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冠雄惡狠狠的吐出兩個煙圈,但也知道也具有相當的難度,先不說岐門的勢力如日中天,單就林浩軒的身手也不可瞧,因此必須尋找頂尖的殺手,那才會多幾分勝算,但問題也來了,自己哪裏去找頂尖殺手呢?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他想到了賭場裏麵的熟客,一個叫馬科夫的中年人,他經常在賭場流連忘返,有次他離開的時候落下個黑色箱子,陳冠雄就替他保存起來,等隔天再把箱子還給了焦急的他。


    馬科夫提著失而複得的箱子,感激的向他說:“年輕人,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你幫了我這麽大忙,我從心底的感謝,以後如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盡管開口,無論是殺人還是放火,都沒有問題。”


    陳冠雄不置可否的笑笑,但還是收下他的名片,後來才知道黑色箱子裏麵是五百萬美金,後來才知道馬科夫是意大利黑洛黨的人,而且地位不低,那五百萬美金是他交給組織的錢,結果因為賭興過頭而忘記了。


    陳冠雄把煙熄滅在桌子上,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珊城酒店事件的第八天,林浩軒就準備回首華,但並不表示兩幫相爭告一段落,林浩軒趁著占盡優勢,不給青幫絲毫的喘息,指示中原岐門向青幫攻擊,目標是武翰,重啟,城都,他想要把臨近的青幫勢力全部鏟除。


    杜睿南心思全部撲在營救杜海濤身上,根本沒有預料到林浩軒會乘勝追擊,而且還用六千精銳岐門兵分三路,所以杜睿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幾天下來,三地的青幫分堂都損失慘重,負責人每天都把電話打過來要求支援。


    海岸別墅,咖啡香氣濃鬱。


    杜睿南喝完半壺咖啡依舊顯得憂鬱,他雖然清楚武翰等地的堂主匯報的情況有所誇張,往往把損失說成毀滅性的打擊,想要從這裏得到更多的支援和好處,但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任由林浩軒蠶食,他們撐不過幾個月。


    張興搖著輪椅走了過來,看著神情憔悴的杜睿南,心裏很是愧疚,緩緩的道:“少主,都是張興無能,當初沒有在雲娜頂住岐門,才造成今日的被動局麵,如果我當初控製中原地帶,今日就不會如此煩惱。”


    杜睿南微微苦笑,放下冰冷的咖啡杯,拍拍他的肩膀寬慰:“張總管,不關你的事情,林浩軒這種人向來詭計多端,即使取得初步的勝利,但隻要沒有徹底的摧毀他,他就能夠活過來,甚至以迅雷之勢翻盤。”


    張興頗有感慨,歎息著說:“他,活著就是勝利!”


    杜睿南拿起咖啡壺注滿杯子,搖晃著開口:“張總管也不用太長他人誌氣,珊城雖然也是慘敗,但並沒有傷筋動骨,戰死的千餘人中,兩百多人是陳家好手,八百幫眾是外圍弟子,真正損失的精銳不過三百人。”


    張興點點頭,也就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於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反正珊城也不是青幫地盤,丟失了也無所謂,真正讓擔憂的是杜少爺的安危,槍殺東亞客商已經驚動了朝都。


    恐怕不太容易把他保釋出來。”


    杜睿南臉色閃過淒然之色,心力憔悴顯露無遺。


    但他隨即恢複平靜,淡淡的道:“雖然驚動朝都,但真正的關口在地方政府,重擊了東亞客商的投資信心,讓珊城市每年少幾個億收入,那些地方老爺恨不得現在就整死海濤,幸虧上頭壓製著他們。”


    張興沒有說話,他心裏明白,即使上頭有人壓製地方政府,但損失是擺在那裏的,如果朝都不能補貼給地方政府,那麽壓製的底氣就顯得不足,而讓朝都為杜海濤的魯莽買單,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張興似乎想起什麽,開口問道:“祁殤怎樣了?”


    半杯咖啡喝盡肚子,杜睿南的精神恢複了幾分:“祁殤為了換命離開青幫,已經讓我很難過了,現在又要把他驅除青幫更是讓我傷心,可惜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聲明跟他斷絕關係,陳家慘案就會扯到杜家身上。”


    張興沉默片刻,緩緩吐出:“林浩軒真毒啊!”


    杜睿南正要說話,忽然有親信敲門進來,恭敬的說:“少主,劉堂主回來了!”


