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流程的最後,秦川和葉楚然去給長輩那邊敬酒。


    葉母臉上一直掛著笑意,有著顯而易見的炫耀:“我兩兒子,般配吧。”


    坐在她旁邊的人認同的點了點頭:“兩孩子都長的精神,敬個酒到現在,手都沒鬆開。”


    她說著,又有點好笑:“新婚燕爾就是膩歪。”


    “也不是什麽新婚燕爾,領證領了挺久,之前一直忙沒空,拖到現在才補辦婚宴。”葉母抿了一小口茶,“我這顆心啊,總算可以放下了。”


    在得知秦川和葉楚然私下領證後,葉母早就做好了這兩人離婚的心理準備。


    她當時覺得很對不起秦川的父母,怕秦川是看在從前兩家的關係上才認了,並不喜歡葉楚然,也擔心按照葉楚然從前“不著調”的性格,會在婚後傷害到秦川,為此日夜憂心。


    沒想到原本在她看來,稱得上是鬧著玩的婚姻,居然還走的挺順利。


    ……


    敬完酒之後,葉楚然有點醉了。


    他是個典型的“一杯倒”,臉上已經泛著淺淡的紅暈,耳垂都是半透明的紅。


    秦川注意到了之後,垂下眉,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葉楚然的手腕。


    “還好嗎?”


    葉楚然眨了下眼,眼皮沉甸甸,他蹭了蹭秦川的肩窩:“我我我、特別好,我還能喝!”


    秦川看起來一點醉意也沒有,他必不可能先露怯。


    秦川見狀,唇角的弧度斂了幾分。


    “去外麵透透氣,吃點水果吧。”


    這個時間點,草坪上的人很少,都陸陸續續的去吃飯了。


    秦川去拿了一盤果盤,挑挑揀揀,最後全夾了黃桃。


    葉楚然靠著牆,屈了屈身,他抬頭看向秦川,勾唇笑笑:“來,給我分一口。”


    “你們用不用吃點東西填肚子?”季千尋怕葉楚然和秦川隻喝酒會餓,找了出來,看見秦川手上的黃桃後,他吹了個口哨:“桃好吃呀,我怎麽沒看到。”


    秦川:“那邊的都被我挑出來了,你要嗎?”


    “等等。”季千尋搖頭,一邊說一邊笑:“不不不,分桃,這不是我能吃的。”


    葉楚然:“千尋,我覺得你今天有點膨脹。”


    秦川評價:“是有點。”


    季千尋理直氣壯:“分桃斷袖,這是大實話啊,我當然不能吃。”


    葉楚然一時間無言以對:“您可真有文化。”


    秦川:“等你以後結婚了,我會在婚禮現場,放你量子力學掛科補考哭著求我給你押題的照片。”


    季千尋:“……”


    毒!太毒了!


    葉楚然一聽見這話,暈沉沉的腦袋像是醒了過來,眼眸亮了亮:“我操,他還哭著求你,你們有點gay啊。”


    秦川:“……”


    很會抓重點。


    黃昏夕陽下,老式教堂的白牆上映著霞光,葉楚然穿的白西裝,陰影交錯,背上蹭了牆灰也沒在意。


    他身材本就偏瘦,骨架小,西裝有些寬大,罩著他看起來有些纖細。


    秦川碰了下葉楚然的下巴:“張嘴。”


    葉楚然張嘴等投喂。


    乖巧.jpg


    他吃了一口桃,秦川附在他的耳邊,溫熱的呼吸掃過,聲音又輕又啞。


    “我覺得吧,還是你哭著求我比較帶勁。”


    他按著葉楚然白皙清瘦的脖頸,低頭在對方的唇上不輕不重的啄了一下。


    季千尋他尋思著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吃飯吃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出來呢?!


    這不是給自己找虐嗎?趕緊溜趕緊溜。


    秋天的風是溫柔的,樹葉沙沙作響。


    氣溫不涼不熱,幾天沒下雨了,有些許幹燥。


    唇上的溫度滾燙,觸感濕潤。


    秦川突然笑了一聲,目光落在葉楚然下顎的輪廓線條上,低聲發問:“我們是不是有點像在偷/情?”


    葉楚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敲了下秦川的額頭:“神特麽偷/情,你是不是有毛病?”


