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畫麵一轉,我來到一條古街上,四處古色古香,周圍的人也都穿著古代的衣服。


    我正納悶時,被人從後一撞,兩個男人朝我擦身而過。


    他們互相調侃著對方。


    “劉兄,你真要去那地方?不怕家裏那位……”


    “今天我還就去了,看她能管我到何時。”


    說罷,兩人一起轉身麵對我。


    而我也看清了兩人的長相。


    一看,我驚呼出聲,其中一人,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劉兄,這可是你說的啊,待會兒到了你可別反悔走人。”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甩衣袖:“走著。”


    我跟在二人身後一起進入了一間清倌館,腳踏進瞬間,各種聲音紛紛傳到我的耳朵裏。m.


    男人拉著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坐在最前麵的位置上。


    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抬上清倌唱歌,彈琴。


    “噌……”一個音符落下,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他們安靜下來,看向抬上一個眸眼清亮的女子。


    我一眼就看出了這是那個自刎於白雪中的女子。


    她和琉璃長得一模一樣,氣質卻天然之別。


    琉璃氣質清冷,高傲,而麵前這個女子卻溫淡如水。


    她十指纖纖,在古琴上落下每一個音符,組成一首絕妙的歌曲。


    不知怎的,我居然感受到了“劉兄”的內心感受。


    他被麵前彈琴的女子深深吸引,每一個音符就如同一個烙印深深烙在了他的心房。


    那曲歌就像為他量身定做的,悲涼,孤獨,帶著淡淡的責備卻又怕別人窺探出來而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底。


    他心中所想:定要認識這姑娘。


    一曲閉,他真的站起了身朝女子走去。


    “姑娘談得真好聽,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垂頭,羞澀說道:“奴家無名無姓。”


    他一驚,這世上竟還有人沒名,那該怎麽稱呼她呢?


    “姑娘若不介意的話,我為姑娘取一名可好?”


    女子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他想了一會兒,說道:“姑娘溫潤如水,就叫若水如何?”


    女子抬起頭,看向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多謝公子賜名,奴很喜歡。”


    畫麵到此,場景發生改變。


    此時他正摟著若水。


    若水眉眼溫柔,小鳥依人的躺在“劉兄”的懷裏。


    “公子,奴很開心。”


    他撫上若水的嘴唇:“切記,以後再不能稱自己為奴,在我心裏你就是你。”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在燭光的照射下更顯溫暖。


    畫麵一轉,我來到一個宮廷般的地方,他正跪在一個女人麵前。


    坐在他麵前的女人麵露威嚴,穿著一身暗紅對襟長裙,頭戴金鳳冠。


    看這穿著打扮,有點像漢朝的服飾,還姓劉。


    應該是漢朝沒跑了。


    那眼前這個女人,難道就是呂雉?


    她看向跪在麵前的人,怒意滿滿:“你太讓本宮失望,要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清倌,真是丟了老祖宗的臉。”


    “母後,兒子是真心喜歡她,請把她賜給兒子吧。”


    “放肆!”她一拍桌子,中氣十足:“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你的皇後本宮已經替你選好,擇日就舉辦封後大典。”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這是他的母親,為何如此狠心對他。


    他從出生便不受自己控製,成為別人心中不敢妄想的存在。


    可在這份高貴之後,他卻有著別人難以窺探的自卑,深深的自卑。


    他看似錦衣玉食,卻像個傀儡,即便成年後也依舊由父母控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從來都不是他說的算。


    他想,或許父母是為了他好。


    可現在,就連自己的婚姻大事他都做不得主。


    要娶一個連一麵都沒有見過的女人,共度一生。


    這還是他劉盈嗎?


    不,他不該這樣一輩子的,他要為自己的幸福而戰。


    劉盈怒起,對著呂雉大喊:“不,這一輩子,我隻娶若水,你們別想再控製我。”


    呂雉看著麵前對自己大喊大叫的兒子,終於爆發:“你若敢不從,我便把她做成人彘!”


    呂雉眯了眯眼,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


    劉盈滿頭細汗,恐懼的看著呂雉。


    他的母親,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人彘,戚夫人就是被她做成了人彘,現在還苟延殘喘著。


    每當看到戚夫人那淒慘的模樣,他的心中就翻江蹈海。


    對呂雉的厭惡,更多的卻是恐懼。


    不能,他不能讓若水也被做成人彘。


    劉盈心痛難忍,一種無力感從心中生出。


    最後他還是屈服下來:“兒子,都聽母親的。”


    劉盈閉上眼睛,任由眼角的淚滑落。


    可他的這一妥協並沒有換來呂雉的善心。


    呂雉把若水賣做女支女,若水為了守住和劉盈的承諾,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


    與劉盈相約初雪之際,自刎於劉盈麵前。


    他兩的畫麵猶如走馬觀花,零星碎片在我腦海裏回蕩。


    而我不知怎的,看著此畫麵竟心生悲痛。


    整個心髒就像被人抓住一樣,痛不欲生。


    這,居然是我的前世!


    我和琉璃的前世!


    而劉盈,在二十三歲時,抑鬱而終。


    結束了自己傀儡般的一生。


    我捂著胸口,大口呼吸,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色,我處於一片虛無之中,耳邊響起一陣混沌之音。


    “劉盈,你知錯了嗎?若是你不這樣執著,若水便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是我害死了若水?


    我的腦海都是若水死時的畫麵,鮮血蔓延至我的腳下,把我的手,腳,身體全都染成了紅色。


    是我,殺了若水?


    不,不是我,我沒有錯。


    錯的是那個時代的偏見。


    我追求自己的的幸福,有什麽錯?


    我眼睛通紅的看著麵前的虛無:“我沒錯!若是有下一次,我還是會不假思索的追求自己心中所想。”


    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哀歎了一聲。


    “你若如此執著,便隻會在生生世世輪回中飽受煎熬,放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話音落,我的世界又明亮起來。


    眼前不再是皇宮,不再是冬季。


    而是炎熱的夏季,我成為了一名將軍,正在邊疆肆意殺敵。


    和我對戰的是和琉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我兩一來一回,幾個回合下來,竟都沒有使出真本事,隻是在試探對方。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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