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修士悶哼一聲,“你,你使詐!”


    話雖這麽說,使不使詐一點也不影響戰況,修仙界的潛規則就是成王敗寇,喬修士這句話不過是下意識而已,而且他這話才蹦出一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拍出一大把的風行符,借力遠遁,逃命去了!


    “喬道友你看你這……怎麽能怪我使詐呢?我明明好心勸過你誒!罷了,日後再相逢,咱們再好生切磋一番就是……”


    喬修士一聽,那逃路的速度更是快似流星,轉瞬已經在天邊不見了影兒。


    司靜航搖了搖頭,“唉,跑得這般快,元嬰修士的風度何在?真是世道不古了啊!”


    半昏迷倒在地上的另一個元嬰修士雖然昏倒了,可倒底是元嬰,自身的神識還警覺著呢,感應到那凶神就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了,那鮑修士好歹撐地坐起,勉強擺出個防禦的姿態來。


    可他一掐法訣,登時心底一涼。


    靈力全無啊!


    當時鮑修士的老淚就下來了。


    他和喬修士兩個人,埋伏在此,是為了廢了司老頭的修為,可誰成想,倒把他自己的修為給廢了!


    從此不能修練不能動用法術,跟個凡人一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然而那老修士還來雪上加霜,欠欠地走到他跟前,還特意蹲下來瞅他的傷勢。


    “嘖嘖嘖!鮑道友這傷得不輕啊!”


    “貧道這裏還有煉廢了的凝血丹,雖說是劣質品,可對於普通的止血,還是有奇效的,鮑道友可要試試?”


    “你,你滾,滾開……”


    可鮑修士現在已經是個廢材了,又哪能阻止得了這個可惡的司老頭呢?


    眼瞅著這司老頭斯條慢理地從懷裏掏出幾個瓶瓶罐罐,東挑西撿,最後才在一個破罐裏找出一把靈丹,放在手心裏數了半天,才選出一枚個頭最小的,完了才拈成粉末,給撒在他胸口上……


    鮑修士這一氣,又暈過去了。


    等到他再醒來,天色正是黎明時分,他胸前那個血洞,倒是還真的止了血,還結了痂!


    然而他全身上下,值錢的東西全特娘的沒了!沒了!


    連半個靈石都沒給他剩下!


    該死的司老頭,比強盜還黑!


    鮑修士叫天天不應的時候,雲中仙城裏正別樣的繁華。


    醉仙樓即將要開始高階丹藥的拍賣,這消息打從半個月前,就開始往外傳了。


    各路散修,各門各派,但凡聽說了的,能趕得來的,有點實力的,都來了。


    原本三千靈石的入場請貼,在黑市上炒到了一萬靈石!


    而發出去的一百張請貼,就來了一百位修士,當真是座無虛席。


    身為幕後策劃人的司靜航,就躲在會場旁邊的貴賓室內,帶著四弟子田野,坐在靈木圈椅上,喝著靈茶,悠閑地看著街上風景,再聽聽著拍賣會場裏的熱鬧……


    “田野啊,剛剛我看到街上有一個帶著黑色麵具,穿著青色道袍,銀灰靴的道君,我就瞅著吧,特別像咱們嶽宗主,你去跟張道君說上一說,讓他請那位道君進來敘話!”


    這次拍的是高階靈丹,拍賣會上來的修士自然都是金丹往上的。


    但即使大夥的修為都很厲害了,也不想在眾目之下露富,或者顯出了自己都買了些什麽靈丹,因此個個都穿個馬甲,套個麵具啥的,絕對真人不露相。


    司靜航就感慨啊。


    可惜這修仙世界沒有網購,不然估計幾乎所有的修士都能沉迷在上頭……


    還沒感慨完呢,田野就陪著那位修士進來了。


    “司師弟,教你認出來了!”


    嶽宗主有點慚愧地摘下麵具,坐到了司靜航對麵,接過他遞來的靈茶,一飲而盡。


    “宗主,你怎麽也到這拍賣場來了?你想要什麽靈丹,隻管同我說就好啊!何必花這個冤枉錢?”


    一萬靈石呢啊!


    嶽宗主擺擺手,“高階丹藥非比靈常,若是我開了這個口,其它峰的峰主也來要,那可不就亂套了?”


    高階丹藥隻有天階丹師才能煉。


    但天階丹師又極稀少,本來似路丹師這樣的,不但水平一般,人品還差勁,可為啥還沒被看不順眼他的修士們給打死?


    就是因為打死了他,大夥的高階丹藥上哪兒弄去?那不是斷了大夥的升仙路了麽?


    而司峰主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弄出了高階丹藥,耗費不用想肯定是巨大的,既然弄拍賣,肯定是想賣得一個最高的價錢,那本宗裏的師兄弟想要,給誰不給誰,弄個什麽價?


    這可都是麻煩事兒,可不是如益元丹那樣的靈丹,沾點光就沾點了。


    當然了如果司靜航跟本宗各峰主都是過命的交情,這個事兒也就不算事了。


    可實際上並不是啊!