    秦川被罵了,也不惱,心癢癢的,又低頭親了親葉楚然的唇。


    葉楚然手上拿著桃,有些敷衍的回吻過去,模糊不清控訴:“夠了呀,耽誤我吃桃了。”


    紅酒後勁大,他被秦川親了好一會兒,屏住呼吸,再加上醉意,腦子有些迷糊了,見秦川遲遲不肯鬆開,也有點惱。


    “你上癮了啊?”


    他一惱,又掙不開,幹脆咬了一口秦川的下巴。


    直到有腳步聲傳來,秦川才鬆開人,站直了背,揚著臉,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過來的人是葉楚其,他沒太注意看,走近了大大咧咧的喊:“哥,爸媽讓你們過去。”


    “嗯。”葉楚然應了一聲,低下頭理了理衣領。


    葉楚其看見秦川下巴上的牙印,懵了懵,遲遲的意識到他好像撞破什麽不該看見的場合了。


    他遮了遮眼,長歎一口氣,老氣橫秋感情激昂:“前麵都是些什麽人啊!哦!我的老天爺!”


    秦川反應的很快,也不怎麽在意,他擦了擦那道牙印,語氣平靜:“風太大,樹上剛剛有蟲子掉下來了,咬了我一口。”


    “嗯?蟲子咬你!”葉楚然打了個嗬欠,條件反射般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被驚的清醒了一點兒,“哪來的蟲子?!”


    他睜大眼睛,盯著秦川看。


    秦川的手指沿著牙印劃了一道,而後點了點葉楚然的太陽穴,動作溫柔,帶著十足的撩人曖昧。


    葉楚然神情一滯,總算是意識到了。


    他看向葉楚其的眼神,有了點心虛,很快就調整過來,接著秦川的話說:“楚其,有沒有消炎藥膏啊,沒有的話創可貼也行,秦川臉上被蟲咬了。”


    葉楚其簡直沒脾氣了。


    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踮了踮腳然後轉身。


    見鬼的消炎藥膏,見鬼的創可貼,忽悠傻子呢?


    他差點都想給他哥鼓掌了,牛逼啊,什麽反應速度。


    葉楚然看見倒黴弟弟走了,覺得挺逗,他踢了秦川一下,半開玩笑的說:“哥,蟲子在哪呢,我幫你弄死它。”


    秦川掃了他一眼:“蟲子還會說話,是不是欠的慌?”


    “怎麽這麽小心眼,不就咬了一下嘛。”葉楚然大方道,“要不然你也咬我一口,咱兩都被蟲子咬了,挺公平。”


    秦川若有所思,看著葉楚然的下巴,像是在思考從哪裏下口。


    葉楚然見他當真了,往後退了退:“別吧,你真想咬?無不無聊啊。”


    秦川按住他的背,用了點力,將人攬進懷裏,低下頭逼近了對方:“是你要的。”


    葉楚然支支吾吾:“我開玩笑的不行嗎,別別——”


    “臥槽你真咬?!”


    還挺疼。


    葉楚然氣笑了。


    這個狗比。


    還得去見葉父葉母呢!!!


    他用力磨了磨自己的下巴,把那一片都磨的紅彤彤了,直到看不出牙印來,才滿意的停下動作。


    隨後又指著秦川說:“你也磨一下,別讓人看出來了。”


    秦川不情不願的伸出手。


    兩人頂著同款紅下巴。


    一看就是一家人。


    ……


    讓葉楚然沒想到的是,葉母和葉父給他們準備了一套房子。


    “你們住的那套舊房子確實是太小了,小區環境也不好,重點城建開發區,不適合住,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給你們在北城買了一套房。”葉父說著,笑了笑,“這筆錢原本是準備給秦川的,可惜秦川太執拗,不肯要,我們兩一合計,幹脆買套房吧,你們住的也舒服一點。”


    葉楚然怔了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葉父葉母把證件推到他手上,他才回神。


    他推拒道:“秦川買房了,隻是最近事忙,還沒來得及搬家。”


    葉母關切地問:“買的哪裏的,什麽時候的事?”


