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晗並沒在意唐半生說了什麽,他腦海裏都是昨晚上嗅到的那股可口香氣,因為對他的誘.惑力太過霸道,以至於他瞧著麵前這些以前還能勉強入口的食物,如今卻興趣不大。


    這就像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吃得還算可以,可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以前吃的都隻是清粥小菜,味道寡淡,直到突然一道讓他穀欠罷不能的大菜擺到眼前,可還沒等他吃到嘴裏,這對他有致命吸引力的佳肴就消失不見了,那種感覺讓他隻看了眼桌子上的十道菜,又重新閉上眼。


    唐半生從昨晚上回來已經送了幾次飯,今天已經是第六頓,這要是擱在往常,家主這也隻能算是開胃點心,可偏偏今天家主食穀欠不大,甚至連這些時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不過唐半生也沒多想,隻當家主是某個時期突發導致的後遺症。


    雖然不知道為何家主本來應該兩個月後才發作的會提前,可看家主明顯能遊刃有餘克製住,也沒多問,他擺好之後,這才站到一旁,想著說點有趣的讓家主轉移轉移注意力:“家主你真不好奇啊?我在地下車庫遇到趙總了,就是之前我跟你提過,有意想跟譽氏合作擴大規模。”


    譽晗對這個趙總沒什麽印象,隻嗯了聲,閉著眼懶散躺在那裏,顯然沒有起身吃的想法,食物對他而言永遠沒有吃飽的那一天,不過是勉強果腹,平日裏吃是因為味道,可若是這些他以為的美味其實也不過如此。


    唐半生倒是也不著急,他能看出來家主似乎對那位何先生有點不一樣,這也是最近發現的,從之前偶遇那個美食博主到昨晚上似乎一切都跟那位何先生有關,他本來記性就好,加上是家主注意的人,他專門打探了一番,印象深刻,加上他看人很準,雖然剛剛在地下車庫那年輕人戴了口罩和帽子,可身形的確是何先生無疑。


    他這輩子還真就見過兩位身材比例精準好到這種地步的,一個是家主,另外一個就是那位何先生,加上那模樣,就是跟家主比也不遑多讓,看家主今天精神頭不好,他賣了個關子,順便說說生意的事,“這位趙總就是興晟娛樂的總裁,他家也是學醫的,所以跟卞家還有些牽連,不過他畢業之後就單幹了,辦了這個興晟娛樂,不到十年就發展成這樣的規模已經不容易。不過當年他家裏不讓他踏足這個行業,他跟人合夥,導致這幾年意見不一致,所以一直發展不怎麽大。興晟娛樂的評估報表我看了,能投資,更何況,影帝羅金盛也是興晟娛樂的股東之一,有他坐鎮,加上何先生也簽在興晟娛樂,雖說如今還隻是一個十八線,可屬下倒是看好何先生……”


    唐半生說到何星瑜的時候,餘光故意瞥向譽晗,果然看到本來還閉著眼沉思的家主慢慢睜開眼,顯然是有了點興趣,他趕緊抬手掩著唇低咳一聲遮住嘴角的笑意,再出聲瞧不出任何異樣,“說起來也是湊巧,剛剛屬下不是說在車庫遇到趙總了?除了他之外,跟在趙總身邊的還有一個人,這人家主也是見過的,就是那位何星瑜何先生,屬下覺得他日後必定會火,所以興晟娛樂挺適合投資入股。”


    唐半生說到何星瑜之後畫風一轉又跑到興晟娛樂去了,就看到本來還躺在那裏的家主,慢慢坐起身,長腿交疊,倚著沙發後背,眯著眼瞅他:“他怎麽會來這裏?”


    唐半生這次不敢亂來,垂著眼恭敬稟告:“這屬下也不確定,當時何先生跟著趙總像是一起回了家。何先生是全副武裝打扮,戴了帽子口罩,我猜著應該是不想被狗仔發現。”隻是為什麽跟著來那就值得推敲,剛開始唐半生看到兩人的時候還以為是趙總的那位藏著的戀人,後來看是何先生那就不是,不過何先生不像是會為了上位怎麽著的人,那就隻能是昨晚在卞家那位妄虛道長有關,當時這位妄虛道長就是泰老板帶來的。


    唐半生感覺他說完之後家主周身的氣壓頓時低了下來,尤其是垂著眼盯著桌子上的那十盤菜,像是誰搶了他嘴邊的肉一樣。


    唐半生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自己的猜測給說了。


    說完,發現家主心情依然不怎麽好,他試探問了句:“要不,我去問問?順便商談一下投資興晟娛樂的事?”


