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猴子這時候緊閉著雙眼,呼吸都已若有若無,哪裏還能聽到我說的話,隻有語冰哭著回答:“他中了屍毒,已經暈了過去,你看。”


    說著指了指猴子的胸口。


    我順著語冰所指的地方望去,在猴子的胸口處已經被鮮血染紅,傷口處的衣服破了個大洞,從洞口去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他的皮膚都腐爛了,可想而知這毒有多深。


    再看他那憨厚的臉龐,此時已經變得煞白煞白的,仿佛隨時都會離我們而去似的。


    “怎麽辦…………怎麽辦。”我撕心裂肺的哭著自言自語道。


    “一陽,你先別光顧著哭了,快去看看天鴻,他也被毒僵擊傷了。


    ”好在龍雪雁比較清醒,所以適時的提醒我。


    經她一說我才想起了天鴻也受到了毒僵的擊打,此時正趟在側麵約摸五米外的籬笆牆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蹼甸著就地往天鴻跌倒的地方爬去,在爬行的過程中,順勢往剛才毒僵被我擊飛的地方望了望。


    赫然發現籬笆牆外的地上已經是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毒僵的身影,料想應該是趁亂逃走了。


    此刻我心係天鴻的安危,一時間也管不得毒僵的去向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爬到了天鴻的身邊後,奮力的將他瘦小的身軀扶了起來,然後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呼吸勻稱,並沒有生命危險,再觀察他的周身,發現身上也沒有特別明顯的傷痕,應該並末中屍毒,隻是重傷之下暈了過去而已。


    得知他沒有生命危險,我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可是接著耳旁又傳來了陣陣的哀嚎之聲,抬眼環視一周遭一圈,方才想起院子裏已經滿是傷兵,那些趕來幫忙的村民,一個個都被毒僵的鐵掌打得皮開肉爛,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的掌上有毒,但凡被他碰到的村民,盡皆被感染。


    如果再不及時救治的話,恐怕一個個都會屍變,到時候就更加遺害無窮了。


    這時我突然發現廖宗居然還怔立在一旁,雖然眼神中充滿了落寞,臉上也全是悲戚之色,但看上去似首並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料想是毒僵對他留有餘情,所以並末痛下殺手。


    這也是令我十分不能理解的地方,按理說這毒僵早就失去了心誌,又怎麽可能還記得前程往事呢?


    當然這並不是我當下要考慮的問題,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想辦法救治猴子和一眾受傷的村民。


    “大叔,大叔,我們現在怎麽辦啊?”我朝廖宗大聲的呼叫。


    廖宗聽到我的叫喚之後,周身一陣顫抖,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清醒過來


    他首先是環視了地上受傷的村民一眼,然後快速的跑到我的身邊,急切的問:“我兒子呢?”


    聽到他跑來詢問毒僵的情況,我竟沒由來一肚子的無名火升了上來。


    村民被他兒子打的死的死,傷的傷,他居然一點都不關心村民和猴子的安危,反而追問起他兒子的下落來。


    不過再轉念一想,他痛失愛子,遭受如此大的打擊,也已經足夠悲慘了,何況為人父母,愛其子女,那也是天理倫常。


    我歎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一點,然後緩緩的回答:“他…………他已經逃走了,大叔你看開點吧。


    我輕聲的安慰著。


    “唉,都是我的錯,想不到我的兒子居然傷了這麽多人,這可如何收場啊。


    廖宗畢竟是個淳樸的農民,第一時間將這一切的罪責攬到了自己身上。


    而我在幾秒之前甚至還在內心抱怨他不關心村民,想來我也算是小人之心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究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安置好這些受傷的村民,然後進行施救。


    隻是這岩坨寨的情況我一無所知,寨子裏麵有沒有苗醫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接下來的救治工作,還是得仰仗廖宗這個地頭蛇。


    “大叔,我們現在怎麽辦啊?”我再一次追問。


    “哦哦…………”


    廖宗聽到我的提問之後,這才從悲傷中緩了過來,然後謹慎的叮囑道:“你先守著他們,我去再去叫些人來幫忙治傷。”


    說完後他步履匆匆的朝村子裏走去。


    寂靜的夜色下,籬笆牆裏隻留下這滿地的傷兵哀嚎聲伴隨著我和語冰的哭聲此起彼伏。


    就連一向冷漠的龍雪雁,此時也滿臉的悲傷之色,從她的表情裏,我大概也明白了猴子的傷情到底有多重。


    天鴻和猴子依然昏迷著,沒有半點要清醒過來的樣子。


    我不是醫生,既不懂得如何觀察傷情,也不懂得如何去施治,此刻我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著天鴻,不讓任何人靠近他。


    話說這毒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傷了這麽多人之後,居然還被他逃之夭夭,以後想要抓他,就更加難於上青天了。


    不過今天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獲,至少猴子的天陽神劍斬斷了毒僵的一條胳膊,以後若是再碰到的話,勝算多少會大一點,


    不過費了這麽大的勁,差點連猴子和天鴻的命都搭上了,最後還是功歸一饋。


    我畢竟隻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至於語冰,她比我還小半歲,遇到這麽大的事情,除了哭之外,真的已經毫無辦法。


    當初我們四個人快快樂樂的出門,現在隻有我和語冰是健健康康的,猴子和天鴻卻是生死不知,而距離辰州城卻還遙遙無期。


    也許從走出白水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們根本到不了辰州吧,這本來就是一條不歸之路。


    想想心裏別提多苦澀了。


    好在廖宗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候,就已經帶了一隊老弱婦孺趕了過來。


    雖然都是一些年紀大的大,小的小的婦人和老人,但是人多力量大,沒一會的功夫,已經將受傷的村民都抬到了屋子裏安置了起來。


    接著又有一個像是赤腳醫生似的中年人走進了屋子裏,廖宗一見此人,慌忙迎上前去道:“廖三哥,你趕緊看看他們,都是被僵屍傷了的,看還能不能救。“


    那個叫三哥的人輕輕點了點頭,走到其中一個被毒僵拍傷的村民麵前,俯身將他受傷處的衣服撕開,細細的觀察了起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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