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像個長輩似的勸解:“你才隻有十八九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休息好的話,怕是會影響身體的成長,再說了,你婆婆走的時候把你交給了我們,我自然有義務照顧好你。”


    “雖然說婆婆叫你聽從天鴻的話,但是在我眼裏,你就跟我們的兄弟姐妹一樣,大家都是平等的,明白嗎?”


    “一陽哥,謝謝你。”天均會心的衝我笑了起來。


    不過既然他願意留下來守夜,那我多一個伴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當下索性去將鄭文軒送我的大紅袍茶葉給取了出來。


    複又燒了一壺開水,兩人坐在深夜的客廳裏,品茶論道起來。


    之後兩人人聊著聊著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感覺特別困,眼皮不睜氣的眨了起來。


    掙紮了一小會之後,整個人就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是夜無事。


    清晨的鳥啼聲一陣一陣的從窗外響起,那歡快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睜開朦朧的睡眼一看,卻已是天色大亮。


    正前方的沙發上,天均仍然兢兢業業的坐著,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看樣子應該是守了一晚上的夜,真是難為這孩子了。


    見我醒了過來,他連忙走過來攙扶,那憨厚的樣子竟隱隱有點猴子當年的影子。


    唉……


    猴子,這個闊別多年的老友,此時不知去往何處了呢?


    “一陽哥,你再多睡一會吧,現在還早呢!”天均坐在旁邊好心的提醒。


    不了。


    我從沙發站起來,複又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盯著天均的熊貓眼好奇的問:“你昨晚一夜沒有睡啊?”


    嗯……


    天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昨天晚上我們說好守夜的嘛,所以我就一直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在客廳裏盯著,還好昨晚很安靜,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唉,你這孩子,怎麽不把我叫醒來輪流守夜呢。”我有些微惱的反問。


    “我……我看你很困,所以不忍心打擾你,再說了一個晚上也沒有多長時間,忍一忍也就挺過去了。”天均邊說邊衝我咧嘴笑起來,那一笑露八顆小白牙的樣子還煞是可愛。


    “喲嗬,這麽早就起來閑話家常了啊?”鄧天鴻的聲音陡然從門外響起。


    二人聞聲朝門外望去,卻是一身邋遢的天鴻站在門外,看樣子昨晚醉的還不輕,隔著幾米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還有衣服也是髒兮兮的,看上去和流浪漢差不多。


    一看他這副鬼樣子我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以前幹幹淨淨的鄧天鴻,怎麽才三兩天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副光景?


    天均見他的小主人回來了,連忙迎上前去攙扶他:“天鴻,你可算回來了,昨晚一陽哥可是替你擔心了一晚上。”


    是嗎?


    天鴻不屑一顧的嘲諷:“人家白一陽身邊可是有兩個大美女陪著,哪裏有閑功夫擔心我呢?”


    “咦,雪雁和那個蛇妖呢,怎麽還沒有起床……”


    啪!


    一聲脆響從天鴻的臉上響起,接著他的左臉上便顯現出一個輪廓清晰的五爪手印,很顯然是被人淩空打了一把掌。


    “誰敢偷襲小爺,給我滾出來!”天鴻站在原地生氣的怒罵。


    天均則拉了拉天鴻,示意他消消氣。


    與此同時雪雁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仙兒和雪雁二人依次走了出來。


    “是你們暗中打我的?”天鴻望著二人怒聲質問。


    “是老娘打的!”


    仙兒生氣的走到沙發邊憤憤不平的指責:“鄧天鴻,剛才隻是小懲大戒,下回可不要一大清早就罵人蛇妖,我最反感別人說我是妖!”


    “你本來就是一隻臭蛇妖!”


    啪……啪……


    這回他的臉上卻是連響兩聲,看起來應該是連環挨了兩巴掌。


    一左一右各一個手掌印清晰無比的顯示在他的臉上。


    “你……你們欺人太甚!”


    天鴻怒吼的功夫已經從懷裏掏出一張破魔符,下一秒就準備去誅殺仙兒。


    但仙兒卻一臉平靜的坐在原地,仿佛根本不怕他的符紙一般。


    雪雁則冷漠的開口製止:“鄧天鴻,剛才是我打你的,你有本事衝我來!”


    “你……?”


    天鴻不可置信的望著雪雁,大聲質問:“你憑什麽打我?”


    “我們可是十多年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你居然打我兩巴掌?”


    當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眼中有怒火噴出,可見雪雁這兩巴掌,著實是打到了他的心坎上。


    本來想站出來當個和事佬的,但是回想起那晚天鴻在酒吧裏對我的奚落,頓時又有點不敢再開口。


    此時的我在鄧天鴻眼裏就是一個招黑體質,基本上連呼吸都是錯誤的。


    以他鄧天鴻的性格,屆時肯定又要將戰火燒到我的身上,我昨天累了一整天,今天可沒有閑功夫應付他的胡攪蠻纏。


    雪雁坐在沙發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出生入死?”


    “鄧天鴻,你還有資格對我們提出生入死這個詞?”


    “昨天我們麵對黑白無常的威壓時,你獨自在哪裏瀟灑?”


    “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前兩天晚上在酒吧裏當著那多人的麵如何諷刺一陽的了?”


    “你再看看你現在這副邋遢的樣子,還是我們湘西的祝由小天師鄧天鴻嗎?”


    我……


    天鴻吞吞吐吐的狡辯道:“我隻是出去喝了一點酒而已,至於讓你們這麽義憤填膺嗎?”


    “而且我隻是罵了她一句蛇妖,你就要幫著外人來打我,你要弄清楚一點,我們認識十多年了,而這個蛇妖才和我們相識一個多月而已!“


    望著天鴻因為狡辯而顯得有些心虛的麵孔,雪雁則不屑一顧的反問:“這裏有外人嗎?”


    “你告訴我這裏誰是外人?”


    仙兒?


    還是天均?


    “他們在你眼裏是外人嗎?”


    “如果一大清早別人罵你是蛇妖,你會不會生氣?”


    一直站在天鴻旁邊沒有開口的天均,這時也戰戰兢兢的附和:“是啊天鴻,人家仙兒姐姐昨天為了救人,可是損失了好幾十年的功力呢,你一大早回來就罵人家,換了是誰心情都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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