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哥,我哥呢?”馮玉嫣在看到祁聿的瞬間,才顧及起自己的形象,伸手攏了攏頭發,略微整了整淩亂的衣衫。


    但顯然不盡人事。


    她一路奔波,臉上的妝容花的跟瘋婆子似的,偏偏做出一臉嬌羞的模樣,努力縮小自己的身軀往祁聿懷裏蹭:“太可怕了,祁大哥,你快去,快救救馮家長老們吧。”


    祁聿不耐地躲開馮玉嫣,刺鼻的脂粉味撲麵而來,抑製不住地想打噴嚏。


    “怎麽回事?”如果不是因為馮家在一定程度上和祁家也算有瓜葛,祁聿才不願意管馮家的事。


    “我哥,我哥那個法器,出問題了,出大問題了。”馮玉嫣受到了驚嚇,花容失色,早就喪失了組織語言的功能,勉勉強強才將馮家現在的狀況敘述出來。


    原本馮家遇上的問題和祁家的差不多,無外乎就是原本的大陣被吸收了靈力,但因為馮家先前是整個都撤掉了原本的大陣,所以法器隻吸收了殘留的——這當然不能滿足了。


    所以法器開始吸收起空氣中的靈力!


    能支撐起守護大陣的,當然是一個家族靈力最最最充沛的地方。


    馮家長老很快就察覺到異常!


    他判斷出法器有問題,但他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他試圖立刻收起法器!


    一個人餓了很久,麵前一桌子滿漢全席,吃的正高興就被打斷的心情也就這麽回事了,依舊沒有滿足的法器在馮家長老靈力探過來的瞬間便粘了上去。


    長老渾厚的靈力自然比空氣中的要好得多,法器吸收的速度都加快了!


    這一變故驚得這位長老措手不及,旁邊幾人見他麵色大變,紛紛出手幫忙,結果……可想而知。


    幾個老頭子年事已高,早已到了再不突破就隻剩下一個死的地步,現下勉強靠著自身這點修為苦苦支撐,哪能坐以待斃,紛紛使出拿手絕招抵抗。


    熟料這法器就像是沼澤,掙紮的越劇烈,陷得越深。


    很快,長老們一個個都幾乎被吸幹了靈力,隻剩呼氣,不見吸氣了。


    本來這些也嚇不到馮玉嫣,畢竟也不是她被吸收了靈力,變成了幹癟樹皮,但——也不知怎麽的,馮家長老出事的消息風速傳開。


    不到半個時辰,馮家就被各路修者圍攻,甚至就連他們以前瞧不起的散修也來分一杯羹。


    馮家——徹底遭難了。


    身為女修的馮玉嫣若不是母親拚死護著,別說掏出來求救,這會早不知被誰糟蹋死了。


    馮玉嫣看著麵容凝重的祁聿,原本因為趕路強行忽略的害怕和惶恐一股腦全爆發了出來,她沒有嚎啕大哭,而是無聲地掉著眼淚。


    隻不過原本楚楚可憐的姿態卻因為她衣衫不整,再加上紅紅白白,清淚變黑淚,整個調色盤一樣的臉顯得可笑至極。


    偏偏她毫不自知,整個心神都在祁聿身上。


    程葉:“……”這姑娘不是前來求救的?怎麽像是故意編造故事來勾搭名門的?


    不讓祁聿立刻派人去支援馮家,倒一門心思想往祁聿懷裏鑽,恨不得祁聿立刻抱著她來一場看星星看月亮的人生撫慰?!


    不過想想也是。


    聽這情況,馮家是徹底敗落了。


    修者素來有斬草除根的習慣,馮家除了馮玉軒和馮玉嫣應該是剩不下多少人了,東西更不用說,怕是早就被搜刮的地皮都不剩了。


    馮玉嫣現在無依無靠,救馮家還不如先救自己!


