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臉色倒是沒怎麽變,隻笑嗬嗬的說劉寒秋的目的就和司馬昭之心一般,也不用這幅表情,接下來的路我們多小心一些也罷了。


    “長安,你滴一滴血上去。”四姑娘忽然吩咐道。


    我有些猶豫不決,老煙臉色驀然變了,質問四姑娘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的表情有些嚇人,至少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四姑娘如此不敬,但四姑娘也沒解釋,隻淡淡的抬了個眼皮,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句。wap.


    我一咬牙沒顧護著我的老煙,直接用匕首割破了中指,逼了一滴血出來,慢慢的接近銀片。


    血無聲的滴在銀片上,什麽也沒有發生,我呼了一口氣,有些歉疚的看向滿臉擔憂的老煙,笑著道:“這不沒事嗎?”


    “快讓開!”


    老煙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開,突然瞳孔劇烈的收縮,猛然喝道並同時向我衝來。而四姑娘也在瞬間就到了我前麵,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你們做……”我張了張嘴,剛說詢問,身子突然一沉,整個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陰冷的風吹來,引的身上一片雞皮疙瘩,我直接就懵掉了,但長久應對危險的條件反射還是讓我瞬間做出了反應。我從腰間抽出匕首,往旁邊揮去,刺啦啦的聲音傳來,我心中一沉——邊上竟然全是石頭!


    匕首與石頭噌出來的火花讓眼前稍微有些亮色,可也有限,什麽也看不出來。


    嗤嗤,隨身的對講機響起,老煙焦急的聲音傳來:“長安,你怎麽樣?”


    “我還在往下落,老煙你們快想辦法救我。”我大吼著,老煙快速的回應,可信號不好,我隻聽得斷斷續續的。


    我還想吼兩句,砰的一聲,我整個人砸到了地上……落地了。


    竟然不疼?


    我奇怪的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片軟軟的還熱乎乎的東西。


    “呼哧。”粗重的喘息聲從底下這東西身上傳來,我僵硬的收回手,屁股仿佛著了火一般的快速竄起來。我也不敢開手電筒,從包裏摸出一隻蠟燭點著,悄悄地望過去。


    這一看我驚了一跳-----這底下怎麽有一個白白淨淨的娃娃?


    我舉著蠟燭照著,心砰砰直跳,這娃娃大約隻有十歲左右,白白淨淨的,睡的非常香甜,看起來像是鄰家的乖乖孩子。


    但卻沒有穿衣服,身上也沒有幾兩肉,胸口那一排肋骨非常明顯的凸了出來。


    他的呼吸聲有些重,是這裏唯一的聲音,聽起來也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隻是他出現在這裏便是最大的詭異之處了!再說我摔下來的高度最起碼也有個四五米,可是砸在他身上,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睡的這麽沉。


    我默默的拉遠了與他的距離,開始觀察其他地方。


    這個地方有點像是地窖,方圓也就五平米,我摔下來的地方差不多是正中間,也就是說這娃娃睡的是正中間的位置。


    我忽然心裏一激靈,這五平米的地方,不正好跟燒了的五平米樹林相對應嗎?


    這麽說劉寒秋是真的知道這裏有這東西這才會縱火,目的不用說肯定是為了引我們過來,可是那銀片的出現也有點奇怪,若是造魃……我猛然扭頭看向躺在那裏睡的正香的男娃娃,不會是指他吧?


    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心,我立刻後退幾步將自己與他的距離拉到最大。


    呼哧,呼哧!


    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每呼吸一次我的心就跟著跳動一次,手已經摸到了54式手槍,子彈也上了膛。隻是握著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因為我清楚的知道,若是眼前這東西真的是魃的話,別說是手槍了,就是機關槍在手都不一定有用。


    旱魃一出,赤地千裏,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我越想越覺得此地危險,連忙按住對講機,請求老煙他們放一根繩子下來救我。


    滋滋滋……


    電流的聲音將我的話不清不楚的傳了過去,我不知道老煙他們能不能收的到,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隻能不停的連著他們,不停的將這裏的情況反饋給他們聽。


    可是十分鍾過去了,我依舊沒有聽到回應,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老煙,你們可千萬要聽到啊,這小東西要是醒了,就是十個我也不夠他吞的!”我欲哭無淚的在心裏喃喃著。


    可是老天顯然沒有聽到我的祈禱,老煙依舊沒有回應,而這小東西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仿佛隨時會醒過來一般。我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轉了幾圈也沒有想出辦法,隻能徒勞的靠在一旁,警惕的盯著他。


    一分鍾、兩分鍾,足足半小時過去他也沒有醒,呼吸還是急促的和剛參加過百米賽跑一般。


    我一手握著槍,另一手舉著蠟燭,燭淚滴在手上我也沒什麽感覺,隻想著盡快找出去的路。信號肯定是斷了,老煙他們也肯定在想辦法撈我,可是這麽久都沒有動靜,指不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所以我也不能隻指望他們。


    一路摸著四周,隻覺得四壁很幹燥,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四五米的距離,按照這裏離海邊不到十米的距離,應該充滿了地下水才對,即使沒有地下水,那應該也有所滲漏。可這裏幹燥的卻像火爐一般,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


    幹燥……我默默的念了兩句,腦中靈光一閃----這裏肯定有隔層,否則不可能這麽幹燥,有隔層便說明很有可能會有出去的路!


    我激動的將手槍插進後腰,手從下往上在四周慢慢的摸著,隔層的話不一定會有什麽機關,但一定有封土比較薄弱的地方。到時候用小鏟子一敲就能敲個裂縫,順著裂縫肯定能摸到隔層裏去。


    而這種隔層一般都會給匠人留個出去的路,所以這是我唯一的求生機會!


    越激動我便越要克製情緒,防止因為激動而錯過什麽,但身後的呼吸聲卻像催命符似的不停的在耳邊響著。即使我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還是會時不時的被他打亂節奏。


    就這麽摸了差不多小半麵牆壁,我心中一動,抽出匕首在牆壁上敲了敲,相對空洞不夠沉悶的聲音傳來,說明後麵是空的。


    我立刻將蠟燭立在一旁,將匕首塞回腰間,又從包裏掏出一把小鏟子,順著這空洞的地方敲了一道裂縫!


    隨後我側著耳朵附在裂縫上聽了聽,風聲劃過耳朵,我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這不像是個簡單的隔層啊,聽這風的力度和傳來的方向,裏麵的空間怕是不小。


    我有些猶豫,扭頭看了一眼依舊在睡覺的男娃娃,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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