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鱉孫,你罵誰是四眼田雞呢?”劉文摘下眼鏡,臉上籠罩著一層怒氣,畢竟在江湖上,還沒人敢用這種侮辱性的詞匯稱呼他。上一個這樣稱呼他的人,被他用刀刺破了脾髒,在醫院裏躺了足足兩月。


    麵對劉文的言語威脅,劉武也是鐵腦殼,脖子一伸,繼續嗆聲道:“咋的?罵得就是你,你要咋的?”


    劉文指著劉武,陰狠狠地說:“老子告訴你,老媽最後是跟著我生活的,那尊金佛肯定該歸我所有!”


    劉武罵道:“去你大爺的,你都沒照顧老媽,還讓老媽餓死了,憑什麽要獨吞金佛?”


    劉文說:“憑什麽?憑我是你大哥,你沒聽過長兄為父嗎?”


    這種時候,劉文想要搬出自己哥哥的身份來壓製劉武這個弟弟,顯然是不可能的,劉武根本就不買賬。


    劉武冷笑兩聲,嗤之以鼻:“對啊,你是我大哥,那裏就該孔融讓梨唄,你跟我這個弟弟爭什麽呢?”


    劉文的媳婦冒了出來,尖聲尖氣地罵道:“我們平時讓的已經夠多了,那麽多年,老媽那點低保,都被你霸占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呢!你占了那麽多東西,現在老媽走了,你還想霸占金佛,未免也太霸道了一點,當我們家劉文好欺負嗎?”


    什麽樣的男人背後,就有個什麽樣的女人,劉文媳婦這一蹦出來,非但沒有平息雙方的怒火,反而在中間煽風點火,進一步加劇了兩兄弟之間的矛盾。


    果不其然,就見劉文臉色一變,陰森森地說道:“敢欺負老子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劉武的媳婦見劉文的媳婦出馬了,當然也不甘示弱,雙手叉腰往前麵一站,指著劉武的媳婦,陰陽怪氣地罵道:“大嫂,你這可是賊喊抓賊啊,平時老媽賣個花環掙那幾塊錢,都被你剝奪了吧?我可沒幹過那種缺德事呢!”


    劉文的媳婦一下子漲紅了臉:“你罵誰是賊呢?你罵誰呢?”


    劉武的媳婦吐著唾沫說:“罵誰誰清楚!”


    “你個臭不要臉的!”劉文媳婦挽起袖子,搶先動手,一把抓住劉武媳婦的頭發。


    劉武媳婦哎喲一聲尖叫,反手也薅住了劉文媳婦的頭發,兩個女人率先扭打起來,打得不可開交,還在地上滾來滾去。


    圍觀人群不僅無人勸阻,還在轟然叫喊:“好!好!打得好!”


    劉武咬牙切齒,指著劉文說:“這可是你媳婦先動的手啊!”


    劉文臉上一片森冷之色:“怎麽?先動手又怎麽樣?當大哥大嫂的,教訓弟弟、弟妹難道不應該嗎?”


    話音落下,劉文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劉武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劉武側著腦袋,半邊臉頰高高腫起,臉上浮現出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劉文指著劉武,撂下狠話:“別他媽給臉不要臉,那尊金佛我是要定了,你有能耐就來我手裏搶去試試?”


    看見自己媳婦挨打,而自己又挨了打,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劉武的臉上肯定是掛不住了,再怎麽說,劉武在這一帶的江湖上,也算是有自己名號的人,然而自己的親哥哥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當著眾人的麵抽他耳光,這不是擺明了讓他下不了台嗎?


    劉武本就是個性格暴躁的渾人,劉文這一巴掌抽過去,徹底點燃了劉武的怒火。


    劉武揉了揉吃痛的臉頰,怒吼著撲了上去,一拳打在劉文的鼻子上。


    劉文應聲而倒,鼻梁骨都歪了,鼻血突突突往外冒。


    相比而言,劉武的體格更為強壯一點,若論單打獨鬥,劉文可能還真不是劉武的對手。


    劉文倒地以後,不等他爬起來,劉武已經順勢騎坐在他的身上,揪著他的頭發,又是一通亂拳伺候,一邊打一邊罵:“哥哥?你他媽也配當我大哥?我告訴你,我叫你一聲哥,那是給你麵子,你在我眼裏,就是他媽個卵子!經常在外麵不給我麵子,我早就想收拾你了!我告訴你,那尊金佛,你他媽一塊漆都摳不走!不信你試試?老子打斷你的手!”


    劉武的拳頭疾風驟雨,揍得劉文滿臉開花。


    兩兄弟自相殘殺,在我們眼裏,並不是一出人倫悲劇,而是一出喜劇,這一出戲劇,讓在場眾人,發自內心的感到歡喜。


    這一次,就連我和李茜都忍不住出聲叫好。


    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就算是相互打死對方,也不會得到人們的一點惋惜。


    劉文被一通狠揍以後,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混亂中,他摸到一塊板磚。


    劉文雖然比劉武瘦弱,但是下手更黑,心腸更歹毒,他掄起板磚,直接就朝劉武的腦袋上拍去。


    劉武哎呀一聲慘叫,捂著腦袋倒在地上,滿頭是血。


    劉文沒有收手,舉著帶血的磚頭,又朝劉武的腦袋上砸去。


    劉武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劉文的手腕,憑借一身蠻力,竟把劉文手中的板磚奪了過去。


    劉文失去武器,心中慌亂,拔腿便想逃回自家屋子裏。


    劉武擔心劉文回去抄家夥,反正都已經殺紅了眼,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板磚就追了上去。


    劉文剛才被揍得滿臉是血,走路都有些偏偏倒到,跑到門口的時候,終於被劉武追上。愛讀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劉武罵了聲:“去死吧!”,從後麵趕上去,一磚頭拍在劉文的腦袋上。


    這一下劉武是下了死手的,板磚碎裂,劉文腦袋開花,抱著腦袋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劉文的後腦湧出來,劉文躺在血泊裏,抽搐個不停。


    事情鬧大了,鄉政府終於來人了,很快把劉文劉武送到醫院,手足相殘的好戲落幕,圍觀人群也漸漸散去。


    “那兩個孽障真是下得去死手啊,我從沒見過兄弟之間這樣幹仗的!”


    “嗬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爭奪皇位呢!”


    “兩個都是混賬東西,我一點也不同情,巴不得他們同歸於盡才好呢!”


    “就是啊,要是沒打死,那就太遺憾了!”


    鄉親們一路走一路說,都在詛咒那兩兄弟不得好死,可見鄉親們平時的心裏,積壓了多少怨氣。


    也可以看出,這劉家兄弟在流花鄉,做了多少壞事,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唐小天,你在笑什麽?”李茜問我。


    我說:“我在高興啊,之前我說過,這兩兄弟遲早會遭報應的,你看,這不就是現世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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