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新墳……”


    鬼裏鬼氣的唱戲聲在病房裏回蕩,病房裏的氣氛變得說不出的詭異。


    我擋在病床前麵,沉聲說道:“紙人章,我知道是你!搞這些鬼把戲做什麽,出來吧!”


    我的話音剛落,那兩個紙紮人竟然開口說話了。


    隻聽那個穿綠衣服的紙紮小男孩,尖聲尖氣地說道:“小子,最好別多管閑事!”


    而後,那個穿紅衣服的紙紮小女孩,甕聲甕氣地接著說:“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我倒吸一口涼氣,並不是被這兩個紙紮人的“威脅”嚇住了,而是這兩個紙紮人太詭異了,男孩的聲音是女孩,女孩的聲音是男孩,他們可怖的樣子搭配上陰陽調換的聲音,將詭異的感覺渲染得淋漓盡致。


    我心頭火起,摸出一張疾風驟雨符,這是我最近兩天剛學會的新技能。


    “天清地明……陰濁陽清……疾風驟雨……消失無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


    念咒的聲音在病房裏回蕩,我的頭發飛揚起來,衣衫也跟著獵獵作響。


    一張疾風驟雨符自我掌心裏飛出,病房地麵上憑空卷起一股旋風,兩個紙紮人登時就被卷到了半空中。


    “天哥,好酷哦!”張富貴躺在病床上,興奮地呐喊助威。


    兩個紙紮人被勁風卷走,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突然,一把黑紙傘在門口撐開,強勁的旋風撞擊在紙傘上麵,那把紙傘竟然毫無損傷,旋風反而在刹那間消散。


    我微微一驚,知道自己的疾風驟雨符被人給破了。


    抬頭看向門口,就看見紙人章站在門口。


    不管刮風下雨,不管陰晴圓缺,紙人章無論任何時候,都撐著這把黑紙傘,穿著黑衣黑褲黑布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穿著壽衣的死人,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wap.


    張富貴看見紙人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紙人章破口大罵:“你個混蛋,背後陰我,我他媽弄死你!”


    紙人章冷冷說道:“你的命可真硬,車子報廢了,人還沒死,嗬嗬!”


    紙人章的口吻不帶一絲感情,殺死一個人對他來講,就像是殺死一隻螞蟻,無足輕重。


    “你大爺的!老子馬上叫人砍死你!”張富貴摸出手機,給幾個小弟打去電話,讓他們趕緊來醫院。


    紙人章冷冷問道:“合同呢?”


    “去你大爺的合同,已經撕掉了!”張富貴說。


    紙人章的聲音變得愈發陰冷:“看來,你們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知道撕掉合同的下場是什麽嗎?那就是——死!”


    說到“死”字的時候,紙人章突然抬起頭來,那張臉非常猙獰,臉上那道蜈蚣狀的疤痕,看上去格外可怖。


    “幹你二大爺的小雞燉蘑菇!”


    二蛋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手裏抄起一塊板磚,一磚頭拍在紙人章的後腦上。


    紙人章也沒注意二蛋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紙人章後腦結結實實挨了一板磚,直接被二蛋幹趴在地上,鮮血從後腦汩汩流出。


    我和張富貴麵麵相覷,沒想到不可一世的紙人章,竟然被二蛋一板磚就給放倒了,這劇情的反轉也來得有點太突然了。


    “好!二蛋,幹得好!改天我請你喝酒!”張富貴高興地說。


    二蛋對著趴在地上的紙人章啐了口痰:“老子最討厭那種裝叉的人,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以為自己在拍電影呀,啊呸!”


    我二蛋豎起大拇指:“東北漢子,果然夠豪爽!”


    二蛋拍拍手走進來:“師兄,我跟你說,碰上這種人,就得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哎喲……”


    二蛋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大叫一聲,一張臉因痛苦而變了形,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我微微一驚,連忙問他:“二蛋,你怎麽了?”


    二蛋聲音顫抖地說:“禽獸……捅我菊花……啊哦……”


    二蛋雙手捂著屁股,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就看見紙人章從二蛋背後站起來,他用手裏的紙傘,捅了二蛋的屁股。


    紙人章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抹著臉上的鮮血,恨聲說道:“媽的,把我幹趴下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下三濫!不要臉!”二蛋捂著屁股,在地上滾來滾去。


    我看了二蛋一眼,滿臉同情,這種滋味很難受吧,想想都覺得酸爽!


    紙人章攤開手掌看了看,滿手都是血,他的眼睛一陣陣發黑,明顯有些站不穩,看樣子二蛋剛才的那一磚頭,還是給紙人章造成了重創。


    想想挺幽默的,紙人章前兩次出場,都是陰氣十足,充滿神秘感,裝叉裝得相當到位,結果今晚碰上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二蛋,直接被二蛋一磚頭幹趴下了,前後出場一對比,真是太搞笑了。


    這讓我想起了最近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本以為是個王者,結果是個青銅!


    紙人章彎腰從地上拾起紙傘,紙傘旋轉,紙人章的身影飄然後退。


    很明顯,紙人章這是想要逃跑!


    我眉頭一挑,閃身追出病房,一直追到走廊盡頭,然後又從走廊盡頭的樓梯,一直追到住院樓下麵的空地上。


    一陣冷冷的夜風吹過,空氣中帶著淡淡花香,左顧右盼,紙人章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暗暗攥了攥拳頭,這個老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呢!


    我悻悻地回到病房,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王瑩瑩的哭聲。


    我心中一緊,王瑩瑩怎麽在痛哭?病房裏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趕緊衝進病房,看見病房裏並沒有什麽異樣,二蛋捂著屁股,側躺在旁邊一張病床上,張富貴仍然躺在他自己的病床上,王瑩瑩守在張富貴旁邊,哭得傷傷心心,一邊哭一邊喊:“富貴,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你倒是說話呀,你到底怎麽了?”


    我快步走到病床前麵,定睛看向張富貴,隻見張富貴神情呆滯,兩隻眼睛渾圓睜著,任憑王瑩瑩怎麽叫他,他都沒有任何反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癡呆的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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