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台下的人鼓掌,是衝著羅芸的才藝去的,所以在熱烈之中帶有幾份敬重,都不會太失態,但是現在的掌聲,卻帶著幾份調侃的意思了,因為現在任誰看,唐睿明和羅芸都是一對標準的小情人,所以那掌聲不變味才怪呢。


    羅芸剛才還滿麵羞色,可是當她真正接過唐睿明的鮮花後,反倒變得很平靜了,她推了推唐睿明,兩人彎腰向台下鞠了一躬,然後落落大方地拉起他的手,並肩向台下走去,唐睿明這時象個傀儡一樣跟在她身邊,倒也沒出什麽笑話。


    人們常說,女人的側影最美,這話大約是沒錯的,唐睿明現在拉著羅芸的柔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當然忍不住要轉頭看看她,這一看,他就覺得自己心裏咚咚直跳,因為羅芸那柔嫩的香頸和白晳的臉蛋,此刻看來猶如白玉一般圓潤柔滑,讓人真恨不得伸手摸一摸。


    而她剛才表演過後,臉上隱隱透出的那一股紅潤之色,讓她的臉蛋兒更顯嬌嫩,以致唐睿明都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憑著自己的肉眼,就能看清她的每一根毛細血管一樣,不湊近看不知道,原來她生得這麽細嫩,唐睿明迷迷糊糊地想道。


    好在他近來定力大漲,所以他雖然心裏豔羨十分,但並沒有真地伸手去摸羅芸的臉蛋,否則就糗大了,但女孩子的感覺天生就是很敏銳的,所以當他盯著羅芸看時,羅芸馬上就感覺到了,於是她轉頭看了他一眼。


    當她看見他的呆樣時,不由臉上微微一紅,卻沒有說什麽,反而馬上把頭轉開了,隻是用手在他掌心輕輕撚了一下,唐睿明雖然竊香無數,但那都是真刀實槍,幾曾享受過這種曖昧的小兒女情狀?所以他覺得自己被捏過的那隻手,幾乎是從掌心一直酥到胸口,再從胸口酥到心尖兒。


    “你還拉著芸兒幹嘛?”唐睿明正在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忽然聽見秦婉如對他怪笑道,“你不是就想這樣把我們芸兒拐回家去吧?”


    “婉如,你又胡說什麽?”羅芸瞪了她一眼,但拉著唐睿明的手卻慢慢鬆開了。


    “我們還是趕快走吧,”秦婉如趴在她耳邊輕笑道,“不然再過一會兒,我們就成了動物園的奇觀了。”


    羅芸點了點頭道:“好吧,今天時間也不早了。”


    三人結帳出門之後,唐睿明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鍾了,於是他轉頭對羅芸說道:“你們現在是準備回家吧?”


    “是啊,不回家還去哪裏?”羅芸笑道,“其實我晚上很少出門的,今天算是例外了。”


    “那我送你們上車吧,你們的車是停在西端入口嗎?”唐睿明忙說道。


    說實話,他現在還真有點舍不得和羅芸分開,可是他的車是停在東端入口的,而他們見麵時,他明明看見羅芸她們是從西端進來的,如果不送她們上車的話,馬上就得和她們分開了,所以他隻好找了這個借口。


    “我們打的過來的,哪有什麽車?”羅芸笑道。


    “噢,那我送你們回家吧,”唐睿明聽她這麽說,頓時高興得不得了,“現在太晚了,打的不太安全。”


    “你是開車來的嗎?”羅芸望著他問道。


    “嗯。”唐睿明點了點頭。


    “那好吧,”羅芸也沒和他客氣,“就麻煩你送我們一下。”


    “你把它抱這麽緊,不是準備晚上抱著它睡覺吧?”秦婉如看著羅芸手中的花,低聲調笑道。


    “這花沒有灑香精,雖然香味很淡,但是香得自然,所以我很喜歡。”羅芸笑道,她從舞台上下來以後,就一直緊緊地抱著那束花,看來確實很喜歡它,但這到底是因人及花呢?還是對花情有獨鍾,那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了吧?以後給芸兒送花不要灑香精,知道嗎?”秦婉如望著唐睿明促狹地說道。


    唐睿明笑了笑,沒有吱聲,三人上車以後,唐睿明問道:“你們住在哪裏?”


    “你把我們送到文理學院就行了。”羅芸笑道。


    “好。”唐睿明點了點頭。


    “你好象年紀還不大吧?”秦婉如忽然望著唐睿明說道。


    “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唐睿明一邊發車一邊笑著問道,“難道我看起來象小孩子嗎?”


    “那倒不是,”秦婉如笑道,“我是在想,既然你年紀這麽輕,為什麽能開這麽好的車,是靠家裏的餘蔭呢?還是發了橫財。”


    “這個問題問得好,”唐睿明笑道,“不過答案有點無趣,實話告訴你吧,這車雖然算不上很好,但憑我現在的實力確實不配,這完全是為了裝門麵。”


    “夠謙虛的嘛,”秦婉如瞥了他一眼道,“不過以你現在的年齡,就算是買來裝門麵,那也很了不起啊,有人折騰了一輩子,也買不起這樣一輛車呢。”


    “也許吧,”唐睿明撓了撓自己的鼻尖道,“人這一輩子啊,真的很難說。”


    “懶得跟你說了,老氣橫秋的,好象你經曆了多少世事一樣。”秦婉如白了他一眼道。


    “發發感慨而已,”唐睿明訕訕一笑,然後對羅芸問道,“你剛才唱的那是什麽歌?我聽著挺好聽的,可是聽完了卻沒記住幾句。”


    “那是秦少遊的臨江仙,”羅芸笑道,“我最愛它最後兩句,不但筆法空靈,而且意境高遠,所以我閑來無事,就給它譜了曲子。”


    “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秦婉如輕輕念道,“這兩名聽起來好耳熟,但我記得這兩句好象是出自一首詩,而不是詞啊。”


    “確實出自錢起的《省試湘靈鼓瑟》,”羅芸笑道,“不過秦觀以原句入詞,不但化得天衣無縫,而且讓全詞一詠三歎,增添了幾份靈氣。”


    “我看你譜的曲子真的是一詠三歎呢,”秦婉如笑道,“你看剛才震住了多少人?”


    “我說過,”羅芸歎了口氣道,“為古詞譜曲,除了王立平老師所譜的紅樓夢係列有三份真味以外,其餘的均屬平庸之作,我的這個就更算不上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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