    果然這說完就看到家主臉色麵前能看了,尤其不知想到什麽,望著麵前十道菜的目光終於帶了些食穀欠,慢悠悠開口:“既然要談生意,這麽晚了不好不管飯,所以……你懂?”


    唐半生:說實話家主,我其實有點不懂。


    家主這什麽意思?難道是他想的那種可能性?可不可能吧?家主可是到了嘴邊的吃食從不讓人從不分出來的,這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家主這是……要請人吃飯?


    唐半生為自己竟然會想到這個可能性覺得可恥,家主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吃的有點多,還有點護食,所以他怎麽能猜家主竟然會請別人吃飯?就算是整個h市所有人一起請人吃飯,家主也絕不可能!


    可顯然唐半生失望了,大概是覺得唐半生沒回答他覺得自己這個特別助理跟他不能心靈反應了,譽晗開了口,說得直白的讓唐半生想吞回剛剛的話都沒借口:“你去問問什麽事再用商談生意請他們吃飯過來。”頓了頓,強調:“何先生是重點,那個趙總是順帶,記得了?若是不來,就說跟泰氏實業的合作讓他帶消息回去給泰有東。”


    唐半生:“???!!!”


    等唐半生後來從別墅出來時,他站在外麵空蕩蕩的院子裏,回頭看著整個玻璃門大門,天色已經黑了裏麵開了大燈,照得恍若白晝,他看得很清楚,看到自家平日裏除了吃對什麽都不在意不細心的家主竟然把那十道菜重新放回他帶來的有保溫作用的食盒裏。


    唐半生:???家主別是怕菜涼了何先生吃著不可口?


    唐半生迅速搖頭,家主怎麽可能會這麽細心,肯定是怕讓客人吃冷食不好。


    而另一邊趙總帶著何星瑜去了他住的那棟樓的十二層,是個四百多平的大平層,這一層隻有他這一戶,打開門,裏麵很是溫馨,跟何星瑜之前想的不同,不過看過之後就能發現這房子裏有另外一人生活的氣息。


    何星瑜從趙總打開門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他釋放出一絲靈力,絲絲縷縷的讓人心情舒暢的光暈在他四周流淌著,隻是旁人看不到。與此同時,何星瑜抬眼看過去,開了光之後,他看到上一刻還布置很是溫馨的房子,下一刻就布滿了黑霧,那種溢滿了整個房子的霧霾,黑壓壓壓下來,尤其是正對著門口客廳最大的落地窗像是被什麽給遮擋了,如今天色已經昏暗,光壓根照不進來。


    看這種情況,怕是即使大白天那些光也照不進來,看這情況已經有不少時日。


    何星瑜無聲歎息一聲,瞧著趙總還一無所知的背影,抬步走了進.去。


    何星瑜走進.去的瞬間,幾乎是立刻那些黑霧就朝著他身邊開始蜂擁而至,隻是到了他近前時卻被他周身的靈力給隔絕在外,形成一個天然的防護層,何星瑜也沒做什麽,他就跟著趙總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趙總讓他先坐,去給他倒水。


    何星瑜坐在那裏瞧著房間裏的一切,幾乎掃視一圈就能看全到底哪裏動了手腳,僅僅隻是一個客廳已經有三處,那就更不要說房間裏趙總每天睡著的位置,看來這位趙總的戀人是真的想置他於死地啊。


    趙總雖然希望何星瑜盡快幫他找到人,可也不是不懂禮,大老遠人跟著來了,總要喝點水,他倒了水之後坐在何星瑜對麵,因為心急開門見山:“何先生,你師父說要跟著來才能確定阿峰的消息,這裏都是他慣用的東西,他不見之後這裏的東西我都沒怎麽動過,你看看哪一樣能用,隻要能找到阿峰,別的要求何先生盡管提,我都會盡量滿足。”


    何星瑜確定心中的想法之後倒是不著急了,“趙總能說說對方走之前做了什麽?可是給你留了信兒?”