    隻要攀上祁聿,她的後半輩子就真的無憂無慮了。


    隻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打的再響,另一個不配合也是白搭。


    現在的祁聿在經過馮玉軒的教學之後,馮玉嫣這點拙劣的演技根本不夠看的。


    馮家的遭遇是他之前就預料過的,並沒有多少同情心,現在看到馮玉嫣這幅矯揉造作的模樣,隻覺得真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家子都是這樣的德行!


    對馮家,對馮玉軒的厭惡,更深了。


    對馮玉嫣,更是沒有好臉色。


    他毫不留情扯開馮玉嫣伸過來的纖纖玉手,吩咐人去探探虛實:“將馮小姐帶到後院歇息。”


    馮玉嫣還想說什麽,但祁聿留下一句你哥也在那裏,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就去處理其他事情了。


    這合籍大典怕是辦不下去了,還有那麽多賓客需要安置!也有不少事情等著他安排。


    幸好他本來就不想合籍,祁家的長輩們以及其他可以稱之為座上賓的都打著不想大辦的理由沒有邀請,也不算折騰人。


    馮家糟了大難,或許整個家族都被滅掉了。


    但——隻要一想到今天可以不用和馮玉軒合籍,祁聿控製不住地有些歡喜。


    程葉:“……”難道就沒人同情一下馮家嗎?反正他是不想同情的。


    馮玉嫣眉目含情地注視著祁聿離開之後她才嚶嚶啜泣一步一搖地跟著帶路的人去後院,時不時還抹一把淚,看得人心疼不已。


    程葉以為,這就是今天最大的看點了。


    私心想著今天這合籍大典肯定是舉辦不起來了,他也不可能沒人性到在人家被滅門的這天折騰馮玉軒——他倒是無所謂,但他還頂著程家的帽子!


    馮家慘烈,他不管做什麽都會被議論,還不如回去睡覺!


    程葉放下手中吃剩下的半塊糕點,打算在大家注意力還在馮玉嫣帶來的消息上的時候悄咪咪溜走!


    哪知道,他低估了馮玉軒的作死能力!


    就在他屁股剛離開座位的時候,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幾乎劃破耳膜。


    程葉被嚇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久久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後院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伴隨著馮玉嫣特別的嬌滴滴但分貝尖銳的哭喊聲,馮玉軒黑著臉從後院闊步走出來!


    “馮玉軒,你什麽意思?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隻想著自己,你知不知道,馮家都被你害成什麽樣了?!”和剛才嬌軟的聲音完全不同,馮玉嫣此時完全暴露了刁蠻大小姐的秉性,追著馮玉軒身後指著他的後背拔高了聲音質問。


    “什麽被我害的?當初我就說過這法器剛剛煉製出來,還不是很成熟,是長老們一個個求著我要用,我還能說什麽?我要是不獻出來,又要說我自私。這下出事了?就要全推在我身上了嗎?”馮玉軒也沒想到,這個法器竟然會給馮家帶來這樣大的災難。


    他不能,不能接受這樣的髒水潑在自己身上,一定要完全撇清楚關係。


    否則,頂著害死家族名頭的他還怎麽嫁給祁聿,還怎麽名揚天下!


    馮玉軒雙拳緊攥,小臂微微顫抖。


    法器是他給的,但使用都是經過長老們同意的,當初的具體情形也沒多少人知道,現在怕是也死光了。


    隻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迫獻出去的,這件事就跟自己毫無瓜葛!


    馮玉嫣咬著牙:“就算是這樣,可是,哥,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嗎?現在的馮家……”


    “現在去看?阿聿不是已經派人去支援了?我去看有什麽用?”馮玉軒反問道。


    “可是……”


    “什麽可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哥?”馮玉嫣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馮玉軒在想什麽,它一臉驚愕,“你不會是想如期舉辦合籍大典吧?”


