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珍而重之的把包好的圍巾抱在懷中,喜滋滋地出了店鋪。


    而抽獎的熱鬧卻是遠沒有結束。


    “紅色一等獎,這是今兒第二個一等獎!恭喜這位客官,您這份手氣實在是旺啊!”


    “一等獎!”


    “我還當這箱子裏就沒有一等呢!沒想到還真有人抽得中啊!”


    “這一等獎是什麽?快拿出來給大夥瞧瞧!”


    夥計們從櫃台下方抱出一個大紅色的錦盒,當著許多雙眼睛打開來……裏頭卻是一頂棉帽,但這棉帽做得十分別致,暗紋錦緞的帽身,帽沿處鑲了一圈兒的灰鼠毛,顯得貴氣又暖和……


    “呀!這可是好東西!”


    “怕不得值個好幾兩銀子吧?”


    這做工,這好料子,一般的鋪子裏做帽子這等小物,都不可能用的!


    主要是買的起的主顧都看不上外頭做的,而看得上的又買不起。


    可如果是抽獎得來的話……眾人看著那個中了一等獎的幸運兒,深深覺得此人的手氣果然十分了得!


    然而小夥計卻沒忘記自賣自誇。


    “咱們店裏的帽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帽子,您看看這後邊,有四個玳瑁扣,可以調大調小,不管頭大頭小,是胖是瘦,都能戴得住!”


    中獎的是個年輕小夥,這會兒激動得兩眼放光。


    他就是進來看個熱鬧,想著能抽著個畫牌也好,哪能想到還有這好事呢?


    他聽著夥計的介紹,不住地點著頭,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後了。


    “來來來,這位客官,我給您試戴下,讓在場的眾位瞧瞧,是不是一下子就精神氣派了許多?”


    圍觀群眾們紛紛點頭,“果然好看!”


    小夥子喜氣洋洋地戴著新帽子左顧右盼,還拱手向群眾們致意,好一番顯擺,這才洋洋得意地離開……搶著抽獎的人就更多了。


    然而這一等獎卻再沒人能抽得中,就有人幹脆問道,“給我來一頂這樣的帽子,不知道要多少銀子?”


    “小店開業酬賓,這一款帶皮毛的帽子,隻要二兩銀子,不過如果再加三錢,還贈送一條搭配的圍巾!”


    眾人就看著夥計殷勤地給那人試戴,那人本是國字方臉,黝黑的皮膚,這麽一打扮,的確顯得十分精神!


    於是陸續跟風,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買得起一整套,但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也賣出去七八件……


    司二郎瞧得目瞪口呆。


    他雖然沒開過鋪子,可總是進別家鋪子裏買過東西的。


    他常聽到的一句,就是買賣難做,銀錢難掙。


    但就他看到的,他爹,一個紈絝老伯爵,頭一回親自開鋪子,居然也似模似樣,頭一天開張就能有這般熱鬧!


    司靜航微微一笑,拍拍這個便宜兒子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父子倆來到附近的一間小酒家,司靜航挑了個能望見自家鋪子的位置,叫了一壺熱酒,兩個小菜。


    “父,父親,您果然厲害!”


    他到了這會兒,算是心悅誠服了。


    父親一開始吩咐姨娘做這個什麽勞什子圍巾,他隻當是父親嫌棄老姨娘們無事生非,給她們找些活計做,沒成想這個生意還真能做成!


    但是他怎麽都想不通,圍巾這東西,算是個新鮮物,京城中人很少有往脖子上戴這個的,頂多武者們係個英雄巾而已,就算有抽獎當噱頭,也不至於這般踴躍掏錢吧?


    司靜航卻笑了。


    “今日那些買家,你來猜猜,哪個是真買家,哪個是假?”


    在現代,開個賣大餅的店都要雇人來排隊當托呢!


    司二郎努力回想剛剛見的那些人……這也太真假難辨了!


    雖說顧客裏摻了托,但開業前三天,點算營收,純利居然有個一百多兩!


    兩個姨娘各自分得二十幾兩,樂得眉花眼笑,做活更是積極上心了。


    雖然這些銀子也有公中的一份,但司靜航還真沒看在眼裏。


    這個小打小鬧的生意,他是打算等走上了正軌以後,就完全交給倆老姨娘的。


    之前用的都是原主私庫裏的邊角廢料,成本不用花錢,掙多少都是白來的,但邊角廢料最多也隻能頂上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就要再加上原料成本,利潤就沒這麽高了,掙的可以說都是手藝錢。


    他更上心的是,是醉歌樓那邊的娛樂大業。


    司靜航自打上次去過醉歌樓之後,就一直呆在伯爵府裏,偶而出了幾次門也沒往醉歌樓走,一晃半個月過去,柳娘子等得心急,幹脆派人來給伯爵府送信,請司伯爵過去一趟。


    大房孫氏聽說老爺帶著二公子出門,似乎是去了醉歌樓。


    孫氏就悄悄地跟自己心腹婆子抱怨。


    “先前老爺給了些銀子貼補,又把各房的份例分開,我還隻當老爺是知道過日子了呢,沒想到卻是本性難移,這才安生了幾天?自己去也就罷了,還把老二也帶去!這能學點什麽好不成?得虧我早早把哥兒送去了書院,等閑不叫他回來,不然沒準也被帶歪了!”


    心腹婆子自然不敢多說府裏當家人的小話,隻能哼哼哈哈,傻笑含糊過去。


    孫氏身為兒媳,依理不該背地裏說公公,因此抱怨幾句也不敢再多說,反倒是擔憂起了收田租未回的自家男人。


    “說起來,往早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難道是半道上生了什麽變故?”


    婆子寬慰道,“今年天寒,收成的晚些,大爺多等了些時日也不奇怪。”


    孫氏憂愁道,“如今咱們家下半年的進項,可就全都指著這些田租了。”


    就跟司家在京城的鋪子一樣,原先伯爵府的田產都很不錯,有不少離京城近便的肥田,有銀子都買不著的,後來各種折騰,好地賣了,隻留下些雞肋般的遠郊薄田,出產不高,佃戶又刁,年年的租子,若不是主家親自盯著,準保收上來的都是缺斤少兩,不值錢的老舊陳糧……否則司大郎也不必從糧食即將成熟起,就親自住到莊上,帶著人一眼不錯地盯著。這樣才能順當地收回田租,充入公中,供全府老小後半年的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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