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頌覺得jupiter最喜歡自己沒有任何毛病。


    他要是jupiter,他也最喜歡自己。


    衛可頌對jupiter多好啊!


    衛可頌甚至因為嫌棄可頌戰隊之前的隊服大紅大紫的太俗氣了,配不上穆星這種高逼格性冷淡的操作風格,還心血來潮地找了國際上一個有名的中國風服裝設計大師,特意給可頌戰隊設計了一套盤龍鳳凰冰藍色刺繡的隊服,看起來可高檔。


    衛可頌都覺得好看,自己偷摸地給自己做了一件,轉頭又歡天喜地地告訴了穆星自己給他定做了一套衣服,以後不用穿那件鄉土服飾打遊戲了。


    穆星是個知恩圖報的性格,多半就是因為要對得起他這個哥們兒,才堅守陣地不願意離去。


    衛可頌想想都很感動。


    他周圍什麽人都有,就jupiter這種幹幹淨淨真心把他當朋友,一點兒別的想法的兄弟沒有!


    衛可頌越發地不想坑穆星了,懇切道:【你換一個戰隊,換了之後我們隻做兄弟了】不做老板和下屬!


    對麵的回複來得飛快,像是被衛可頌的發言嚇到了。


    【croissant-jupiter】:不換,不做兄弟!


    衛可頌看著穆星少用使用的感歎號,莫名覺得對麵的人情緒起伏很激烈,他迷茫道:【那做什麽?】


    【croissant-jupiter】:…….現,現在這樣就可以


    衛可頌一看這話感動得眼眶都紅了,jupiter這是真心想給他打工呢!


    衛父教過他一些上下級相處的秘訣,功大而不自居,這才是對你真的好的下屬。


    穆星這種擔心他亂想,而保持本分不逾矩的類型,反而是真心把自己當他衛可頌的下屬和兄弟的,一心為他著想的。


    衛可頌心裏一激動,連忙道:【好!我們必須一輩子都要保持這樣的關係!你要是反悔了可不行啊!】


    衛可頌心潮激蕩,我要和穆星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對麵頓了兩下。


    【croissant-jupiter】:嗯,一輩子。


    緊接著,仿佛很害怕衛可頌亂來一樣,對麵接著道:【…….但暫時不要讓你父親知道】


    衛可頌想著衛父那個每次談到穆星就跳腳的態度,煞有介事道:【你擔心的有道理,他理解不了我們,我會好好瞞住他的】


    衛父還信誓旦旦地說衛可頌被這個男網紅騙財騙色,讓他少玩這些沒出息的。


    衛可頌一想到這些就憋悶,心道衛父一個老古板,知道什麽叫做電子競技嗎?!還騙財騙色,細究起來,衛可頌還覺得是穆星吃虧了呢。


    畢竟可頌俱樂部這棟外表看起來金光閃閃的小廟,在衛可頌心裏其實是容不下穆星這尊大佛的。


    【croissant-jupiter】:…….嗯,你別著急,還是要好好吃飯的。


    三個月後,在一眾人的大跌眼鏡下,穆星真的以可頌戰隊的名義報名了,而衛可頌贏了三個月的賭約。


    他還沒來得及發朋友圈炫耀打這些說他留不住人的狐朋狗友的臉,就被衛父抓住後頸脖子送到了褚明洲那裏。


    衛可頌沉迷遊戲的舉動終於惹到了衛父,他大發雷霆地把衛可頌扣在了家裏,不準衛可頌用任何的形式碰電腦和手機。


    衛可頌覺得他爸簡直不可理喻,二十一世紀還能有不能碰手機和電腦這種禁令?!


    也太他媽扯了吧!衛可頌忿忿不平,公然抗命,非常叛逆地拿著手機在客廳準備看穆星打比賽的直播,成功把衛父氣了個半死。


    衛父自己實在是治不了這個小兔崽子,但好歹這個混不吝的崽子還有個會老老實實聽話的先生。


    而且這位先生素來修身養性不喜嘈雜,衛可頌是不敢在這位先生麵前胡天胡地,看什麽不務正業的吃雞直播的。


    在衛父麵前向來所向無敵的衛可頌遭殃了,衛可頌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衛父會為了這點小事請褚明洲出山管束他!


    而且更讓衛可頌無法置信的是,一向都不喜歡管他的褚明洲這次居然答應了!


