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校長下了車,替我們打開學校大門,連學校保安都放假回去了。


    我對董校長和外公說:“你們就不要進去了,留在外麵,等我的消息!”


    董校長抬頭看著外公,外公微微頷首道:“小天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吧!”


    董校長點點頭,叮囑我們注意安全,然後和外公回到車上。


    我衝二蛋揚了揚下巴,兩人大踏步走進校園。


    夕陽西下,將我們兩人的背影拉得老長,我們左手拿著麵包,右手拿著酸奶,邁著八字步,走出了校霸的氣勢。


    這個時候,如果再配上背景音樂,那就更應景了:“叱吒風雲我任意闖萬眾仰望……叱吒風雲我絕不需往後看……”


    我們來到教學樓,抬頭看了一眼教學樓,教學樓不算高,也就三層樓,一層樓是一二年級,二樓是三四年級,三樓是五六年級。


    農村小學的孩子,沒有城裏學校的孩子多,平均每個年級也就兩個班。


    我們沿著樓梯往上走,很快就來到三樓。


    六年二班坐落在三樓的走廊盡頭,我們經過一間又一間空蕩蕩的教室,夕陽的餘輝灑落在教室裏麵,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各種校園怪談和荒誕傳說紛至遝來。


    來到六年二班教室門口,我們透過玻璃窗看向裏麵,但見教室裏麵一片死寂,所有桌椅板凳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牆上掛著名言警句。


    就是這間很上去很普通的教室,卻接連發生兩起學生自殘的詭異事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我推開教室後門,信步走了進去。


    剛剛走進教室,就覺一股濃烈的陰氣撲麵而來,二蛋都感受到了這股陰氣,抱著膀子打了個冷顫:“臥槽,這裏麵怎麽這麽冷呀?”


    “陰氣重!”我皺起眉頭,目光在教室裏緩緩掃過。


    此時,外麵的夕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隻剩下最後一抹殘陽,把天空映成了血紅色,也把六年二班的教室映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我們低頭看向教室的地麵,教室的地上仿佛有鮮血在流淌。


    我繞著六年二班的教室走了一圈,可以確定的是,教室裏的陰氣很重,這樣濃烈的陰氣,說明教室裏絕不僅僅隻有一兩個髒東西,很可能是一群髒東西。


    但我想不太明白,如此濃烈的陰氣究竟從何而來,六年二班這間教室的背後,是不是還藏著什麽秘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下去,教室裏也陷入一片黑暗。


    我摸出一支蠟燭,點燃放在老師的講桌上。


    蠟燭剛剛點燃,平地裏刮起一股陰風,直接就把蠟燭給吹滅了。


    我又把蠟燭點上,那股古怪的陰風又來了,又把蠟燭吹滅了。


    二蛋說:“師兄,這是有東西在挑釁你呀!”


    我冷哼一聲,從兜裏摸出兩張驅鬼符,念了兩句咒語,淩空甩出,兩張驅鬼符飄揚著落下,剛好落在講桌的左右兩邊,講桌就像一塊磁鐵,將那兩張驅鬼符牢牢吸附在桌麵上。


    而後,我第三次點燃蠟燭。


    這一次,燭火搖晃了兩下,頑強地燃燒起來。


    天色已經黑了,整個教室,乃至整座教學樓,甚至整個校園都被籠罩在黑暗中。


    唯一的光亮,就是麵前這支燃燒的蠟燭。


    昏黃的燭光映照著教室,讓教室裏的氛圍變得格外古怪,淒淒惶惶,昏昏暗暗。


    我掃了一眼下麵的課桌,差不多有三十張桌子。


    村小的教室不大,每間教室也就坐三四十個學生,按照桌椅板凳的數量來看,六年二班有三十個學生。


    比起城裏的學校而言,一個班級隻有三十個學生,那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這是典型的“小班教學”。城裏的學校,動輒便是六七十人一個班,一間教室裏滿滿當當全部擠著人,前胸貼後背的,連走路都費勁。


    突然,隻聽二蛋低低一聲驚呼,他扭頭看著身後的黑板,一臉驚懼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師兄,黑板……快看黑板……”二蛋結結巴巴地說。


    我看二蛋的樣子也不像在演戲,立馬警覺起來,猛然回頭看向身後的黑板,這一看,我也大吃一驚。


    但見黑板表麵仿佛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黑板上麵,出現了一些血字。


    是的,血字,猩紅色的血字!


    紅色血字跟黑色的黑板碰撞在一起,形成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格外刺眼。


    黑板上的霧氣漸漸散去,當霧氣散去的時候,我們赫然發現,整整一個黑板上麵,全部寫滿了血字,那一個個猩紅色的血字,就像針一樣,刺痛我們的眼睛。.


    我定了定神,仔細凝望黑板,但見黑板上的那些血字,竟然是一個個人名:王亮、黃波、劉文凱、李靜……


    我一個個名字看過去,發現黑板上,一共寫著三十一個名字。


    二蛋緊繃著臉,緊張地問我:“師兄,這些人名,是不是六年二班這些學生的名字呀?”


    “不是!”我搖了搖頭。


    “你怎麽知道不是?”二蛋奇怪地問。


    我麵容冷峻地說:“下午的時候,董校長才跟我們講過,六年二班有兩個同學出了事,一個叫吳子豪,一個叫章飛,你看看這黑板上的人名,裏麵哪有吳子豪和章飛這兩個名字?”


    “是哦!”二蛋摸了摸腦袋:“師兄,你觀察的可真夠仔細!那麽……如果不是這些學生的名字,這些名字又是什麽人的呢?”


    我伸手摸了摸黑板,發現指尖黏糊糊的,帶著一股血腥味,看來黑板上的那些血字,真的是鮮血寫出來的。


    昏暗的教室裏麵,滿滿一黑板的血色名字,眼前的場景實在是詭異到了極致。


    二蛋咕嚕咽了口唾沫,抱著臂膀說:“師兄,這間教室確實有古怪呀!咱們……要不要先離開這裏,然後從長計議?”


    “你害怕了麽?”我看了二蛋一眼。


    二蛋脖子一硬,挺著胸口說:“怕?笑話,我堂堂四合院狩獵人,我怎麽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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