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桀驁驕縱的女天神死了,死在了腦殘上。


    她的神血灑落星空,點亮了無數隕石和星辰,原本死寂的星空都被她的神血變得璀璨了許多。


    或許千萬年的光陰之後,那些被神血點燃的星辰,會散發出生機與活力也說不定。


    但這都與我無關了。


    在庚辰的手段下,原本千瘡百孔的虛空通道,不多時就被修補好。


    而後,我們再度起航。


    終於,在不知經過了多久的行程之後,前方的路途已經斷絕。


    “到了!”


    庚辰也鬆了口氣,雖然那個女天神實力不強,但還是嚇了他一跳。


    如果來者更強一些,那就麻煩了,到時候哪怕隻跟他同一層次,但一旦戰鬥,虛空通道被毀,他們可能就會在星空中迷路。


    索性有驚無險。


    我看了眼前方,空無一片,前路已經斷絕,卻看不到熟悉的星辰。


    頓時我心中一沉,問道:“九州呢?”


    “九州隱匿於另一篇星空之中,這裏是一個關鍵節點,需要鑰匙才能打通,否則永遠到不了九州。”


    這話一出,我愣了一下,繼而想到,難怪長久以來,除了天界,連山海世界的燭九陰都沒法隨意確定九州的坐標。


    甚至天界在顓頊帝斬斷天地之橋後,也無法輕易下來人間。


    九州所在位置,實在太過隱秘。


    庚辰手一揮,一塊玉碟就出現在了他手中。


    那塊玉蝶,古樸晶瑩,似乎經曆了無盡的歲月,如今寶光內斂,尋常人看到,隻會當它作一塊普通的玉石。


    我好奇的看了眼,頃刻間就發現,玉碟之中,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構築成了一個極其複雜的大陣。


    那些符文,完全由道痕雕琢而成,甚至有部分核心區域,是被莫大的神通完全從天地中截取了一絲道則,用強大的神力封鎖其中。


    “這就是鑰匙?”


    我有些感慨,哪怕有人洞悉了玉碟之中的陣法,也完全不可複製。


    因為裏麵的道痕,不僅是從天地中截取的規則,還有西王母等山海諸神的規則之力加持。


    除非你能得到這些,否則哪怕複製了陣法,也完全沒有效用。


    庚辰輸送神力,進入玉碟之中,隨著神力漫過所有道痕,大陣也徹底被激活。


    一瞬間,玉碟就散發出了無盡的神光。


    “去!”


    庚辰瞬間用體內神力將玉碟打出,玉碟飛向前方,印在了前方的虛空之牆上,頃刻間虛空之牆泛起了陣陣漣漪,仿佛平靜的湖麵被清風拂過。


    “走!”


    庚辰一聲令下,我跟法岸立刻跟了上去,穿過那道虛空之牆後,仿佛跨越了億萬裏的空間。


    下一刻,一陣寒風吹過,天地靈氣變得稀薄,大道規則也與大荒迥異。


    可我卻一臉開心,因為這裏的大道之機,我熟悉無比。


    抬頭,是萬裏晴空,天邊掛著一朵朵白雲,烈日高懸,我們卻決然感覺不到任何熾熱,反而股股涼意刺入血肉骨骼之中,森冷無比。


    腳下,是綿延萬裏的高山,連成一片,龍蛇起伏,仿佛是一條條巨龍交疊趴在大地之上。


    一座座山峰的頂部,頂著皚皚白雪,銀裝素裹,顯得神聖無比。


    環首四顧,萬裏無人煙,純淨得猶如仙界。


    昆侖,人間的昆侖!


    虛空通道的盡頭,竟然是此處。


    我由衷的讚歎西王母等神明以及諸位人祖的布局。


    那條虛空通道顯然是這些強者立下的。


    至於人祖,如果他們不答應,我想,哪怕是西王母,也決然無可能連通兩界!


    隨著了解得越多,我越發現人祖們的強大。


    人祖壽命很短,哪怕超出一般人族的壽命很多,但比起其他族群,依舊短的可憐。


    但人祖的巔峰實力,卻強的可怕,哪怕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也要退避三分。


    當初顓頊帝成長至巔峰後,一劍就斬斷了建木神樹。


    當時他是趁著天神反應不及斬斷的,但這不過是為了讓事情變得更簡單。


    我想,哪怕天神發現,前來阻止,也不過是平添幾具天神的屍體罷了。


    突然,我身邊出現了一陣古怪的動靜,讓我回過神來。


    我一轉頭,就看到法岸跪倒在地上,頂著不時飄落的雪花,口中念著佛號,在不斷的叩拜。


    “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它看起來極為激動,明明是一具屍骸,此刻卻全身發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凍的。愛讀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一開始,他的聲音還隻是呢喃,可隨著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連聲音的腔調都變得顫抖起來。


    “曆經千年,我終於又回到了這片大地,天不絕我,地不葬我,如今我終於歸來!”


    說話間,他的眼眶之中,幽藍的火焰瞬間暴漲,燃燒的極為旺盛,差點讓我以為他會把自己給點了。


    終於,宣泄一番後,他終於平複了心情,看著我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貧僧實在太過激動。”


    我看著他,突然想起了西王母的警告,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剛才這個樣子,可不像是一個佛門弟子。”


    法岸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沒有絲毫隱瞞,反而大大方方的說道:“入佛門之前,我曾修過道,但修道途中,陷入迷茫,差點墜入魔道,誤入了一處早已落敗的古刹,最終在佛像前醒轉,自此我才入了佛門。”


    說到這,他樂嗬嗬的笑了笑,說道:“說來,我尚未出家時,還曾讀過書,考過功名,這麽一想,我也算是儒釋道三家同修了。”


    我挑了挑眉,這家夥將曾經過往的經曆如此輕易說出,倒是反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我經曆過的東西,也不少了,這般說辭,完全不能打消我的懷疑。


    可接下來的一件事,卻讓我一陣失語。


    法岸,這具骷髏,這個特殊的生命體,原本旺盛的生機竟然在斷崖式的下跌。


    “心願已了,我再無任何念想,當可塵歸塵,土歸土了。”


    而後他看向我,說道:“薑先生,麻煩將我帶到九州故土,代為安葬,無需棺槨涼席,隻需挖一坑,隨處埋了就好。”


    說罷,他眼中的火光刹那間熄滅,所有生機就此斷絕。


    我張了張嘴,有些難以接受。


    好多事情,我都沒弄明白呢,他就死了?


    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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