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叔分析:“超光速盡管目前還隻停留在理論階段,但王教授的遭遇卻是真實發生過的。我分析,會不會存在其他可能性;比如,某種能量將過去發生的事情定格在某一時間段,一旦遇到特定的條件就會重新顯現;就像咱們熟知的錄音,一句說過的話,用錄音設備錄下來,可以進行反複播放。”


    “有這個可能。”周文讚同這樣的推測,他說,“事情的客觀發生總有原因,或許,黑魚湖區域裏存在某種未知的能量場,使得王教授他們見到了‘過去’。”


    王教授補充道:“不僅僅是‘見到’這麽簡單,是切切實實感覺到村子和一些人的存在,就像此刻我能看到你們一樣。”


    “我相信您的感受。”周文說,“但問題是,那個村子早就不存在了不是嘛。所以,我想,您能感覺到村子以及一些人的存在,應該是受了能量場的影響,或者,是受到了暗示。”


    “暗示?什麽意思?是指幻覺麽?”李成博問。


    周文說:“差不多吧,但也不是單純的幻覺,這問題一時說不清楚。要不這樣,咱們先吃飯,等吃完了去汪館長那裏,邊喝茶邊聊這事。”


    王教授覺得在理,對大家說:“也對,先吃飯。聊了這麽多,菜都快涼了。來來,大家都動筷子。”


    用完餐,眾人去了汪誠的藝術館,大家邊喝茶邊接著聊方才的話題。


    個把鍾頭後,大家得出了一個較一致的解釋,那就是,王教授之所以在鬼營村有身臨其境的感受,是因為某種未知的能量場回放了某個村子的曆史片段;而同時,神秘的能量也影響了王教授和藍玉潔的感知,使他們以為所經曆的一切是真實可信的。


    盡管,這樣的解釋沒能完全驅散王教授心中的疑雲,但也沒別的更合理的解釋,所以,王教授暫時認可了。


    又聊了片刻,汪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後說:“老楊啊,您好您好。最近怎麽樣?忙嗎?”


    電話是汪誠在徐州的一位朋友打來的。


    此人名叫楊軾,退休前供職於當地廣電係統。楊軾青睞宜興紫砂壺,離休後,時間充裕,經常到宜興采風,接觸過很多名家;久而久之,他在業內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本地有什麽重要活動都會請他來參加。


    “老弟。”電話那頭的楊軾說,“今兒有個事情想跟你匯報一下。明天下午兩點,我們這裏有個紫砂壺鑒賞活動,如果方便,想請你來參加。再則,咱們也好久沒碰麵了,趁這個機會,一起吃個飯喝個茶聊上一聊。”


    “明天下午,可……”汪誠有些為難。


    他想,寶叔他們難得來宜興,自己應該陪他們好好玩幾天,盡管他想接受老楊的邀請,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打算婉言謝絕,並跟老楊說明情況。


    寶叔卻對他說:“汪館長。要是有事你就去忙。有周文和婷婷陪著我們就行了。”


    電話那頭的老楊聽見寶叔的說話聲,問汪誠是不是有客人在?


    汪誠簡單向楊軾說了情況。


    老楊聽後說:“哎,要不這樣,大家幹脆來徐州玩幾天。徐州的文化底蘊可不比你們宜興差,采風來徐州肯定不虛此行。”


    汪誠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就問寶叔有沒有興趣?


    寶叔說:“我聽說,徐州的漢磚拓畫是藝術界的一絕,一直想去看看,但苦於沒機會。這次,能跟汪館長去自然是好事,但……隻怕打擾了汪館長的朋友啊。”


    這話被電話那頭的老楊聽到了,他爽快地說:“來吧,來吧。大家都是搞藝術的,所謂,藝術無國界,更別說是同胞了;沒什麽打擾不打擾的,隻要大夥到時別怪我招呼不周就行。”


    “但我們人數不少啊。”寶叔提醒道。


    “哎,還怕徐州住不下各位嘛。”楊軾說,“都來吧,明天的活動也能更熱鬧些。再說了,組委會有接待計劃,一會,汪老弟你把具體人數確定下來,我先把房間給大家準備好;另外,最好中午能趕到,這樣就可以一起吃個飯。旁的不多說了,就這麽定了,明天見麵好好聊。”說完,電話掛斷了。


    由於第二天早上要出發,眾人聊了片刻之後,回各自下榻的所在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分乘三輛車,駛上了開往徐州的高速公路。


