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明已經畢業兩年了,這兩年他換了三個工作單位,不是跳槽,是被人炒了魷魚。


    他是學西醫臨床的,可是當時上的是一所三流的醫科大專,不要說別人瞧不起,就是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所以大學三年幾乎就沒怎麽認真上過課,這樣的結果,就是三年畢業後,他幾乎連輸液的基本處方都沒記下幾個。


    畢業後的第一家單位是一所縣級的正規醫院,雖然他文憑不高,畢業的學校也不入流,但他的長像還是長得人模狗樣地,而且嘴巴也很甜,所以醫院的女院長一時心軟,就讓他混進了革命隊伍。


    但他實在太不爭氣,上班第二天跟著指導醫師去給病人診病,指導師醫要他去聽心音,他聽了半天,冒出一句:“該病人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


    指導醫師看著躺在床上活生生的病人,恨不得把他一腳踢出窗外,搶過他的聽診器趴在病人床前聽了半晌,然後很莊嚴地對他說:“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被本醫院解雇了。”


    第一個單位隻上班兩天就被解雇了,他下樓時還在想,聽心音是用正麵還是用反麵?他記得大學時,似乎使用過一次聽診器,但時間隔得太久,有好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了。


    算了,解雇了就解雇了,反正看起來那個醫院的福利也不太好,他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己。


    接下來唐睿明就做了半年的無業遊民,這時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趴在公園的樹縫裏偷看別人接吻,有一次他居然因此而看到了一對青年男女在公園的凳子上嘿咻,雖然他們用衣服掩住了,但從那女人聳動的姿勢,他還是判斷出了他們的實際行為。


    他覺得自己大學三年,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破處,沒有突破自己的處男生涯,所以當他看見那個女人聳動時,他忍不住把手伸到自己襠部,一邊不停地揉自己的那玩藝兒,一邊想象凳子上的女人是在自己身上聳動,後來當那個女的啊的一聲悶哼,歪倒在男人懷裏時,他差點射在自己襠裏。


    當然這種精彩節目不是經常會有的,這半年時間他也僅僅隻是有幸碰到一次而已。


    悠閑了半年之後,幸運之神又降臨到了他身上,他又找到了一份工作,這次是在一個鎮上的衛生院。


    本來這次應該是比較穩妥地,因為鎮上衛生院的醫療水平,和他的醫術水平相當,可謂是相得益彰,但結果他後來還是被解雇了。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少婦來衛生診病,主治醫生開了一個肌注的處方,吩咐唐睿明去給那個少婦紮針,那時唐睿明還是一個純潔的社會主義青年,覺得要扒下女人的褲子紮針,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於是他自作主張,將紮改成了紮手,結果藥還沒推完,那個少婦已經痛暈過去了。唐睿明忙去找主治醫生,那醫生來看了一眼,問他怎麽不紮,他說不好意思。


    那位主治醫生很嚴肅地對他說道:“醫者父母心,看前麵都不要緊,看看後麵有什麽關係?”


    結果唐睿明的第二段工作生涯再次被終結。但他從此記住了一句話:醫者父母心。以後診病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他說脫就要脫,別人抗議,他就會很嚴肅地對她說:“知道麽?醫者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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