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得了這一件寶貝,我擔心那店老板萬一發現,或者再有什麽人知道了我牽走這羊的事情,所以便打了一輛出租車回皇後大酒店。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夜上華燈初上,倒是相當漂亮。


    我特意和沈娉婷都坐在車的後座,兩人低低聲地聊著天。


    正聊得起勁,突然出租車一個急刹車,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差點撞到椅子背後。


    “你怎麽開車的。”沈娉婷叫道。


    可是司機卻仿佛見鬼一般指著對麵說道:“鬼啊。”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車燈之下,一個白衣的女人站在了出租車燈的前麵。


    這女人的身材很修長,個子很高,白色的衣裙卻有些髒,她光著腳,用手遮擋著眼睛。


    這哪裏是什麽鬼啊,這分明是個人好吧。


    可是為什麽司機卻比見到鬼還害怕呢?


    這時候那白衣女人向著車子走了過來。她用手一下一下拍打著車窗,那司機嚇壞了,我估計他都已經嚇尿了。


    明明就是一個普通女人,為什麽這司機會嚇成這個樣子呢?


    我相當不解。


    而這時候司機不停向窗外拜拜,口中念念有詞:“老婆,我錯了,千萬不要抓我下去。”


    老婆?


    聽上去似乎這裏麵有故事啊?


    可是這個女人根本不聽司機怎麽說,還是一下下拍打車窗。


    沈娉婷說道:“司機,你要是不開車,我們就下車了。”


    司機根本沒聽我們的,還在那裏不停道歉。


    沈娉婷打算打開車門下車,而這時候,那白衣女人卻用力把車門給堵住了。


    她似乎不肯讓我們全部人都離開。


    我原本還挺淡定的,那是司機的事,反正跟我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現在我卻並不這麽想。


    這白衣女人相當討厭。


    我不管她到底有什麽冤氣,但是耽誤我們回家就是不對。


    凝氣一拳,車窗玻璃嘩啦一聲就碎了,那白衣女人被這一拳給彈開老遠。


    我對司機說了一聲開車。


    司機也是害怕極了,一腳油門,車子就往前竄去。


    可是剛開了不久,司機又一個急刹。


    這時候在我們的麵前,又站碰上一個白衣女人。


    這個白衣女人向著車子走過來,還是不停地拍著車窗。


    司機都要崩潰了。


    我也有點憤怒了,看來這白衣女人是沒完沒了的了,她到底有多大的冤仇啊。


    我問司機:“你老婆到底怎麽了,是你殺死了她?”


    司機竟然沒有否認,而是喃喃說道:“我有罪,我有罪啊。”


    我對著車窗外喊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你老公報仇也別找我們啊。”


    可是那白衣女人卻根本聽不到我的喊聲,就在我們打算開門的時候,她便會過來堵門。


    這下子我更怒了,一記截氣指又把她擊飛。


    擊飛她的同時,我和沈娉婷都下了車。


    剛一下車,便聽到一個聲音:“你們終於下來了,蠍老道是不是死在你們手上了?”


    這聲音沙啞難聽,再一看是一個小老太太,小老太太的懷裏抱著一個陶罐子。


    沈娉婷一看這老太太頓時驚叫道:“師兄小心點,我聽師父說起過,這種抱著瓦罐的老太太就是鬼婆子。”


    我沒聽老陸說過什麽叫鬼婆子,便問道:“鬼婆子?養鬼的?”


    “不是,是養蠱的,她們又叫草婆子,養蠱害人都是她們幹的。”


    原來是養蠱的,那倒要小心一些了。


    我手中凝起截氣指,嘴裏喝道:“什麽蠍老道,我們根本不認識。”


    那鬼婆子陰笑兩聲說道:“年紀輕輕就這麽愛說謊,長大了那還了得,你有沒有殺人,到時候我的蠱蟲一到你身上,你還能藏得住什麽秘密?”


    說完她一拍那罐子,頓時一條身上閃著螢光的蜈蚣一下子鑽了出來,向著我們飛快地爬行過來。


    沈娉婷畢竟是女孩子,還是害怕這蟲子的。


    這時候隻有我能保護她了,我舉起凝氣指對著這蜈蚣發了一指。這一指擊中這隻蜈蚣。


    蜈蚣的身體斷成兩截,但是兩截的蜈蚣分開向我們爬過來。


    這讓我想到一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之前我在村裏的時候也見過用蜈蚣的,但是那些蜈蚣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蜈蚣,現在這鬼婆子的蜈蚣卻並不普通,而是一種相當厲害的毒蟲。


    而我的截氣指雖然威力不錯,但是卻隻是點對點的攻擊方式。


    現在兩條蜈蚣同時向我爬過來,我便有些慌了。


    我腳上凝氣,打算用腳上的氣把這些蜈蚣給踩死。


    鬼婆子一看我這樣子,不由笑起來,她的笑聲帶著無限嘲諷:“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殺死我的蜈蚣蠱嗎?”