    司峰主被路丹師打壓,被元嬰修士打成重傷的時候,各峰的峰主可沒有哪個上門去送溫暖的,甚至神秀峰還想落井下石呢!


    因此,哪怕嶽宗主是很想買到一枚上品延壽丹,也寧願多花靈石隱藏身份來競拍。


    “不光是我,據我所知,還有好幾位峰主,也都是戴了麵具藏在賓客裏準備競拍的。”


    司靜航撫著胡須笑了。


    “別個不論,宗主可不必這麽見外,來來來,這些個靈丹,你需要哪個,自己拿就是!”


    他說著,手掌一拂,就在桌上排出了一溜靈丹玉瓶。


    嶽宗主定了定神,這才看清,這些靈丹,有淬體丹,散毒丹,元嬰丹,還有他最需要的延壽丹!


    嶽宗主咳了聲,“這,這怎麽好意思的。”


    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全拿是不大像樣,要不……


    內心幾番掙紮,嶽宗主這才雲淡風清地隻取了延壽丹,並向司靜航表示鄭重感謝。


    “司師弟慷慨,愚兄就腆顏收下了,等回頭便讓弟子送些師弟用得著的靈材過去……”


    嶽宗主又拿出一個靈石袋子要給司靜航。


    司靜航堅決不收,“宗主何必客氣,從前便常受關照,以後少不得還要麻煩宗主的……這個元嬰丹是我親手煉製,比一般的靈丹怕是要強上好幾分,師兄雖有,怕也不見得比這個更好,便一並收下吧!”


    自然宗五峰三堂,各有各的強項,也有某兩峰之間交情特別深的。


    但臨淵峰就跟哪個都不親厚。


    主要是原身太老好人了,對誰都好……子都曾經曰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既然他對誰都好,那誰也就不怎麽把他當回事了。


    所以司靜航現在能煉高階丹藥了,各峰峰主都心癢癢的想來套近乎,但又實在是想不出什麽由頭來,隻好頭套一戴,參加拍賣了。


    但嶽宗主跟這些峰主還是不一樣的。


    他身為一宗之主,不管對司老道的觀感如何,該維護的還是有維護的。


    比如說原身受傷,若是沒有嶽宗主約束,臨淵峰的資源早就被各峰給瓜分了去了,更不用說那天司靜航去到宗門,嶽宗主還給他行了方便,親自帶他在宗門大庫裏頭挑東西呢。


    更何況,司靜航尋思吧,就算他現在牛氣了,也不能把宗門裏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不是?總得拉攏一個半個的吧?嶽宗主就是最好的選擇。


    嶽宗主也不跟司靜航多加推讓,收起了靈石袋子,一轉眼瞧見了田野,就拿出個上品法器,給田野了。


    “不過幾月未見,你這四弟子倒是越發……出色了!”


    田野這些日子服下了兩樣靈丹,整個人都有脫胎換骨的感覺,雖說還不能超過玉樹臨風的大師兄,也能稱得上是位俊秀小修士了。


    但光誇讚修士的外貌,又不大妥當,因此嶽宗主想了想,用了出色兩個字代替。


    心裏還感慨呢,從前司師弟收弟子不挑,讓別峰的人都笑話臨淵峰上,盡是歪瓜咧棗……


    如今司師弟破而後立,趕走了江娥眉,點化了葉雲天,禁閉了謝因,調理了田野,留下了樂佩環……這臨淵峰弟子,似乎整體上就突然飛躍了。


    田野瞅著嶽宗主給他的這把飛劍,據說是幾百年前嶽宗主築基期用過的,那檔次肯定相當的高啊,他就有點不敢收,拿眼看向師父。


    司靜航笑眯眯地點頭,“既是宗主所賜,你就收下吧!”


    這就跟過年去親戚家還人情,要給人家孩子大紅包一個道理的。


    嶽宗主見田野樂滋滋地收下,心裏也鬆了口氣。


    而隔壁的拍賣也開始了。


    經過這些天的鍛練,張修士已經很有商業高級經理人的架勢了。


    每一樣靈丹開拍,他都要繪聲繪色地介紹一遍,靈丹的品質是多麽的稀有,材料是多麽的難得,總數又極其有限,甚至第一位拍到靈丹的修士願意當場服下的話,還可以給打個九折……


    總之,拍賣會場那是驚心動魄,懸念迭起,硝煙彌漫……


    延壽丹的價格,最貴的一瓶,居然達到了二百萬靈石!


    元嬰丹最貴的,也達到了二百零九萬!


    嶽宗主在貴賓室聽著外頭的熱鬧,心裏十分慶幸。


    他已經帶來了不少靈石了,但也就是二百萬,最多能拍下一瓶,再想得上品元嬰丹,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拍賣會場中來了一百號修士,可延壽丹才五瓶,元嬰丹才三瓶,許多沒搶著的修士都在那兒垂頭喪氣……


    而他有了司師弟給了這兩樣靈丹,再努把力,升個元嬰總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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