    “什麽叫如期?本來就是如期,現在已經快要到時辰了,為什麽不舉辦?”馮玉軒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瘋啦,今天是我們馮家被滅門的日子,你竟然還要合籍?馮玉軒,你有沒有一點人性,馮家的人可都死不瞑目呢!”馮玉嫣才不管馮家其他人如何,但她下意識不想讓她的哥哥和祁少合籍。


    雖然馮玉軒嫁入祁家,她也能水漲船高,隨著她哥地位的上升,以後的日子就能好過些,但是——如果是她本人嫁入祁家呢?


    那她就不算是寄人籬下,而是當家人了。


    那時候可不就是好日子三個字就能概括的了的生活了。


    兩兄妹從小一起長大,馮玉軒哪能看不穿馮玉嫣的心思。


    他看著妹妹滿眼的算計,心內嗤笑。


    即便是他,都還沒得到祁聿的另眼相待,更不用說這個處處不如他的妹妹了。


    他執意要照舊舉辦大典,不是因為怕馮玉嫣,而是怕夜長夢多。


    祁聿好不容易答應合籍,自己豈能給他機會反悔?!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隻有真正咽到肚子裏才算是吃下去。


    隻不過——


    馮玉軒眯著眼睛,就算沒有威脅性,但馮玉嫣也是絕對不能留下來的。


    畢竟——馮玉軒怎麽懷上孩子,怎麽利用肚子嫁給祁聿,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能有誰比他還清楚。


    祁聿能被算計一次,難保不會被算計第二次!


    馮玉軒堅決不能冒這個險!


    “聽說馮家被滅門了?”


    “什麽?!這麽大的事情你聽誰說的?”


    “馮小姐自己說的啊,你剛才是沒看見,那狼狽的模樣,看著就知道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今天可是馮少爺和祁少的合籍大典,誰這麽大單子如此挑釁祁家?”再說,這馮家到底也是個小家族,就這麽不入流地被輕而易舉滅了族?


    “你還不信?!之前馮家那麽大動靜你不知道?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有個家族用新型的法器替代了需要補充靈力的防護大陣,估摸著前段時間沒動手就是在等,想看看這法器究竟有沒有用,這不,結果可想而知!”說話的人兩手一攤,肩膀一聳,什麽結果就不用了他強調了,大家都知道。


    “什麽人呐,膽大包天,也不怕祁少衝冠一怒為藍顏?”


    “嗬——”


    “你這什麽表情?”


    “你說呢?”說話之人翻了個白眼,四下看了看,嗤笑說道,“除了馮玉軒自己,你看看誰把他當成真正的祁家人?哼,等孩子生下來,指不定會出什麽事呢。”


    “你是說——去子留……”


    “嘖嘖嘖,我可什麽都沒說,不過馮玉軒著急很呢,這不馮家都沒了,他一心隻想著早點進祁家,可是連臉都不要了。”


    “……那還真是,這馮玉軒莫不是以後就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相夫教子,坐等死了?”


    “哈哈哈哈,相夫教子?他壓的住那等福氣?”


    *


    不管其他人如何議論,馮玉軒是鐵了心一定要在原定時刻開始儀式。


    祁聿那邊剛吩咐下去延遲大典,路過前廳就聽到馮玉軒和馮玉嫣旁若無人的爭執,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原本還想繞過去,誰知幾句話鑽進他的耳朵,祁聿的臉當即就垮了下來。


    祁聿黑著臉走進去:“馮玉軒,你瘋了?現在舉辦合籍大典,你讓其他人怎麽看我祁家?”也虧得馮玉軒敢提出來!


    這可是要被天下人垢齒一輩子的事情!


    他不能讓祁家的名聲被馮玉軒如此敗壞!


    馮玉軒和馮玉嫣已經吵了一架了,他此刻正在處於崩潰的邊緣,再聽祁聿這話,哪能不知道對方怕是已經後悔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取消大典。


    此時的馮玉軒已經完全忘了討好祁聿,他隻想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瘋了?祁聿,你說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合籍?推後?如果今天不舉辦大典,以後還會舉辦嗎?”馮玉軒歇斯底裏地吼道。


    被一針見血道破的祁聿臉色都沒變一下,看著他扭曲的臉:“我想不想,你不知道嗎?”


