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審判之日,上午九點,奧門監獄。


    牢房的鐵門轟鳴撞擊,嘩啦作響,刺耳驚心,隨即外麵響起了不少腳步聲,先是幾十名獄警走了進來,手持長槍站在各牢房門口,片刻之後,七八名警察緩緩走了進來,獄警頭目向手下們喊道:“封閉監獄。”


    十幾個獄警立刻拉開隨身攜帶的黑布,把兩邊的重犯室全部遮擋起來,唯獨留下祁殤的單人牢房,有經驗的犯人都站起來探視,他們知道這是要提取犯中之犯去法庭審問,心裏都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那麽恐怖。


    四名荷槍實彈的獄警來到祁殤的囚室,給他帶上了大號的手銬、腳鐐,然後領著走出通道,他們是代表監獄押送祁殤去法庭受審,身後跟隨的七八名警察則是代表警方護送,大家分工明確,配合也絕對的默契。


    被押送著的祁殤從容的舉止,顯得視死如歸。


    幾分鍾之後,兩名獄警把祁殤推上精鐵鑄造的囚車,把他鐐銬的鎖鏈和囚車上的鐵架固定,祁殤漫不經心的剛剛坐好,又有獄警押著個犯人過來,粗暴的把他推上了囚車,祁殤細看,竟然是昨晚見過的俄羅斯人。


    這家夥見到祁殤之後,善意的笑笑,還豎起了大拇指。


    把俄羅斯人同樣的固定之後,兩名獄警也跳上了車,手持長槍監控著祁殤和俄羅斯人,剩下的兩名獄警則負責開車,片刻之後,警笛鳴了起來,三輛車呼嘯著駛出監獄,一輛警車在前麵開路,一輛警車在後麵押送。


    此時,遠在七八公裏外的必經之路,停放著兩輛警車。


    身穿警服的林浩軒,領著喬永魁和戢南天站得筆直。


    衣衫,迎風獵獵。


    開死囚車的獄警,是個年紀四十左右的體胖中年人。


    他額頭有著久經歲月的痕跡,他一邊開著囚車,一邊吹著口哨,他旁邊坐著的那名腰間佩槍的押車獄警,神態同樣悠閑,心裏正盤算如何壓榨監獄新來的囚犯。


    他甚至還有些男人的笑容,想起某個囚犯嬌滴滴的妻子。


    對於他們這樣隔幾天就要押送囚車的獄警而言,已經有了職業慣性的慵懶,風平浪靜的例行公事實在無趣的很,他們甚至還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接引使者’,而在後車廂內押車的兩名獄警,則是‘牛兄馬哥’。


    監獄到法庭,四十分鍾的路程。


    開車的獄警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喃喃自語:“電影電視經常出現劫囚的場麵,那些黑道或者恐怖分子,為了把重要人物弄出來,在路上偽裝成警察襲擊押送車,你說,我們押送了十幾年了,咋就沒碰到呢?”


    副駕駛座的獄警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回應:“很簡單啊,那些都是黑道大哥或者恐怖頭目,價值自然非同小可,你看看,我們押送的是什麽人,經濟法,盜竊犯,最高級的也就是殺人犯,誰吃飽了撐著救人?”


    開車獄警點點頭,讚道:“精辟。”


    囚車內,祁殤和俄羅斯人相對而坐,屁股下麵的鐵長椅是焊接在車廂之內,非常結實牢固,坐在旁邊的獄警都緊緊的握著槍,偶爾用犀利而警惕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來回巡視,槍口都交叉對著俄羅斯人和祁殤。


    算起來,他們也是老押車獄警了,但不知為什麽,內心深處生出說不出來的危險,因為他們這時候才發現,車中的這兩名罪犯都很有特色,祁殤全身散發著無法掩飾的銳氣,俄羅斯人則像是沉睡的黑熊。


    不過同時,這兩名獄警又堅信,無論怎樣,這些死囚都不可能掙脫他們的鐐銬,何況自己手裏還有槍,車前車後還有七八名警察,雖然奧門沒有死刑和無期徒刑,但他們卻可以開槍擊斃反抗和意圖逃跑的囚犯。


    隨著囚車的行駛、顛簸,他們手腳鐐銬的鐵鏈,不時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仿佛是打鐵匠的鋪子,俄羅斯人很不適應這種環境,張著嘴,象要斷氣的蛤蟆般,大口呼吸著,神情變得漠然,還有幾分冷酷。


    祁殤則閉目養神。


    車廂中的氣氛,顯得很凝重。


    林浩軒盤算著時間,向戢南天他們開口:“快到了!”


    戢南天和喬永魁點點頭,手裏都握著電棍。


    三輛車子緩緩靠近,開路的警車首先發現前麵有關卡,於是緩緩停了下來,探出個腦袋喝道:“兄弟,怎麽回事情啊?好端端的設關卡幹什麽啊?趕緊挪開,我們要趕著去法院呢,耽誤了時間可就唯你是問。”


    身穿警服的林浩軒輕輕微笑,淡淡的說:“周達福珠寶店剛剛發生了搶劫案,搶走價值三百萬美金的珠寶,還打傷了五名警察,所以現在大街小巷的設卡攔截,上麵已經下令了,所有車輛都必須檢查無誤方可通行。”


    車裏的祁殤感覺到車停,忽然睜開眼睛。


    俄羅斯人莫名的膽寒,他見到祁殤眼裏閃過的寒光。


    那宛如刀子般的寒光。


    雖然林浩軒的理由有根有據,但領隊的警察還是勃然大怒,吼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們是所有車輛嗎?我們是押解重犯的車隊,按照規定不用接受任何檢查了,難不成罪犯會扮成警察?”


