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吵醒,不僅劉吉虎精神振奮,就連林浩軒也毫無睡意,於是讓劉吉虎在沙發坐下,自己衝了兩杯濃烈的咖啡,推給劉吉虎後說:“還真有事情需要幫忙,首先是夏琳的安全,我擔憂贏家找她麻煩。”


    劉吉虎摸著腦袋,不解的問道:“老弟,你手下精兵強將,安排幾個人保護就萬無一失了。”


    林浩軒端起咖啡搖晃,搖著頭回答:“我確實在她們的身邊安排了人,但你知道,很多時候暗中的廝殺保護並不能完全消弭禍害,甚至會導致衝突愈演愈烈,所以需要借用你軍方的身份,威懾贏家姐弟,”


    劉吉虎明白林浩軒的意思,拍著胸膛道:“老弟你放心,明天我就帶人去學校轉幾圈,給夏琳增加幾分不可侵犯的氣勢,雖然贏珀業腦袋上頂著副司令高帽,但對於首華的衛戍部隊還是不敢無禮生事的!”


    林浩軒抿了幾口咖啡,手指在杯壁邊緣輕輕晃動,隨即闡述第二件事情:“虎哥,我吃飯的時候,問你那些南群島的事情並非鬧著玩,而是我有意想要附近搞場準軍事行動,我要跨越國境端掉某個殺手組織。”


    正喝著咖啡的劉吉虎,聽到林浩軒的話後,滿嘴的咖啡瞬間吐了出來,拿起紙巾手忙腳亂的擦拭,難於置信的問道:“什麽?你要在南群島搞軍事行動?你知不知道那裏是敏感地帶,很容易引起國際糾紛。”


    林浩軒料想到他的反應了,苦笑著回答:“當然知道,不過你也要知道我的苦衷,暗影組織擁有殺手千餘人,全都是亡命之徒,他們為了目標從來不計代價,他們死了幾十號人也不肯罷休,誰知道要殺到什麽時候?”


    劉吉虎緩過神來,安靜的聽林浩軒講完暗影組織,還聽完他對暗影基地的位置猜測,思慮片刻後回答:“雖然你被搞得難於安寧,但畢竟要跨越國境作戰,很容易生出國際糾紛,如果讓大佬們難做,你就更難做了。”


    林浩軒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回答:“所以我就想要找出他們的確切位置,然後想辦法接近基地島嶼,采取暗殺的方式把基地幹掉,雖然暗殺幾百人顯得困難和麻煩,但就不會產生大規模攻擊帶來的國際影響,”


    如果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劉吉虎必定以為那是個瘋子,畢竟依靠小分隊進攻戒備森嚴的殺手基地,無疑於是自殺式的衝鋒,但他清楚林浩軒是謹慎小心之人,從來不會做些沒把握的事情,何況他手下全是精兵強將。


    林浩軒喝了兩口咖啡,淡淡的說:“虎哥,以你的分析,暗影基地應該會在哪個國家呢?”


    牛高馬大的劉吉虎靠在沙發上,捧著咖啡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眼裏閃過精光,喊道:“肯定在狸窩海域內,越楠和費率都是獨立意識極強的國家,還在南海擁有軍事基地,根本不可能容忍殺手組織的存在,”


    狸窩?


    林浩軒心裏微動,那是個盛產石油的國家,經濟狀況頗佳,人口在七十萬左右,其中華人將近六七萬,伊斯蘭教為國教。


    劉吉虎把杯中的咖啡飲盡,興奮的開講起來:“狸窩七十萬人口,無論是從國力,還是從其經濟來說,都很有可能跟暗影基地達成協議,既可以養批有時能夠幫忙的刺客,也可以為其駐守領土,何樂而不為呢?”


    林浩軒點點頭,起身為劉吉虎加衝了咖啡,回來坐好後回答:“虎哥,你說得很有道理,看來接下來我要讓專門搜集狸窩的情報了,如果真是在其境內,我對未來的行動更有信心了,起碼大佬們的怒氣不會太大。”


    劉吉虎爽朗的笑了起來,隨即恢複平靜回應:“如果真在狸窩,那範圍就相當小了,他們總共控製著五個島嶼,而且都跟我們遙遙相望,其中曾母暗沙島嶼跟文萊的六甲島,更是隻有18海裏的距離呢。”


    聽到劉吉虎的分析後,林浩軒把咖啡小口小口的喝完,然後放在桌子上,理清思路後靠在沙發,略帶輕鬆的開口:“虎哥,如果確定暗影基地的島嶼後,你有沒有辦法把我們帶過去登陸?軍艦能否靠近呢?”


    劉吉虎毫不猶豫的搖頭,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可能!雖然狸窩的國防力並不出眾,但普通的直升機和軍艦隻要過境,肯定會被雷達發現,如果暗影基地有重型武器,如高射炮,就可以把直升機和軍艦轟掉。”


    林浩軒微微皺起眉頭,苦笑著問道:“難道隻能潛水?”


