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之法現於眼中,朝虛空看去,便能看到冥冥之中,有一道身影在虛空中不斷挪移。


    這便是使用不熟悉的術法的弊端。


    若是劍術、斬妖之類的術法,我可以隨時隨地使用。


    可通幽這類術法,我需要借助法壇才能施展。


    當然,若是我能不斷擴大法壇,直接將戰場都化作自身的法壇,那就不用擔心任何事。


    隻是,我沒這個實力啊。


    開壇做法,便是為了使用術法。


    法壇,在某些時候,是支撐術法的關鍵。


    可法壇的大小,也不是輕易能決定的。


    有多大的能力,開多大的壇。


    當然,法壇的強弱,也不僅僅是取決於大小。


    現在,我若想用通幽之法,就需要站在法壇之上。


    而若是離開法壇,通幽之法立馬失效。


    因此,我才使用禱雨之術降下暴雨。


    在我看來,任何術法,都不可能長時間維持。


    這道人雖然能遁入虛空,隱匿之術可謂強橫。


    但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虛空之中。


    現在的我,隻需要守株待兔。


    於是我當即落下法壇,站在雨中,靜心感知著。


    天地間充滿了雨聲,當中還夾雜著道道法力碰撞傳出的聲音,以及遠方山林中的怒吼聲。


    果然,如我所料,幾分鍾後,那道人便從虛空中顯現了。


    這一次,他直接衝我而來,手中的拂塵好似化作長槍,三千白絲根根如鐵,朝我腦袋戳來。


    我在他出現的瞬間便盯上了他,金光咒起,在我手中化作一柄璀璨長劍,朝頭頂橫掃而去。


    頓時頭頂上空出現了一輪數丈的劍光,璀璨光明,正大堂皇。


    噗嗤!


    那拂塵直接被這一劍淩空斬斷,劍光不減分毫,直接掃過了道人的身軀。


    可我卻敏銳的察覺到不對。


    這家夥不是本體,這依舊是個傀儡。


    者隻不過是用來引誘我動手的手段。


    如此一來,他必然在暗中等待時機。


    而這種時候,正是好機會。


    果然,雨中再度出現異動,這一次,是在左側。


    我轉頭看去,就見那道人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麵旗。


    那旗子在雨中哪怕被打濕,依舊隨風飄蕩著,獵獵作響。


    他揮舞著旗子,神色猙獰的大喝一聲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待我殺了你,抽了你的神魂,從中搜到你所學術法,到時它們還是我的!”


    說著,他將旗子猛地一揮,頓時無數陰煞從旗子裏冒出,如雲似霧,而後無數惡鬼從中咆哮著衝了過來。


    我神色一變,這些惡鬼身上,充斥著恐怖的怨念,全都是慘死的鬼魅。


    他們出現後,絲絲縷縷的怨氣便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纏繞在了旗子上,又連接在了道人身上。


    這些人,全都是死在道人手中的。


    我眼含煞氣,憤怒至極。


    這家夥,竟然殘害了這麽多生靈,頃刻之間冒出的鬼魅便已經有數百隻了。


    我大喝一聲,手持金色長劍,朝它們衝了上去。


    這些鬼魅,已經沒救了。


    它們的靈智已被剝奪,隻剩下一點真靈被鬼氣包裹著,存留於世間,不過是一種折磨。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揮劍,將他們一一斬殺,同時往那道人衝了上去。


    “嗬,我這旗子,用了九百九十九人的鮮血淬煉而成,裏麵亦封存著如數鬼魅,可不僅僅隻是這點作用!”


    道人似乎對手中的法器極為自得,見我不斷靠近,也不擔心,再度揮了一下旗子。


    頓時恐怖的鬼氣蔓延而出,朝我衝來。


    我撐著金光,原本對此沒有過多在意,可當我被這些鬼氣包裹之後,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些鬼氣,突然化作了熊熊烈火,焚燒著天地間的一切。


    可烈火之中,我非但沒有感到灼熱,反而覺得一陣陰寒之氣在侵襲著身體,體內的溫度被不斷帶走。


    與此同時,天上的雨滴尚未墜落,便化作一顆顆冰雹落下。


    大地之上的流水更是化作一片冰麵,陣陣寒意從這火焰中散發而出。


    這些火,燃燒之時,竟然在不斷抽走四周的溫度!


    “你喜歡火,我便給你加一把!”


    我當即張開嘴,噴吐出灼熱的火焰,瞬間兩種火焰夾雜在了一起,不斷糾纏,燃燒著彼此。


    而我則捏著印決,使用坐火之術,衝入了其中。


    神念之中,那道人沒有停留在原地,在烈火出現的瞬間,他便立刻往後飛退,同時手中的旗子又是一揮。


    頓時那些朝我衝來的鬼魅,突然慘叫著、扭曲著,化作了一柄柄兵器。


    刀、槍、戈、戟……


    無數兵刃直接衝入了火海,在見到我後,朝我刺來。


    一時間,無數兵刃好像雨點般落下,若是真被刺中了,我立馬就會變成刺蝟。


    這些鬼魅,便是他傀儡中的魂魄的來源吧。


    我雖然憤怒,卻並未散失理智。


    麵對這些兵刃,我並未強行抵禦。


    為什麽要一一擋住呢,直接避開不久好了。


    遁地!


    在第一柄長刀落下之前,我立刻潛入地下,朝道人而去。


    那道人也一直用神念觀察著我,將我突然消失,他臉色一變,立馬用神念朝四方掃去。


    而後,他便發現了從地下不斷靠近他的我。


    發現我後,他冷笑一聲,道:“知道你會得不少,我早就防著你這一手了!”


    說罷,他手中的大旗旗杆猛地戳入了大地之中,而後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我立馬感覺到了四周土石的不同。


    原本我使用遁地之術後,似乎化作了遊魚,而這些土石便是江河中的水。


    可此刻這些“水”突然變成了冰,化作了鐵。


    我清晰的感覺到,四周的土石在不斷凝實,連在其中穿行都極其艱難。


    同時四周還在不斷向我擠壓,像是要直接將我在地下壓成一堆爛肉。


    見狀,我的手指尖突然出現了一點金光,微弱如螢火般。


    下一刻,這點金光瞬間綻放,化作一條金色的線,自我指尖竄出,不斷凝實的土石被輕易的刺透,而金線去勢不減,直接朝著道人手中的大旗而去。


    道人臉色一變,當即將手中的大旗從土裏拔出,而後朝一側避開。.


    =大旗離開地麵,那種擠壓感瞬間消失。


    我立刻一揮手,頓時金線如同化作了一柄利劍,瞬間朝道人而去,所過之處,萬物都被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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