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說什麽？”我冷著臉問。
沒錯，這是事實，我從未否認過。
但這也是我心中永恒的痛，像一根正一樣插在我心中。
我用了許久的光陰來適應，終於，我感覺我適應了，那根針依舊插在那裏，但我不會輕易感到痛苦了，不會伴隨著每一次呼吸、心髒的擴展和收縮而刺痛了。
可瘋老頭今日的話，就像是找準了那根針，伸手去觸碰，將它在我心中不斷攪弄一般。
痛苦，在此襲來了。
瘋老頭張了張嘴，愧疚的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
“我之所以說這些話，隻是在表明一件事。”
“你本不該出生，但你爺爺花費了巨大的代價，讓你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你，生來便與眾不同。”瘋老頭認真的說。
我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所以，你在說我是天地間最大的異類嗎？”
瘋老頭嚴肅的點點頭，說道：“對，你是天地間最大的異類，你不是妖，不是鬼，你甚至都不該作為一個生靈降生，可你爺爺依舊讓你降生到這個世界了，因為他對你寄存了殷切的希望。”
我搖頭，苦澀一笑：“你都說了，我不該出生，甚至都不該是人。爺爺也從未占卜過我的事，或者說，應該是占卜不出來吧，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今後會是什麽性格，是好是壞，他怎麽可能對我寄存了什麽殷切的希望？”
這話，我信都不信。
爺爺確實對我寄托樂殷切的希望。
可這份希望，該是希望我擺脫天罰，度過死劫，好好活著，而不是成為拯救蒼生的那個人。
所以，這老瘋子在忽悠我。
可老瘋子卻立即說道：“不，他就是這麽跟我說的。”
他頓了頓，認真的說道：“因為，他相信，你會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的啊。”
我猛然抬頭，心中像是被什麽人揪了一下。
爺爺，是這樣想的嗎？
不該出生的我，是個異類的我，連生存的資格和作為人的資格都是一步步受盡苦難、失去了一切才求來的我，真的被爺爺寄存了這樣的希望嗎？
我不知道，但我心中的那根刺，卻好像突然被體內流淌的血液給悄然融化了一般。
走出瘋老頭的家的大門。
我抬頭望天，有些迷茫。
事實上，我一直知道我是與眾不同的。
我的命，是用我最親的三人的命換來的，是用琉璃最重要的龍珠換來的。
可我甘願低著頭，做個普通人，因為異類的存在，隻會被人當做怪物，或許就有什麽名門正道突然冒出來，將我弄死了啊。
所以，我一直將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因為我就想當一個普通人，那樣，該是多幸福的事啊。
可現在，瘋老頭的話，卻讓我突然明白。
其實，不必如此的，總有人愛著我，不會因為我的不同而厭棄我。
希望嗎？
不，那不是希望，那是爺爺對我的鼓勵啊。
心中的鬱氣突然一掃而空，我不再迷茫，心境似乎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升華。
長劍自鳴，從手臂上主動出現，繞著我於空中飛舞，似乎在為我歡呼。
我伸手接住驚鴻劍，並指成劍，在劍脊上一撫。
心境的升華，似乎破開了某種桎梏，我感覺與驚鴻劍的契合度更高了，似乎還能與驚鴻劍做到某些事。
我搖搖頭，將驚鴻劍收回，而後便走向了玉清湖。
瘋老頭沒有為我理清線索，也沒給出分析。
但我沒有白來。
一則，他給出了一個更好的方式。
二則，他消除了我心中的一個結。
等入了玉清湖，來到龍宮之後，我當即將瘋老頭給我提出的辦法告訴了琉璃。
琉璃聽完，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所以，你想找地府中人來問，還是自己到下麵去尋找答案？”
“我要下去！”
地府中人，也不一定知道天陰嶺在謀劃什麽。
就算知道，也不會是所有人都了解。
所以，我準備直接下去問，一個不知道，我就問第二個，兩個不知道，我就問第三個。
至少，我要知道氣運有何作用。