    葉楚然看向秦川:“就前段時間買的,江景別墅區,地段很好,我最近都在琢磨著要怎麽裝修,設計師給的圖我不太喜歡。”


    葉母嗔怪:“你們兩也是,做什麽都不聲不響,完全不和大人說。”


    她說的是怪罪,但臉上看著一點也不生氣,江景別墅區的房子貴,並且還需要特殊關係才能買,秦川能買了那邊的,至少能說明他不缺錢,兩人以後不會過苦日子。


    並且從葉楚然的話裏可以聽出,別墅的裝修風格都是由著葉楚然的喜好來,這讓葉母又吃了一劑定心丸。


    秦川應該比她想象中的更重視葉楚然。


    秦川笑了笑:“不是什麽重要的事,而且還沒裝修好,就沒和你們說,打算等徹底弄好了再說。”


    葉楚然煞有其事的點頭:“是,房子太大,裝修規劃太麻煩了,我都有賣了那邊別墅,去買個小套間的想法。”


    “不急不急,慢慢來,裝修還是得合乎自己喜好,你也不能隻顧著自己,還要問問秦川。”葉父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套房子還是給你們,備著不時之需,反正房價還會漲,出租或者賣了都行。”


    葉楚然歎氣:“別,真不用,您給楚其留著吧,我和秦川都不用您擔心的。”


    秦川也說:“楚然說的是,楚其還在讀書,以後還有的花錢呢。”


    葉父見他們實在是堅持,說不動,隻得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頗為感歎:“我是不是老了,做什麽都慢了半拍,看秦川公司的事情不順,結果他和我說早就已經沒事了,看你們住的不好,想換套房子,結果也慢了一步。”


    葉母笑道:“少操點心也好,他們兩自己有出息。”


    葉楚然聽見葉父的話,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疑慮,他看看秦川,把這個問題壓了下去,到底是沒問出口。


    ……


    晚上賓客長輩都走的差不多了,隻有他們幾個年輕人還在湊在一起玩,打撲克打的很嗨。


    曲熠熠輸了不少,翻本無望,被葉楚然勸要及時止損,痛哭流涕的下桌,換秦川上了。


    曲熠熠在一旁看戰局,不甘心的搓搓手:“怎麽可能我一直輸,我不服!”


    葉楚然繼續勸他:“熠熠乖,他們幾個都是賭王傳人,心裏算著牌,一個個全是九曲十八彎的心機狗,我們比不過。”


    曲熠熠同病相憐的一把抱住葉楚然:“楚然嗚嗚嗚,我輸的好慘,我難過啊,失業已經夠慘了,還沒對象,打牌還輸錢,嗚嗚嗚。”


    這可憐孩子。


    葉楚然:“沒事,輸幾次而已,休息休息,振作起來你還是一條好漢!”


    曲熠熠注意到葉楚然的紅下巴:“楚然你下巴怎麽這麽紅,摔著了嗎,疼不疼?”


    葉楚然連連擺手:“不不不,一點也不疼,沒事。”


    曲熠熠下意識的看向秦川,果然,又是一個紅下巴。


    他和秦川不熟,不好意思問,幹脆把這事丟開,擦了擦眼,興致勃勃:“對!讓我歇一陣再上!肯定能比剛剛打的好。”


    ……怎麽還想打呢?


    秦川正在看牌,抬起頭,不鹹不淡的說了一聲:“我看你挺好的。”


    潛台詞就是,輸的還不夠慘。


    曲熠熠正想說我和你又沒仇,你咒我幹什麽,他張了張唇,看著自己抱著葉楚然的雙手,陡然間意識到了可能的原因。


    他瑟瑟發抖,飛快的鬆開葉楚然,噔的一下跑開了。


    一邊跑,一邊罵自己手賤,抱誰不好,要去抱葉楚然。


    秦川:“今天辛苦各位來參加我和楚然的婚禮了,總不能還讓你們不愉快,輸的都算我的。”


    曲熠熠在內心給自己比耶耶耶耶耶!


    季千尋很快樂的一拍桌:“那我來加碼了!”


    秦川:“怎麽?”


    他很快樂的表示:“反正輸的全算秦哥,浪一點也沒事,萬一能贏一把大的,那就很爽了。”


    “哥們你也太聰明了,我也來加碼!翻翻翻倍!”


    秦川:“……”


    都是些什麽人啊。


    打完了牌到半夜,一幫人去吃宵夜,又開了香檳,點了燒烤,幾盤龍蝦扇貝。


    葉楚然已經半眯著眼,想睡了。


    他從來不熬夜,即使是和秦川,那也是在床/上,躺著躺著就睡了,有點撐不住,可是作為主人,他又不好意思提前離開,把客人放在這裏。


    秦川到了杯香檳,漫不經心的喝,很快一瓶香檳就喝完了。


    他現在特別精神,一點也沒有入了夜的困倦,耳邊的聲音吵吵鬧鬧,他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目不轉睛的盯著葉楚然看。


    從發梢到腳踝。


    葉楚然穿的一雙運動鞋,短款襪,半躺在沙發上,西裝褲腿遮下來,恰好露出了漂亮又白皙的腳踝。


    曲熠熠:“楚然是不是困了?”


