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玲臉色鐵青,咬著嘴唇聽著四眼文的“挑釁”,等四眼文說完了,她倒沒有想象中那般憂慮與焦躁。《純文字首發》隻見她一扯高哲的胳膊,將他拉到自己身後,目光卻直視四眼文,冷聲說你敢動他試試看!陳玲玲如此充滿威脅的語調是四眼文沒有見過的,但是他並不在意,即便陳玲玲是老爺子的幹女兒,身份高貴,權傾**,可除去在場的大佬們都是支持自己的以外,她陳玲玲如今被困此地,手頭上的勢力極為單薄,身邊也隻有梅捷一個人同進退,有什麽可讓人顧忌的呢?想到這兒,四眼文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說玲玲啊,你以為隻靠你和這個男人婆就能將高哲救下來麽?你還真是天真呢!他故意往大佬們坐的方向看了一眼,看那幾個老家夥都悶頭喝茶,假裝看不到玲玲與他的劍拔弩張,不由得越發得意起來,說玲玲啊,你是個聰明人,犯不著為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出頭,你還是讓開吧,刀槍無眼,要是不小心傷到你,我這作哥哥的怎麽能過意得去呢?說著話,四眼文一使眼色,他身邊的跟班便走過去拉陳玲玲。


    “啊――”還沒等那跟班的手碰到陳玲玲,高哲已經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一用力,隻聽“哢”的一聲,那跟班的手腕被掰斷,立時慘叫起來。似是沒有想到高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還敢動手傷人,四眼文和那些大佬們臉上齊齊變色,站起身來,“高哲,你真是活膩歪了,看在玲玲的麵子上,我本想留你一個全屍,可現在看來,不把你千刀萬剮,真對不起陪我來的這些個弟兄!”四眼文站起身來,一揮手,原本分散著的手下們開始聚集並包抄過來。“抓住他,死活不論!”


    “阿文,你敢!”陳玲玲怒喝著,想將高哲護在身後,可高哲身為男人,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躲到她的身後,一拉一扯間,高哲反而把她護在身後。“保護好玲玲!”高哲一把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衝著背對著背擋住令一麵的梅捷開口,急切的語氣霸道卻不見絲毫懼意。《純文字首發》剛才進門之前,梅捷便將自己隨身的匕首偷偷給了高哲,就是怕打鬥起來手無寸鐵的高哲會吃虧,此時,倒也算派上了用場。然而這個節骨眼上,梅捷覺得高哲保護陳玲玲的行為有點多此一舉,陳玲玲的身份擺在那裏,四眼文就算是再恨高哲,也是不敢傷陳玲玲一根頭發的,而玲玲躲在他們背後,他們打鬥中勢必還要分神照看她,這種做法並不明智,可看高哲堅持,她倒也沒說什麽,拉過陳玲玲讓她跟在自己身邊,讓高哲放心。眼看四眼文的手下們手持砍刀一步步地逼近他們,陳玲玲急得眼睛通紅,甩開梅捷,她高聲威脅道,“你們幾個都給我聽清楚了,誰傷了高哲,我會讓誰的全家來陪葬,我陳玲玲說到做到!”然而,經四眼文調教過的手下並不如其他人那麽容易受威脅,這些人聽了玲玲的話並沒有止步,反而更加迅速地集結。


