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涼亭,我腦海裏像是忽然有一個什麽東西劃過。


    為什麽這棵槐樹在這裏那麽久,對沈家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為什麽在他爺爺那一輩明知道這裏有一棵大槐樹,還一定要般到這裏來。


    絕對不是因為他們那一輩完全不在意這些,恰恰相反,這一切應該都是十分精妙的布局。


    想到這,我也不管沈家這些人還在糾結的事情,直接雙手攀上了槐樹的樹幹,輕鬆幾個攀爬就站在了槐樹的頂上。


    這棵槐樹不愧是有些樹齡的老槐樹,高度不低,我站在樹頂上,雖然不說把沈家的全貌盡收眼底,畢竟還有幾處比槐樹更高的小樓作為抵擋。


    但是裏麵的好幾個涼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也包括我們剛才所待過的那個涼亭。


    這棵大槐樹加上這些涼亭,似乎構成了一個陣法的某些部分。


    而這個大槐樹就是陣眼。


    要進一步確認,就是明確剩下的那些我現在看不見的涼亭的位置。


    想到這些,我從樹上一躍而下,從成如的眼睛裏看到了驚訝的目光。


    她好像完全沒有被沈靜和成熟影響,連忙對我稱讚道:“薑先生不愧是大師,真是厲害,從幾十米高的地方跳下來毫發無損。”


    幾十米有點誇張了,這棵槐樹攏共不過十幾米的高度。


    以我現在的修為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麽難事。


    我不敢過多的耽誤,直接問陳茹:“你能把這個大槐樹連通你們家所有涼亭的位置圖畫一個給我嗎?最好是能夠等比例的那種。”


    “這……”陳茹有些猶豫,麵上似乎還有為難的神色。


    我要求等比例可能有點為難她,我幹脆直接換一種方法問:“或者你帶我去你們家最高的一個地方看看,要那種能看到你們沈家所有涼亭位置的地方。”


    “這個……”他還是有一些為難和糾結。


    但似乎又像是怕耽誤了我幫助他們沈家,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又連忙說:“我們沈家涼亭的位置並不都在十分顯眼的地方,且家裏的建築都不算是特別高,好像沒有一個可以把所有涼亭盡收眼底的地方。”


    也是,他們有錢人建這些房子基本上都在於占地麵積夠寬廣,而不在於高度。


    我看到的房子也基本上都是兩層或者三層的,最多的也不超過五層。


    “我可以。”還趴在地上的陳叔忽然啞著嗓子大聲說:“家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平時都是我在留意的,別說是畫涼亭的位置了,就算是問我沈家隨便哪棵樹長在什麽地方,我都可以立刻複刻出來,所以我可以按照這個薑先生的要求把這個圖畫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要是能夠這樣,倒是節省了我不少時間。”我隨手從槐樹上折了一根細長的樹枝遞給陳叔:“你就在地上大致畫一下吧。”


    “在地上?!”他接過樹枝狐疑的看著我,大概沒想到我把這件事情說的挺認真,卻隻是給他樹枝讓他在地上畫。


    我自然是沒有那個時間等他找紙來,然後再向畫工程圖一樣給我細細的畫一遍。


    我有些不知道從何解釋,隻能簡單的說:“我隻需要你告訴我他們之間的位置就可以,最好該長的長,該短的短,這個距離夠等比例的精確一些,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大概給我標幾個點幾條線就可以。”


    我說完以後,直接把陳叔從地上拽了起來,讓他直接在旁邊有一些沙土的地上給我畫。


    陳叔也確實給力,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把大致位置都給我標了出來,然後把手裏的樹枝遞給了我,說:“就這幾個位置對我來說還是挺簡單的,基本上應該沒有錯處。”


    我接過他手裏的樹枝,在那幾個點反複的敲擊了一下,大腦在不斷的運轉當中。


    他畫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因為這幾個點剛好組成了一個大陣。


    跟先前無數次接觸過的那些陣法差不太多,是以陰聚財的陣法。


    這個大槐樹自然是陰氣最盛的點,而他為什麽沒有侵擾到沈家呢?是因為他的陰氣被那幾個梁亭給分擔了。


    而那幾個涼亭也不是單純的分擔陰氣那麽簡單,彼此之間又跟這棵槐樹形成了一個循環的點。


    這所有的陰氣從槐樹冒出,流經幾個亭子,然後再回來,再循環。


    槐樹的陰氣越盛,還恰如其分的催動了這個陣法的聚財的能力。


    隻要不打破這個陣法,沈家隻會越來越強盛。


    可惜陰錯陽差,應該是宋天寶派遣手底下的人來尋找當時被他捉去提煉生機的人,又陰錯陽差的讓陳叔用那些花草破壞了這個陣法的和諧。


    正因為這樣,沈甜院裏的那個涼亭才會格外的涼。


    那其實已經是陰氣外溢的結果,隻是這個陣法被影響的並不多,所以那裏溢出來的陰氣也不多,暫時還沒有產生什麽影響。


    不過這種以陰聚財的陣法原本就是雙刃劍。


    好的時候自然是好的,要是不好的時候,家族遭遇報複,氣運衰頹都算是輕的,滿門被滅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沈家這個陣法如果不盡早處理的話,最後的結局應該會是滿門暴斃。


    幸虧他們找到了我,不然我可真的不敢想。


    見我一直沉默著不說話,陳茹急切的問:“薑先生,我們請你來也是相信你一定能夠解決我們家裏的問題的,你這……該不會是也沒有辦法吧?”


    “也?!”什麽叫也?合著我不是第一個被他們請來的?!


    我略帶驚歎的一個字,似乎是讓陳茹意識到了不妥,她連忙閉了嘴。


    沈靜卻在這個時候刻意開口:“早在我姐失蹤的時候他們就請過不少先生,就連我姐回來以後她們也請了先生,要不是那些先生都束手無策,然後我姐一直念薑哥哥,他們也不會想到去找薑哥哥。”


    “臭丫頭,別瞎說!”沈靜說出這番話,結果被陳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她這話屬實是在拆他父母的台。


    我相信他們前麵請的那些先生可能並不是都沒有看出來,隻是確實束手無策。


    畢竟真正看過宋天寶在流冥湖複活的名場麵的玄門中人隻有我一個。


    他們可能都不太知道那個紅光是什麽?


    隻是他們沈家打著報恩的旗號,結果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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