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佬救救我[完]
讓你見識真正的白蓮花[快穿] 作者：瓊玖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晉源有些心慌：“你，你是還不願意原諒我嗎？”
程葉又搖搖頭：“沒有，我隻是躺的時間長了，身上有些疼。”
晉源連忙伸出雙臂抱了抱他：“你身上到處都是淤痕，按摩不得，要不我扶你起來走走？”
“不了。”程葉摟住他的腰，“就這樣讓我靠靠吧。”
晉源歪了歪腦袋，讓他靠的更舒服些，麵上還是一片惶恐，生怕程葉提起先前的事來。
他已經知道錯了，再不敢了。
一覺醒來，外麵天色已然大亮，和煦的陽光透過玻璃進來，程葉眯了眯眼睛，“肖先生呢？”
“問他做什麽？”晉源語氣中多了一絲不耐和恨意，那個人竟然敢如此傷害他的葉子，想到昨晚坐立難安，晉源都恨不得直接殺了肖楚白。
隻要他不在了，這一切的一切怕是也能直接推到他的身上，或許還能掩蓋住自己的一絲罪責。
晉源想，那樣他也能少一點歉疚感，雖然是自欺欺人的，但好歹晚上能睡個好覺。
不然每每想到葉子身上的傷，晉源覺得自己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也不能夠償還。
程葉揪著他的衣領，唇角不由自主露出開心的笑容：“你相信我了？”
晉源抓著他的手，滿心滿眼都是愧疚：“我一直都相信你。”他到底還是不敢將內心最汙穢的思想告訴他的小葉子，他怕程葉害怕他。
“那是不是不管肖楚白說什麽，你都不會被他挑撥離間了？”程葉不放心地追問一句。
“嗯，是！”晉源重重點頭，“你要是在意的話，我不去看他，不去聽他說什麽。”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肖楚白，隻是借著他的由頭關了程葉一段時間罷了，現在沒有，以後更加不會！
“那倒不用，之前不是說公司有損，還是要好好調查的。”程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但又慢慢消失了，閉著嘴不說話了。
晉源小心翼翼問道：“怎麽了？”
程葉閉了一下眼睛，低頭戳了戳自己胳膊上包著的繃帶，被晉源一把抓住手，試探地開口道：“晉源，我一個人是不可能打得過肖楚白的。”
晉源呼吸一滯，抓著他的手都多用了兩分力道。
程葉抿唇：“你說過相信我的。”
“嗯，我相信你。”晉源抱著他，點了點頭。
程葉說道：“放過謝言吧，或者別讓他死好嗎，畢竟他救了我的命。”
晉源沉默片刻，最後還是不甘心地點了點頭：“肖楚白他——”
程葉抬手撫摸了一下程葉蒼白瘦削的臉頰，小聲解釋道：“我不知道肖楚白想帶我去哪兒，帶我做什麽，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應該——”程葉沉默片刻，又說道，“晉源，我不是聖母，肖楚白做了那些事，我沒辦法原諒他。你覺得我狠心也好，無情也罷，肖楚白……”
“……我知道你會找到我的，至於謝言，中途如果沒有他的話，怕是晚飯我就沒著落了，肖楚白應該是沒打算留我活口的。”雖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但肖楚白已經瘋了，哪裏還想得到道德倫理，法律法規。他得不到晉源，也一無所有了，所以想拉著程葉給自己墊背。他過得不好，也不打算讓程葉過得好。
程葉看了晉源一眼，知道他明白這個道理，忍著沒有說出來，隻小心揪著晉源的衣擺，跟他說謝言的事：“晉源，咱倆是一起的嗎？”
程葉知道，他給謝言求情，間接就是給謝言加催命符。
謝言的命能保住，但不一定會受什麽苦難。
至於齊凱……和謝言一樣的性質。
程葉現在不提起來，隻是想讓晉源覺得他不知道齊凱因為他出事了。否則還要給齊凱求情，畢竟現在的齊凱可沒做那些糟心事，還幫了他幾把。要是知道他受苦受難，不說幾句話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但程葉還真不想替他說話，索性就當不知道了。
666：“……”大葉子才應該叫666，什麽都想到了！把自己摘除的幹幹淨淨~厲害了~
晉源點點頭，認真地一字一字地說道：“自然。”
程葉笑了笑：“那他幫了我一把，算不算是也幫了你一把。”
晉源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腦袋，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算，我答應你，放他一次。”
程葉想了想，說道：“也行，上次要不是他來找我，我也不會被關在電梯裏，這個就當做抵消了，不過這次確實是他幫了我。”
懲罰分明，一直都是晉源治理公司嚴格遵守的章程，他緊緊抱著程葉……
小葉子，你要是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多好。
程葉似乎感知到他心中所想，雙手環住他的腰，閉目養神小聲說道：“晉源，那你把我變小，塞到口袋裏好不好。”
晉源動作一滯，苦笑道：“胡說八道什麽呢。”
