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西北風把柳枝吹得絲絛搖動,偌大的弘港,明明滅滅的撒落著萬家燈火,既有喧嘩熱鬧處,也有寂靜冷清地,既有上得了台麵的歡聲笑語,也有隱匿在黑暗深處的血腥罪惡。


    林浩軒和阿樂哥在沙灘上默默的行走著,遠處的維多利亞灣燈火閃爍,來往的船隻每天都在吞吐著數十萬噸的貨物,美麗而繁忙,這就是充滿生機也充滿競爭壓力的弘港,遠處不時還有歌聲在飄渺中傳來。


    玉玲瓏和十幾個三合會兄弟在後麵緩緩的跟著。


    阿樂哥已經知道林浩軒去奧門救人,思慮之際苦笑著說:“岐少,感覺你不像是混黑道的,感覺比元首還忙,而且忙的都是凶險萬分的事情,這次劫囚怕是困難重重,奧門警方和殘餘的陳家人必定戒備森嚴。”


    林浩軒點點頭,輕輕歎息:“我知道!但無論如何,我都是要救他的!”


    阿樂哥知道林浩軒的脾性,這也是他敬佩林浩軒的重點,有情有義,能夠生死與共,想到這裏,他平靜的說:“岐少,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嗎?雖然知道你手下眾多精兵強將,但我們做做後勤應該還是可以的。”


    林浩軒爽朗的笑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開口:“阿樂哥,我先來弘港並非純粹是借道去奧門;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你準備幾艘快艇,再找個隱蔽的據點,這次從奧門救到人之後,隻能先逃到弘港隱蔽了。”


    阿樂哥點點頭。


    海邊的夜是喧鬧而又靜謐的,大海散發出潮濕的、鹹醒的味道,溫柔的嗚咽著,拍擊著遠處的海灘堤岸,海風輕輕的拂過林浩軒的麵頰,林浩軒迎著風兒望向遠處漁船上的燈火,一種無言的孤獨與寂寞情緒湧上心頭。


    為了轉移情緒,林浩軒向阿樂哥問道:“現在弘港黑道如何?”


    阿樂哥臉上的神情瞬間有些呆滯,但隨即恢複平靜回應:“暫時還是風平浪靜,三合會和宏興會雖然天天都有小摩擦,不過大衝突卻是沒有,不過,我最近暗中收到消息,劍哥最近跟解家的人走得很近。”


    林浩軒微微愣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阿樂哥背負著手向前走著,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補充道:“但他們沒有什麽舉動,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顯示要對付我們,所以我也就沒有跟你匯報,想要等情況明朗之後再告訴你,免得讓你引起什麽誤會。”


    林浩軒心裏掂量片刻,淡淡的說:“他現在何處?”


    阿樂哥表,時間將近十點,於是毫不猶豫的說:“這個時間點,劍哥應該在炫明酒吧,那是宏興會新開的場子,當然,他並不是為了**,而是親自監督手下散貨,他上個禮拜從我這裏提了十公斤。”


    林浩軒點點頭,緩緩道:“我去見見他!”


    十一點,炫明酒吧。


    伴著濃濃的夜色,霓虹燈變換著色彩,不少俊男靚女進進出出,林浩軒摟著玉玲瓏走進環形的玻璃門,裏麵響起了刺耳欲聾的喧嘩聲。


    說實話,林浩軒並不太喜歡這種迪斯科音樂,因為從骨子裏林浩軒是享受孤獨的人。


    但酒吧暗淡的燈光,**的氣氛確實適合林浩軒的口味,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很多壓力都可以盡情釋放,林浩軒和玉玲瓏經過舞池的邊緣,前後左右男男女女像波濤似的搖擺,眼神撲朔迷離,**放縱的感覺油然而生。


    借著朦朧的燈光,林浩軒和玉玲瓏坐在酒吧角落裏的沙發上,要了半打藍帶冰啤,目光掃過伴著音樂瘋狂搖擺的人群,漫不經心的啜著,林浩軒還饒有興趣的看著幾個打扮另類的少女,年紀不大卻散發成熟的味道。


    她們穿著極度暴露的薄衣,在薩克斯和鼓點震耳欲聾的伴奏下,張著抹得猩紅的大嘴,誇張的扭動著腰肢,在舞池的男人之中穿梭放蕩,雪白的大腿和起伏的胸膛,總是能夠引來男人們的追捧或者口哨。


    就在這時,林浩軒見到劍哥在親信們的陪伴下,意氣風發的走出了包廂,林浩軒輕輕微笑,才兩個月不見,這小子竟然身寬體胖了,可見這些日子過得是相當的好,為了不被發現,林浩軒盡力的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在歡快的舞曲伴奏下,劍哥摟著懷裏的紅發少女在瘋狂搖擺,那紅發少女穿著黑色的短裙,全身如同火焰般燃燒,身上的首飾閃閃發光,劍哥仿佛被她迷呆了,癡癡的隨著紅發少女搖頭晃腦,當然也上下其手。


    一曲終了,劍哥仿佛散架了似的。


    林浩軒拍拍玉玲瓏的肩膀,玉玲瓏宛然輕笑,拿起啤酒向劍哥緩緩走去,今晚的玉玲瓏身襲黑衣,扭動的身軀把她的披肩發,散落得如旗幟般飄舞,清秀甜美的麵容,如雪似玉的肌膚泛著淡紅,徒然生出迷離之意。


    劍哥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如此爽口嬌柔的美人兒還是首次碰到,想必放在**上也絕對的銷。魂,於是伸出帶有金表的手,緩緩攔住玉玲瓏,意味深長的笑道:“小姐,我想要請你喝幾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呢?”


