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晉源將自己摔在書房的沙發上,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再看一直震動得不停歇的手機,接了。


    要是不趕緊接電話,他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腳,又回去那個粘膩的房間。


    不過,接起電話,晉源的一腔□□轉變的怒火就有了傾訴之地。


    “肖楚白,我自認為不欠你們家的,你還要拿捏我到什麽時候?”


    “你覺得我是要那點麵子的人嗎?”


    麵子?是什麽,能親能抱能摸嗎?


    有了葉子,還要麵子做什麽?


    晉源捏了捏鼻翼兩端,他隻是看在肖伯父對他的恩情上多照料了肖楚白一把,卻被對方誤會了,以為自己顧忌著他。


    看來他還是念著小時候那點子情分,否則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讓肖楚白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葉子是什麽人,不用你告訴我!”


    “肖楚白,我的生意跟你有什麽關係,葉子想要我的錢,要多少我給多少,他何苦作踐自己?!”他能把自己的命交給他。


    “天亮你就去找周助理吧,以後還是不要給我打電話了,肖楚白,你……也別叫我哥了,擔不起。”以前覺得不過是一個稱呼,叫什麽都可以,可現在聽起來,卻十分諷刺刺耳。


    他沒想到肖楚白會對自己抱有這樣的期望,要是早知道——


    這個人他是絕對不會留在身邊的!


    肖楚白賭氣走出別墅吹了點冷風,靜下心來立刻就後悔了,他不應該那麽激動,更不應該跟晉源對著剛。


    留在晉源身邊才能打動他,如果真被調開了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不知道晉源的近況,不能用日常關心刷存在感,更趕不走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甚至……晉源會慢慢忘了他這個人,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他當即就轉身了,但……卻進不了別墅,看著保鏢的臉,肖楚白幾乎挽起袖子和對方幹架。


    但,相同的錯誤絕對不能犯第二次。


    肖楚白深吸一口氣,隻能撥通了晉源的電話,企圖想撒撒嬌蒙混過去,沒想到劈頭蓋臉一通罵,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控製了,他隻是為自己辯駁了兩句,沒想到……晉哥連這麽多年的情分都不顧及了,甚至還要跟自己斷絕關係。


    站在半山腰上,夜晚的涼風一陣一陣吹拂在臉上,剛流過淚的臉皮緊繃的發痛,隻要閉上眼睛就是晉源對那個婊子溫柔的笑,以及相對的對自己無視或冰冷的目光。


    他捂著心口,半晌後抱頭蹲下,嘴裏喃喃叫著晉源的名字。


    他不甘心!憑什麽,他和晉哥青梅竹馬,而那個婊子不過是仗著一張臉迷惑人。


    □□就是□□,裝柔弱裝白蓮花騙人,他怎麽比得上自己多年如一日地深愛晉哥。


    他想起前兩天自己總被程葉刺得發火,一定是對方故意的,想破壞自己在晉哥麵前的形象,肖楚白咬牙,自己竟然還真的上鉤了,像個潑婦似的對那個賤人,甚至對晉哥發火!


    該死的,這口氣他肯定不能就這樣算了!而白蓮花,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到時候不僅自己能洗脫委屈,晉哥一定會加倍厭惡他的!


    想著想著他忽然勾了勾唇角,似乎已經預見到程葉被趕出門,走投無路的可憐淒慘情形。


    暗中默默觀察的程葉:“……他是被我刺激傻了嗎?”


    而在肖楚白幻想中,認清楚程葉的真麵目之後就對他滿懷歉疚,摯愛非常的晉源掛斷電話之後,不耐地眯著眼,對肖楚白已經煩躁到了極點。


    一想到對方高高在上,覺得公司,所有都是他的,甚至不把自己看在眼裏的輕蔑眼神就覺得可笑。


    真不知是誰給他那麽大的勇氣,都有了可以左右自己決定的錯覺了。


    晉源嗤笑一聲,麵無表情地仰靠在沙發上抬起胳膊蓋著眼睛。


    程葉看他笑,唇角也下意識跟著勾起了一個弧度,眼眸中情不自禁地露出幾分譏誚。


    不管是什麽款式的白蓮花,都是那麽的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隻要他敢想,每個人都喜歡他,愛護他,都必須把他當做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


    可別人呢,命就不是命了?