    他說完,看了眼秦川,被後者眼裏的神采嚇了一跳。


    葉楚然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喊他,睜了睜眼,應了一聲:“還好。”


    聽見他的聲音,另外幾個玩鬧的人頓了頓,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兄弟們,咱們幾個是不是犯了個毛病……?”


    “嗯?”


    “你看看秦總心不在焉,都不理人了。”


    “俗話說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玩我們的,這兩新郎快去洞房唄。”


    “我操,對啊,陪我們在這打什麽牌!”


    “去去去,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葉楚然眯了眯眼,茫然中,感覺到這幫人是在開他玩笑。


    秦川又重新將吊腳杯滿上,遞到葉楚然唇邊:“喝嗎?”


    葉楚然聞了聞味道,鼻尖蹭在酒杯杯口,他怕自己醉了鬧笑話,又有些猶豫。


    秦川:“我們先回去睡吧,讓他們在這邊玩。”


    聽見秦川這麽說,葉楚然很放心的咬了下杯簷,而後仰著頭,香檳酒沿著杯壁滑落。


    見秦川要走,季千尋不由得發笑:“看把我們秦總急的。”


    秦川瞥了他一眼:“困了,我不像你,熬不起夜。”


    季千尋:“哎呦,您當初可以通宵兩天都能精神抖擻的開會,現在就沒法熬夜啦?”


    秦川垂下眼,唇角微揚:“沒辦法,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和以前不一樣。”


    季千尋:“……”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葉楚然開口,打斷了這兩人的吹逼:“作息健康活的長,你們也悠著點。”


    他拉了下秦川的手,索性再喝了一杯,借著醉意掩飾臉上的緋色。


    有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發出靈魂拷問:“你們猜猜,這兩人,究竟誰是新郎,誰是新娘?”


    “不都是新郎嗎?什麽意思呀?”


    “你這個問題真他媽含蓄,要不是我懂得多一點,都理解不了這話的意思。”


    “不懂的純潔弟弟別問,乖啊。”


    “季同誌,輪到你為組織奉獻的時候了,壓秦川還是壓楚然?”


    季千尋:“我壓……”


    他撓了撓下巴,遲疑道:“其實我還真不確定,這兩都不像在下麵的。”


    展時秋有理有據的分析:“我們都知道,老板娘武力值奇高,秦總肯定壓不住他。”


    曲熠熠:“……”


    算了他還是閉嘴不解釋了,讓這幫傻不拉幾的家夥自己猜吧。


    季千尋看熱鬧不怕事大,在後麵大聲喊:“秦哥,你們兩到底誰才是新郎啊?”


    秦川:“嗯?”


    “太含蓄了秦總不懂,那我換個直白點的問法。”季千尋喝了一口白酒,酒壯慫人膽,他問道,“你們兩平時誰喊誰老公?”


    秦川:“……”


    葉楚然:“……”


    他被這個問題嚇的瞌睡蟲都快跑了。


    季千尋沒得到秦川的回答,顯然是非常遺憾,同時還有些狐疑:“有必要瞞著嗎,不會真的是秦哥吧?”


    “臥槽,嫂子真乃猛男。”


    萬一真是這樣,那他全天下誰都不服,就服葉楚然。


    ……


    回到房間,葉楚然本來就有點困了,又喝了酒,有些許醉。


    困意和醉意混在一起,他沒什麽勁,看出秦川眼裏的熱度後,他翻了個身,張開雙手。


    “抱一下,我好困啊。”


    一雙修長結實的雙臂搭在他身上,葉楚然沒怎麽掙紮隻是覺得熱,想避開。


    秦川看著他,手肘擋住他離開的路線,每一寸肌肉都蘊著豐沛的爆發力,十足的威懾,讓人不由得覺得心驚膽戰。


    秦川低頭親了親他,背著手,指了指背後的抓痕:“昨天答應我了,今天要讓著我。”


    葉楚然臉有點熱了。


    他昨日沒忍住,在秦川的背上抓了一長條印,破了皮,結了血痂。


    秦川一聲不吭,他也就沒察覺到不對,指甲掐進去,意識迷離中,完全沒有收斂。


    清醒之後,看見秦川背上的痕跡,他才知道心疼,補償性的答應了秦川提出的要求。


    比如說往常他懶得折騰的姿勢啊,反正秦川說了一堆,他也記不太清楚了。


    其中最過分的一條,就是把手束住,背在背後,以免他又克製不住想去撓秦川。


    想到這裏,葉楚然不太敢確定的抬了抬眸:“你昨天到底說了什麽啊,我都記不住了。”


    秦川:“嗯……”


    這個記不住,就很靈性了。


    葉楚然彎著唇,漾出一抹笑:“我也不知道有哪些,你說說想做什麽唄,反正我是真的困了,不太累著我就行。”


    秦川的唇往上勾了勾,勾出一段弧度,他語氣輕鬆,像是在玩笑:“你答應我,今天喊我一聲——”


    葉楚然歪了歪腦袋:“喊什麽呀?”


