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胖子氣得夠嗆,但知道我和醫生是一個陣營的,再加上老齊在旁邊,因此也不敢亂來,當下自己搶過餅幹分,他給老齊分的一樣多,但給短發妹子分的最少,他說:“你們女人胃口小,少吃點兒。”


    短發妹子卻不是個好欺負的,休息一晚,緩過悲傷的勁兒了,頓時一瞪眼,道:“你怎麽知道我胃口小,我一頓吃三碗!大碗!我什麽都沒說,你就知道我吃的少,合著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我就說自己怎麽光吃飯不長肉,原來我吃的東西,都拿去喂你這條惡心巴拉的肥蟲了?”


    我頓時一樂,心說行啊妹子,看不出你罵人都不帶髒字兒的!


    中年男人本來以為對方是個小姑娘好欺負,誰知竟然被一頓嗆,當下就發作,橫眉豎眼道:“你他媽欠打,再說一句,信不信老子打殘你!”


    短發妹子也怒了,猛地起身,道:“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打我?姑奶奶先打殘你!”此刻她站著,中年胖子坐著,說完,她便抬腳去踹。


    我心說這妹子的脾氣可真火爆,怎麽一下子就打上了?除非經過訓練,否則女人的力氣能比的上男人嗎?就算這中年胖子看起來行動遲鈍,你跟他打,那也絕對是吃虧啊。??


    不過那句早就看他不順眼,真是深得我心。


    但這種時候也不好打架,因此短發妹子一發飆,我伸手猛地壓住了她的腿,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緊接著我又看向那胖子,道:“稱娘道老子,嘴上的功夫誰都會,能罵兩句娘不是什麽得意的事情,你還是住口吧。”


    這中年胖子典型的欺軟怕硬,對一個年輕姑娘凶神惡煞,滿嘴髒話,對上我,知道我和老齊是一夥兒的,人多勢眾,所以他立馬就慫了,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當下,我將自己的餅幹給短發妹子分了一點兒,壓低聲音道:“吃吧,別跟這種人來硬的,你打不過他會吃虧。”


    短發妹子眼珠子一轉,悄聲道:“那我以後想辦法整他!這人什麽事都不幹,有了好處就盡想往懷裏攬,臉皮可真厚。這個世界上有你和醫生這麽有擔當的男人,也有這種欺軟怕硬,畏畏縮縮的人,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說著,還感歎的唏噓了一聲。


    被她這麽一誇,我心裏還挺得意的,便道;“你叫什麽?”


    “尤寶貝。”


    “寶貝?”這什麽名字?我怎麽一叫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呢?


    她一臉尷尬,吐了吐舌頭道:“我爸起的,挺不好意思的,你就叫我小尤吧。”


    這麽一解釋,我瞬間就明白了,老爸加女兒,等於寵愛劇,老爸加兒子,等於暴力劇。


    我們說著話,吃完了餅幹,便坐在原地等救援。來的時候,我們沿途有在樹上留下記號,救援隊的人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他們想要找到我們,應該很容易。


    原計劃,我們以為救援隊應該下午四五點鍾就到,誰知一口氣待到了入夜,卻也沒見著救援隊的蹤影。


    天色一黑,原始叢林裏便伸手不見五指,我們的塑料打火機,要麽早就不見了,要麽就漏油不能用了,萬幸的是醫生褲兜裏帶著一支防風打火機,就是那種過去農村常見的,需要灌油的打火機,打燃後可以一直亮著,現在反而少見。


    我們唯一的光源就是這支防風打火機了,火苗在夜風中撲閃撲閃的,照的人臉影影綽綽。


    中年胖子站在了洞外不遠的地方,不停的呼喊救援隊,得不到回應,便破口大罵;“這些人是幹什麽吃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沒影兒,我們納稅人的錢都拿去養狗了嗎!就算是條狗,聞著味兒也該來了。”


    我們沒人搭理他,小尤心情不太好,坐在原地發呆,老齊從長發妹子的打擊中緩過來一些,不再對我擺臭臉了,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些閑話,驅散心中的不安。


    旁邊的醫生從昨天開始睡到現在,這會兒反到清醒了,說;“救援隊按理說該來了,既然沒有來,那就肯定有什麽意外,我們明天再等一天,如果等不到,就離開這兒,自己找出路。”


    小尤不明所以,疑惑道:“為什麽?我們走了,萬一救援隊來了怎麽辦?”


    醫生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咱們這個旅行團太便宜,而且救援隊到現在都還沒有來,結合在一起聯想,我懷疑,我們可能是加入了一些不法的黑旅行社。這樣的黑旅行社一般都是私人經營,反應速度很慢,即便反應過來,為了將損失減小到最少,報案的時間也有可能拖到很晚,所以,明天沒有人來,我們就自己上去,上了公路才有救。”


    我一聽醫生的分析,隻覺得叫苦不迭,老齊也滿臉愧色,對我說:“都怪我,貪圖便宜,硬要把你拉過來。”


    小尤一臉沮喪道:“我們用的是打暑期工的錢,所以找的便宜旅行團。”說完看向醫生,道:“醫生不是高薪職業嗎,你怎麽也報這種旅行社?”


    醫生幹咳一聲,無奈的笑了笑,道:“那是名醫才高薪,我這種剛畢業的普通醫生,勉強糊口而已。”說白了,我們就是一幫窮光蛋,報了個便宜的黑旅行團,然後遇到了這麽坑爹的事兒。


    當晚依舊沒睡好,時不時的還能看到一些地蜈蚣、馬陸、滾地豬一類的蟲子,又肥又大,多足多腳,別提多惡心了,讓人覺得渾身似乎都有蟲子在爬一樣。


    我們都默契的沒有提起泥漿裏那雙古怪的手,因為那太超出我們的想象範圍了,在這種環境下,越想隻會越覺得恐怖。


    第二天中午,醫生的病情好了許多,沒有發燒了,但我們因為沒有吃東西的緣故,一個個都惡的渾身虛軟,唯一慶幸的是,經過昨天一天的風幹,再加上今天大太陽的暴曬,因此叢林間有很多已經幹了的樹葉樹枝,可以用來生火。


    有火就能弄出吃的來,醫生經常玩戶外,所以野外生存能力還是很強的,他立刻給我們所有人都安排了活計。


    “老齊,你負責收集柴禾,可以找一些石頭,做一個臨時的灶台。”、


    “前天下過大雨,今天是雨後的第二天,樹林裏應該有很多菌類,小尤,你去周圍找一找,顏色鮮豔的不要,實在不會分,就都采回來,我來篩選。”


    又對我道:“你順著地勢往低處走,找一找水源,這種地形,一般會有溪溝一類的地方,很容易抓到魚蝦螃蟹,帶點兒幹淨的水,如果能弄到魚蝦,就收拾幹淨帶回來。”說罷,扔給我一把多功能折疊刀。


    旁邊的中年胖子,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呢,主要是他的德性太不招人待見了,醫生看了他一眼,說:“你在這兒守著,我得去找些材料。”八成是看出這胖子不堪重任,醫生都懶得給他安排活,直接自己上了。


    當下,我們五人便兵分幾路,各自去找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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