琉璃沒有勸我，隻是叮囑我小心行事，最終說道：“安心去吧，我會守好你的軀體的。”
聽到這話，我神色一陣古怪。
這話說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樣，而且某條龍還讓我安心去死。
可在細細一想，我又覺得，不這麽說，難道還能說別的？
沒再想這些事，我盤膝坐下，引動判官令導出陰神，順著那股玄妙的氣息，再度穿過陰陽兩界。
這次，我沒有準備帶上驚鴻劍。
一來，我自己要入地府，總不可能讓那位大神再來幫我運送一次驚鴻劍吧。
二來，我這次去的是地府，而不是地府之外的其他地方，所以總不可能遇到什麽危險吧。
再者，我有些東西，也想要實驗一下。
一如上次我所經曆的那些，一瞬間，我便感覺天地規則大變，同時原本應該如同虛影一般的陰神化作了實體，與肉身一般無二。
可下一刻，我卻覺得周圍的規則開始暴動起來，漸漸的，似乎變得不同了。
這讓我心中一沉。
不會吧，我才剛下來，就遇到這種倒黴事？
來不及思索，我立刻順著指引，朝冥府方向飛去。
暴動就暴動吧，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未等我反應過來，那些暴動的規則卻突然化作一道道秩序鎖鏈將我纏繞住。
我心中一驚，正要掙紮，可那些秩序鎖鏈卻猛地一縮，將我瞬間拉入了虛空之中。
五光十色的圖像在我眼前掠過。
我似乎隔著一道透明的膜，看到了一個極其龐大的世界。
有惡鬼在嘶吼，有恐怖的異獸在咆哮，有時光碎片在飛舞，有無數隊列整齊的陰兵在向某些方向進發，也有一條長河，河中無數惡鬼在痛苦的哀嚎著。
“那是……冥土？”
轟隆隆！
一聲巨響將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目光所至，那是一條洶湧的大河，它不知從何而來，無法窺探源頭，在虛空中流淌，而後穿過了那層膜，到達了那個世界。
大河蜿蜒而行，在那個世界流淌，偶爾在某個節點又遁入虛空之中，在遙遠的方向重新顯露。
“奈河。”
我目光凝重的開口，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沒錯，這是事實，我從未否認過。
但這也是我心中永恒的痛，像一根正一樣插在我心中。
我用了許久的光陰來適應，終於，我感覺我適應了，那根針依舊插在那裏，但我不會輕易感到痛苦了，不會伴隨著每一次呼吸、心髒的擴展和收縮而刺痛了。
可瘋老頭今日的話，就像是找準了那根針，伸手去觸碰，將它在我心中不斷攪弄一般。
痛苦，在此襲來了。
瘋老頭張了張嘴，愧疚的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
“我之所以說這些話，隻是在表明一件事。”
“你本不該出生，但你爺爺花費了巨大的代價，讓你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你，生來便與眾不同。”瘋老頭認真的說。
我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所以，你在說我是天地間最大的異類嗎？”
瘋老頭嚴肅的點點頭，說道：“對，你是天地間最大的異類，你不是妖，不是鬼，你甚至都不該作為一個生靈降生，可你爺爺依舊讓你降生到這個世界了，因為他對你寄存了殷切的希望。”
我搖頭，苦澀一笑：“你都說了，我不該出生，甚至都不該是人。爺爺也從未占卜過我的事，或者說，應該是占卜不出來吧，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今後會是什麽性格，是好是壞，他怎麽可能對我寄存了什麽殷切的希望？”
這話，我信都不信。
爺爺確實對我寄托樂殷切的希望。
可這份希望，該是希望我擺脫天罰，度過死劫，好好活著，而不是成為拯救蒼生的那個人。
所以，這老瘋子在忽悠我。
可老瘋子卻立即說道：“不，他就是這麽跟我說的。”
他頓了頓，認真的說道：“因為，他相信，你會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的啊。”
我猛然抬頭，心中像是被什麽人揪了一下。
爺爺，是這樣想的嗎？