    秦川反問他:“你說呢?”


    葉楚然:“我不知道……”


    秦川往後仰了仰頭,見葉楚然抿了抿唇偷笑,終於是按耐不住,直接的將人一拉,陷入懷裏。


    他在葉楚然耳邊低語,提出要求,聲音絮絮,刮得葉楚然耳根發癢。


    葉楚然沒忍住笑了幾聲,想了想,一個主意飛快的拂過腦海。


    他和秦川打起了商量。


    “要不然這樣,我們一人來一句。”


    秦川垂眸斂神,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葉楚然繼續打商量:“你先喊,我必不可能賴賬!”


    葉楚然本以為,騙秦川喊出這一聲,會有點難。


    出乎他意外的是,秦川表現的非常爽快,幾乎毫不猶豫,聲音幹脆利落。


    “老公。”


    一點情緒也不帶,機械木然,像是在發出兩個毫無關聯的音節。


    葉楚然愣了愣,尋思著這不行啊,聽著一點感覺也沒有。


    秦川到底是如何臉不紅心不跳,平靜的和機器人一樣,喊出這個音來的?


    太沒勁了!重來!


    他本想繼續賴賬,可是在對方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想賴賬的話有點說不出口了。


    也許是等久了,秦川終於是不耐了,他維持著將人束在懷裏的姿勢,幾乎是肆無忌憚的親/吻。


    好似要將懷裏的人拆穿入腹。


    葉楚然顧忌著秦川背上的傷痕,本來是想克製的,可是他到最高點時,雙手觸不到對方的脊背骨,就總感覺缺了點什麽。


    失落,不習慣,沒有安全感。


    即使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觸感,但他還是覺得難受。


    最後一點理智快要消失殆盡。


    秦川握著他的手,眉眼低垂,在他耳邊輕語:“沒事的。”


    他咬了下對方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你還欠我什麽呢,剛剛沒喊的,記得嗎?”


    葉楚然唇邊溢出幾個音,迷迷糊糊的,身體不自覺的像秦川靠近,蹭了蹭秦川的臉頰。


    他的睫毛顫了顫,臉色潮/紅,聲音細細的,斷斷續續,帶著若隱若現的哭腔。


    “老公……”


    ——葉楚然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好像說了什麽不太對的話。


    因為秦川顯然是失控了。


    “你、輕一點……”葉楚然下意識的攀著秦川的肩,澄澈的眼裏溢出滴滴淚水。


    他想掙紮,想推開秦川,可體力消耗的太多,也不知道秦川哪來的蠻力。


    最後秦川見葉楚然一直不安分,隨手拿過枕頭上的,枕巾,纏著葉楚然的雙手,係了兩道結。


    枕巾柔軟,並不勒人,秦川係的也不緊,繞在手上,葉楚然卻一時半會掙紮不開。


    其實並不疼,隻是羞恥爆表。


    秦川仍然有心思在葉楚然耳邊開玩笑,聲音溫柔的像一陣風:“昨天答應的,我知道你還記得。”


    葉楚然:“……”


    他!後!悔!啊!


    這個隻知道裝溫柔的大尾巴狼!


    ……


    葉楚然原本想把那塊枕巾用剪刀剪斷,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行。


    枕巾斷了,還有毛巾,還有浴巾,還有窗簾繩……


    等等等等。


    他視線一轉,看見打開著的衣櫃。


    再不濟,還有領帶啊臥槽?!


    他必須從根源上斷絕秦川的想法。


    他想方設法的和秦川開口,盡量不直接說,間接暗示,讓秦川明白他的意思。


    誰知道秦川這狗逼開始給他裝傻?!


    過分!