    若不是留了信兒無故突然失蹤,以趙總對對方的重視怕是早就報警了,既然趙總隻是著急尋人卻沒報警,那看來對方離開是自己走的,但是給了信兒。


    趙總抹了一把臉,因為之前妄虛道長那一手他其實已經完全信了何星瑜的本事,這會兒看對方一猜就猜對了,事情到了這一步隻要能找到人就行,別的他也不瞞著了:“阿峰離開前的確是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他說自己最近有些累,因為我開的這家娛樂公司接觸到的都是明星,他覺得自己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家事都幫不上我的忙,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拖累,所以他最近壓力很大,想好好重新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讓我不要找他,讓他先冷靜一段時間,等過了這段時間,他想通了就自己會回來了。可我怎麽能不找他,他突然就不見了,他沒有安全感我可以盡量多陪陪他,這段時間我的確是冷落了些他,也是在想辦法擴大公司規模,等之後將股份分出去一些,再培養一些人,到時候我就有很多時間來陪他了。”


    大概是這些天趙總遍尋不到對方又心急,後悔自己沒早點察覺到他的異樣,怕對方鑽牛角尖這才不放心到處找,可偏偏他們的關係又沒有曝光,他也不能大張旗鼓,隻能私下裏找,所以昨晚上聽到妄虛道長說在意的人,今天又提到會失去阿峰和血光之災,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何星瑜道:“這位峰先生說自己沒安全感,是因為你們的關係沒公布嗎?是趙總不想還是他的要求?”他從趙總的麵相來看是較為重情的一方,看來極大可能是對方不想。


    趙總沉默片許,才慢慢道:“是阿峰不想,他還在讀書,在讀博士,他怕一旦暴露之後會被學校的同學還有導師帶著異樣的眼光看他。”同性婚姻法雖然通過了,可到底才剛沒通過多久,有些人的觀念還需要時間慢慢來,趙總體諒也懂,他其實自己不在意,他並不是純碎的同性戀,他在遇到阿峰之前是談過女朋友的,直到遇到阿峰才知道自己是個雙。


    他愛他也是真的,想定下來也是真的,所以這才談了這麽多年,也因為顧忌對方隱瞞了兩人的關係。


    何星瑜看著對方痛苦的模樣,用情至深卻不會走到終點,他聽著趙總還在自責是不是自己以前談過女朋友對方擔心自己不是真心對他才沒有安全感等等,何星瑜沒繼續聽,確定自己的猜測之後,他打斷趙總的話:“趙總就從未懷疑過對方沒有安全感的另外一種可能性?”


    “啊?”趙總愣住了,還不到三十歲,麵容俊朗,這樣的成功人士應該很得人歡喜,可卻又性子固執,堅持一件事就不容易改變,大概是聽出何星瑜話裏的另外一種深意,趙總垂下眼,“何先生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懷疑阿峰有了別的戀情?這不可能,從大學認識到後來我們確認關係到住在一起,幾乎他周邊的所有人我都認識,不可能會有人比我更加優秀更加對他好。”


    何星瑜望著眼前盲目而又自信的趙總,“可峰先生的那些朋友那些同學那些老師,都認識你嗎?”


    趙總立刻道:“當然,我們是大學同學,他認識的,我都……”可說到一半不知想到什麽,趙總自己先愣住了,他們是大學同學,可大學時他就開了公司,後來越做越大,他畢業之後就沒再繼續學業,他們的朋友同學交集都是在大學,可對方之後的活動範圍卻是在研究生博士的同學之間,交好的大學同學這些年已經很少聯係了。


    若非幾天何星瑜提及,趙總突然發現他似乎……真的從未接觸到阿峰如今的圈子,他去同學聚會的確會讓他去接,可因為趙總如今身份特殊所以並未進.去見過那些人,而是在車裏等著,接到阿峰之後就回來。


    他去哪裏也從未瞞過自己,甚至每天親自煲湯給他,晚上他下班回來兩人膩歪在一起,平日裏對方也很少出去,可如今突然被提及,細細看來,對方告知他自己的行蹤,說他在學校的事,他做過什麽,所有的一切讓趙總覺得自己掌控了他的所有,而趙總自己卻很少提及公司的事,這也是這次爆發對方說沒有安全感他毫無猶豫就信了。


    對方的世界太過單純,兩點一線,而他的四周卻是豐富多彩的誘.惑,雖然他沒看過也沒注意過,可與對方相比,他更像是那個可能有花花腸子的。


    趙總的沉默讓何星瑜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有一點我的確是能確定,你的戀人,峰先生他想殺你。”