    玉玲瓏輕輕哼道,不屑的說:“你算什麽東西?”


    劍哥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親信就閃了出來,厲聲嗬斥道:“放肆!這是劍哥,宏興會的老大,弘港的黑道龍頭,你天大的造化才讓劍哥看得起,你竟然敢出口罵人?信不信老子把你賣去窯子裏麵呢?”


    玉玲瓏宛然輕笑,不置可否的道:“弘港黑道龍頭?就他?”


    被美人兒如此侮辱,劍哥臉色也陰沉起來,冷冷的說:“**,有幾分個性,今晚就留下陪我吧。”


    玉玲瓏沒有發火,盯著劍哥稍微扭曲的臉,淡淡的說:“想要我陪你,我沒有問題,不過我男朋友可能就不答應了。”


    劍哥冷笑幾聲,意氣風發的說:“在弘港誰敢跟我對著幹?你男朋友算什麽東西,帶我去找他,看他答應不答應!”


    玉玲瓏微微側身,指著角落媚笑道:“好,他就在那裏!”


    聽到玉玲瓏的話,劍哥背負著手,大步流星的向角落走去


    酒吧的燈本來就朦朧,背靠牆壁的角落更黑。


    影影綽綽間,劍哥能看見的,就是靠在沙發上的身影,還有發亮的眼睛,再靠近,劍哥大汗淋漓,他能熬到今天的位置,敢拚敢殺甚至敢死,但偏偏不敢對眼前的人放肆,林浩軒,是他不可逾越的大山。


    首華的經曆,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幾個親信湧了過來助陣,也順便享受欺淩他人的快感,但還沒有到沙發前麵,劍哥,揮手扇了他們幾個耳光,還大聲喝道:“不長眼的東西,你們過來幹什麽?快去督促下麵的把剩下的貨給我散完!”


    親信們被主子打蒙了,但也不敢問些什麽,轉身就去辦事。


    玉玲瓏款款走來,落坐在沙發上。


    劍哥像個柱子立在那裏,許久之後才擠出笑容:“岐少,你來了?”


    林浩軒慢慢的喝著啤酒,神情自若卻自有威嚴,他的沉默不語越發讓劍哥感覺到膽顫心驚,背上的冷汗涼颼颼的滲出,他再次尷尬的開口:“岐少,我剛才有眼無珠,不該輕薄這位姑娘,我罪該萬死。”


    林浩軒沒有說話,起身走進旁邊的包廂。


    劍哥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也跟了進去,而玉玲瓏則晃悠悠的走在最後,扭開廂房的壁燈之後,林浩軒找了個沙發坐下,玉玲瓏反手把房門關上,讓廂房變得清靜起來,劍哥依舊站在林浩軒的兩步距離,臉上的神情越發不安。


    手指交叉放在膝蓋,林浩軒淡


    劍哥莫名的感受到了殺機,隨即他的餘光掃射到玉玲瓏的手中亮出了短槍,雖然槍身隱藏在懷中,但黑乎乎的槍口卻是清晰可見,他再次感覺到頭皮發麻,連聲解釋:“岐少,不敢啊,純粹是兄弟們的調笑。”


    “調笑?你還敢**呢!”林浩軒的鼻子裏輕輕哼道,接著,左腳伸直飛出,正踹中劍哥的腰胯,雖然林浩軒是坐在沙發上出的腳,但力量仍然大的驚人,身體強壯的劍哥象顆炮彈般飛出,轟在牆壁上,發出巨大聲響。


    仿佛整間屋子都在顫動,劍哥隨即又彈落到了地麵,砸的煙塵飛揚,整個人痛苦的縮成了圓團,張著嘴,似乎連**的力氣都沒有了,吐出兩口鮮血,還掙紮了半天,幾乎是摳著沙發的邊緣,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劍哥依舊不敢生氣,含著痛淚道歉:“岐,岐少,對不起。”


    林浩軒輕輕搖頭,不置可否的說:“跟解家來往密切?”


    淡發問:“你是弘港黑道龍頭?”


    劍哥更加震驚,條件反射的回應:“岐少,沒有啊!”


    玉玲瓏右手猛然揮下,劍哥剛剛伸出來的腦袋,便跟茶幾發生了近距離接觸,玻璃茶幾砰的悶響,出現龜裂紋痕,劍哥的高挺鼻都幾乎被撞平,整個人再次像是爛泥軟倒在地,嘴裏和鼻子都流著鮮血。


    劍哥的眼裏閃過凶狠之色,但抬頭見到林浩軒淡然的神情,所有的憤怒又瞬間消逝,兩人目光對視,林浩軒的眸光篤定而自信,就象是天上的雄鷹注視著地上的雞雛,那種唯有真正強者才會具有的氣。


    他跪了下來,搖頭說:“岐少,我真沒對不起你啊!”隱宇孓作品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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