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看見這一幕,我自己都有些嚇了。


    吳喜寶麵沉入水,一臉冷肅地說:“什麽情況?你自己看不出來嗎?你的右手已經廢了,為了不讓鬼氣攻心,唯一的辦法,便是斬斷右臂!”


    什麽?!


    我虎軀一震,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若想保命,必須自斷一臂?


    不!不要!這樣的選擇實在是太殘忍了!老天爺怎麽會給我這樣一道選擇題?


    我還不到十九歲,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可不想變成殘疾人呀!


    楊過斷了一臂,還能和小龍女成為神仙眷侶,他們的愛情固然感人,但那畢竟是小說呀!


    現在的社會這麽現實,我要是斷了一臂,恐怕沒有女孩子會跟著我。


    再說了,若是少了一隻手,那以後做事多不方便呀,不能用右手握筷子,甚至不能用右手擦屁股,那活著多沒意思。


    就在我方寸大亂的時候,吳喜寶突然掩嘴笑了起來。


    我瞪了她一樣,生氣地說:“你笑什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要是少了一隻手,你……你就得照顧我一輩子……”


    吳喜寶怔了怔,臉頰微微飛起一抹紅暈,啐罵道:“想得美!我又不是你老婆,憑什麽照顧你一輩子?我跟你說,你可不要碰瓷啊,又不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是那個瑪麗把你搞成這樣的,要不你讓瑪麗照顧你一輩子?”


    我搖了搖頭,露出悲傷的表情:“我的手都快保不住了,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哈哈哈!”吳喜寶被我的沮喪的樣子逗樂了,她說:“算了,不嚇你了!”


    “不嚇我了?!”我驀地一怔:“啥意思?”


    吳喜寶說:“不要這麽緊張嘛,我不過是逗你玩的,你看你的樣子,膽小鬼,哈哈哈!”


    逗我玩?!


    我的血壓噌地一下衝到了腦門:“你騙我?!”


    吳喜寶點點頭,大大方方承認道:“是的,我騙你的,其實也沒那麽嚴重,及時治療,你的右手還是有救的!”


    “你大爺的!”我嘴裏雖然在罵吳喜寶,但心裏卻是欣喜若狂,因為我的右手保住了,不用自斷一臂,也不用變成楊過,我還是能用右手吃飯,用右手擦屁股,這真是太好了。


    右手與生俱來就在我的身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有有一條失去它,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當我方才以為真的要自斷一臂的時候,我才驀然驚覺,右手對我有多麽重要,絕對是身體上不可分割的一個零件。


    我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結果準備行刑的時候,又告訴你判決錯了。


    吳喜寶說:“嘖嘖,瞧你嚇得,跟熊一樣!”


    我翻了翻鼻孔:“你好意思嗎,居然拿我尋開心!”


    吳喜寶笑了笑,從衣兜裏摸出一顆藥丸遞給我,讓我服下,然後又拿著小刀,在我的手臂上開了好幾道口子,任由那濃如墨汁的黑血往外流淌。


    我捧著手裏的紅色藥丸,好奇地問吳喜寶:“師姐,這是什麽東西?”


    吳喜寶說:“問那麽多做什麽,反正不是大力金剛丸!這是一種護心丸,吃下去能夠保護你的心脈,在你的心脈周圍形成一層保護罩,讓鬼氣無法侵入你的心脈,所以這東西,我們又叫它保命丸!”


    保命丸?!


    這名字不錯,我張開嘴巴,啊嗚一口將保命丸吞進肚子裏。


    吳喜寶也是朱雀組的人,朱雀組專門煉製各類丹藥,吳喜寶帶在身上的藥丸,肯定是好東西。


    我伸出左手,指著自己的右臂問吳喜寶:“就這樣一直放血嗎?我會不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看你造化嘍!”吳喜寶聳聳肩膀。


    我翻了翻白眼:“師姐,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約莫過了兩三分鍾,我驀然發現,右手裏流出的血不再是黑色,而是漸漸轉紅,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我高興地叫道:“師姐,你看我的手,血液顏色已經恢複正常了!”


    吳喜寶點點頭:“你試著動一動呢,看看恢複知覺沒有?”


    我試著轉動了一下右手,這一次,我的右手終於有了反應,這一刻,我感覺這隻右手,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體上,就像被拆下來的零件,重新組裝了回去,讓我煥發了新的生機。


    “太棒啦!”


    我歡呼雀躍,激動地撲向吳喜寶,一把抱住吳喜寶,多虧了吳喜寶的幫助,我才能保住右手。


    吳喜寶說:“不要趁機占我的便宜,你的小情人還在瑪麗手裏,生死未卜呢!”


    小情人?!


    我驀地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吳喜寶所說的“小情人”,不就是楊雪嗎?


    “哎!”我用手肘撞了撞吳喜寶:“師姐,你好像有些吃醋呢,怎麽說話酸溜溜的?”


    吳喜寶臉頰一紅,蹙起柳眉:“吃醋?我吃誰的醋?吃你的醋?嗬嗬,你有幻覺吧!”


    “師姐,你的笑容很僵硬呢!”我指著吳喜寶的臉頰說。


    “滾!”吳喜寶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


    “喲,怎麽著?戳穿你的心思,所以惱羞成怒了嗎?”我笑嘻嘻地追了上去。


    “你再廢話,你的小情人就變成幹屍了!”吳喜寶甩了我一個白眼。


    吳喜寶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想起方才陳強的死狀,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我們快步下了樓梯,吳喜寶看了看樓梯上的痕跡,指著下麵黑漆漆的地下室說:“看樣子楊雪被瑪麗拖到地下室去了!”


    我低頭看了看樓梯,果然發現樓梯上有清晰可見的拖痕。


    我點點頭,和吳喜寶肩並肩,小心翼翼地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裏麵黑咕隆咚的,黑暗就像潮水般翻湧上來,陰冷的氣息包裹著我們,地下室就像一個冰窖,氣溫比上麵低了好幾度。


    我皺了皺眉頭,心裏暗自嘀咕:“這裏的陰氣很重呀!”


    我是“陰人”,天生陰體,連我都覺著陰冷的地方,陰氣肯定是非常非常重的。


    我的身體尚且還能抵擋,但是吳喜寶卻抵擋不住了,她扣起手印,念起咒語,朱雀流火鞭上麵的火焰燃燒起來,就像一條火龍盤繞著吳喜寶,驅走了洶湧翻滾的陰氣,吳喜寶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吳喜寶驚奇地看了我一眼:“身體不錯嘛!”


    我挺了挺胸口:“那是,精神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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