    趙總猛地抬起頭,攥緊了拳頭驀地站起身:“你胡說什麽?這怎麽可能?!”若非禮貌讓他做不出趕人的事,趙總差點都想趕人了。


    對他而言阿峰不僅是他的戀人也是日後相伴一生的人,而麵前這位卻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心裏自然是最先攀談戀人的。


    何星瑜就猜到會這樣,所以他借口要幫對方找人來到這裏,見到這房子確定之後也沒繼續瞞著,他直接站起身,也懶得廢話,越過麵色不怎麽好的趙總,徑直朝著客廳大落地窗的窗簾走去,他抬起手,直接猛地一扯,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明明很是厚重像是一麵牆一樣的窗簾,竟是被他輕輕一扯攔腰截斷,這一幕看得趙總傻了眼,他皺著眉轉身站在那裏盯著何星瑜的動作,剛想張嘴說什麽,可隨著那些厚重的窗簾從中間斷裂,明明隻是一層的窗簾從攔腰的地方,竟是中間是空的,從裏麵隨風飄落一些明黃色的符紙,因為太多,那些符紙一張張飄下來。


    因為趙總站得並不遠,有些還飄到趙總的腳下,他低下頭,望著那些符紙,上麵用鮮紅的不知什麽東西畫了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明明看不懂,可不知為何趙總渾身打了個寒顫,他死死盯著那些符紙,若非親眼所見,他怎麽都想不明白他的家裏……怎麽藏著這些東西?


    趙總不傻,聯想到之前何星瑜的話,這房子隻有他和阿峰兩個人,甚至為了不暴露兩人之間的關係,這些年還是阿峰主動說他平日不忙替他整理打掃房子,偶爾周六日空閑,他也會當成情趣一起打掃,可這個他住了幾年的地方,竟然藏著這麽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何星瑜看他呆愣的模樣,猜到他想什麽:“你也不必多想,這些東西剛藏進.去沒多久,你以前住的都是幹幹淨淨的。”那個阿峰要殺趙總又不是想自殺,怎麽可能會待在這種地方,他之所以找個借口離開,不過是一來不想沾染上這些東西;二來若是趙總出事,那麽細查肯定會查到他頭上,可要是他們這段時間冷戰他根本不在國內有不在場的證明自然能洗脫嫌疑。


    趙總的臉色慘白下來,他抬步僵硬的朝前走,一直走到何星瑜身邊低頭瞧著這些東西,他買的窗簾是藏青色的,那些明黃色符紙落在上麵很顯眼,他覺得自己的頭很疼,他不想相信,可這些東西……怎麽回事?怎麽解釋?


    何星瑜這次來既然是要救人自然是要除幹淨,他沒再看失魂落魄的趙總,直接從客廳的窗簾為出發點,開始從左邊開始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把藏在暗處的東西給找出來,找出一樣就擺在茶幾上。


    趙總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這個妄虛道長的小徒弟離開一次回來拿來東西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若非有的還是親眼所見,而何星瑜從未來過他家,他怕是還以為這麽多東西根本不可能是他家的。


    他望著這些東西,想到這些天為了找阿峰吃不下睡不著身體臉色都不太好,他以為是自己沒睡覺造成的渾身乏力沒勁兒,甚至幹什麽都一副萎靡,可看著這些東西,再想到何星瑜那句想殺他,他還有什麽不理解的。


    他就是開娛樂公司的,一開始壓根從未懷疑過,可現在看到這裏,他腦海裏閃過一個大大問號:理由呢?想害他的理由呢?


    如果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如果一旦趙總接受了阿峰可能想他死的可能性,他突然就想起來一件事,兩年前,在阿峰考上博士的時候,他私下裏為了給對方一個驚喜慶賀他考上並為了他們相愛五周年,加上那段時間阿峰因為外麵傳的“緋聞”沒有安全感不高興,他把自己在興晟娛樂所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死後贈與人寫了阿峰的名字。


    因為隻是贈予,他身體好也活得好好的,可阿峰那時候不想和他結婚,覺得他們兩個大男人其實有證沒證都一樣,可為了讓對方安心,他幹脆寫了這個,其實也是怕自己萬一出現意外,他家世跟阿峰說過,他父母也不同意他開娛樂公司也不在意這些東西,所以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也好給阿峰一個安穩。


    可他從未想過,認識八年,相愛七年,從兩年前他給了贈予的時候,對方是不是已經打了這個主意?可為什麽?他對他不夠好嗎?難道他真的看上別人了?


