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墓道裏突然長出的幾十朵奇怪的蓮花,我心中就是一沉,當下想也沒想,便朝後麵的張三炮喊道:“三炮,你過來看看,這墓道裏竟然長出了植物!”


    張三炮是正宗的摸金校尉,什麽奇珍異寶都懂一些,或許他能看出這些小花的來曆。


    “墓道裏長植物有什麽稀奇的,這不正說明有人來過這裏?說不定就是那四姑娘!”


    “而且這種年代久遠的墓道,一旦通了風,保不準就有什麽種子被吹進來。”


    張三炮腳下的速度很慢,他笑著說道,似乎是覺得我有點大驚小怪了。


    “小子,墓道裏長植物當然沒什麽好稀奇的,可你見過終年冰封的地方,會開出一朵朵潔白的蓮花嗎?”馬如龍突然冷哼一聲道。


    此刻的馬如龍眉頭高高皺起,蹲在那些蓮花麵前,將火把貼了過去,眯著一雙老眼仔細觀察,顯然對這些蓮花非常忌憚。


    “蓮花?”聽到是蓮花,張三炮這才被吊起了胃口,迅速地順著繩索滑了過來。


    “沒錯,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那邊還有很多。”我指著腳下的蓮花,對張三炮說道。


    不過在我回頭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張三炮的反應跟我們有點不一樣。


    按道理來說,看到如此神奇的東西,張三炮應該大吃一驚才對。但他的表情卻隻是微微有些驚訝,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了。


    他越是這麽淡定,我就越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就在我發愣的工夫,背著重機槍的凱薩琳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兩眼放光的將眼前的冰蓮全都數了一遍。


    “一朵、兩朵……十朵,哇塞!這裏竟然有這麽多漂亮的蓮花,就像是童話故事裏一樣。都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許跟我搶。”


    看凱薩琳那激動萬分的表情,我暗罵一聲變態。墓道裏有冰已經夠危險的了,現在冰層上又長出了這麽多密密麻麻的蓮花,鬼都知道有問題。


    而凱薩琳非但不警惕,反而將這些蓮花當成玩具,這不是變態是什麽?難怪她喜歡打扮得跟個非主流似得。


    “叮當大叔,你是不是在心裏說我壞話?”


    我雖然隻是在心裏罵凱薩琳,可凱薩琳卻好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一般,看出了我對她的鄙視。抱起加特林重機槍就毫不客氣的對著我的腦袋瞄了瞄,嚇得我尿都快出來了,趕緊讓她別開玩笑。


    好在凱薩琳並不像西裝男一樣記仇,隻是不滿的衝我哼了哼,便丟了重機槍,繼續數她的蓮花去了。


    “馬老爺子,現在該怎麽辦?”西裝男向馬如龍問道。


    “這還用問嗎?我張三炮也盜過不少墓了,可從沒見過墓裏開這種花的,不知道來曆的東西往往最危險。我看,咱們還是原路返回吧!”張三炮提議道。


    “沒問你,閉嘴。”西裝男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急。”馬如龍擺了擺手,並沒有立刻下決定,而是將一雙眼睛在墓道裏來回掃視,好像是在搜尋著什麽。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一根冰錐上,表情瞬間凝固:“不好!”


    隨著馬如龍一聲不好,旁邊的西裝男幾乎是同一時間拔出了沙漠之鷹,對準那根冰錐就要開火。


    馬如龍跟西裝男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同樣把我嚇了一跳,想也沒想的就抱住頭,準備趴下來躲避危險。


    這墓道十分狹窄,西裝男做事又沒有分寸,萬一他真開了槍,子彈反彈過來打到我,我找誰喊冤去?


    可是身體還沒趴下來,就被張三炮從後麵死死抱住,任憑我如何用力,他就是不撒手。


    我心急如焚,回頭就想罵張三炮。


    “小老板,你瘋了,還記得逢冰不沾那句話嗎?”張三炮怕驚動了馬如龍他們的注意,壓低聲音衝我喊道。


    張三炮的這句話仿佛充滿了無窮的魔力,嚇得我頓時不敢趴在冰層上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兩個好小子啊,果然還有東西瞞著老夫。”


    沒等我的一顆心平靜下來,馬如龍突然笑著鼓起掌來。


    我再抬頭一看,發現馬如龍完全沒有了剛才如臨大敵的樣子,反而是拿兩隻眼玩味的打量著我。跟在他身後的西裝男,也收起了槍,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就像是看著兩個小醜似的看著我和張三炮。


    此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上了他們的當。


    剛剛根本就沒有危險,是馬如龍故意詐我們的!


    媽的!看來這隻老狐狸,無時不刻不在懷疑我跟張三炮。


    我剛才的反應不僅差點害死了自己,更連累到了張三炮。此時我才明白為什麽張三炮一直走在後麵,不肯跟馬如龍同行。


    我尷尬的看了眼張三炮。


    張三炮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馬老爺子不虧是盜墓界的老前輩,一試就試出了我們的小秘密,三炮佩服!”


    “哼哼,那是當然。”馬如龍得意洋洋的說道:“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都多,就你們兩個小家夥也想在老夫麵前藏著掖著,說出去怕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說吧,你們到底隱瞞了什麽東西?再敢撒謊,就讓瘋子把你們的手指腳趾都給剁掉。”馬如龍眼中露出了一絲戾色。


    西裝男此刻也配合的抽出了裁紙刀,獰笑著朝著我和張三炮走來。


    西裝男的性格,我是知道的,這家夥最喜歡的就是折磨人,別說剁手指了,剁腦袋我都信。如果我和張三炮再不說出來的話,恐怕今天真要被虐死在墓道裏了。


    剛開始我和張三炮落入了馬如龍的手裏,是希望找個機會能逃走的,尤其是看到這條冰封的墓道,想起那句:逢水不過,逢冰不沾的詛咒之後,更覺得可以陰馬如龍一把。


    卻沒想到千算萬算,在馬如龍麵前,我們到底還是嫩了點。


    事到如今,這個秘密已經被看穿,不說不行了。我和張三炮苦笑的對視了一眼之後,隻好將我們在大王村的樹林子裏,怎麽聽到土地婆說話的,土地婆說的是什麽話,還有前麵一句逢水不過是怎麽應驗的,全都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這就是你們倆藏的東西?”馬如龍還是那副惡狠狠的模樣看著我跟張三炮,不過這次的眼神中明顯多了幾分信任。


    “沒錯,逢水不過的詛咒,已經應驗在了水猴子的身上,我覺得下麵那句逢冰不沾,說的就是這座結滿了冰的墓道!”我老老實實的答道。


    “我以為你們藏了什麽天大的秘密,原來也不過如此嘛,馬老爺子,現在可以放心走了吧?”西裝男將裁紙刀在手裏轉了一圈,就把它插回了腰間。


    在他看來,這所謂的詛咒對他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就在西裝男舉著火把,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馬如龍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瘋子等等,這次我在前麵吧!”


    西裝男一愣,似乎沒想到馬如龍會親自開路。


    不過他也不敢違背馬如龍的命令,隻是說了一句馬老爺子小心,就將火把遞給了馬如龍。


    隨後,西裝男就笑嗬嗬的走在了我和張三炮的身後,眼睛時不時地盯著我們。


    看樣子,他雖然輕視我跟張三炮,但並沒有完全對我們放下警惕。


    我跟張三炮無可奈何,隻能聽天由命的跟著隊伍繼續往下走。


    隻有身旁的凱薩琳每見到一朵蓮花,都會哇塞哇塞,大驚小怪的尖叫,吵的我腦袋瓜子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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