不該出生的我，是個異類的我，連生存的資格和作為人的資格都是一步步受盡苦難、失去了一切才求來的我，真的被爺爺寄存了這樣的希望嗎？
我不知道，但我心中的那根刺，卻好像突然被體內流淌的血液給悄然融化了一般。
走出瘋老頭的家的大門。
我抬頭望天，有些迷茫。
事實上，我一直知道我是與眾不同的。
我的命，是用我最親的三人的命換來的，是用琉璃最重要的龍珠換來的。
可我甘願低著頭，做個普通人，因為異類的存在，隻會被人當做怪物，或許就有什麽名門正道突然冒出來，將我弄死了啊。
所以，我一直將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因為我就想當一個普通人，那樣，該是多幸福的事啊。
可現在，瘋老頭的話，卻讓我突然明白。
其實，不必如此的，總有人愛著我，不會因為我的不同而厭棄我。
希望嗎？
不，那不是希望，那是爺爺對我的鼓勵啊。
心中的鬱氣突然一掃而空，我不再迷茫，心境似乎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升華。
長劍自鳴，從手臂上主動出現，繞著我於空中飛舞，似乎在為我歡呼。
我伸手接住驚鴻劍，並指成劍，在劍脊上一撫。
心境的升華，似乎破開了某種桎梏，我感覺與驚鴻劍的契合度更高了，似乎還能與驚鴻劍做到某些事。
我搖搖頭，將驚鴻劍收回，而後便走向了玉清湖。
瘋老頭沒有為我理清線索，也沒給出分析。
但我沒有白來。
一則，他給出了一個更好的方式。
二則，他消除了我心中的一個結。
等入了玉清湖，來到龍宮之後，我當即將瘋老頭給我提出的辦法告訴了琉璃。
琉璃聽完，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所以，你想找地府中人來問，還是自己到下麵去尋找答案？”
“我要下去！”
地府中人，也不一定知道天陰嶺在謀劃什麽。
就算知道，也不會是所有人都了解。
所以，我準備直接下去問，一個不知道，我就問第二個，兩個不知道，我就問第三個。
至少，我要知道氣運有何作用。
琉璃沒有勸我，隻是叮囑我小心行事，最終說道：“安心去吧，我會守好你的軀體的。”
聽到這話，我神色一陣古怪。
這話說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樣，而且某條龍還讓我安心去死。
可在細細一想，我又覺得，不這麽說，難道還能說別的？
沒再想這些事，我盤膝坐下，引動判官令導出陰神，順著那股玄妙的氣息，再度穿過陰陽兩界。
這次，我沒有準備帶上驚鴻劍。
一來，我自己要入地府，總不可能讓那位大神再來幫我運送一次驚鴻劍吧。
二來，我這次去的是地府，而不是地府之外的其他地方，所以總不可能遇到什麽危險吧。
再者，我有些東西，也想要實驗一下。
一如上次我所經曆的那些，一瞬間，我便感覺天地規則大變，同時原本應該如同虛影一般的陰神化作了實體，與肉身一般無二。
可下一刻，我卻覺得周圍的規則開始暴動起來，漸漸的，似乎變得不同了。
這讓我心中一沉。
不會吧，我才剛下來，就遇到這種倒黴事？
來不及思索，我立刻順著指引，朝冥府方向飛去。
暴動就暴動吧，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未等我反應過來，那些暴動的規則卻突然化作一道道秩序鎖鏈將我纏繞住。
我心中一驚，正要掙紮，可那些秩序鎖鏈卻猛地一縮，將我瞬間拉入了虛空之中。
五光十色的圖像在我眼前掠過。
我似乎隔著一道透明的膜，看到了一個極其龐大的世界。
有惡鬼在嘶吼，有恐怖的異獸在咆哮，有時光碎片在飛舞，有無數隊列整齊的陰兵在向某些方向進發，也有一條長河，河中無數惡鬼在痛苦的哀嚎著。
“那是……冥土？”
轟隆隆！
一聲巨響將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目光所至，那是一條洶湧的大河，它不知從何而來，無法窺探源頭，在虛空中流淌，而後穿過了那層膜，到達了那個世界。
大河蜿蜒而行，在那個世界流淌，偶爾在某個節點又遁入虛空之中，在遙遠的方向重新顯露。
“奈河。”
我目光凝重的開口，緩緩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