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陽,這麽晚找我有事嗎?”白若雲儒雅而不失厚重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中似乎還帶有一點擔憂。


    天鴻清了清嗓子,一臉笑意的回應道:“白叔叔,是我,天鴻。”


    哦……


    白若雲顯然沒有料到天鴻會拿著我的手機打電話給他,所以沉吟了一小會之後,再次詢問:“天鴻,你怎麽會用一陽的手機打電話,他出什麽事了嗎?”


    “是的,白叔叔,一陽的手讓一個怪東西咬傷了,現在連動都動不了呢!”天鴻添油加醋的回答著。


    什麽?


    “一陽被咬傷了?”


    電話那頭白若雲聞言不由得焦急的追問起來,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擔憂和震驚。


    嗯。


    天鴻平靜的應允一聲,解釋道:“剛才睡到半夜,有個飛頭莫名其妙的飛到一陽的房間裏,二話不說就把他的手受咬得血肉模糊,現在手腕怕是廢了呢!”


    這個死天鴻,吹起牛來都不打草稿,剛才他還說我隻是一點皮肉傷,現在又在電話中跟白若雲說我的手腕快廢了,真是豈有此理。


    白若雲聞言沉默了一小會,複又疑惑的追問:“那個突然出現的飛頭是誰,為什麽會咬一陽?”


    “是你們以往的仇家嗎?”


    麵對白若雲一連竄的疑問,天鴻隻能無奈的回答:“我們老老實實的做人,哪有什麽仇家。”


    “這個飛頭不就是先前連環殺人案的降頭師嗎,白夫人前幾天被蝙蝠咬傷,不也是他的功勞麽?


    “這一次他之所以跑來咬一陽,不就是為了報複我們現番五次破壞他和星魔教的詭計嘛!”


    “什麽,這個真凶居然出現了?”


    “是啊!”


    天鴻憤怒的回應道:“降頭師兩天前就出現了,當時他過來找我們麻煩,被雪雁一掌打得滿地吐血。”


    “這才安生了兩天而已,居然半夜弄出個飛頭過來複仇,還把一陽的手腕咬得血肉模糊,真是可惡至極!”


    “嗯,我知道了。”


    白若雲似懂非懂的回應一聲,複又關切道:“你們先在家裏別動,我立馬開車過去看看一陽的傷勢。”


    說完後不等天鴻答話,他已經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


    嘟,嘟,嘟……


    本來天鴻想婉拒的,可是電話那頭無情的嘟嘟聲隻能讓天鴻乖乖的閉嘴。


    既然白若雲要過來,那我們也就不方便再睡,何況經過剛才降頭師那一鬧,大家也是睡意全無。


    當下三人一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期待著天趕緊亮起來。


    約莫過了三十分鍾的樣子,別墅花園外響起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以及汽車刹車時與地麵的摩擦聲。


    “應該是白叔叔過來了,我去看看。”


    天鴻小聲的嘀咕一句,複又神秘的望著我和雪雁吩咐道:“一會兒一陽要盡量裝得慘一點,讓我來試探一下白叔叔,看他對一陽是否重視!”


    雪雁眉頭一縐,嗬斥道:“天鴻你可別亂來,小心破壞了一陽和他父親的關係!”


    “得了吧你。”


    天鴻生氣的翻著白眼反駁:“現在白叔叔都不知道一陽是他親生兒子,談什麽破不破壞的,我們不如借機試探一下他,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雪雁聞言覺得天鴻說的似乎有點道理,當下不由得轉過身來與我對視。


    我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覺得此計可行,於是點頭同意了。


    天鴻見我二人沒有異意,立馬開心的衝到外麵的花園裏,將白若雲給迎了進來。


    我則按照事先約定的那樣,躺在沙發上裝傻賣慘。


    一見白若雲邁著急促的步劃走進屋子,我立即像個重症病人似的輕聲呻吟起來,那情形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很重的傷一樣,不著痕跡的表演連我自己都有些佩服,心想著不去當影帝真是可惜了。


    白若雲快步走到我所躺的沙發旁邊,輕輕的坐在沙發邊緣伸出寬厚而溫暖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額頭,柔聲道:“一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假裝委屈的抽泣了一下,閃著無辜的大眼睛回答:“我……我還行,沒有什麽大事,就是手腕可能廢了“而已”。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我刻意加重了語氣,以期博得更多的同情。


    果不其然,等我說完這句話,白若雲立馬將臉一沉,伸出溫暖的手掌在我纏滿白布的手腕處撫摸了一下,感歎道:“讓你受委屈了,孩子。”


    聽他說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內心仿佛某一根弦突然被觸摸到了,整個人頓時感覺激動無比。


    這兩個字,其實我已經足足等了二十年!


    雖然是在今天這種莫名其妙的環境下說出來,卻仍然令人感慨萬分。


    先前本來是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但此時卻沒由來的鼻子一酸,眼淚居然奪框而出,假戲真做了!


    白若雲見我眼淚嘩嘩的流出來,這個久經世故的大老爺們居然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連眼神都開始有些慌亂。


    可能他也沒有想到該如何安慰吧,情急之下索性粗暴的伸出雙手快速的將我給攬到懷中,右手輕輕的拍打著我的後背,安慰道:“一陽乖啊,別哭,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和貼心的安慰,此刻的我更是感動無比,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掉落下來,止都不止住。


    這一個擁抱,我足足等了二十年,這一聲安慰,我足足等了二十年!


    要知道對我這樣一個天生童子命的人來說,這一生的壽命也許就是二十多年。


    所以這一個擁抱,於我個人而言,簡直是跨越了大半生,甚至大半個世紀啊!


    一想到這裏,我更是在白若雲的肩頭嚎啕大哭起來。


    此時我特別想告訴他,我就是當年那個被他遺棄在湘西小山村的嬰兒,我就是他口中也許早就夭折的那個孩子。


    但是我不能。


    現實的壓迫讓我隻能將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心裏。


    當年他能因為榮華富貴而遺棄我一次,將來肯定也會因為某些原因而放棄我,我可不想再承受一次這樣的痛。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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