程葉心說，你想用鏈子鎖著我的想法都已經清清楚楚寫在臉上了，別說這麽勉強的笑，就是你笑的陽光燦爛璀璨奪目，我也能看到。
畢竟不瞎。
“哥。”肖楚白垂著腦袋，隻聽見門咯吱響了一下，苦笑出聲，怕是早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雜亂粘膩的頭發，黑的發亮結成塊的衣服，縱橫交錯布滿了血痕的身體，隻剩下一張小臉還算完好。
新傷磊著舊傷，因為開門帶進來的風都讓他咳個不停，許是支氣管破裂，吐出來的唾沫中竟然帶著血絲。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期盼著晉源，期盼著夢中的那個人能來見自己。
隻要他來，肖楚白就能不計較先前發生的一切，甚至原諒他，隻要他……
程葉咯咯咯地笑：“你哥不會來看你的。”
肖楚白原本窩在角落裏，聽見仇人的聲音分外眼紅，猛地抬頭，一雙銳利的視線射向程葉，似乎要將他射個對穿。成綹的頭發遮掩住了眼睛，但因為手抬不起來，不能撥開。肖楚白眨了眨眼睛，眼淚都快被搔出來了。
程葉歪著腦袋，咬了咬下唇，又是那麽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你哥答應過我的，不看你不聽你不信你，我告訴他，我討厭你，恨你，他說讓我隨便動手，後果他負，要不我也不好來不是，不然又被你抓個把柄亂說。”
“你！”肖楚白剛提起氣，可身子耐不住又癱軟了回去，他死死咬著牙，雙手撐著牆隻能惡狠狠地瞪著他。
程葉腳尖踩著他彎曲的不正常的腿骨，眯著眼睛問：“骨折了？沒人給你請醫生嗎？”
“當然沒有了，誰讓你得罪的是我呢！”
肖楚白呸的吐出一口血水，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程葉利落地避開，嘖嘖兩聲，笑著說道：“你不會死的，晉源恨你，但晉源不是世界的中心，總有極個別老派人手認你爹不認他，在現在轉型洗白的關鍵時期，晉源不能大意，所以你不會真正有事。”
肖楚白冷笑一聲，被關在這裏十幾天，他害怕過，絕望過，但從來沒想過自己真正會死，正是因為晉源他不能。
他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傷痕流出血水，強忍著疼痛說道：“等我出去，我定將你千刀萬剮！”
“你？都變成現在這樣還做夢呢？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如果有的話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在你麵前耀武揚威嗎？”程葉笑的肆意，炫耀道，“晉源喜歡我，所以為難你，但你沒對我造成實質傷害，所以那些老不死拿著這一點要挾晉源，但是，如果事實證明他們是錯的呢，他們說你無辜，說你絕對不會做害人的事，如果你做了呢，那他們——對不起晉源，接下來不管晉源做什麽，他們都沒立場反對，不是嗎？”
肖楚白驀地瞪圓了眼睛。
程葉癟了癟嘴：“晉源的那些兄弟們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了小半輩子，可你們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他們失業了，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他們用血汗為你們換來安逸生活，你們一張嘴卻要絕了他們的後半輩子，肖楚白，你可真行啊！”
“都是些犯罪分子，我們沒告發他們已經是很仁慈了！”肖楚白冷笑道，即便喘不過氣來還是強撐嗤笑，“你到底是愛晉源，還是恨晉源，難不成讓他們水蛭一樣地纏上我哥？你要把我哥送進監獄不成？”
“你口中的犯罪分子，都是晉源的好兄弟，是比你，比你那些靠山重要千百倍的存在！”程葉嗤笑道，“晉源會不會進監獄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定你一定會進地獄！”
他忽然伸出手，一道寒光閃過，是一柄匕首。
刀尖劃在肖楚白的臉上，程葉微微笑：“你是不是還在期盼晉源來救你，你說你有什麽值得他喜歡的？能力？有能力的千千萬，你算老幾？性格？你費盡心機想要遣散他的那些兄弟們，晉源厭惡你還不止呢！臉蛋？”
他用刀身拍了拍肖楚白的臉蛋：“我看你這張臉確實還算看得過去，不然那個叫什麽羅成的也不會對你死心塌地，不過他死了，就是因為你！”
程葉冷笑，顯得麵目猙獰，尖銳的刀子在肖楚白臉上劃出一道血痕，殷紅的血珠滲透出來，因為臉上太髒，很快就陷在髒汙裏。
肖楚白瞳孔驟縮，肩膀顫抖想要躲開，可程葉哪裏會讓他避開，刀尖又向前懟了懟，又是一道血痕，形成一個x。
程葉笑眯眯說道：“你是不早就想在我 臉上動手腳了，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老子這張臉可是你投胎上百次都換不來的！”
他蹲的太久了，腿有些麻，站起來之後看著肖楚白瞪圓了眼睛看自己的模樣，哈哈哈笑了兩聲：“嘖，想方設法對付我的時候沒想到有一天你這樣的少爺也會被我這個小婊子踩在腳底下吧。”
