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完了之後,他再次將左臂向後一揚,朝著龍天虛的屍身晃了幾晃,然後龍天虛的屍身突然就淩空而起,直直的摔飛到了湖裏,發出一陣撲嗵的聲響。


    我躲在旁邊的草叢裏看得真切,完全是淩空而起,並沒有借助任何工具,僅僅隻是靠著祝由之術引異五行之力來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


    這簡直太顛覆我的世界觀了!


    先前龍雪雁運用祝由術,淩空將釘死老太婆的竹棍從梁上吸出來,已經算是驚世駭俗了,但跟眼前這位白姓的神秘人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而且從這位龍天虛的身手來看,顯然已經算是高手了,但在這位白姓應該是秘人的手上,走了不到三招就被擊殺了。


    這位白姓神秘人的手段,簡直還在萬聖仙姑之上,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不然以他行事的方式,估計我早就步龍天虛的後塵了。


    在收拾完了龍天虛的屍身之後,白姓神秘人又對著湖麵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自語自語的說:“八年時間轉眼而過,陽兒也已經長大成人,但那件東西我卻還是沒有得到,該如何是好啊…………“


    陽兒!!!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他嘴裏剛才說的是陽兒!!!


    直到此時我才漸漸的想起來,之所以覺得這個白姓神秘的人背影十分熟悉,那是因為他的背影和我爺爺一模一樣!!!


    我的天呐,難道眼前這個白姓神秘人,居然是我爺爺!!!


    他姓白,我爺爺也姓白,他是祝由弟子,我爺爺也是,他說八年時間過去了,陽兒也長大了,而我名字也有一個陽字,並且正好八歲,這一切是不是太過於吻合了?


    在萬分的震驚之下,我下意識的一屁股跌坐在草叢之中,誰知這一舉動導致藏身的草叢動了一下,在這萬賴俱靜的夜裏,肯定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不其然,在我發出聲響過後,他馬上站在原地靜靜的問了一句:“什麽霄小之輩藏在草叢裏,出來說話。


    此時我已經恨不得馬上就跑出來將他的模樣看個究竟,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尊敬的爺爺。


    但我不能,不能如此魯莽的跑出去,假如他不是我爺爺的話,那我肯定是死路一條,假如他是我爺爺的話,那爺爺在我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形象將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更加是我不願意去麵對的。


    所以我隻能屏住呼吸,繼續躲藏在草叢裏,並在心中祈禱能躲過一劫。


    再不出來別怪我白某人不客氣了!神秘白姓人略帶慍怒的提醒。


    嘰嘰,嘰嘰…………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懷中那隻白色的鳥兒突然發出一陣鳥叫聲,然後揮動翅膀從我懷裏飛了出來,徑直往叢林裏去了。


    ”原來是一隻畜生,我還以為是哪個霄小之輩躲在草叢之中。“神秘白姓人頭也不回的自言自語道。


    說完了之後,他又望了望被摔到湖中的龍虛天,然後仰天歎息了一聲,足尖朝地上輕點,淩空飄起飛到一旁的樹林中去了,就在他身形即將沒入樹林的刹那,我借著微弱的月光朝他臉龐一看。


    天呐,那長相赫然就是我爺爺!!!


    雖然隻是一個側臉,而且僅僅是浮光掠影的一督,但他那長相,卻已經深深的印到了我的腦海之中,因為他的側臉簡直跟我爺爺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直到那個身影在樹林之中消失了很久之後,我這才一屁股癱坐在草上,腦海中一陣混亂,連渾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假如剛才那個殺人凶手就是爺爺的話,那我以後將如何麵對他?


    曾經在我麵前表現的那笞忠厚仁義的一個人,實則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上次在竹林小屋附近的亂葬崗,中年惡婦口口聲聲的指控爺爺殘害他兩個兄長,當時的我還義憤填膺的為爺爺辨解。


    但這一次卻是卻是親眼所見,我還能做些什麽?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嗎?


    事實勝於雄辨,我還能再找些什麽理由來為爺爺開脫呢?


    相對於身上的傷痛,我覺得心更痛一點,爺爺那麽慈祥仁善的形象,那如同神仙一樣風姿,此刻已經在我的心中轟然倒塌。


    夜風仍然在吹拂著,絲絲的涼意侵透到我的體內,但我不打算裹緊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相比心中的涼薄,這一絲寒冷又算得什麽?


    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尊重的人,但是近來發生的種種,卻不得不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退一萬步說,如果今天這個殺人凶手真的是爺爺的話,那我該如何自處呢?


    嗤嗤嗤的響動身傳到我的耳中,同時也將我從悲傷之中驚醒了過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妄圖將心中不好的情緒甩開,同時又抬起頭來朝發出聲響的地方望去。


    赫然發現湖邊的不遠處,不幾何時出現了一個少女,此刻正婷婷嫋嫋的朝水邊走去,在夜色的映襯之下,她身材顯得非常的修長,打扮也有一點怪異,紅色的裙子上點墜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金屬片,頭頂上則帶著一個銀飾做成的帽子,雖然是在暗夜之中,但她的一身的打扮仍然份外的顯眼。


    這忽然而來的女子就如同書中寫到的洛神一般,在這深山之中,猶如一朵幽蘭,遺世而獨立。


    想來剛才的嗤嗤聲應該是她走路踩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響。


    由於她正麵向著湖心,所以我一時之間還看不到她的麵容,但從她的穿著和身材來看,不難判斷出她是一個妙齡少女。


    就在我打量她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綠色的竹笛,並緩緩的吹奏了起來。


    非常的出人意表,這首曲子我曾聽寨子裏的人吹奏過,叫做《苗嶺的早晨》,這是一首非常輕快而歡樂的曲子,但是不知為何,在這個苗族女子的吹奏之下,給人一種如泣如訴之感,尤其是在這寂靜的夜裏,顯然份外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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