”


    “知道。”


    我不以為然的反問:“這和我沒有什麽關係吧?”


    “畢竟每個家族裏都有童子命,而且這是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


    “如果說非得對你有點什麽好奇的話,那就是奇怪你能夠活過三十歲。”


    “據我所知,童子命是活不過三十歲的!”


    “是的。”


    吳天峰第一時間附和道:“童子命確實活不過三十歲,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曾有過一段奇遇。”


    “這段奇遇導致別人替我送了命,以至於我的命數發生了變化。”


    “雖然僥幸活過了三十歲,但我些年活得並不開心,而且時刻處於恐懼之中。”


    “因為童子命的人天生容易招惹邪祟,而且這種命數基本無解,我縱使活過了三十歲,但每天也都沉浸在即將麵對死亡的威脅中,我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死掉。”


    “所以我這一次來找你,其實是想與你一道去解開這童子命。”


    “而且據我堂弟發來的消息,目前四把小木劍應該都被你集齊了吧?”


    “隻要有了這四把小木劍,那麽打開蚩尤墓,破除詛咒,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是嗎?”


    聽到他把這件事情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我不禁反問道:“那您可以蚩尤墓在什麽地方?”


    “就算找到了蚩尤墓,想要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況我們現在連蚩尤墓的位置都不知道,想要破除詛咒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早?”


    “不早,不早!”


    吳天峰卻是胸有成竹的擺手道:“據我所知,蚩尤墓一共分兩處。”


    “第一處乃是在回龍寨的古蘭山上。”


    “那坐山上你童年的時候曾去過,陰煞女也曾在山上生活十多年。”


    “相信你們對於古蘭峰的那坐蚩尤古墓,不會陌生吧?”


    “至於另一處……”


    說到這裏他又話鋒一轉,詢問道:“白族長,憑著你的學識和見聞,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了具體的位置,對不對?”


    “也許吧。”


    既然這人是有備而來,我倒也沒有必要對他隱瞞什麽,否則反而讓人小瞧了。


    當下心平氣和的分析:“據我所知,另一處蚩尤的墓室,應該在蒼梧之淵深處。”


    “這蒼梧之淵乃是華族的大本營。”


    “要想從華族的監視之下進入到蚩尤墓中,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那可未必!”


    吳天峰四下環顧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說:“白族長,我知道你和華族的聖子有深厚的交情。”


    “如果他肯幫你的話,那麽這件事情成功的幾率就會很大。”


    “而且我可以確定,華族的聖子肯定會樂意幫助你的。”


    “你……”


    聽到這番話從一個剛認識人嘴裏說出來,我的後背已經隱隱有些冷汗直冒了。


    這個吳天峰到底是什麽人?


    他怎麽會對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


    甚至他連我小時候去過古蘭峰的事情都知道,難道說從十二年前開始,他就已經在監視我了嗎?


    若當真如此的話,這一切就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不禁有一種置身於陰謀中的錯覺。


    而且我和軒轅昌之間的交往,也是相當隱秘的事情。


    除了天鴻和雪雁之外,其它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為什麽吳天峰卻知道的這麽清楚,而且他甚至還知道軒轅昌是華族的聖子!


    難道我的身邊出了內鬼?


    內鬼就是鄧天鴻?


    但那也不可能啊。


    天鴻雖然有時候自私了點,但卻絕對不是會出賣兄弟的人。


    何況我和他本來就是一體,如果我受到損害的話,他肯定也會受到牽連,所以他出賣我的可能性並不高。


    那麽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呢?


    雪雁?


    她應該更加不可能。


    像她這種高冷的人,平時連多說一句話都懶得說,更不可能向別人透露我的情況。


    念罷,我裝作鎮定自若的反問:“吳先生,看來對我以往的身世有過很嚴密的調查啊。”


    “我很佩服你的公關手段,但是你這樣的行為,會讓我有些反感。”


    “畢竟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被別人監視,哪怕是吳先生自己,估計也不太樂意吧?”


    “哈哈,你誤會了!”


    吳天峰當場眼珠子一轉,解釋道:“我並沒有調查過白族長,也沒有監視過您!”


    “這些我都是聽家族中的人提起,所以才會對白族長略知一二的。”


    “當然也請白族長放一萬個心,我絕對沒有對白族長不利的想法,這點白族長不必懷疑。”


    “另外,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白水寨近期是不是出事情了?”


    “你怎麽知道?”


    一聽這句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頓時有種深陷陰謀之中的感覺升上心頭。


    對於白水寨出事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對任何的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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