他說著還真就狠狠在肖楚白臉上踩了兩腳，嘿嘿一笑：“小婊子？不過誰讓晉源寧願喜歡我這樣的小婊子，也不願意喜歡你這樣的大少爺呢！”他說完作勢還扭了扭，轉頭離開了。
走出門的那瞬間，他轉過身，一道光透過狹窄的門縫照在肖楚白的臉上，那個在陰暗潮濕裏窩了數天的大少爺似是奢侈一般地緩緩眯起眼感受著難得的溫暖，程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原主隻想活下去，肖楚白卻不依不饒不僅想要他的命，還多次在晉源麵前詆毀他，尋他的不是和內外勾結的證據，硬生生將原主推到了知曉諸多秘密手握多個錄音絕對不能讓他活著的地步。
禁錮他的自由，毀了他的臉，奪去了他的性命，讓他死都不能安生！
而現在——
肖楚白，你心愛的人，將會永遠仇恨你，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並且在你麵前屢次提起我，他真正深深愛著的人——就是我！
程葉舔了舔幹澀的唇角，啪的一聲甩上門，隔絕肖楚白世界裏最後一絲光亮。
晉源去公司開會了，自從肖楚白被關起來之後，那些老不死的好不容易逮到晉源一個過錯，愣是威脅他原地徹底洗白，再不跟之前的黑暗有任何糾葛。
此時的晉源雖然能安全剝離他們保全公司，但所花時間和精力絕對不少。
那時因為晉源還念著他們舊日的好，想要給他們留下最後一絲顏麵，可如果他們自己作死，先一步狠下心觸碰到晉源的底線呢？！
而自己，正是那個底線。
程葉從關押著肖楚白的地下室走出來之後，沒有回到房間，而是通過安全通道一步一步，緩慢地上樓，像是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
走到天台前的最後一個攝像頭的時候，程葉回過頭，露出一張天真的爛漫的但略帶苦澀的笑容，他衝著攝像頭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晉源，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程葉的身邊跟著不少保鏢，他上樓的時候倒是沒人覺得怎樣，可一踏上天台，立刻就有人覺察不對勁了，三秒鍾之後晉源就接到了通知。
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差點將手機摔出去。
倉皇著就爬上了天台，在看到程葉背影的瞬間，晉源不著痕跡呼出一口氣，可在看到對方手腳並用地往圍欄上爬地時候，他整顆心就像是突然被冰凍住似的，渾身發冷，牙齒都在打顫。
晉源大腿顫抖，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兩步，小聲叫道：“葉……葉子。”
在他接到保鏢電話初始，程葉就知道他會過來，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跳下去也是在等他。
聽到晉源叫他，程葉也沒回頭，隻是找了個位置坐好，兩條腿就在幾十層樓上懸空。
晉源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和晃蕩著的兩條小細腿，心都揪起來了。
他咽了咽口水，啞著嗓子說道：“葉子，你別做傻事，快，快下來。”
程葉忽然轉身，真是回頭一笑百媚生，他咧著嘴，齜著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身子還鼓動了兩下，嚇得晉源下意識伸手去接他，被程葉喝止在原地。
“晉源，你就站在那裏，別動！”
晉源抬起來的腳猛地頓住，他惶惶不安，腦門上早已經沁出了濃密的細汗：“我不過去，葉子，你別衝動。”
程葉莞爾一笑：“不是哦。”他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不讓你過來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跳下去的瞬間，我總該是要下去的。”
晉源呼吸一滯，他憋著一口氣問道：“為、為什麽！”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好不容易說清楚了誤會，怎麽……怎麽就不能好好過日子。
程葉眯著眼睛想了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晉源，你愛我嗎？”
樓下熙熙攘攘，喧鬧一片，好多人都仰著臉指指點點看熱鬧，但更多的還是維持秩序和收拾氣墊的人。
晉源在上來之前就已經叫了消防隊員，兩手準備。
但他心裏慌慌的，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晉源急忙說道：“葉子，我愛你，我很愛你，非常愛你，你下來，你別嚇我。”
程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我知道。”
晉源懵了一瞬，急忙走上前：“別，葉子，不要！”
程葉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晉源，對不起，我……”真的很想愛你的，可是隻要一想到你和白蓮花之間的淵源——縱使你對我隻有愛，但原主呢……每次想到他，我對你，隻能五味雜陳。