    我嘴不也不吃虧:“殺不殺得死,總要試過再說。”


    說完之後我對沈娉婷說道:“師妹,你對付那鬼婆子。”


    她答應一聲,手裏已經飛出許多花瓣,攻擊鬼婆子。


    可是鬼婆子卻隻是稍稍一閃,然後一拍這瓦罐,從瓦罐裏飛出來一隻大蝴蝶。


    鬼婆子笑道:“你是落花洞女?不過這點小把戲還入不了老太婆的眼。”


    這大蝴蝶向著花瓣飛去,扇動著翅膀在花瓣的麵前轉了幾個圈,那些花瓣就化成了一股氣,散在空氣當中。


    我心中一驚,看來我們是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我們的人甚至對我們還相當熟悉。


    這下子就麻煩了。


    我的腳踩向了一隻蜈蚣。


    那蜈蚣被一踏而散,同時化成了許多更小的蜈蚣。


    這蜈蚣的數量卻是越殺越多,估計隻有先把鬼婆子給抓住才可能讓我們解開這可怕蜈蚣群,而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那個鬼婆子。


    幸好這些蜈蚣也暫時傷不到我。


    我不停踩著這些爬過來的蜈蚣,我的戰略就是把它們全都踩到最小,小如微塵,那樣它們就無法傷及我們了。


    可是這想法是美好的,鬼婆子卻早就看穿了我的計劃,又是一拍瓦罐,這瓦罐裏再次爬出好幾條大蜈蚣來。


    這些大蜈蚣不僅僅在地上爬行,還有一條竟然會飛。


    飛天蜈蚣?


    鬼婆子陰笑道:“這蜈蚣又有一個名字叫天龍,你以為這是白叫的嗎?蜈蚣到了一定的時候,便會飛行了。”


    對付腳底下爬行的蜈蚣我還有辦法,但是飛天蜈蚣我卻根本是沒有一點辦法了。


    沈娉婷這時候拿出了那隻鬥笠,一拉帽繩,鬥笠化成一把彎刀,她一咬牙向著那鬼婆子衝了過去。鬼婆子卻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盯著她手中的彎刀叫道:“想不到你竟然還有法器?”


    然後她貪婪地舔了舔嘴唇:“哈哈,這倒是我們還不知道的新情況,法器,難怪之前我們的人會失手。”


    沈娉婷一看鬼婆子這種神情,哪裏還會不知道她根本就是看上了鬥笠了。


    不過她不相信這鬼婆子有真本事能從自己手裏把這鬥笠給搶走,她凝眉叫道:“鬼婆子你不要說大話,吃我一刀。”


    說完舉刀便砍。


    說實話她並不太適合用刀,因為這鬥笠是之前我三師叔為我設計的,而我轉手送給了她,她用花鬥笠那一招還算可以,但是用刀,這刀對她來說有點太笨重了些。


    這彎刀砍向鬼婆子的過程當中,鬼婆子的手指輕彈。


    突然一團紅霧在夜色之中散開。


    這紅霧一散,突然有嗡嗡之聲傳來。


    鬼婆子的聲音變冷:“小丫頭,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糾纏了,就讓你嚐一嚐我殺招吧,夜蜂。”


    黑暗之中,有一團黑雲向著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我不由一驚,急忙叫道:“師妹,快開防禦。”


    沈娉婷也是聽到了這發著嗡嗡聲的黑雲向她撲去,她急忙把彎刀化成了一柄扇子。


    這是我都沒有解鎖過的新形態。


    她拿著扇子,向著這黑雲扇過雲,黑雲一下子散開,在夜色裏突然消失了。


    但是這嗡嗡聲卻仍然在。


    也就是說,這些蜂其實還在的,隻不過它們不再以黑雲的方式存在了。


    我急忙凝起二層地眼,再一看去,夜空中有無數青色光點,它們分散開來,把我和沈娉婷給團團圍住了。


    這下子可是相當麻煩了,我們沒有再厲害的手段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聽到了小倩的聲音:“哥哥,你快使用那遮天幔帳啊。”


    遮天幔帳,是個什麽玩意兒,聽這麽大氣的名字,我上哪裏弄去啊?


    小倩見我發愣,又說了一句:“就是你剛憋的那寶貝啊,咦,我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呢?好像這些東西,是那個老道身上的。”


    小倩這一提醒,我急忙從含湖貝當中拿出那塊中寶細布,展開一抖。


    這一抖動細布,頓時那些青色光點還有那地上的層層蜈蚣全都被這細布給收在了當中,我一喜,急忙把這細布給合了起來,把它們全給包在當中。


    這時候從細布之中傳來一縷青色的氣流,繞著我的身體旋轉。


    我福至心靈,直接開啟了導引之術,頓時將這青色氣流給吸進身體裏。


    原本我身體之中的氣已經用得差不多了,現在這青色氣流一補充進來,頓時我又氣流滿滿。


    而且比之前的氣還充足許多。


    我把這細布重新收進納物戒指,看著那已經目瞪口呆的鬼婆子說道:“從來都是你出招,現在也該輪到我了吧。”


    說完我凝起了截氣指,一指發出。


    鬼婆子急忙躲避,可是我這截氣指卻並不是衝著她的身體去的,而是瞄準了她手上的瓦罐。


    啪的一聲,這瓦罐被擊碎了。


    鬼婆子也是慘叫一聲,頓時一口鮮血噴出來。


    看來這瓦罐與這鬼婆子的性命相連,現在瓦罐被我擊碎,鬼婆子也去了半條命了。


    而我的心裏就更加興奮了,畢竟這是我和沈娉婷在沒有大人的指導之下,第一次聯手對敵,竟然可以輕鬆擊敗這樣一個強敵。


    這種初次取勝的感覺,簡直是太棒了。


    沈娉婷也是歡呼一聲:“師兄你太厲害了。”


    聽到她的表揚,我簡直跟吃了蜜一般,又仿佛喝了酒一樣,簡直都飄飄然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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