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將近五丈高的石壁,他用了不到三分鍾,就已經站在石壁頂上了,閻承輝站在下麵,已經被他驚呆了,因為象他這樣的爬行方式,就象小說裏描述的那樣,攀懸崖如履平地了,他的這份功力,不要說閻承輝沒有,就是他見過的無數武林前輩,也沒有任何人有這份修為。


    他媽的,這小子是怎麽練出來的?閻承輝看著崖頂衣帶飄飄的唐睿明,心裏不由微微湧起一股嫉妒的感覺,因為同輩人當中,他一向都是被長輩稱讚的佼佼者,可是在唐睿明麵前,他幾乎沒有一樣功夫能夠占到上風,這當然讓他感到不是滋味。


    他正在胡思亂想,這時候聶步雲在上麵喊道:“喂,你抓著繩子上來啊,還發什麽呆?”


    閻承輝抬頭一看,原來就在他發愣的當口,唐睿明已經懸繩將聶步雲拉上去,然後又將繩子垂下來,示意讓他上去,閻承輝定了定神,馬上跑過去將繩子抓住,讓唐睿明把他拉了上去。


    他剛上崖頂,就聽聶步雲正在對著唐睿明笑罵道:“他媽的,人們常說,不吠的狗才咬人,你小子輕功這麽好,卻讓老子在前麵鬧笑話,真他媽地不地道。”


    “我這不是什麽輕功,”唐睿明忙分辯道,“不過我以前練功時,專門練過這門功夫,所以爬起來比較熟練而已。”


    “草,四五丈高的石壁,你居然兩三分鍾就爬上來了,這要不是我親眼看見,別人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相信,”聶步雲罵罵咧咧地說道,“他媽的,都不知道你小子的功夫是怎麽練的,光是你的這一手,在江湖上就是獨一無二了。”


    “你是混元一氣門的吧?”閻承輝上來以後,一直盯著唐睿明看,這時忽然開口道。


    “嗯,”唐睿明這時心理沒有防備,所以隨口應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說過之後,才想起聶步雲對他說的話,於是下意識地望了他一眼,但是他這一望,才發現聶步雲臉上一片蒼白,那神情似乎比他先前對付忍者時還緊張,唐睿明不由奇道,不至於吧?就算是我的門派讓閻承輝知道了,應該也沒有那麽恐怖吧?


    他正在狐疑,這時他聽見閻承輝望著他說道:“我早就懷疑你是混元一氣門的,隻是你一直沒有使出本門的功夫,所以我無法證實,但是你剛才爬石壁時用的鑽勁訣,那是混元一氣門的獨門功夫,如果沒有混元一氣門的內功心法做基礎,是無法使出來的。”


    “噢,”唐睿明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對混元一氣門非常了解了。”


    “那是,”閻承輝瞟了他一眼道,“人們常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你既然是混元一氣門的人,總該知道混元一氣門和湘西閻家的恩怨吧?”


    “啊?”唐睿明大驚道,“你……你是湘西閻家的?”


    “不錯,”閻承輝冷笑道,“我正是湘西閻家的人,我們湘西閻家十餘年不在江湖上行走,正是拜你們混元一氣門所賜,今日狹路相逢,定當一雪前恥。”


    聶步雲見事情突然發展成這樣,不由急得連連跺腳,心中暗暗埋怨唐睿明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埋怨也沒有什麽用,所以為今之計,就是盡量拖住他們,讓他們不要發生正麵衝突,然後再想其它的辦法。


    想到這裏,他拉住閻承輝陪說道:“小閻子,你瘋了吧?咱們這是執行任務,又不是在江湖上尋仇,你說這些幹什麽?”


    “滾一邊去,”閻承輝一把甩開他的手,然後瞪著他厲聲道,“這是我們湘西閻家和混元一氣門之間的門派恩怨,你在中間插一腳,難道是想破壞江湖規矩不成?”


    “草,老子是為你們好,你衝我發什麽脾氣?”聶步雲吃了閉門羹,不由有些惱羞成怒。


    “那你就先在一邊涼快吧,”閻承輝斜著眼睛望著他說道,“等我跟他分出高下,咱們再論交情。”


    “你以為我愛管你們的閑事不成?”聶步雲賭氣道,“好,你們打吧,打吧,最好都打個半死不活的,我看著就開心了。”


    他嘴裏雖然這樣說,心裏卻在暗暗後悔:自己發什麽神經,把他們引到了這麽偏僻的地方,如果是和白海波他們在一起,這一仗是怎麽都打不起來的,可是現在……,唉。


    他正在自怨自歎,這時閻承輝已經轉頭對唐睿明說道:“姓唐的,你進招吧,咱們這是了斷師門恩怨,可不是切磋武藝,所以我們生死各安天命。”


    唐睿明突然遇到這種場麵,一下子被搞懵了,因為他雖然對湘西閻家的印象很壞,而且也很想給戚靈的爸爸媽媽報仇,但是他始終記著戚雲楓對他的叮囑:不要向閻家尋仇,所以他出山以後,差不多把這件事都快忘了。


    可是沒想到今天冤家路窄,居然跟閻家的傳人一起執行任務,而且現在閻承輝又是這樣一幅咄咄逼人的樣子,真讓他不知該如何辦才好,因為戚雲楓隻告訴他不要尋仇,並沒告訴他,如果別人找他尋仇,他又該怎麽辦。


    算了,我還是按照爺爺的吩咐,先讓他一步吧,如果他真要糾纏不休,那也隻好跟他打一場了,想到這裏,他向後退了一步道:“我不能跟你打。”


    “怎麽?你怕了?”閻承輝冷笑道。


    “你這樣說也沒什麽關係,”唐睿明搖頭道,“反正我不跟你打。”


    “你說個道理吧,不然這一場我非跟你打不可。”閻承著盯著他說道。


    “我師祖說了,混元一氣門和湘西閻家的恩怨是上一輩的事情,跟我們年輕一代無關,”唐睿明正色道,“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我出師時他曾反複叮囑過我,不能找你們閻家的人尋仇。”


    “你師祖是誰?”閻承輝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老人家名叫戚雲楓,”唐睿明說道,“我雖然叫他師祖,但是我的功夫是他親傳的。”


    “這麽說,你是真的不跟我打了?”閻承輝瞪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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