情緒複雜，但其中卻偏偏少了愛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晉源悲傷的氣氛感染，程葉忽然仰起臉，兩道淚痕順著臉頰落下，他吸了吸鼻子。
晉源五官都變形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擺什麽表情：“葉子，你別衝動，你想怎樣都可以，你不願意我愛你，我就不愛你了，程葉，你下來！”晉源眼圈紅腫，他以為自己一定會將程葉圈禁起來，可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不管如何，人都得先活著不是。
隻要程葉活著，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程葉在他的臉上也讀到了這種誠惶誠恐的試探，苦笑了一下，說道：“晉源，我送你個禮物，好嗎？”
不等晉源回答，程葉緊接著說道：“你不是一直想鏟除公司裏的異己，我沒別的能給你，送你個主動出擊的理由吧。”
他說完，蹭的站起來，回頭看了晉源一眼，笑了笑：“晉源，我……你，你是個好人，你值得更好的人。”說罷，他背對著晉源，似是看了天邊絢麗的晚霞一眼，勾了勾唇角，腳尖一點張開雙臂一躍而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中途沒有絲毫停頓，似乎，似乎不這樣的話他就再也下不了決心。
666：“……”大葉子每次都這麽毫不留戀，這絕對不是白蓮花，這妥妥的渣受的劇本啊！
666想了想問道：“為什麽要給晉源發好人卡啊。”總覺得晉源可憐巴巴的。
程葉歪著腦袋，也很疑惑：“沒有發好人卡，我說的是實話，我回報不了他的愛情，所以希望他今早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吧。”他也不知道腦子怎麽就抽抽了，明明想報複晉源的，但最後還是希望對方能苦盡甘來，或許是因為晉源沒有直接傷害原主，殘留的複仇執念淡薄吧。
如果666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扼腕，給晉源點無數根蠟的。這根本就不是祝福晉源，而是變相地讓晉源永遠忘不了他這個白月光吧。或許，看晉源這麽癡情，殉情不一定，但以後找的對象怕是都要有大葉子的影子了。
不過看著程葉一副若有所思的冥想模樣，666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它感覺得到，大葉子心情不太好。
和第一次脫離世界，完成任務的輕鬆不一樣，大葉子麵無表情地發著呆，眼神都不在聚焦的，顯然是還在想上個世界的事，或者……人。
666小心試探地問道：“葉子，你喜歡晉源嗎？”
對葉子這樣的人，拐彎抹角是不行的，有話說話，他也覺得幹脆，所以666就很爽快地問出來了。
果然，程葉眯了眯眼睛，不是生氣，而是思考了一陣之後，特別認真地說道：“有一點，但沒到難舍難分的地步。”他在遇到晉源之前看了原主的資料，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所以對晉源的感覺一直不好，但對方對他真的太好了，好到他……覺得自己不喜歡晉源，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666還想說些什麽，但被程葉打斷了。他躑躅著問道：“但你不覺得晉源對我好的莫名其妙嗎？我不知道……他是喜歡我，還是喜歡……白蓮花？”
666一愣，也哽住了。
是呀，原資料中的晉源雖然沒看上肖楚白，但正是因為肖楚白的白蓮花氣質對他很是遷就，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不然也不會對肖楚白隨隨便便誣陷無辜之人的事無動於衷，最後還支持著他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所以……程葉抿著唇笑了笑：“管他的，反都是要離開的，他喜歡的是誰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程葉再不繼續這個話題了，666也不好問，這個世界就算結束了，稍作準備，666就送程葉去下一個世界。
早點開始任務，也省的閑下來胡思亂想了。誰還沒有個感情懵懂的時期，青春期總會喜歡上那麽幾個無果的人。晉源已經是過去式了，接下來才是重點。隻要大葉子還有喜歡人的能力，他這麽好，一定會找到一個無關其他，就隻深愛他這個人的人的。
666莫名，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
天台上，晉源飛撲過去還是沒能拽住向下飛去的那隻蝴蝶，他雙眸渙散，趴在程葉剛才坐著的台子上，不敢往下看。
雙手緊緊握拳，晉源額頭青筋暴起，猙獰著五官，咬著牙卻有氣無力地喃聲自語道：“程葉，我做錯了什麽，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程葉，我不過是……太愛你了……程葉……你怎麽……這麽狠心。”可是，我還是那麽愛你，甚至更愛你了怎麽辦。