    自己在心裏排大劇,也不想想別人是不是願意跟你一起演。


    你視若珍寶的,沒準就是別人嗤之以鼻的。


    比如晉源,跟大型狗一樣,還沒狗眼神好,有什麽好值得喜歡的。


    不過,


    程葉想了想,不能否認對方是有點本事的,不然也自己也不能通過利用他收拾白蓮花了。


    他彎了彎眼眉,決定反正睡不著,還不如去刷刷好感度,讓晉源更愛自己,氣死白蓮花。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並沒有直接去書房,而是在臥室了徘徊了一陣,怎麽都沒等到晉源,握著手機躑躅半晌還是沒打電話,走出門之後就站在書房門口,趴在欄杆上發呆。


    站在這個位置,相當於堵住了書房門口,但又不會被懷疑偷聽,他臉上帶著些迷茫,有似乎有些擔心,惶惶不安地摳著大拇指,唇瓣咬出一排淺淡的牙印。


    他沒穿鞋,腳步很輕,但一出現在門口,就被一向警覺的晉源發現了,也知道是他,畢竟這棟別墅除了他也不會再有外人了。


    晉源彎了彎唇角,但又想起來這孩子每每從床上下來都不習慣穿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養的壞毛病,他雖然有些疲累,但也舍不得程葉腳底板涼著,立刻起身開了門。


    “怎麽還不睡?”


    背後猛不丁出聲,程葉嚇了一跳,但也沒有多誇張,隻是抖了一下,轉頭看到晉源勉強的笑臉,猶豫了下蹭過去:“你心情不好?”


    晉源好笑,摸了摸他的腦袋:“嗯,有一點,所以你要怎樣?”


    程葉看著晉源,抿了抿唇:“我來陪陪你。”


    自己本來就上火,被他這麽一說,更是憋著一口氣上不來的下不去,沒奈何看著他,輕笑出聲:“所以你是來獻身的?”


    程葉:“……”他身子瞬間僵硬,晉源笑了笑,一把將人攔腰抱進書房放在沙發上,“又不穿鞋!”


    程葉癟嘴:“穿鞋聲音太大,會吵到你,沒想到你耳朵這麽靈敏,這樣都能聽得到。”


    “是你自己不想穿鞋吧,我時刻留意著你呢,怎麽會聽不見你在外麵幹什麽!”雖然聽著很像是借口,但晉源聽在耳朵裏還真是妥帖,他雙腿夾著程葉的腳,有點冷,但夏天也不算大事。


    他已經找了人,估計明天就能給別墅地板整個鋪上地毯。


    程葉踩著他滾燙硬邦邦的肌肉,抿唇笑了笑,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不要煩心。”


    晉源一歪頭,在他耳垂上親了下:“嗯,有你在,我心裏就放不下那些繁瑣的事了。”


    程葉嬌俏俏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以後工作還要帶著我?”


    “為什麽不能?”晉源反問道,“你住進來也好長一段時間了,要不要出去轉轉?”


    轉轉?還是出去轉轉?


    程葉是沒想過的,畢竟在別墅住著,晉源隻要沒要緊的事,每天都會回來,而肖楚白,之前也是因為要監督他和晉源,雖然早晚不定,但確實每天都會見麵。


    目標任務都在跟前,他裝白蓮花裝的很是趁手,又不需要道具和配角,還真沒想過到外麵去。


    不過現在肖楚白被趕出去了,如果他還想見到對方的話,怕是也隻能出去了。


    現在不出去,早晚都需要,正巧,程葉喜滋滋答應下來,做出一副承了大恩寵的嬌怯模樣。


    心裏卻在想,沒有了監控摻和,程葉或許能將演技發揮到百分百。


    他點了點頭,問:“可以嗎,你不在家的時候確實有些無聊。”


    一個“家”字,讓晉源臉上的疲累瞬間消散不少,而且是他不在家的時候,葉子才會想要出去玩,他在家就不想了嗎?


    晉源心裏想的非常美,他緊握著程葉的手,忍不住說道:“你出門回家還要向比人報備不成,不過我也不瞞你,你看出在我身邊就是要承擔風險的,所以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帶點人成嗎?”


    程葉暗道:你不相信?我還不放心呢。晉源身份特殊,不少人想抓他的把柄謀利益,但晉源滑不留手,隻有別人栽在他手上的,沒有從他身上出去的,就算晉源不說,他也得申請幾個保鏢。


    別白蓮花沒被整死,他自己倒先被暗害了。


    晉源見他不反感,頓感程葉真是太乖巧懂事了,不知道怎麽才能表示自己對他的愛,使勁在他嘴角親了幾口,雖然有些抬頭,很想繼續剛才的運動,但看著時間不早,程葉又昏昏欲睡的模樣,到底沒忍心打擾他,抱著他回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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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人放在床上,晉源躺在程葉的身邊,摟著對方的腰怎麽抱都抱不夠,他大腦袋在程葉的頸窩處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程葉身上散發的草莓奶香味,直覺得甜到了心裏。


    真是魔怔了。


    程葉:“……”原本以為裝睡就能避開騷擾,結果現在因為自己睡著了,晉源的動作顯然比剛剛還要放肆,被騷擾的完全睡不著!