    何星瑜一共找到六個地方藏著的東西,他找出來之後重新回來,將麵前擺放著的符紙一分為三,開口解釋道:“這一堆是從窗簾那裏拿出來的,也是煞氣最重的,人需要陽氣,這些是隔絕白日的光照過來驅散了房間裏的黴氣,這是做第一步準備;這一堆是從洗手間發現的,洗手間也是陰氣最盛的地方,寒氣入體,陽氣無法彌補,你的身體會生病,當然這也要看量,有的人比較喜歡循序漸進,短則一個月,長則幾年才能無聲無息達到目的,不過很顯然你這情人想盡快出手,這些量,半個月你就可以重病纏上;第三堆,是在你房間的墊子裏找到的,會讓你日夜做噩夢,睡不好,自然精神也不行,若是第二堆半個月無法讓你生要命的重病,那這第三堆能讓你恍惚之下開車出意外,到時候也是意外而死與他無關。半個月,你的一條命……趙總,現在你有什麽想法?”


    趙總甚至不用問這些東西上麵到底寫了什麽,對方解釋的這麽清楚,他就算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相信,他啞著嗓子:“之前在妄虛觀,你們說阿峰可能會死,這是為什麽?”


    何星瑜歎息一聲:“他要你的命,是因為有了外遇,而這個人出了這個主意,可同樣的,他跟你一樣,你愛他,可他愛他,而那個他卻不愛他,對方不過是利用他拿到興晟娛樂的股份而已,可對峰先生而言,這個人是一朵爛桃花,對方能狠下心讓他除了你,那等事成之後,你覺得對方還會留下峰先生這個隱患?自然是用同樣的辦法神不知鬼不覺送你們當一對同命鴛鴦。”


    聽到鴛鴦這兩個字,趙總以前覺得隻要能在一起膩歪什麽不做都覺得甜,可這時候卻覺得生理性反胃,尤其是想到他護了在意了這麽久的枕邊人竟然想用這種陰毒的辦法害了他,為了的還隻是一個利用他的人。


    趙總狠狠抹了一把臉:“那人是誰?”


    何星瑜知道是問的這位峰先生外遇的對方:“不清楚,沒見到真人如今的麵相猜不到,不過,剛剛在房間看到他的一張照片,從麵相上來看還沒遇到這位爛桃花,但是從麵相看,他在你之前……應該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是在高三,十八歲,後來這爛桃花就單方麵斷了,他一年後在大學遇到你,你是第二朵桃花,卻被他親手掐了。”


    趙總的臉色難看之極,甚至有點咬牙,何星瑜瞧著他的眉心,突然有點同情,“初戀這回事,你也不是,也不必在意。”


    趙總沒想到對方隻是看一看就猜到了,看來是真的得了他師父的真傳,“我不在意這些,可不是就不是,他不該騙我。”不僅騙了他這麽多年還想為了舊情人殺了他?


    趙總有種被自己養的狗咬了一口還血流不止的感覺,那種惡心勁兒讓他估計接下來再也不想談戀愛了。


    何星瑜沒理會趙總這種因噎廢食的打算,他的桃花估計要好幾年才會再次開,卻也跟他沒關係,他的職業又不是負責招桃花的:“如今這房間的東西都除掉了,趙總應該不會再出事,你死不掉,那個人的目的達不到,自然也就不會再對你的情人出手。當然,趙總要是顧念這麽多年的感情想從頭再來也不是不可能……”


    趙總:“你瞧著我像是冤大頭嗎?”


    何星瑜看他一眼:“你不是在搖擺不定嗎?”


    趙總猛地捂住眼睛上方:“你別再窺探我的麵相了!”他快一點隱私都沒了。


    何星瑜聳聳肩:“這不是喟歎,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其他的就看趙總自己怎麽做了,哦對了,記得回頭付救命錢。這是免費贈送的,戴夠七七四十九天,可把這些時日沾染到你身上的東西徹底清除,否則存在身體裏久了,即使沒有性命之憂卻會損陽壽,導致短命。”


    趙總看到麵前的香囊,裏麵似乎放了東西,他咬著牙接過來,談個戀愛差點把命都談沒了,到底是他手下的小明星不夠好看還是百花叢不夠漂亮,他非要看上一朵食人花?