黃泉路上，你也不願意等我吧。
程葉又搖搖頭：“沒有，我隻是躺的時間長了，身上有些疼。”
晉源連忙伸出雙臂抱了抱他：“你身上到處都是淤痕，按摩不得，要不我扶你起來走走？”
“不了。”程葉摟住他的腰，“就這樣讓我靠靠吧。”
晉源歪了歪腦袋，讓他靠的更舒服些，麵上還是一片惶恐，生怕程葉提起先前的事來。
他已經知道錯了，再不敢了。
一覺醒來，外麵天色已然大亮，和煦的陽光透過玻璃進來，程葉眯了眯眼睛，“肖先生呢？”
“問他做什麽？”晉源語氣中多了一絲不耐和恨意，那個人竟然敢如此傷害他的葉子，想到昨晚坐立難安，晉源都恨不得直接殺了肖楚白。
隻要他不在了，這一切的一切怕是也能直接推到他的身上，或許還能掩蓋住自己的一絲罪責。
晉源想，那樣他也能少一點歉疚感，雖然是自欺欺人的，但好歹晚上能睡個好覺。
不然每每想到葉子身上的傷，晉源覺得自己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也不能夠償還。
程葉揪著他的衣領，唇角不由自主露出開心的笑容：“你相信我了？”
晉源抓著他的手，滿心滿眼都是愧疚：“我一直都相信你。”他到底還是不敢將內心最汙穢的思想告訴他的小葉子，他怕程葉害怕他。
“那是不是不管肖楚白說什麽，你都不會被他挑撥離間了？”程葉不放心地追問一句。
“嗯，是！”晉源重重點頭，“你要是在意的話，我不去看他，不去聽他說什麽。”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肖楚白，隻是借著他的由頭關了程葉一段時間罷了，現在沒有，以後更加不會！
“那倒不用，之前不是說公司有損，還是要好好調查的。”程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但又慢慢消失了，閉著嘴不說話了。
晉源小心翼翼問道：“怎麽了？”
程葉閉了一下眼睛，低頭戳了戳自己胳膊上包著的繃帶，被晉源一把抓住手，試探地開口道：“晉源，我一個人是不可能打得過肖楚白的。”
晉源呼吸一滯，抓著他的手都多用了兩分力道。
程葉抿唇：“你說過相信我的。”
“嗯，我相信你。”晉源抱著他，點了點頭。
程葉說道：“放過謝言吧，或者別讓他死好嗎，畢竟他救了我的命。”
晉源沉默片刻，最後還是不甘心地點了點頭：“肖楚白他——”
程葉抬手撫摸了一下程葉蒼白瘦削的臉頰，小聲解釋道：“我不知道肖楚白想帶我去哪兒，帶我做什麽，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應該——”程葉沉默片刻，又說道，“晉源，我不是聖母，肖楚白做了那些事，我沒辦法原諒他。你覺得我狠心也好，無情也罷，肖楚白……”
“……我知道你會找到我的，至於謝言，中途如果沒有他的話，怕是晚飯我就沒著落了，肖楚白應該是沒打算留我活口的。”雖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但肖楚白已經瘋了，哪裏還想得到道德倫理，法律法規。他得不到晉源，也一無所有了，所以想拉著程葉給自己墊背。他過得不好，也不打算讓程葉過得好。
程葉看了晉源一眼，知道他明白這個道理，忍著沒有說出來，隻小心揪著晉源的衣擺，跟他說謝言的事：“晉源，咱倆是一起的嗎？”
程葉知道，他給謝言求情，間接就是給謝言加催命符。
謝言的命能保住，但不一定會受什麽苦難。
至於齊凱……和謝言一樣的性質。
程葉現在不提起來，隻是想讓晉源覺得他不知道齊凱因為他出事了。否則還要給齊凱求情，畢竟現在的齊凱可沒做那些糟心事，還幫了他幾把。要是知道他受苦受難，不說幾句話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但程葉還真不想替他說話，索性就當不知道了。
666：“……”大葉子才應該叫666，什麽都想到了！把自己摘除的幹幹淨淨~厲害了~
晉源點點頭，認真地一字一字地說道：“自然。”
程葉笑了笑：“那他幫了我一把，算不算是也幫了你一把。”
晉源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腦袋，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算，我答應你，放他一次。”
程葉想了想，說道：“也行，上次要不是他來找我，我也不會被關在電梯裏，這個就當做抵消了，不過這次確實是他幫了我。”
懲罰分明，一直都是晉源治理公司嚴格遵守的章程，他緊緊抱著程葉……
小葉子，你要是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多好。
程葉似乎感知到他心中所想，雙手環住他的腰，閉目養神小聲說道：“晉源，那你把我變小，塞到口袋裏好不好。”
晉源動作一滯，苦笑道：“胡說八道什麽呢。”
程葉心說，你想用鏈子鎖著我的想法都已經清清楚楚寫在臉上了，別說這麽勉強的笑，就是你笑的陽光燦爛璀璨奪目，我也能看到。
畢竟不瞎。
