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支的後座力,讓人虎口發麻,我動了動手指,在槍聲的刺激中,大腦更加清晰了起來,見那獐子腦袋流血倒在地上,也不敢大意,順手又補了一槍,確定它死的不能再死了,才跌跌撞撞的上前。


    雖然獐子死了,麝香香囊該死的影響力小了一些,但並沒有完全消除,天知道我一邊走一邊在自己身上掐了無數把,才讓自己保持鎮定。


    走到獐子跟前,我將它整個兒從灌木叢裏拖了出來,


    這獐子一身黃色的皮毛,和我在電視以及書裏看到的獐子圖片差不多,外表沒什麽顯著的變化,隻是個頭要大了很多。


    別說,這玩意兒外表像梅花鹿,長得著實討喜,但偏偏喜歡作怪。這會兒,獐子滿腦袋血,眼睛還死不瞑目的張著,我往它肚腹下方一看,就見它肚子下麵有一塊兒凸起,仿佛肚子裏有個小皮球一樣,稍稍一湊近,那股古怪的藥香味兒,就變得濃烈起來。


    我被那濃烈的藥香味兒一熏,渾身打了個哆嗦,剛剛消停下去的血液,瞬間又沸騰了,口幹舌燥,熱汗直冒,思維一下子就亂了,變成了滿腦子裏的女人以及不和諧畫麵。


    不行。


    不能瞎想,這會兒不是時候。


    我狠狠在自己肚子上掐了一把,這地兒的肉掐起來最疼,疼痛勉強讓我找回了理智。我心說不對勁兒,麝香腺囊還在這雄獐子體內,它不控製,味道是不會散發出來的,按理說,現在它已經死了,那麽我不該再聞到這麽濃烈的氣味兒才對啊?


    這念頭剛一閃過,我悶的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哼,回頭一看,卻是彎刀也倒下了,後麵三人縮成一團,哆哆嗦嗦,看起來情況相當糟糕。


    我心說這不成,這有藥物的成分在裏麵,真被迷了心智,死人都有可能。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我立刻衝回去,二話不說,左右開弓,幾個耳光將彎刀和盤左、盤右兄弟輪流扇了一頓,但扇耳光的效果顯然不大,於是我又用對付自己的招兒,挑人身上最嫩最痛的部位,一人揪了一把。


    這一下總算是把這三人更弄醒了,好歹是救他們,三人也沒計較被我又扇耳光又掐肚皮的事兒,互相攙扶著起身後,四人跟喪家之犬差不多,連忙逃命。


    很快,我們一口氣就跑到了那人偶娃娃樹下,之前我沒留意,這會兒到了樹底下時,我突然發覺不對勁兒了,腳步一頓,說話有些不利索:“這、這樹上的……人偶,不是被、被咱們毀了嗎?怎麽現在卻好好的?”經我這麽一提醒,彎刀三人立刻跟著抬頭看。


    又矮又壯的大樹上,樹冠非常濃密,燈光往上打,都透不出去。


    密密麻麻的樹幹上,垂著一個個紅通通的人偶,泥塑的、草充的、布的,夜風吹過,人偶在樹上晃蕩著,惟妙惟肖的人偶臉上,都掛著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笑容,被風吹著,轉動晃蕩間,臉上的表情仿佛活了一樣……


    盤右滿臉是汗,喘著粗氣兒,道:“幻覺?麝香腺囊製造出的幻覺?”


    彎刀灰色的瞳孔縮緊了,他握著刀的手一動,拔出刀,再一次襲擊這些人偶,然而這次僅僅打碎了三個人偶,彎刀就有些撐不住了。


    這會兒別說是動手,我們能保持頭腦清醒,都已經不錯了。


    “嘻嘻哈哈哈……”就在我們四人被這樹上的人偶給驚住時,周圍竟然又傳來了之前那種嘻嘻哈哈的笑聲!


    這會兒,我們被麝香香囊,整的渾身哆嗦,戰鬥力狂跌,再一次聽見這小孩兒的笑聲,我隻覺得頭皮一麻,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隻能看到一個紅通通的小孩兒影子一閃而過。


    “怎麽會這樣?那小孩兒怎麽又出現了?之前不是說小孩兒和笑聲,都是[筆趣閣.sbiquge.info]麝香香囊的氣味兒引起的幻覺嗎?那獐子明明已經被我開槍打死了……怎麽還有……”我看著滿樹詭異的人偶,聽著周圍鬼鬼祟祟,嘻嘻哈哈無處不在的笑聲,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


    難道麝香腺囊的藥效這麽恐怖?


    我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異樣,心知它的影響可能沒那麽快解除,便咬了咬牙,說道:“都是假的,咱們別信,先撤,藥效過了應該就沒問題了。”四人麵麵相覷後,彎刀等人采納了我的意見,不再理會周圍嘻嘻哈哈的詭異笑聲,對於那個時隱時現的紅影兒,也完全當看不到,一路往回趕。


    互相攙扶著走了沒多久,盤左突然道:“麝香香囊會讓人產生幻覺,它既然能讓我們看到假的東西,我們現在周的路,會不會也是假的。”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兩兄弟,這會兒一場患難下來,也不像之前似的鼻孔朝天了。


    我不明白他怎麽想起這個,便問道:“理論上有可能,麝香腺囊散發的氣息,就是一種致幻劑,但那獐子已經被打死了,沒有它的控製,隻要我們思想意誌堅定,應該不會被影響。”


    盤左卻將手電筒往左前方晃了晃,道:“可是你看看……那是什麽。”


    順著看過去,我懵了。


    手電筒的射程有限,因此光線邊緣處的東西都很模糊,並不能看的太清楚,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能瞅見,那地方似乎也有一棵大樹,樹上隱隱約約,也掛著一些紅色的東西!


    我猛地回頭,將燈光往來時的路打去,但已經看不見身後那棵人偶樹了。


    難道這地方有兩棵人偶樹?


    還是我們被麝香腺囊給迷住了,繞了個圈子走回了原處?


    彎刀仔細辨別著周圍的環境,忽然低聲道:“這裏我們來過,看,那是腳印。”


    由於這邊兒泥土比較潮濕,因此很容易留下腳印,我們四人順著腳印往前沒走幾步,我便看見不遠處的灌木叢邊上,赫然倒著那隻被我打死的獐子。zwwx.org


    我頭皮一麻,大罵:“靠!見鬼了!難道這獐子精,死了還能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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