    葉楚然氣鼓鼓的看著他的手腕,他是標準的冷白皮,血管明晰,上麵一點痕跡也沒有。


    都怪枕巾太軟了,不然他可以以此讓秦川內疚。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間,秦川翻看著新收到的江景別墅設計稿,揉了揉眼眶,抬頭看向他。


    “想什麽呢,今天看你衝你的雙手琢磨一天了。”


    葉楚然硬邦邦的回答:“你猜?”


    秦川伸了個懶腰,好整以暇:“我猜你在回味昨天——”


    葉楚然惱羞成怒:“你給老子閉嘴!”


    讓你瞎幾把想!


    秦川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說了。”


    他雖說是不說了,但也沒真閉上嘴,去到了杯冰啤,問葉楚然:“來一杯?”


    “我不要。”葉楚然再也不想喝酒了。


    秦川喝完了,語氣輕鬆道:“其實我覺得昨天那樣感覺不一樣,也挺有意思的。”


    葉楚然直接將枕頭扔了過去。


    見葉楚然是真的氣到了,秦川失笑,安撫他:“別氣,我不說了。”


    他見葉楚然一臉不信,收斂了笑意,認真道:“信我一次,以後也不那樣了。”


    葉楚然:“噢。”


    秦川輕輕的咳了一聲,眉眼裏都是溫情:“我已經滿足了。”


    他一直認為,自己並不是很難滿足的人。


    葉楚其:“嘁……”


    嘴裏沒一句真話。


    季千尋仍不死心,他心裏尋思著可能在這件事上,秦川有什麽難言之隱,怕刺傷了秦川的自尊心,於是轉而問葉楚然。


    “嫂子,你和秦哥平時都是怎麽互相稱呼的?”


    葉楚然看到微信提示,原本低垂下的眉揚了起來,心思一轉,將問題拋了回去:“你什麽意思?”


    季千尋沒好意思直接問你倆誰上誰下,隻是間接問問:“你和秦哥,你們兩平時誰喊誰老公呀?”


    葉楚然:“當然是他。”


    季千尋:“???臥槽!!!”


    季千尋按了按手機,雖然有了這個猜測,仍然覺得世界觀有點崩。


    他摸了摸額頭,就看見葉楚然又發來了消息。


    葉楚然:“你不信?”


    葉楚然:“我讓他和你說。”


    信信信,一百個信。


    季千尋正想說不用了,他不想在這種問題上直麵秦川,隨後,就看見葉楚然那邊飛快的發了一條語音。


    ……


    葉楚然回完季千尋的消息後,趴在床上,聲音放低了,有些不適的哼唧兩聲,試圖引起秦川的注意。


    果不其然,秦川很快聽見了這聲音,關切的問:“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再幫你按下摩?”


    葉楚然聲音輕輕的,語速也拖的很慢,聽著有幾分羸弱:“不用。”


    “我是受到了心理上的打擊,現在需要一下精神勝利法。”


    秦川挑了挑眉,重複道:“精神勝利法?”


    葉楚然:“對啊,我受的創傷很嚴重的,你得負責才行。”


    秦川:“行,你想怎麽做,我負責。”


    葉楚然:“你喊我一句老公。”


    秦川:“……”


    他無奈,正準備開口,又被葉楚然打斷了。


    葉楚然:“要有感情一點,不能像昨天那樣僵硬機械。”


    他看著秦川審視的目光,小聲說:“聽我的啦。”


    剛一說完,就當機立斷的按下語音鍵。


    秦川:“……老公。”


    葉楚然笑眯眯的應了:“嗯。”


    秦川意識道,精神勝利法對葉楚然顯然是非常管用。


    也許可以多試試=3=


    之後,秦川回公司上班。


    季千尋再看著秦川,眼裏多了些關懷:“怎麽不多請幾天婚假,休息好了再來。”


    秦川莫名其妙:“我請夠了啊,要來上班的。”


    季千尋:“唉,秦哥,你別逞強,公司早就步入正軌了,你多休息一段時間也沒事。”


    秦川:“啊?我為什麽要多休息?”


    季千尋不說話了,搖頭晃腦的去了茶水間。


    走在路上,他心想,嫂子蠻力那麽大,一般人應付不來吧。


    不過也不一定,大學四年,秦川體力一直是班上的佼佼者,次次參加校運動會,馬拉鬆長跑,給他們物理係撐場麵,也是個狠人。


    狠人配狠人。


    秦川望著季千尋離開的方向,想了半天沒頭緒,搞不明白季千尋為什麽突然這樣。


    也許是指望他放假,就能偷懶了。


    這必須得加班,改天就把這熊孩子派出去查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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