    高哲和梅捷的身手都不弱,但以兩人之力來敵十來個壯漢,未免顯得吃力,更何況匕首與砍刀的較量本就是那麽可笑。打鬥過程中,兩個人均有不同程度的皮外傷,梅捷還好,畢竟那些人的主要目標是高哲,並不真得對梅捷下狠手,而梅捷背後的高哲就慘得多了,肩頭,腰部,腿還有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傷,整個人鮮血淋漓的。當高哲以挨一刀的代價近身奪了當中一人的砍刀後,被動挨刀的局麵才稍有緩解。“不要,啊――高哲――”在真正的打鬥剛開始時,梅捷就趁機將呆愣著的陳玲玲推出圈外,以免她礙手礙腳並被誤傷,四眼文倒也真怕手下人誤傷了她到時無法跟老爺子交代,便吩咐陳建業的那幾個壁扯住她不讓她近前。陳玲玲看高哲渾身是血,早就滿臉是淚,看到高哲的小腿又被猛然從側麵劃了一刀,令他站地不穩,整個人向地麵摔去,立時尖叫出聲,拚命地往前衝。危急時刻,梅捷回身來救高哲,可一轉身的功夫,兩個人的陣型已亂,雙雙陷在腹背受敵的包圍圈裏。高哲倒地的那一刹那,滿追過來的砍刀影子,想躲卻已沒處躲,就在他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梅捷的一把刀斜斜地插過來,危危險險地阻住了幾把刀的攻勢,短暫的幾秒鍾,求生的本能令高哲迅速翻滾,閃避開了那致命的幾刀。然而,這幾刀的危險剛過,原本與梅捷交手那幾人的砍刀也從另一個方向趕到,梅捷本就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麽多人同時對高哲出手,再想救已是力不從心。陳玲玲看自己到不了跟前,急得眼淚直流,她奔向大佬們,拉扯乞求著他們救高哲的命,可那些老家夥們反倒一個個勸陳玲玲不要執迷不悟,任她怎麽求情也毫不心軟。高哲一咬牙,躲過砍向致命部位的砍刀,卻被另一把砍刀在腰部劃了一道,整個人狼狽極了。看求了半天無用,陳玲玲有些惱了,她恨恨地看了眼前的大佬們幾眼,默然轉身並從她擱在椅子上的手提包裏掏出把小巧的手槍來,朝著無人的方向開了一槍。“都給我住手!”她受到刺激後尖銳的語調令人心驚,這話一吼出來,震懾於子彈的威力,四眼文的手下們手裏的砍刀都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四眼文,等待他的命令。趁著這機會,陳玲玲忙衝到高哲身前,詢問高哲的傷情。而梅捷也贏得了修整的時間,大口地喘著氣,不管怎麽說,為了救高哲的命,她可是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來了。


    四眼文沒想到陳玲玲會掏槍出來,但他並不認為陳玲玲會開槍,臉上帶著笑,嘴上則是最犀利的調子,“玲玲,你這是幹什麽?要為一個外人而朝自己人開槍麽?”看陳玲玲掏槍出來,那些大佬們不願意了,都麵帶嗔怪,嚷嚷著讓玲玲把槍收回去,而陳玲玲好不容易才讓四眼文的人停手,此時怎麽能放下槍呢?四眼文斜眼看了一下那些大佬們不讚同的目光,眼珠一轉,他突然揮手讓手下們散開,自己則緩緩走到陳玲玲身前,直直麵對陳玲玲的槍口,“玲玲,我們倆一起長大,你真忍心為了他而殺自己人麽?殺了他們幾個,你要如何跟老爺子交代?如何跟你哥交代?”果真,當他說出這些話時,貌似鎮定的陳玲玲握槍的手抖了幾下,雖然她有的時候會練習下射擊,但從來沒有朝真人開過槍。更何況,四眼文的幾句話都說到了她心裏,不管怎麽說,四眼文與她算是“自己人”,她若是開槍,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玲玲,不要再糊塗下去了,忠言逆耳啊,就算是為了你,我也必不能放過高哲――如果你覺得我做錯了,你現在就可以開槍……你要是真想殺我,我不躲!”四眼文的嗓音輕柔而舒緩,抑揚頓挫、飽含感情的聲音已讓大佬們動容,他們紛紛指責起玲玲不懂事,讓她放下槍。


    “文哥,你別逼我!”沉默了許久,陳玲玲掃了一眼地上的高哲,深吸了口氣。如果四眼文要去演言情劇的話,肯定會迷倒一大票小女生,隻可惜她不是剛剛才認識四眼文,對他純熟的演技並不感冒。


    “我就是逼你怎麽了?你能把我怎麽樣?”背對著那些大佬們,四眼文張嘴,做出了這樣的口型,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他就是要故意激怒陳玲玲,讓身後那些大佬們看看玲玲情緒崩潰時歇斯底裏的模樣,讓他們親眼目睹她的驕縱任性,讓他們勸說老爺子日後不要寄希望於玲玲這樣神經質的女子來掌管**,因為,她不顧大局的性格很能使**在一夜間傾覆,可能使老爺子辛苦創下的基業毀於一旦。


    “你――”陳玲玲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抖得越發厲害了,她真想一槍將四眼文給斃了,但她亦是個聰明的女子,縱然他們幾人一起長大,可四眼文在外人麵前對她始終是溫文有禮的,而四眼文反常地當眾激怒自己,定然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理由。不管怎樣,她陳玲玲都不能讓他的目的得逞。他想她怒她就偏不怒!想到這兒,她突然清脆地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明媚而動人。就在四眼文充滿詫異地望著她的時候,她拿著槍的手猛然收了回來,槍口一轉,瞬間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文哥,我不殺你,不殺自己人,那我殺我自己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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