    林浩軒領著戢南天他們走前幾步,語氣和善的說:“大哥,你猜對了,搶劫珠寶的劫匪確實打扮成警察,所以珠寶行才會被洗劫的幹幹淨淨,因此,我們要對任何車輛都檢查,特別是通過的警車和警察。”


    此時,開囚車的獄警見到前麵在折騰,就領著年輕獄警走了下來,剛好聽到林浩軒的話,摸著腦袋說:“***!檢查個屁啊,按照法律條例,無論是什麽樣的理由,隻有到了刑場,囚車的才可以打開後車門。


    違反製度者,所有押車人員,都要被起訴、開除。”


    領隊的警察也點點頭,重重的拍著車身,意味深長的說:“兄弟,你是不是新來的啊?不認識我們不要緊,但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那就悲劇了,趕緊滾開,不然人家監獄起訴你,你就要回去喝西北風了。”


    林浩軒微微歎息,思慮之後態度和善的說:“各位大哥,這樣吧,我檢查囚車了,你們下車讓我看兩眼警車如何?你知道,職責在身很不容易,如果劫匪通過了我們的關卡,我們就不止喝西北風了。”


    領隊警察正要發火,開車的獄警看到時間有點倉促,忙攔住他說:“時間不多了,別跟這個小子爭執,讓他檢查個夠吧,隻要不打開囚車就行,至於跟我們的恩怨,以後再慢慢算就是,反正他們跑不了。”


    領隊警察點點頭,揮手道:“大家下車抽根煙。”


    兩部警車的門打了開來,鑽出個七八個警察,伸伸懶腰之後就聚集在前麵抽煙,順便打量林浩軒這幾個不識抬舉的家夥,領隊警察還把他們的警號記了下來,準備改天去他們轄區討回彩頭,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


    八個警察加兩個獄警共十個人,懶洋洋的都靠在警車上,林浩軒嘴角露出個壞壞的笑容,拍拍戢南天他們的肩膀,隨即走到領隊警察身邊,咬著他耳朵歎道:“如果奧門的警察,都像你們這樣飯桶,那可真是悲哀!”


    領隊警察心裏莫名咯噔。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林浩軒已經出腳把領隊警察踹翻,勢大力沉讓他連續翻出幾個跟鬥,掙紮片刻不僅沒有起來,還撲的吐出兩口鮮血,與此同時,戢南天他們如狼似虎的撲進警察群中,兩根電棍閃爍著攝人的威力。


    警察們見到老大被踢飛之後,竟然生出恍惚,他們有點愣然眼前發生的事情,而這時候戢南天他們已經撲到了,兩根電棍觸碰到最前麵的兩名警察,頓時響起了兩聲慘叫,然後就見到他們手腳麻痹的癱瘓倒下。


    全身麻木,渾身無力,瞬間喪失反抗能力,這就是電棍的威力。


    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了,眼前的三名設關卡警察不是查劫匪的,他們是來劫囚車的,他們才是真正的劫匪,於是震驚之餘也試圖反抗,無奈他們的身手跟喬、戢兩人相比,差得太遠了,而且電棍的殺傷力是絕對的。


    啊啊啊!


    又響起了幾聲慘叫,幾名警察相續被電棍電暈倒地,剩餘的警察和獄警伸手去拔佩槍,但右手剛剛握上槍套,戢南天和喬永魁又撲了過來,電棍毫不留情的點上警察同時,右腳已經踢中獄警的腹部。


    砰砰!兩名獄警哀嚎著倒地,還沒有站起來,林浩軒已經在他們背部補上兩腳,力度有大有小,被重力踢中的獄警瞬間就暈了過去,而開車獄警承受的力道較小,所以隻是嗯哼的吐出兩口鮮血,意識卻沒有模糊。


    戢南天和喬永魁則對著地上的警察們補上幾電棍,有名警察見狀忙假裝暈了過去,戢南天餘光掃視到之後,冷笑著走到他麵前,毫不留情的多電了幾下,連續的電流讓這名警察狠狠的抽蓄,隨即暈了過去。


    領隊警察已經緩過氣來了,哆嗦著摸出警槍。


    槍口陰森,對著不遠處的林浩軒。


    領隊警察的露出猙獰的笑容,正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撲的響起,一顆狙擊子彈瞬間擊穿他的手腕,他‘啊’的慘叫起來,槍掉在旁邊,想要再去撿起的時候,喬永魁已經站在他麵前,神情漠然卻帶有憤怒。


    電棍狠狠的點下。


    領隊警察慘叫再次響起,隨即就戛然而止,像是死屍般的暈了過去,嘴裏還吐出不少白沫,喬永魁輕輕的哼了聲就轉身離去,左手向天空豎了個讚許的拇指,隱藏在遠處的玉玲瓏從瞄準鏡見到,嘴裏露出了微笑。


    林浩軒無視身後發生的事情,提起開車的獄警,緩緩問道:“記住,我不喜歡別人撒謊,所以你等下回答問題的時候,務必要清晰誠實的告知,否則我會把你四肢的關節全部捏斷,我連囚犯都劫了,也不在乎傷你。”


    獄警連連點頭,回應著:“你說,說!”隱宇孓作品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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