    怎麽會不知道?


    馮玉軒隻覺得冷,渾身冰冷。


    冷的他打顫,冷的他隻想縮起來。


    馮玉軒扯了扯嘴角,卻發現他甚至都苦笑不出來。


    馮玉軒漸漸冷靜下來,挺著肚子非常強勢地說道:“今天這個大典必須按時舉辦,否則我就直接撞死在這門口!”


    祁聿:“!”


    他有些懷疑地看向馮玉軒。


    不怪他,畢竟馮玉軒這個人無利不起早,他做了那麽多小動作,無非就是為自己謀利益。


    可人都沒了,要那麽多利益做什麽。


    所以祁聿第一時間就陰謀論了。


    很大可能隻是嚇唬自己。


    但在對上馮玉軒決絕的目光,祁聿已經到了嘴邊的冷嘲熱諷吞了下去。


    不是可憐他,而是——他仿佛真的在馮玉軒的眼睛裏看到了孤注一擲。


    什麽都不得到還不如去死!


    這一行字幾乎刻在了馮玉軒的臉上。


    如果隻是馮玉軒一個人,祁聿管他去死,可他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這孩子是不被期待的存在,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可如果因為他們的錯誤還要被剝奪出生的權利,那就真的——


    罷了罷了,反正早就已經做好跳下火坑,萬劫不複的準備了。


    隻是臨死前的一根救命稻草讓他不甘心而已。


    祁聿鼻子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麽。


    倒是馮玉嫣,她才是真的不管馮玉軒死不死,更不在乎馮玉軒肚子裏孩子的安危。


    如果她嫁給祁聿,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至於這個——


    生下來跟她的孩子爭奪父親和家產嗎?


    說句不好聽的話,馮玉嫣恨不得現在馮玉軒就去死!


    她眼底的惡毒絲毫不加掩飾,馮玉軒心內冷笑,這就是他的好妹妹。


    不過幸好……他剛才五髒六腑都在顫抖,他真的很怕從祁聿的嘴裏聽到那你去死啊之類的話。


    馮玉軒慶幸的同時,心裏又升騰起對祁聿的丁點希望。


    也許,祁聿對自己也有那麽一絲一毫的喜歡,畢竟朝夕相處這麽長時間,就算養隻小狗也該有感情了。


    馮玉軒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完全沒注意祁聿看向他時,眼底更加濃鬱的厭惡和不耐。


    日久確實能生情,可還有另一種情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長久以來的焦不離孟徹底暴露了兩人門不當戶不對的本質!


    讓祁聿更加認清楚了馮玉軒的為人,對他的某些行為習慣尤為不齒,兩人之間的裂痕不僅沒有修複,反而更大了。


    “我不同意!”眼見著祁聿妥協了,馮玉嫣不幹了。


    “哥,你不能這麽無情無義!那死的可是咱爹娘,是從小看著咱們長大的長老們!”馮玉嫣聲淚俱下,“他們屍骨未寒,你真的要在同一天成親嗎?往後每年的今天,你是要去墳上給他們上香還是要歡歡喜喜慶祝你們的成親紀念日!”


    這話說的戳心,馮玉軒也是一個激靈!


    馮玉軒崩潰叫出來:“你以為我想啊,可我現在回去還有用嗎?我回去他們就能睜開眼睛?就能活過來?”


    “我相信,他們在天之靈也會想我以後過得好!”馮玉軒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似的,不斷喃喃自語道,“是,他們不會怪我的,我是馮家唯一的血脈了,隻有我好,馮家才會好!”說著說著他微弱的聲音逐漸加大,像是補充了底氣一樣!