    衛可頌是不敢反抗褚明洲的。


    他敢在衛父麵前胡作為非也就是仗著衛父對他縱容,不會真的對他怎麽樣。


    而褚明洲從來不遷就他,整治衛可頌的手段層出不窮從不心軟,拋去衛可頌喜歡他這一層因素在,衛可頌對褚明洲也是恭尊中存著敬畏的。


    衛父揚眉吐氣,直接把焉不拉達的衛可頌往車子裏一塞,送往連信號塔都不一定有的深山老林裏。


    美其名曰洗滌身心,其實就是想戒斷衛可頌的重度網癮。


    就算是送到了褚明洲這裏,衛可頌一開始還收斂,沒過多久就原形畢露了。


    畢竟褚明洲對衛可頌的態度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熱,之前都是放任衛可頌在一旁,並不主動管束。


    衛可頌以為這次也是這樣。


    這次褚明洲估計是看衛可頌每天衛可頌收看穆星的直播,每天磨皮擦癢地站在各種地方舉起手機找信號,看起來實在是病得不輕,褚明洲對衛可頌的要求倒是難得得嚴苛了起來。


    跑步挑水練大字,任務量都是以前的兩三倍,但衛可頌不敢拒絕,被弄得苦不堪言又不敢吱聲。


    衛可頌不是第一次和褚明洲來這種與世隔絕的山林裏洗滌身心。


    但是以前衛可頌都是拿褚明洲清淡雅致的美貌來洗滌自己汙濁的內心,一般隻能越洗越汙濁。


    這次衛可頌倒是也想拿褚明洲臉來洗,但是他一看褚明洲就要想到封荼,越洗越是心裏不清淨。


    於是衛可頌幹脆眼不見心不煩,一反之前一到這邊來就黏黏糊糊扒著褚明洲不放的樣子,不怎麽去纏著褚明洲了。


    但褚明洲看衛可頌似乎不需要擁有纏著自己的時間,任務量布置的是越來越重。


    衛可頌都要做癡呆了。


    他每天做完了一大堆讓人身心俱疲的事物,剩餘的所有精力都花在找信號上了。


    衛可頌現在全幅心神都掛在了已經進入比賽的穆星身上,每天為了避開褚明洲找個信號,他起早貪黑地到處踩點,能把自己折騰到中午吃著吃著飯就睡著。


    衛可頌就沒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能逃過褚明洲的眼線,他隻是覺得褚明洲會懶得管他而已。


    結果這次也不知道衛父和褚明洲說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還是褚明洲覺得他這樣瘋魔實在是不管不行了,每天給他布置的任務是越來越難越來越多。


    有時候衛可頌實在是累到沒有力氣找信號了,隻能滿腹委屈地倒頭就睡。


    但衛可頌這人吧,從小到大都有股子【你不讓我做,我偏偏要做】的叛逆勁在。


    無論褚明洲布置多少他之前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衛可頌也不像之前對著褚明洲撒嬌賣癡糊弄過去,也不在耍賴裝傻故意親近褚明洲。


    而是悶頭咬牙,無論是做到多少點,衛可頌都一定會認認真真做完,然後沉默上交給褚明洲審閱。


    褚明洲看完之後也就是一聲淡淡的“嗯”,再無其他。


    似乎無論是衛可頌是努力上進,還是墮落懶惰都與他毫無幹係。


    那你為什麽又要接下衛父的要求來管我?明明你就根本不想搭理我。


    衛可頌控製不了自己的意難平。


    以褚明洲的地位要拒絕衛父這樣不著四五的請求太輕易了,但褚明洲就這樣接下了關於他的教導請求,衛可頌一直沾沾自喜褚明洲不拒絕是對自己有幾分特殊在的。


    後來想想不過是恰恰相反。


    正是因為什麽感情都沒有,不過是一個可以增添和衛家合作的籌碼,褚明洲才這麽可有可無地接下來,又不鹹不淡地放到一邊忽略不管,仍由衛可頌一個人對他自作多情。


    衛可頌心裏的酸澀,煩躁,壓抑和對穆星賽事著急擰成一股子扭曲的情緒,在他的心上晝夜不停地緊縮著。


    這股勃發的情緒終於在衛可頌費盡周折打聽到穆星單槍匹馬殺入單排決賽的時候爆發了。


    衛可頌打定主意哪怕是從山上跳下去,他也要去現場看穆星這場比賽。


    衛可頌也就這樣梗著脖子,大聲地和坐在輪椅上褚明洲說了。


    褚明洲正在平靜無比地低頭雕刻著手上的木雕,聞言,他淡淡掃衛可頌一眼,接著又像是沒有看到衛可頌一樣側頭回去。


    褚明洲吹拂掉落在自己手上的木灰,他看也不看站在他麵前拳頭捏緊雙眼通紅的衛可頌,淡淡道:“這麽想去的,那就好好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之後才去。”


    衛可頌終於忍不住反駁道:“今天的任務是昨天的兩到三倍的量,我根本不可能做的完!”