    氣呼呼!


    想打人!


    ……


    “來了?”肖楚白沉著臉,抬手看了看手腕,“你足足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剛拿到允許出門的特赦權,肖楚白的邀約就來了。


    原資料中的肖楚白是個很懂得蟄伏的人,單憑他在大佬麵前也能隱藏感情,還玩過了會耍小聰明的原主,程葉剛開始對他也是有些忌憚的。


    起碼不敢當麵挑釁。


    但現在——


    程葉翻了個白眼:“我怎麽感覺資料不盡詳實啊,晉源人設也崩了,至於肖楚白,就他這點耐性,我很難想象的到他快十年都沒被晉源發現他眼底的炙熱。”


    666訕訕的:“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或許是蝴蝶翅膀?”


    程葉:“……大鵬展翅才能弄出這種連鎖反應吧。”


    666:“……”它想了想,又說道,“晉源根本不在乎肖楚白,別說看得到他眼底的熱愛,就是他整個人,晉源怕是都不多看一眼的。”


    程葉:“……”好像是有點道理。


    666又繼續給自己開脫:“難度調整到入門級別還不好嗎,你就當度假了,吃得好住得好還不用上班,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程葉思考了一陣:“如果晚上不用攤煎餅的話,確實有點像我之前期待的退休後的生活。”要不是為了錢,誰還有夢想呀,反正他沒有,或者說他的夢想就是每天碌碌無為,還餓不死。


    “抱歉抱歉,晉源他臨時出門晚了點,我又不好跟他說來見你,隻能送他走了我再過來。”程葉彎腰道歉,但麵上卻不十分有誠意,順勢就坐了下來,背對著門口,也側對著跟著他的那些保鏢們,正好讓其他人看不見他的臉色。


    聽見晉源兩個字,肖楚白就有些上頭。


    這麽多年,除了自己能有資格叫他哥,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叫聲五爺,可他卻好,連名帶姓叫的這麽親親熱熱。


    這讓肖楚白怎麽能不恨!


    他放在桌上的雙拳緊攥,手背上青筋凸起,怒目瞪著程葉。


    程葉隻當沒看見,還招手給自己叫了杯草莓奶昔,粉紅色的奶昔裏還墜著幾個紅彤彤新鮮的草莓,看著就口齒生津。


    而肖楚白麵前則是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黑咖,清淩淩的,聞起來就澀澀的,八成沒放奶也沒放糖。


    他看到肖楚白嫌棄的眼神,頓了頓悠悠說道:“生活那麽甜,我受不住苦的。”


    剛喝了一口咖啡,覺得味道還挺好的肖楚白:“……”


    他彭地將被子摔在桌上:“你是故意挑釁我,是嗎?”


    程葉搖頭,無辜地說道:“不是故意挑釁,隻是我的生活本身對你來說就是挑釁吧。”


    既然都證明肖楚白是個傻子了,他就不需要提前籌劃才敢動嘴了,程葉看著肖楚白,眼眸中滿是戲謔,似乎一切都了解,一切也都盡在掌握中的表情。


    肖楚白:“!”他看著程葉,心中閃過了幾分別扭感。


    果然,這個婊子的柔弱和無助都是裝出來欺騙晉哥的,一旦脫離晉哥的視線,在自己麵前,他有恃無恐,偽裝的麵具都懶得帶了。


    這不是看不起自己是什麽!欺人太甚!


    肖楚白驚怒地看著程葉,憤恨之後,又帶上了幾分戒備。


    這小子竟然能瞞得過晉哥,本身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說不定就是哪個對頭故意派來打探消息的。


    他遲早要揭發這個人的真麵目,不僅肅清了情敵,還能將這人的來曆推到那些灰色產業上去,一旦吃虧,晉哥肯定就知道,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


    到時候晉哥會發現,隻有他肖楚白,才會無欲無求,不計回報地一直守在晉哥的身邊。


    肖楚白內心想法十分豐富,再看向程葉的眼神裏的怒火已經漸漸平息下來,多了分審視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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