“哥。”肖楚白垂著腦袋，隻聽見門咯吱響了一下，苦笑出聲，怕是早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雜亂粘膩的頭發，黑的發亮結成塊的衣服，縱橫交錯布滿了血痕的身體，隻剩下一張小臉還算完好。
新傷磊著舊傷，因為開門帶進來的風都讓他咳個不停，許是支氣管破裂，吐出來的唾沫中竟然帶著血絲。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期盼著晉源，期盼著夢中的那個人能來見自己。
隻要他來，肖楚白就能不計較先前發生的一切，甚至原諒他，隻要他……
程葉咯咯咯地笑：“你哥不會來看你的。”
肖楚白原本窩在角落裏，聽見仇人的聲音分外眼紅，猛地抬頭，一雙銳利的視線射向程葉，似乎要將他射個對穿。成綹的頭發遮掩住了眼睛，但因為手抬不起來，不能撥開。肖楚白眨了眨眼睛，眼淚都快被搔出來了。
程葉歪著腦袋，咬了咬下唇，又是那麽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你哥答應過我的，不看你不聽你不信你，我告訴他，我討厭你，恨你，他說讓我隨便動手，後果他負，要不我也不好來不是，不然又被你抓個把柄亂說。”
“你！”肖楚白剛提起氣，可身子耐不住又癱軟了回去，他死死咬著牙，雙手撐著牆隻能惡狠狠地瞪著他。
程葉腳尖踩著他彎曲的不正常的腿骨，眯著眼睛問：“骨折了？沒人給你請醫生嗎？”
“當然沒有了，誰讓你得罪的是我呢！”
肖楚白呸的吐出一口血水，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程葉利落地避開，嘖嘖兩聲，笑著說道：“你不會死的，晉源恨你，但晉源不是世界的中心，總有極個別老派人手認你爹不認他，在現在轉型洗白的關鍵時期，晉源不能大意，所以你不會真正有事。”
肖楚白冷笑一聲，被關在這裏十幾天，他害怕過，絕望過，但從來沒想過自己真正會死，正是因為晉源他不能。
他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傷痕流出血水，強忍著疼痛說道：“等我出去，我定將你千刀萬剮！”
“你？都變成現在這樣還做夢呢？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如果有的話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在你麵前耀武揚威嗎？”程葉笑的肆意，炫耀道，“晉源喜歡我，所以為難你，但你沒對我造成實質傷害，所以那些老不死拿著這一點要挾晉源，但是，如果事實證明他們是錯的呢，他們說你無辜，說你絕對不會做害人的事，如果你做了呢，那他們——對不起晉源，接下來不管晉源做什麽，他們都沒立場反對，不是嗎？”
肖楚白驀地瞪圓了眼睛。
程葉癟了癟嘴：“晉源的那些兄弟們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了小半輩子，可你們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他們失業了，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他們用血汗為你們換來安逸生活，你們一張嘴卻要絕了他們的後半輩子，肖楚白，你可真行啊！”
“都是些犯罪分子，我們沒告發他們已經是很仁慈了！”肖楚白冷笑道，即便喘不過氣來還是強撐嗤笑，“你到底是愛晉源，還是恨晉源，難不成讓他們水蛭一樣地纏上我哥？你要把我哥送進監獄不成？”
“你口中的犯罪分子，都是晉源的好兄弟，是比你，比你那些靠山重要千百倍的存在！”程葉嗤笑道，“晉源會不會進監獄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定你一定會進地獄！”
他忽然伸出手，一道寒光閃過，是一柄匕首。
刀尖劃在肖楚白的臉上，程葉微微笑：“你是不是還在期盼晉源來救你，你說你有什麽值得他喜歡的？能力？有能力的千千萬，你算老幾？性格？你費盡心機想要遣散他的那些兄弟們，晉源厭惡你還不止呢！臉蛋？”
他用刀身拍了拍肖楚白的臉蛋：“我看你這張臉確實還算看得過去，不然那個叫什麽羅成的也不會對你死心塌地，不過他死了，就是因為你！”
程葉冷笑，顯得麵目猙獰，尖銳的刀子在肖楚白臉上劃出一道血痕，殷紅的血珠滲透出來，因為臉上太髒，很快就陷在髒汙裏。
肖楚白瞳孔驟縮，肩膀顫抖想要躲開，可程葉哪裏會讓他避開，刀尖又向前懟了懟，又是一道血痕，形成一個x。
程葉笑眯眯說道：“你是不早就想在我 臉上動手腳了，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老子這張臉可是你投胎上百次都換不來的！”
他蹲的太久了，腿有些麻，站起來之後看著肖楚白瞪圓了眼睛看自己的模樣，哈哈哈笑了兩聲：“嘖，想方設法對付我的時候沒想到有一天你這樣的少爺也會被我這個小婊子踩在腳底下吧。”
他說著還真就狠狠在肖楚白臉上踩了兩腳，嘿嘿一笑：“小婊子？不過誰讓晉源寧願喜歡我這樣的小婊子，也不願意喜歡你這樣的大少爺呢！”他說完作勢還扭了扭，轉頭離開了。