    劉吉虎靈光閃過,拍著腦袋說:“有個方法可以不被發現,那就是坐軍用潛艇過去,從深海避開雷達,靠近目標島嶼後登陸,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不過難題就是,你從哪裏搞來潛艇呢?別看我,我隻有大炮。”


    林浩軒忽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你沒有,贏家有!”


    台風,雨後陰沉。


    昨晚的大雨持續了五個小時,直至天亮才停止。


    張興並不像是喜歡吃魚的人,但他確實每天都在釣魚,他甚至有時候會把釣起的魚兒重新扔回大海,來到紗門的這些日子,他每天早上都到亞龍灣漁區釣魚,六點準時把魚鉤扔進海裏,然後就是等待,漫長的等待。


    他坐在遮陽傘下,靜靜的欣賞轉悠的魚標,當手上的魚竿傳來沉力的時候,他的眼裏就會露出精光,隨即卷起整根魚竿,被鉤住的魚兒隨著他的手勢跌出水麵,這個收獲的畫麵會令他暫且忘卻心裏的煩惱和苦悶。


    他甚至覺得自身方佛也變成了遊魚,正在無憂無慮地遊在水中,懂得他內心的人,知道他想要恢複昔日的平靜和自信,畢竟雲娜決戰留給他終生難忘的痛苦;不懂他的人,覺得他是個瘋子,吃飽了撐著的瘋子。


    釣魚的人太多數寂寞,張興釣得卻是寂寞。


    風漸漸肆虐,魚線隨之飄搖。


    來釣魚之前,身邊的人勸告過他,今天是絕不可能釣到魚兒,如此惡劣的天氣和雨水,怎麽可能會有魚兒出來找食呢?但張興不置可否的笑笑,叫手下收拾物件前來亞龍灣漁區。


    自從認識了林浩軒,張興就發現自己心境上了個檔次,那就是沒有什麽不可能,雖然這是以無數幫眾的性命換來的教訓,但他悲憤之餘也變得安慰,至少以後還有機會報仇雪恨,他像是等魚兒般的等待機會。


    忽然,魚竿低微下沉,張興臉上閃過喜色,右手勢大力沉的疾然卷起,在手下的驚訝中,兩寸長的魚兒跌破水麵出來,魚磷在暗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輝,他剛剛抓住魚兒,還沒有放進桶裏麵,不遠處就響起了掌聲。


    他不動聲色,把魚兒放進捅裏之後,才抬頭望去,林浩軒漸行漸近,臉上掛著絢爛的笑容,聲音隨風傳進張興的耳朵:“張總管,想不到個把月不見,你的心性又提高了不少,還能在風雨中垂釣,真是讓我佩服啊。”


    張興嘴角揚起笑容,有些敵人即使讓你恨之入骨,但心裏卻由衷的生出敬佩,林浩軒正是這種敵人。


    隨行的青幫幫眾雖然不認識林浩軒,但見他說話漫不經心,完全對自己的主子沒有尊重之意,於是挺身躍出攔住林浩軒,右手習慣性的摸著腰部的砍刀,凝聚全身的霸氣壓迫著林浩軒,林浩軒停住腳步,輕笑不語。


    張興揮揮手,喝道:“讓開,讓岐少過來。”


    人的名樹的影,聽到眼前的年輕小子竟然是岐少,青幫幫眾的臉色都隨之巨變,青幫和岐門的大小幾戰都已經傳遍整個青幫,誰都知道林浩軒凶狠強悍,死在他身上的青幫幫眾數以百計,所以心裏都油然生出畏懼。


    但這批幫眾也是極具忠誠,雖然懼怕林浩軒的身上,但不知道他對張興會不會痛下殺手,於是雖有張興的讓路命令,他們依舊橫擋在前麵,右手已經按在刀柄上了,神情也流露出緊張和警惕,生怕林浩軒突然發難。


    林浩軒自然看出了他們的心思,輕輕微笑著道:“你們放心,我隻是來找張總管聊聊天,如果我真要伏擊張總管,現在就不是我自己來了,數百岐門兄弟早就血洗亞龍灣漁區,豈能讓你們現在還安然無恙的站著?”


    此話說得很有道理,但也很是傷人。


    右側的幫眾壓製不住憤怒,止不住的抽刀些許,在這個瞬間,林浩軒疾然伸手,手指點在拔刀幫眾的手腕,並順勢拔出他的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他的脖子上,意味深長的笑道:“真是把好刀!”


    青幫幫眾無比震驚,紛紛作勢要拔刀。


    林浩軒神情自若,淡淡的開口:“我不想動手!”


    說完之後,就把砍刀丟在地上,隨即推開擋路的青幫幫眾,來到張興身邊拉開椅子坐下,張興忽然轉頭,盯著林浩軒,他的目光就好像釘子,釘上林浩軒的臉就似已釘入骨肉,林浩軒隻覺得臉上的肌肉已僵硬。


    換成誰被他這樣盯著,都難免感到不安,特別是林浩軒見到他兩條傷腿,笑變得無奈,林浩軒輕輕歎息:“或許我們晚上就會拚個你死我活,但至少今天早上還可以和平相處,所以你我盡可以聊聊天,釣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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