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驚懼的表情眾人看在眼中,都猜想,洞中必有極為可怖的事物。大家盡管覺得害怕,但好奇心與恐懼似乎是一對親兄弟,往往會一同到來,於是,眾人打著手電看向洞裏。等看清楚了下麵是成堆的人骨,以及沒有完全腐爛的死屍時,都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有幾個直接嘔吐起來。


    “他娘的,沒想到這機關還真不是個擺設。”火炮強忍住惡心,罵罵咧咧的掩蓋心中的害怕。


    鐵八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年輕人,記住老頭子一句話,任何時候都不能輕視可能存在的危險。所謂,小心使得萬年船,謹慎行事方可延年益壽呀。哈哈。”說完,笑了起來。


    火炮開始佩服起這個老頭來,他覺得鐵八爺絕不是普通人,單論心理素質,試問凡間有幾人能做到他那樣,麵對如此恐怖的事物卻麵不改色心不跳的。


    就在眾人為洞中可怖景象感到惡心反胃,又為鐵八爺順利破解機關感到歡欣鼓舞之際,鐵八爺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眾人的好心情給弄沒影子了。


    他說:“大家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咱們才破了陣法的頭一道機關;我猜,後頭還有更厲害的在等著咱們呢。”


    “什麽,還有機關?這他娘的都誰設計的,墓主人嗎?人都死了,還守著財寶不放,弄了這麽歹毒的機關在這兒害人,還有沒有公德心哪。”火炮發起了牢騷,他看著腳下堆滿死人骨頭的地洞,心中暗暗企求,這趟來新疆別尋寶不成反倒丟了性命。


    接下來,鐵八爺用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破解了後頭的幾道機關。眾人跟在他身後,穿過整個雕像區,眼看著來到了最後一尊雕像的跟前。大家尋思,隻要走過這尊雕像,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就唾手可得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鐵八爺看著最後一尊雕像,麵露難色,摸著胡子思考起來。


    匪爾見狀,料想老爺子是遇到難題了,問鐵八爺怎麽了。鐵八爺眉頭緊蹙,說這尊雕像很是奇怪。


    大家抬頭去看,見這尊雕像慈眉善目,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看了一會,火炮認出這是誰來了,一臉驚訝地說:“這不是跟那幫警察在一起的那個老頭嗎,就是那個老村長。” 說著,麵露茫然之色,“奇怪,這些雕像應該有些年頭了,至少也得千兒八百年的吧,但是,這個老頭的雕像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呢。難道……是他祖上不成。”


    盡管劉甦鵑對這尊像極了老村長的雕像也覺得奇怪,但她尋寶心切,顧不得追究這尊雕像的來龍去脈,她最關心的是寶藏在哪裏,她認為,當務之急是起出寶藏迅速返回外頭去。


    她對鐵八爺說:“八爺。時間不早了,再過兩小時天就會亮。如果,咱們不馬上起出寶藏,等太陽出來,恐怕今天回不去城堡了。”意思是,別管這尊雕像,趕緊找寶藏去。


    鐵八爺卻有些猶豫,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尊奇怪的雕像,他擔心,這尊雕像附近是否存在歹毒的機關,如果不弄清楚就貿然走過去,萬一觸發機關,後果不堪設想。


    他對劉甦鵑說:“我也想早點起出寶藏回城堡去,但問題是……”說著,他再次看向雕像,說,“我擔心這裏還有厲害的機關,如果不搞清楚,恐怕會出大紕漏。”


    劉甦鵑聽了有些著急,問鐵八爺有什麽法子沒。


    鐵八爺搖了搖頭,說:“剛才破解的陣法叫做‘幽冥道’,隻要根據老輩們傳下來的法子就能破解。但是,這裏出現這尊雕像比較突兀,我腦子裏一點概念都沒有。”


    劉甦鵑心中的負麵情緒在迅速增長,她焦急地問:“那咱們該怎麽辦?”


    “除了慢慢找,沒其他辦法。看來,今天是回不去城堡了。”鐵八爺說。


    他讓眾人原地休息,並叮囑不要隨意走動。他讓劉甦鵑、匪爾與火炮仔細檢查雕像的附近。


    就在他們蹲下來剛想檢查之際,前方陷入黑暗的樓梯上下來十幾條身影,這些人從暗處走出來,悄悄向他們接近。


    “誰?誰在那裏?”最先覺察到有人的是匪爾,她大聲喝問。


    眾人被她這嗓子嚇了一大跳,被嚇到的原因倒不是突然喊出聲,而是喊話的內容:誰在那裏。簡單的幾個字,很明確地指這裏除了他們還有別的人存在。會是什麽人呢。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大部分人已經操起了武器,黑洞洞的槍口瞄向了正在接近的不速之客。


    匪爾的喝問沒得到任何回應,一幫人心頭的壓力更甚,他們都在擔心,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一旦交起火來,他們會非常被動;他們更擔心的是,來的根本不是人類,而是另外一種恐怖的生物,比如,此前那不知真的還是幻覺所致遭遇過的僵屍。


