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將目光投向村長,那茫然的臉色全然沒有一絲表演的痕跡。


    如果不是事先已經知道了她的事情,我幾乎會被她這不著痕跡的表演給蒙混過去。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事關我兄弟天鴻的生死,我是不會心軟的。


    “丹青不在家嗎?”村長好奇的問。


    “他去小竹屋請一陽吃早餐去了啊!”


    “咦,一陽怎麽沒有和丹青一起過來?”


    “沒有!”


    我故作平靜的回應一句,內心卻開始有些不淡定起來。


    如果丹青真的是白影人的話,那他昨晚被三隻動物咬成那樣,此刻應該臥床休息才對,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去叫我吃早餐?


    而且經過昨天晚上的對峙之後,難道他還有臉麵麵對我?


    想到這兩者的利害關係,突然內心沒由來的一緊,隱隱感覺今天的這次行動,可能會生出變故。


    “大家怎麽都來了?”


    在我內心思忖的刹那,丹青的聲音已經從背後的籬笆牆外傳了過來。


    四人聞言連忙轉過去一看,的的確確是丹青快步進了過來。


    那矯健的步劃,以及靈動的身姿,還有滿臉的笑意,哪裏有半點像受傷的樣子?


    但如果他真是白影人的話,那這夫妻兩的演技,絕對已經達到秒殺影帝影後的高水平。


    “是村長一大早叫我們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其中一個老人朝著丹青嘀咕起來。


    “村長?”


    丹青用莫名的眼神打量了村長一眼,輕聲道:“村長這一大早過來,有什麽要緊事啊?”


    “哦……”


    “沒……沒什麽要緊事,就是過來提醒一下你們,最近白影人頻頻出現,希望你們能小心一點,不要著了他的道!”村長放低了姿態小聲提醒,完全沒有來時的那種意氣風發。


    唉,這個該死的村長,這麽快就變卦了。


    我原以為他會繼續義不容辭的嚴令丹青脫下衣服給我們檢查。


    可是一看人家走路的姿態,頓時就打了退堂鼓。


    既然人家一村之長都認慫了,那我一個外人又有什麽好說的呢?


    當下隻能尷尬的衝丹青夫婦笑了笑,跟著村長一同返回到了他的住處。


    臨出門我又回過身去打量了丹青夫婦一眼。


    正好碰到丹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內心一陣頹廢的感覺升起,暗罵自己找了個豬隊友,早知道我還不如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自從跟村長商議合作之後,導致各個方麵都要被約束,即不能太莽撞,又不能太隨意,完全把我的行事特點都給磨滅了。


    回到村長家裏之後,見他仍然一臉平靜的樣子,臉上沒有一絲悲喜,此情此景不由得讓我怒火中燒,當下生氣道:“村長,難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認慫了嗎?”


    “非也,非也。”


    村長淺笑著搖頭道:“我這叫以退為進。”


    “嗬嗬。”


    “什麽以退為進,分明就是膽小怕事!”我生氣的針鋒相對。


    “別生氣,一陽,你聽我給你解……”


    “不想聽。”


    我生氣的擺了擺手,一臉果決道:“村長,從現在開始我要和你中斷合作關係,後麵的事情我將自己一個人來查,這樣也許不會束手束腳!”


    “別別別。”


    村長連忙製止道:“一陽,我們已經快要接近勝利了,你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什麽打草驚蛇?”


    “今天去他家裏就已經是打草驚蛇了,剛才那種情況你就應該趁機逼他脫了衣服給我們檢查,而不是一味的退縮!”


    “你以為脫了衣服就能查出來嗎?”


    “為什麽不能?”我冷笑著反問。


    “你剛才沒有看到他走路的身姿麽?”


    “看到了啊,難道他不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嗎?”我繼續不屑一顧的反問。


    “嗬嗬。”


    在我咄咄逼人的攻勢下,村長不怒反笑:“假如昨天被打傷的白影人是你,你覺得你能裝成那麽若無其事的樣子嗎?”


    “而且你看他走路的樣子,哪裏有半分受傷的模樣?”


    哼!


    我生氣的冷哼道:“照村長的意思,難道是我冤枉了丹青不成?”


    “不!”


    “恰恰相反,你並沒有冤枉他,而且我現在可以確定,那個暗中殘害村民的人,就是丹青!”


    “啥啥啥?”


    我不解的撓了撓頭,納悶道:“村長,你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


    “說丹青沒有受傷的人是你,說凶手就是丹青的人也是你,你這一會風一會雨的把我弄糊塗了!”


    “嘿嘿。”


    村長陰險的笑著回答:“很簡單,丹青確實受了傷,但是脫了衣服之後,末必能查出他的傷勢來。”


    “不可能!”


    我毫不猶豫的反駁:“他受傷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個晚上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恢複過來,而且被野狗咬傷的地方就算將來愈合,也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是嗎?”


    村長不屑一顧道:“做為多年的老醫生,你覺得這些常識還需要外人來教導我嗎?”


    “一陽,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所謂的傷疤隻是相對於你們這些外麵世界的人而言的,對於我們寨子裏的人來說,沒有傷疤這一種說法。”


    “寨子裏但凡有人受傷的話,我們隻需要用自己研製的雪顏丹塗抹一下,十分鍾的時間就能將肉全部長齊,而且和受傷之前沒有一絲區別!”


    “啥丹這麽神奇?”我一副大跌眼睛的表情追問。


    “雪顏丹!”村長不緊不慢的回答。


    “不可能!”


    我仍然大聲反駁道:“不管你有什麽丹藥,都沒有辦法違背物質守恒定律,對於現在的醫學界而言,很多傷疤都是永久性的,醫術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或者變淡一點,徹底清除根本不現實,至於像你說的那啥丹抹一下就能恢複如初,更是天方夜潭!”


    村長聞言麵色一沉,一本正經道:“什麽叫天方夜潭?”


    “女媧補天算不算天方夜潭。”


    “共工怒觸不周山算不算天方夜潭?”


    “年輕人,我隻能告訴你,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人類連冰山一角都談不上,我活了大半輩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飯還多,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大言炎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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