走出門的那瞬間，他轉過身，一道光透過狹窄的門縫照在肖楚白的臉上，那個在陰暗潮濕裏窩了數天的大少爺似是奢侈一般地緩緩眯起眼感受著難得的溫暖，程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原主隻想活下去，肖楚白卻不依不饒不僅想要他的命，還多次在晉源麵前詆毀他，尋他的不是和內外勾結的證據，硬生生將原主推到了知曉諸多秘密手握多個錄音絕對不能讓他活著的地步。
禁錮他的自由，毀了他的臉，奪去了他的性命，讓他死都不能安生！
而現在——
肖楚白，你心愛的人，將會永遠仇恨你，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並且在你麵前屢次提起我，他真正深深愛著的人——就是我！
程葉舔了舔幹澀的唇角，啪的一聲甩上門，隔絕肖楚白世界裏最後一絲光亮。
晉源去公司開會了，自從肖楚白被關起來之後，那些老不死的好不容易逮到晉源一個過錯，愣是威脅他原地徹底洗白，再不跟之前的黑暗有任何糾葛。
此時的晉源雖然能安全剝離他們保全公司，但所花時間和精力絕對不少。
那時因為晉源還念著他們舊日的好，想要給他們留下最後一絲顏麵，可如果他們自己作死，先一步狠下心觸碰到晉源的底線呢？！
而自己，正是那個底線。
程葉從關押著肖楚白的地下室走出來之後，沒有回到房間，而是通過安全通道一步一步，緩慢地上樓，像是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
走到天台前的最後一個攝像頭的時候，程葉回過頭，露出一張天真的爛漫的但略帶苦澀的笑容，他衝著攝像頭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晉源，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程葉的身邊跟著不少保鏢，他上樓的時候倒是沒人覺得怎樣，可一踏上天台，立刻就有人覺察不對勁了，三秒鍾之後晉源就接到了通知。
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差點將手機摔出去。
倉皇著就爬上了天台，在看到程葉背影的瞬間，晉源不著痕跡呼出一口氣，可在看到對方手腳並用地往圍欄上爬地時候，他整顆心就像是突然被冰凍住似的，渾身發冷，牙齒都在打顫。
晉源大腿顫抖，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兩步，小聲叫道：“葉……葉子。”
在他接到保鏢電話初始，程葉就知道他會過來，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跳下去也是在等他。
聽到晉源叫他，程葉也沒回頭，隻是找了個位置坐好，兩條腿就在幾十層樓上懸空。
晉源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和晃蕩著的兩條小細腿，心都揪起來了。
他咽了咽口水，啞著嗓子說道：“葉子，你別做傻事，快，快下來。”
程葉忽然轉身，真是回頭一笑百媚生，他咧著嘴，齜著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身子還鼓動了兩下，嚇得晉源下意識伸手去接他，被程葉喝止在原地。
“晉源，你就站在那裏，別動！”
晉源抬起來的腳猛地頓住，他惶惶不安，腦門上早已經沁出了濃密的細汗：“我不過去，葉子，你別衝動。”
程葉莞爾一笑：“不是哦。”他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不讓你過來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跳下去的瞬間，我總該是要下去的。”
晉源呼吸一滯，他憋著一口氣問道：“為、為什麽！”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好不容易說清楚了誤會，怎麽……怎麽就不能好好過日子。
程葉眯著眼睛想了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晉源，你愛我嗎？”
樓下熙熙攘攘，喧鬧一片，好多人都仰著臉指指點點看熱鬧，但更多的還是維持秩序和收拾氣墊的人。
晉源在上來之前就已經叫了消防隊員，兩手準備。
但他心裏慌慌的，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晉源急忙說道：“葉子，我愛你，我很愛你，非常愛你，你下來，你別嚇我。”
程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我知道。”
晉源懵了一瞬，急忙走上前：“別，葉子，不要！”
程葉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晉源，對不起，我……”真的很想愛你的，可是隻要一想到你和白蓮花之間的淵源——縱使你對我隻有愛，但原主呢……每次想到他，我對你，隻能五味雜陳。
情緒複雜，但其中卻偏偏少了愛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晉源悲傷的氣氛感染，程葉忽然仰起臉，兩道淚痕順著臉頰落下，他吸了吸鼻子。