    “你們到底是誰?”匪爾再次喝問,她手裏多出一把手槍,保險在掏槍過程中已經被打開。


    這次,那些人有了動靜。


    在一陣讓人聽了覺得害怕的竊竊私語之後,有幾張像是人類的臉,慢慢從暗處顯現了出來。


    說“像是”人類,那是因為這幾張臉有人類的特征,但臉上的五官絕非一個正常人所有。


    大家看見,這些所謂的人類,有著青灰色的麵皮與黑洞洞的眼窩;耷拉在腦袋上亂麻一般結成塊的頭發,就像一個亂糟糟的鳥窩,隨意地擱在額頭上。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這些人露出殘破嘴唇外的牙齒格外顯眼,似乎在閃著瘮人的寒光。


    “我。操,是僵屍。”忽然反應過來的火炮猛地往後退了幾步,他認出那幾張臉來,這些人的特征與此前遇上的僵屍一模一樣。


    他急了,幾乎是吼著朝劉甦鵑他們喊:“貓姐、八爺,趕緊撤。這些東西不吃子彈,咱們鐵定打不贏的。”說完,轉身就想往回跑。


    讓他沒想到的是,大廳入口處呼啦啦跑進來幾十個人,仔細看,是陳國江他們。


    火炮心說這下完了,前有僵屍後有警察,這他媽算啥事呀,難不成,這些僵屍跟警察是一夥的,合起夥來前後夾攻。看來,今天肯定是沒好果子吃。他娘的,橫豎是個死,老子就算踏上黃泉路,也要警察來墊背。


    想到這裏,他大喊了一聲:“他娘的。兄弟們,開打。打死幾個算幾個,黃泉路上有這些條子陪著,不無聊。”喊罷,作勢就要開槍。


    就在這危急關頭,對麵有人大喊了一聲:“別開槍。咱們先聯手對付僵屍,其他的一會再說。”喊話的是陳國江。


    火炮一聽,覺得這個建議蠻不錯,便問劉甦鵑怎麽辦。


    其實,劉甦鵑聽火炮說有警察,就知道是陳國江他們追上來了,自然也想到了再度聯手;現在,聽對方先提出來,當然樂意接受,於是,他朝著火炮重重地點了點頭。


    火炮見狀,扯開嗓子朝著對麵喊:“成,聯手就聯手。你們趕緊過來,別慢吞吞的;要不然,等你們到了,恐怕老子已經被僵屍給撕成碎片了。”


    陳國江他們進大廳時聽見有人喊僵屍,料想嫌犯們一定遇上恐怖的東西了。


    他想,如果真有僵屍,那麽,圍捕嫌犯的計劃隻能暫時放棄,因為,他考慮到這幫嫌犯就算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逮住,那麽僵屍該怎麽對付,既要與僵屍拚命,還得提防嫌犯乘機作亂,肯定會顧此失彼;與其這樣,倒不如再度合作,先對付了僵屍再說。


    兩幫人聚到一起後,陳國江擔任起了臨時總指揮。


    對於這個安排,盡管火炮有想法,但劉甦鵑是心甘情願接受的,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幹道上的買賣她在行,但領兵打仗純粹是門外漢,更別說,現在要對付的是極其可怕的僵屍。


    劉甦鵑不反對,火炮自然也沒理由不同意,於是乎,兩幫人同心協力,在陳國江的指揮下開始部署。


    火炮的一幫手下協同大林、小張等幾個警員構成防禦陣型。其餘人在張教授帶領下打算先撤到樓外。


    然而,讓眾人沒料到的是,他們的退路沒了。


    不知是在什麽時候,那些高大的雕像竟悄無聲息地變換了位置,排列成了一堵牆,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見此情景,眾人明白,既然沒了退路,就隻能硬著頭皮跟打不死的僵屍玩命了。


    就在眾人下決心決定拚命之際,人群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先不要衝動,我去跟那些人談談。”說話的是老村長。


    火炮一見這老頭,立馬想起那尊奇怪的雕像來,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哎,對了。既然這老家夥,又或是他爺爺,他太爺爺,甚至是他太太爺爺的塑像豎在這裏,說不定,他祖上跟這地方有淵源,如果,那些僵屍能認出老頭子的長相,保不準,會給大家一條生路。


    想到這裏,他忙催促老村長抓緊點。


    陳國江沒想這麽多,因為他沒注意到這裏還有一尊跟老村長相像的雕像,隻覺得老村長獨自一人去跟僵屍談,非常危險。他搖頭說不妥。


    老村長說:“公安同誌,請放心,他們不會加害於我的。其實,我的祖先跟這地方有著莫大的淵源,這些僵屍……呃……事實上他們不是僵屍。”


    “什麽,不是僵屍?”聽了老村長的話,火炮心中泛起了濃濃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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