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和尚冒牌貨!嘴還挑,什麽酒不好非要喝什麽上等女兒紅,感情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是不是。


    文添禎在心裏腹誹,算了算了就當破財消災,讓他一次又何妨。好在以後應該也遇不到這個人。


    文添禎盯著對麵慢條斯理喝酒吃肉的和尚看,心道,這禿驢,真是窮講究。看他一身破破爛爛兩袖空空,又不知是哪個破落廟裏來的,吃東西倒是挺好看。明明也是大口喝酒,不讓人覺得粗俗,反而落落大方,有種特別的優雅自信。


    這麽一對比,他倒好像那和尚邊上伺候的小廝,文添禎恨恨地把椅子往旁邊又挪了挪。


    而且這廝頂著個大禿瓢,穿著一身僧衣,胸前還掛著一串佛珠,就這個和尚打扮喝酒吃肉起來竟然十分坦蕩蕩,雖然瞎眼,但動作非常流利且自然,路過的人不管是小二還是別的客人,沒一個覺得和尚喝酒吃肉有什麽不對勁的。隻文添禎盯著大禿瓢感歎起現在的和尚怎麽都這麽不敬業。


    無應約莫感覺到文添禎熱烈如炬的目光了,微微抬起頭,用分明看不見的眼睛望著文添禎,倒叫文添禎生出一種完全被對方看穿的錯覺。


    無應一口吞掉肉,放下筷子,忽然阿彌陀佛一聲,道“阿彌陀佛,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佛在心中,萬物皆是虛妄,施主莫著想了。”


    文添禎反瞪著無應,咬牙:“借口!”哪個和尚廟的和尚天天喝酒吃肉的,都是借口!


    無應脾氣很好,文添禎說他也不惱,麵上仍是帶著淡淡的和煦的笑容,跟尊笑佛似的,文添禎心道,往無應手裏插朵花,他都可以拈花微笑了。假和尚身上也挺香的,說不定他沒事還真插朵花玩呢。


    “多謝施主賜飯,貧僧感激不盡。”無應施施然,看起來準備吃飽走人。文添禎看他走得未免爽快,心裏來氣,便酸道,“吃飽就走,哼。”


    無應施一禮:“貧僧已為施主算了一卦,我們改日自會再次相見,貧僧定然有所回報。”


    文添禎擺擺手:“免了免了。施恩不圖報,我才不要你這假和尚的報。”萬一假和尚念錯了經求錯了佛怎麽辦。況且,他才不要和這個假和尚再見麵。


    這個時候文添禎可是一點都沒想到他和禿頭和尚還有再次見麵的機會,他躲人可躲得厲害呢。


    文添禎回去正看見坐在椅子上搖著小嬰兒床的啾啾。啾啾現在升級為哥哥,對軟軟嫩嫩胖乎乎的小湯圓似的弟弟可照顧了。荊照秋的小兒子還是文添禎接生的,接生婆的工作文添禎幹得挺麻利,好在易之虞還是挺大方,包了個大紅包,好好地安撫了文添禎。


    喵喵可沒有啾啾好帶,當年啾啾是真聽話,可喵喵真是一會兒沒有他爹或者他哥看著就會哭,也就睡著的時候能稍稍離開些人。


    文添禎湊過去,那小子正睡得香甜,還砸巴砸巴嘴。文添禎看了看,小孩子氣色很不錯,身體很健康。文添禎從懷裏摸出一個油紙包,裏麵是燒雞腿。


    “弟弟帶的不錯,叔叔給你的獎勵。”


    啾啾高興地接過雞腿,手裏撕著雞腿肉,腳上還推著嬰兒床。喵喵睡覺時喜歡有人給他搖幾下,那嬰兒床就是這麽設計的,底下有個踏板,輕輕踩動嬰兒床就輕輕搖晃起來。


    啾啾吃著雞腿,文添禎還會給他擦擦臉上沾著的油漬,但這一擦,啾啾脖子上戴著的廟裏求來的護身符就露了出來。


    不是啾啾抓周的那個,而是易之虞生日那天一家人去南華寺求的,一共四個全家人都有,之前戴的時候都在裏衣,文添禎沒有仔細看過。這次湊近了,卻能聞到一股香味。


    不是啾啾衣服上的熏香,也不是啾啾身上本來就有的小孩奶香,而是一股淡淡的似蓮花又不似蓮花的清香,這股清香十分宜人,而且讓人腦中異常清醒。


    最重要的是這個香味太熟悉,聞過一次就輕易難以忘記。而文添禎不久之前才剛剛聞過。


    那個禿驢的!


    文添禎立刻詢問啾啾,可還記得這護身符怎麽求來的,他記得那天去廟裏,易之虞和荊照秋可是把他們兒子一起帶過去的。


    啾啾畢竟是個小孩子,哪記得那麽多,正好荊照秋從裏屋走了出來,笑道:“啾啾哪記得住?那護身符是我們從一個聽年輕的大師手裏求來的,他挺靈,我們當時還沒發現有淼淼,那和尚就知道我們一家四口人了。”


    文添禎便道:“那和尚的腦袋是不是沒剃好的?”


    荊照秋一愣,隨即道:“你見過。”是肯定句。


    文添禎點點頭,怎麽到哪裏都能遇到那和尚,真是犯衝!嘿,他竟然還在自己之前看出荊照秋有了,文添禎一時間有種連專業都給人比下去的感覺。


    他心裏嘀嘀咕咕,那和尚還說改日自會相見,他才不要和這和尚相見!


    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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