    “!”馮玉嫣脫口吼道,“不,他們會恨你,要不是你,他們怎麽會出事!”


    馮玉軒反駁道:“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是他們自己,自己找死!”


    “怎麽不關你的事,那法器可是你拿出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可是信誓旦旦說法器沒問題,哥……”馮玉嫣忽然話鋒一轉,質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哥,你是不是在報複馮家上次對你出事不聞不問?你是不是早就密謀好了要給馮家個教訓!”


    馮玉嫣說的有板有眼,就像是在說自己的心路曆程似的。


    “啪!”


    質問省戛然而止,馮玉嫣捂著半邊臉震驚地瞪著馮玉軒:“你,你打我?!”


    他們雖然是塑料兄妹情,但兩人從小都掛著虛偽的麵具,還沒如此光明正大撕扯過臉皮。


    馮玉嫣紅腫的眼睛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她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扯著馮玉軒的頭發跳起來還回去一巴掌!


    不過這巴掌並沒有真正落在馮玉軒的臉上——


    如果可以的話,祁聿並不想參與進這兩人的爭鬥,但他怕馮玉嫣手下沒輕重,傷害到孩子。


    祁聿抓住馮玉嫣的手腕,但不到一息的工夫便狠狠甩開了。


    祁聿也在氣頭上,力道沒控製好,馮玉嫣整個人都被甩了出去,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疼的半彎著腰半天都沒直起身子。


    倒是馮玉軒,完全沒料到祁聿會幫自己,一臉的驚喜。


    祁聿厭惡道:“我隻是不想一屍兩命。”


    馮玉軒眼底閃過失落,但孩子是他的,隻要孩子在,以後不怕祁聿不管自己。


    馮玉嫣哪裏受過這樣的夾心氣,大小姐脾氣瞬間就上來了。


    好在她還顧及著祁聿的身份地位,隻敢恨恨地瞪著馮玉軒。


    但當她在馮玉軒眼中看到了欣喜神色的時候,她大腦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若不是馮玉軒,她現在還是馮家好端端的大小姐。


    怎麽會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


    憑什麽馮玉軒的錯誤要讓他們承擔!而馮玉軒還好端端,甚至一點都沒被影響!


    馮玉嫣炸了!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馮家是被馮玉軒害的滅了門,看馮玉軒還怎麽按時舉辦大典!


    她不好過,當然要馮玉軒更不好過!


    她要讓馮玉軒以後都被人戳著脊梁骨,一輩子抬不起頭!


    馮玉嫣一咬牙,蹭的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馮玉軒,轉身飛速跑了出去。


    馮玉軒一愣,自覺不太好,立刻想要攔住她。


    但懷了孕的身子十分沉重,馮玉軒根本反應不過來,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焦急地扒拉祁聿:“阿聿,快點攔住她,她要壞事!”


    壞事?!


    祁聿巴不得現在場麵更亂些,聽了他的話也隻是涼涼地分出去一個眼神,腳尖都沒挪動一下。


    馮玉軒攔不住馮玉嫣,但也緊跟著出去了,隻見馮玉嫣邊跑邊大聲喊:“馮玉軒,你還是個人嗎?你是馮家的子孫,馮家養育了你,造就了你,你卻因一時之氣謀計毀了整個馮家,你對得起那些長輩們嗎?你晚上睡覺閉的上眼睛嗎?”


    這是……有故事啊?


    眾人一聽立刻精神抖擻起來,自覺今天這個合籍大典真沒來錯,爆點一個接一個!


    他們就喜歡聽這種豪門陰私,看到祁少這樣的人都過得如此不如意,一個個生活上,修煉上經受的苦難都不算什麽了,心態立刻平和不少!


    每每在程葉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馮家兄妹總能給他驚喜。


    所以這次程葉壓根沒站起來,他怕被嚇得坐在地上。


    果不其然,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喝第二杯茶水的時候,馮玉嫣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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