    杜睿南和張興臉上都露出欣喜之色,這恐怕是眾多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劉忻無故失去聯係幾天,讓杜睿南都以為他被林浩軒派人暗殺了,畢竟張興的前車之鑒還擺著,於是忙站起來道:“快請,快讓他進來。”


    親信忙領命而去。


    片刻之後,剃了光頭的劉忻走了進來,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跪了下來,向杜睿南扇著耳光自責:“少主,劉忻無能啊,不僅丟失了珊城的大好局勢,還讓少爺身陷監牢,千餘幫眾也被警察清查扣押,劉忻愧對啊。”


    杜睿南忙伸手扶起了他,寬慰著說:“劉堂主說什麽話?你能夠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勝利,海濤自己魯莽衝動連累兄弟,身陷監牢就當是他的懲罰,過去的事情就讓他煙消雲散吧,來,坐,我剛好有事請教你呢。”


    張興讚許的望著杜睿南,確實有將帥風範啊,知道在屬下沮喪之際給於信心,而這個信心莫過於讓他直接參與幫事,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被嫌棄,果然,劉忻感激涕零的站起來,堅毅的回答:“少主,謝謝你!”


    杜睿南沒有問他這些日子的蹤跡,而是指著牆壁上的地圖,點著武漢,重慶以及成都,平靜的說:“劉堂主,林浩軒奪回珊城之後,就以中原岐門為主力,六千餘人兵分三路殺向三地,氣勢凶猛強悍,可有計破之?”


    劉忻盯著地圖,他作為地區管事者,自然也知道武翰等地的兵力,所以掃視過幾眼之後,緩緩道:“按照人手來說,我們三個堂口的人手都多於岐門,所以拚殺並不會處於下風;甚至還占有補給優勢。”


    杜睿南點點頭,鼓勵道:“繼續說下去!”


    劉忻端過桌上的咖啡喝了幾口,然後補充道:“按照態勢來說,我們是養精蓄銳,岐門是長途奔襲,所以青幫幫眾也占盡了體力優勢,唯一輸給岐門的就是氣勢,林浩軒連勝兩仗,將士用心,岐門氣貫長虹。”


    “看來這仗有得打啊!”杜睿南微微輕笑,淡淡的說:“被你這樣分析,我心裏有底氣多了,你不知道啊,這幾天各個堂口都向我訴苦,要求我派支援過去,我還真以為他們頂不住了,麵臨覆沒危機呢。”


    劉忻跟著笑笑,頗有心得的說:“那些堂主都是滑頭,恨不得誇大軍情取得好處,如果我們給他們人手物資支援,打贏了岐門就是自己的功勞,打輸了呢,就會推脫連少主的支援都沒用,何況他們烏合之眾?”


    杜睿南哈哈大笑起來,讚道:“精辟!”


    劉忻有些落寞,輕輕歎息說:“所以對付他們,務必要硬起心腸告知自生自滅,這樣他們就會拿命出來拚,拿出家當來拚,畢竟直接丟失的是他們的地盤,也是他們的利益,隻有這樣才能堅定他們的信心。”


    杜睿南若有所思,淡淡的說:“然後呢?”


    劉忻心中早已有了方案,於是和盤托出:“等雙方處於膠著狀態,咱們抽調兩千精銳截斷成都岐門的退路,跟地方青幫合而圍之,相信可以大獲全勝,隻要成都勝了,其餘兩地岐門必定撤離,局麵危勢就可解。”


    杜睿南讚許的點點頭,回應道:“就這樣辦!”


    張興見到正事已完,忽然冒出:“劉堂主,你消失的這些天,少主可是寢食難安啊,怕你步我後塵啊。”


    劉忻知道他是問自己這些天的行蹤,於是苦笑著回答:“還真差點被岐門堵住了,我帶著幾十名幹部剛剛躲進最後的據點,就收到警方內線的消息,說警察正向據點撲來,等我想要通知大家的時候,卻太遲了。”


    “警察都衝到了門口,無奈之下我隻能從洗手間的暗門逃了出來,然後找了間偏僻的旅館躲了兩天,想要回尚海卻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火車站,汽車站,機場全是岐門和警察盤查,無奈之下,我隻能走出珊城。”


    走出珊城?杜睿南和張興都無比的吃驚。


    劉忻淒然的點點頭,心有餘悸的說:“是啊,躲躲藏藏,花費了幾天時間才逃出珊城,雖然辛苦了點,但起碼還能活著回來了,隻是想起那些身陷監獄的兄弟們,心裏就有愧意啊,希望他們都還好好活著。”


    杜睿南拍拍他的肩膀,寬慰著道:“不要想太多了!”


    劉忻呼出幾口悶氣,眼裏閃過寒光。


    他要去件事情,讓林浩軒方寸大亂的事情。


    對付林浩軒這種人,唯有劍走偏鋒才能成功。


    奧門,陳家臨時賭場。


    陳聯堅震驚的望著祁殤,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祁殤是怎麽進來的,裏裏外外有三十多名持槍警察,五十多名保鏢,門口還有幾道報警紅外線,就是蒼蠅也飛不進來,但眼前這子怎麽就出現在麵前呢?


    他來不及多想,這子是來要命的,於是沉著的問道:“你真要我的命?”


    祁殤沒有說話,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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