    宜興到徐州總距離470多公裏,走高速約4個多小時,12點一過,他們就到達了跟楊軾約好的見麵地點。


    下了車,大家就見到了麵目和善的楊軾。


    “一路辛苦,來來來,大夥快裏麵坐。”楊軾迎上前,道了幾聲辛苦,將眾人請進了一家飯店。


    進得雅間,落座後,汪誠將寶叔他們與楊軾做了引見。


    周文跟老楊早有往來,兩人見麵自然免不了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之類的客套。


    片刻,服務生端來酒菜,老楊準備給大夥滿上酒,汪誠卻說:“哎,老楊老楊。大白天的酒就不喝了吧。下午還要參加活動,如果,都紅著臉去活動現場,人家還以為來了一幫酒鬼呢。”


    楊軾聽了哈哈一笑,說:“哈哈,還是汪老弟考慮得周全。行,咱們就直接吃飯。”


    吃完飯,楊軾帶著一幫人去了港灣快捷賓館,等眾人料理好各自的房間,時間差不多接近兩點了。


    稍後,一幫人趕到離賓館僅幾步之遙的翰林街收藏市場,那裏,已經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一些市民紛紛拿出家藏的寶貝,來請專家給長長眼。


    麵對琳琅滿目的紫砂壺藏品,汪誠和周文既感到高興又覺得憂慮。


    高興的是,宜興紫砂已經在徐州地區得到了普及;憂慮的是,數量眾多的紫砂壺裏,普通實用品占了大部分;上了年歲的“老壺”盡管也有幾十件,但相當一部分製作粗糙,沒什麽收藏價值。


    他們還見到了一些仿品,這些“老壺”的收藏者,識別紫砂老物件的眼光不到位,被人家忽悠,吃了“藥”,交了“學費”了。


    三點多光景,活動現場出現了小高潮,有人拿來一隻滿是銅鏽的四方銅鼎。


    銅鼎的主人介紹,說這隻鼎是疏通河道的時候,被挖泥船從河裏打撈上來的。


    幾個負責鑒定紫砂壺的專家裏,有人也是文物鑒定高手,他們對這個小銅鼎進行了分析,得出的意見是,這隻鼎從質地、造型和紋飾來看,確實是老物件,具體的年份不詳,有待考證。


    關於這個鼎的話題,一直延續到晚間的招待宴會上。


    “我說文哥,河裏頭怎麽會撈到古董呢?難道……誰家不小心把鼎掉河裏去了?”李成博邊夾菜,邊一本正經地問周文。


    周文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古董的價值,你應該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我是幹這行的,古董值錢的道理要是不懂,我還能做這方麵的買賣嘛。”李成博說著,有些得意地強調,“文哥。你忘了,我在圈內有土考古專家的美譽哦。”


    “行,你是專家。但是,老物件的價值不能隻用金錢來衡量,它在考證曆史方麵起到的作用是金錢買不來的。”


    “好,咱不談錢,不談錢。那你說,河裏頭怎麽會撈到這麽件古董的呢?”


    “我分析,有人不小心將銅鼎掉河裏去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有價值的東西一般人都會當寶貝放起來,絕對不會捧到河邊去溜達。”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扔河裏去的?”


    麵對李成博這個幾近天真的問題,周文有些哭笑不得:“你傻呀。換了你,會不會將值錢的東西扔河裏去?比如,你把手機扔河裏試試。”


    李成博反駁道:“手機是電子產品,扔河裏還有用嘛。這銅鼎就不一樣了,別說扔河裏,就算扔火鍋裏煮個把鍾頭,拿出來照樣還是古董。”


    楊軾見兩人差不多杠上了,笑著對周文說:“小老弟。你還真別不信,徐州真發生過有人往河裏扔鼎的事呢。”


    周文覺得意外:“真的?”


    “對。”老楊點了點頭,接著,他便講起了“九鼎淪泗”的典故。


    他說,要說到‘九鼎淪泗’,就得先說一說九鼎的來曆。


    《春秋左傳》裏有鼎的記載,說是夏朝初年,朝廷劃天下為九州,並令‘九州牧’貢獻青銅用來鑄造九鼎;還指派名匠,將各州名山勝景仿刻於九鼎之上,用九鼎來象征九州,反映統一和王權的高度集中,以此顯示夏王朝已成為天下之主。


    關於九鼎問世的時間,有幾種不同的說法,但普遍認為,九鼎是出自夏代,至於是誰造的,沒確切的考證。


    有種說法叫‘禹之世’,也就是說,是夏禹鑄造了九鼎;漢代後,人們普遍認為九鼎就是夏禹造的。


    另外,據野史的說法,九鼎的作用遠不止象征九州以及王權,據說,這些銅鼎有著非凡的能力,擁有九鼎的人,能借助銅鼎的能量,呼風喚雨點石成金;這種說法,也導致了此後很長的一段時期,諸君王不遺餘力尋找九鼎下落的結果。


    說到這裏,楊軾說:“下麵,我就講一下九鼎跟徐州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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