    趙總深吸一口氣,抬眼突然視線落在何星瑜身上,對方攤開的掌心白淨修長,大紅的錦囊上繡著明黃色的福字,讓他剛剛所有的氣悶都散了些,不知是不是賭氣還是報複那個要害他的前戀人,他瞧著麵前的小明星心情突然不錯,他眯著眼,望著何星瑜這張出眾隻要有機會一捧就紅的臉:“有沒有興趣給我個機會讓我捧你?”


    何星瑜:“???”說賬錢怎麽突然跑到捧他上麵了?他看了眼趙總,“就算是套近乎趙總你賬錢也是要付的。”


    趙總:“…………”他不紅是有理由的!太沒有眼力勁兒了!


    就在趙總想說的更直白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趙總反射性地扭頭看去,心裏咯噔一下,腦海裏第一反應是不是對方回來了,他反射性站起身,想到自己怕什麽怕,陰沉著臉,猛地大步上前,猛地拉開門,本來的怒火在看到站在門口溫潤儒雅的唐半生時卡了殼,好半天才勉強露出一個笑,隻是這笑容因為之前的怒意沒收好有點猙獰,讓唐半生迅速往後退了兩步:“趙總?”


    趙總搓了一把臉:“抱歉,剛剛家裏發生了一點事有點生氣還以為是讓我生氣的人回來了,不是針對唐先生,不知道唐先生過來是?”趙總住在這裏時間不短了,自然也知道三年前這位唐半生先生為那位新家主買下了這個高檔小區唯幾的獨棟別墅中最大的一棟,隻是這幾年一直空著,也就是最近才頻頻遇到。


    唐半生透過打開的門朝裏麵看,一眼就看到正對著的大廳窗簾沒了一半,他心髒撲騰一下:這麽激烈?這是打架了還是幹什麽了?怎麽連窗簾都撕沒了?


    唐半生心裏咯噔一下,別是之前猜錯了,這個趙總真的換情人了?


    趙總看唐半生往裏麵看想到自己竟然沒把人請進.去,在門口也不禮貌,可想到裏麵還有一位,回頭看了眼,看到何星瑜已經把口罩和帽子帶上了,他這才把唐半生給迎了進.去。


    趙總倒是也不擔心唐半生看到這些,他昨晚在卞家的宴會被妄虛道長點名有事,他也想好了何星瑜的身份,妄虛道長的徒弟,這次過來幫他驅邪的,隻是他剛把人迎進.去,還沒來得及介紹,就看到唐半生朝著坐在那裏除了一雙眼什麽都看不到的何星瑜笑笑:“何先生,好巧。”


    何星瑜:“…………”


    趙總:“???”他們之前也沒見過幾麵吧?也就卞家見過吧?都這樣全副武裝也能認出來?難道……唐先生也是個跟妄虛道長一樣隱藏在芸芸眾生間的世外高人?


    何星瑜沒想到唐半生這樣都能認出自己,不過想想他當初也是從半張臉認出唐半生,有些人的確不看臉是看身上的某個特征,想到自己以後也要借著妄虛道長的名頭形式,唐半生也不是多嘴八卦的人,他坦然拿下口罩,“唐先生。”


    趙總幹脆按照之前的計劃介紹:“這位是妄虛道長的徒弟,昨晚上在卞家相信唐先生也知道妄虛道長看出我有事,這次是辛虧小何先生過來一趟幫忙的。”


    唐半生笑笑:“原來如此,我沒打擾到二位吧?”他環顧一圈房間的狼藉,這是不是激烈了點?


    趙總趕緊說沒有沒有已經結束了。


    何星瑜不打算多待,他把剛剛遞過去被打斷的香囊遞過去:“趙總,這個東西記得帶著。”


    趙總不想提自己被前情人給綠了還反殺一刀,沒提之前的事,也知道何星瑜是好心,鄭重其事接過:“何先生放心,你給我的東西,我一定好好戴著。”七七四十九天,他戴夠一年!