晉源五官都變形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擺什麽表情：“葉子，你別衝動，你想怎樣都可以，你不願意我愛你，我就不愛你了，程葉，你下來！”晉源眼圈紅腫，他以為自己一定會將程葉圈禁起來，可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不管如何，人都得先活著不是。
隻要程葉活著，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程葉在他的臉上也讀到了這種誠惶誠恐的試探，苦笑了一下，說道：“晉源，我送你個禮物，好嗎？”
不等晉源回答，程葉緊接著說道：“你不是一直想鏟除公司裏的異己，我沒別的能給你，送你個主動出擊的理由吧。”
他說完，蹭的站起來，回頭看了晉源一眼，笑了笑：“晉源，我……你，你是個好人，你值得更好的人。”說罷，他背對著晉源，似是看了天邊絢麗的晚霞一眼，勾了勾唇角，腳尖一點張開雙臂一躍而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中途沒有絲毫停頓，似乎，似乎不這樣的話他就再也下不了決心。
666：“……”大葉子每次都這麽毫不留戀，這絕對不是白蓮花，這妥妥的渣受的劇本啊！
666想了想問道：“為什麽要給晉源發好人卡啊。”總覺得晉源可憐巴巴的。
程葉歪著腦袋，也很疑惑：“沒有發好人卡，我說的是實話，我回報不了他的愛情，所以希望他今早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吧。”他也不知道腦子怎麽就抽抽了，明明想報複晉源的，但最後還是希望對方能苦盡甘來，或許是因為晉源沒有直接傷害原主，殘留的複仇執念淡薄吧。
如果666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扼腕，給晉源點無數根蠟的。這根本就不是祝福晉源，而是變相地讓晉源永遠忘不了他這個白月光吧。或許，看晉源這麽癡情，殉情不一定，但以後找的對象怕是都要有大葉子的影子了。
不過看著程葉一副若有所思的冥想模樣，666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它感覺得到，大葉子心情不太好。
和第一次脫離世界，完成任務的輕鬆不一樣，大葉子麵無表情地發著呆，眼神都不在聚焦的，顯然是還在想上個世界的事，或者……人。
666小心試探地問道：“葉子，你喜歡晉源嗎？”
對葉子這樣的人，拐彎抹角是不行的，有話說話，他也覺得幹脆，所以666就很爽快地問出來了。
果然，程葉眯了眯眼睛，不是生氣，而是思考了一陣之後，特別認真地說道：“有一點，但沒到難舍難分的地步。”他在遇到晉源之前看了原主的資料，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所以對晉源的感覺一直不好，但對方對他真的太好了，好到他……覺得自己不喜歡晉源，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666還想說些什麽，但被程葉打斷了。他躑躅著問道：“但你不覺得晉源對我好的莫名其妙嗎？我不知道……他是喜歡我，還是喜歡……白蓮花？”
666一愣，也哽住了。
是呀，原資料中的晉源雖然沒看上肖楚白，但正是因為肖楚白的白蓮花氣質對他很是遷就，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不然也不會對肖楚白隨隨便便誣陷無辜之人的事無動於衷，最後還支持著他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所以……程葉抿著唇笑了笑：“管他的，反都是要離開的，他喜歡的是誰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程葉再不繼續這個話題了，666也不好問，這個世界就算結束了，稍作準備，666就送程葉去下一個世界。
早點開始任務，也省的閑下來胡思亂想了。誰還沒有個感情懵懂的時期，青春期總會喜歡上那麽幾個無果的人。晉源已經是過去式了，接下來才是重點。隻要大葉子還有喜歡人的能力，他這麽好，一定會找到一個無關其他，就隻深愛他這個人的人的。
666莫名，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
天台上，晉源飛撲過去還是沒能拽住向下飛去的那隻蝴蝶，他雙眸渙散，趴在程葉剛才坐著的台子上，不敢往下看。
雙手緊緊握拳，晉源額頭青筋暴起，猙獰著五官，咬著牙卻有氣無力地喃聲自語道：“程葉，我做錯了什麽，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程葉，我不過是……太愛你了……程葉……你怎麽……這麽狠心。”可是，我還是那麽愛你，甚至更愛你了怎麽辦。
黃泉路上，你也不願意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