    否則可是要短命的,想到差點命都沒了,雖然不能讓那兩個狗男男伏法,但等查出來,等著接受他的怒火吧。


    唐半生嘴角帶著得體的笑,耳朵卻是蹭的一下機靈起來,要不是他耳朵不能動,簡直要豎起來了:他一直覺得家主對何先生不一樣是不是可以發展發展,可目前來看,怕是家主要另尋目標了,這趙總瞧著不顯山不露水,這冷不丁的連“定情信物”都有了?這是真的要換人啊。


    唐半生隨即看趙總接過來而何星瑜要告辭,趕緊說出自己的目的:“怕是何先生暫時還不能走,我這次來是要邀請二位去一趟譽總那裏,譽總這幾天身體不適,怕是不便去公司,之前趙總提議的投資方案譽總想趁機說一說,至於何先生這邊,是看何先生與泰老板關係不錯,想帶個消息給泰老板,是關於合作的事。”


    何星瑜是知道泰有東最近在跟譽氏合作,昨晚上龐天寧之所以搞這麽一出也就是為了這個,沒想到湊巧了,他想了想也不耽誤事,也就同意了。


    唐半生按照譽晗的吩咐把兩人帶了過來,當然趙總隻是順帶的,不過今晚上過了怕是這兩位都是順帶的了,沒想到突然這兩位就關係不一般了,連香囊都送了。


    何星瑜在唐半生之前出現時就把靈力再次給壓製住了,可即使如此,因為之前溢出一些,他身上還沾染了些,所以等何星瑜隨著唐半生他們一踏進譽晗的這棟別墅,抬頭就看到這麽大的別墅就譽晗一個,正站在台階上的門前倚著門框,高大閑適的模樣有些居家,跟平時見到西裝筆挺的模樣倒是讓人沒感覺這麽威壓太重,容易親近不少。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從他出現的瞬間,他看到這位譽家主的眼睛突然就閃了一下,像是要冒綠光,等他再看過去,那位譽家主已經站好,朝他們淡淡點頭,得到他們的回應,轉頭朝回走。


    何星瑜想想自己應該是多想了,大概是對方背對著光,加上這是晚上,光一閃看錯了也說不定。


    而何星瑜不知道的事背過身的譽晗一雙眼亮得驚人,舌忝舌忝嘴角,他之前的決定是對的,沒想到想著之前沒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應該是隱藏了,這次估計也不會聞到,可沒想到這麽幸運,竟然……


    隻是有點糟糕啊,對方身上太好聞了,他覺得自己壓製了一晚上的躁動又有些克製不住了。


    可想到看著這人聞著這香氣能多吃兩碗飯,譽晗覺得還是賺了。


    何星瑜沒想到這位唐特助和譽家主這麽客氣,怕他們來的這麽遲沒吃飯竟然先讓他們一起用飯,等飯端出來,足足十道分量很足的菜,何星瑜之前稍微看到一點倒是還好,趙總就差點沒繃住,想說他們就四個人吃不完。


    可到底他們是客人,也沒說什麽。


    譽晗在唐半生去倒茶的時候尋了個借口也去找到唐半生,邊慢條斯理洗手感受到水流在手指間的流淌觸感,壓抑著體內的躁動,沒看唐半生,吩咐道:“等下你和那個趙總坐在一起。”留下的位置自然是他與他的食物,雖然吃不到,可聞聞味道增加食穀欠也是可的。


    唐半生望著自家家主穀欠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道:“家主啊,怕是不妥,那位趙總好像跟前戀人分手了,現在好像在追何先生,我瞧著何先生似乎對趙總應該也是有好感的,剛剛我過去的時候,何先生是趙總請來的妄虛道長的徒弟,說是幫忙解決問題,可臨走前,我看到何先生給了趙總一樣東西,有點像是……定情信物。”


    譽晗麵無表情偏頭,眼底翻滾著什麽,“定、情、信、物?”


    唐半生被家主的低氣壓給嚇到了:“也許……也許不是?不過一般來說送香囊給男方……不就是那啥嗎?”唐半生說到最後有點心虛,他最近在看一部古代劇,裏麵的千金小姐看上一個窮書生,就是讓自家丫鬟偷偷給送了香囊,私下定情。


    唐半生瞧著那香囊都差不多,可不就是……


    隻是看到自家家主這臉色不敢繼續說了,譽晗卻是抿著薄唇心情不爽,沉著臉:“搶我的食……搶我的人?很、好。”


    同一時刻,坐在大堂裏的趙總突然打了個哆嗦,怎麽突然覺得後背有點涼?不行,得把香囊再揣緊一點,他趕緊直接從西裝褲口袋拿出來放在西裝上衣的口袋裏,貼著心口,還按了按,更放心,更長壽,他真是太聰明了。


    隻是剛放完,就看到不知何時那位譽總正站在開放式廚房門口,眯著眼瞧著他,莫名讓趙總又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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