    而且已經是快以前十幾倍的量了!衛可頌心裏又委屈又憤怒,他真的做不完,光是描摹大字就一百多篇,他大聲強調道:“我做完了,那邊的決賽也完了!我答應了他要去看的!我們約好了的!”


    褚明洲不緊不慢道:“完了就完了,對你來說那些都不是要緊事。”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的眸子是一種接近半透明的琥鉑色,長發逶迤至背,蒼白又俊美縹緲的麵孔半隱半藏在如瀑黑發下,放在台麵上修長白皙的左手手腕上搭著一串紅亮的菩提子佛珠。


    褚明洲眼裏不帶任何情緒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宛如神佛的睥睨感,他淡然道:“可頌,做事情需要分清楚輕重緩急,你想好你要做的這件事情到底屬於‘急’還是‘重’。”


    他屈指在桌麵上輕輕叩了兩下,褚明洲直視衛可頌接著道:“還是不過是你一時的心煩意亂,衝動行事。


    衛可頌梗著脖子道:“我覺得又急又重,我是一定要去的!”


    褚明洲目光定定,他側頭隨意撥弄了下桌麵的那個半成品木雕。


    那木雕單腳站立,仿佛一隻雄雞,褚明洲看了一樣衛可頌,又若無其事別過眼道:“你要去我不會攔你,但你的輕重緩急和我的輕重緩急有所不同,你既然來了我這裏,就必須要按照我的標準行事,要做完事情才能去。”


    衛可頌眼廓泛紅緊緊咬著下唇,直杠杠地站在原地不走。


    褚明洲平靜地道:“我說不放就是不放,可頌,你知道我的規矩的。”


    衛可頌隔了很久,才啞聲道:“我知道了,先生。”


    他渾身僵直地向褚明洲彎腰行了個禮,轉身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衛可頌轉身走後,褚明洲靜在原地,手放在桌麵上握住那塊木雕,也不雕刻了。


    褚明洲來靜養,身旁一定是會跟著一位老管家的,這老管家是跟了褚明洲十幾年的老人了,褚明洲還沒有坐輪椅的時候就跟著他。


    老管家看著褚明洲沉默地把玩著他手上這尊不倫不類的木雕,又看了一眼衛可頌賭氣離開的背影,躬身下來低聲問道:“先生今天雕的這是什麽?”


    褚明洲的手指停在雞的喙部,他垂眸道:“沒有定型,看的人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老管家又笑道:“是雞嗎?您是聽衛小少爺成天吵著吃雞吃雞,雕了隻雞嗎?”


    褚明洲頓了一下,彈指把這隻金雞獨立的木雕推倒在桌麵上,眸色深深道:“不是,隻不過是一塊雕廢了的朽木而已,什麽東西都不是。”


    老管家低眉順眼地不開腔了,他陪他家先生幾十年了,外人看褚明洲都是高深莫測不敢妄言,但老管家自有一套解讀褚明洲情緒的寶典。


    老管家默不作聲地一掃褚明洲的手,發現褚明洲正一下又一下地撥弄著右手手腕上掛著的珠串,麵上卻是一派冷淡漠然。他心領神會,剛剛他問那句話,一看就是戳中褚先生的痛腳犯怒了。


    褚先生總不至於自己問一句就生氣。


    真的惹了這位先生的人正在屋裏被罰寫大字呢。


    老管家心想也隻有在這位混天混地的衛小少爺身上,才能看到他家先生外露的七情六欲,平時就跟木雕成的人一樣,身上一陣檀香細聞卻是死意。


    老管家:“先生今天給衛小少爺布置這麽多任務,也是因為那個什麽決賽?您是不想他去那個決賽嗎?”


    褚明洲靜了一下道:“或許是吧。“隔了一會兒又道:”看看他能為了這個人做到什麽地步吧。”


    老管家忍俊不禁道:“衛小少爺上次也是說喜歡您,瘋得厲害,從海口那邊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運了一大堆黃花梨木過來,放在您宅子門前,小少爺自己西裝都被掛花了也嬉皮笑臉地要進來。”


    老管家回憶道:“您當時也是給衛小少爺出了一道難題,說他要能做到這些事情,才能把這些木頭運進來,您才願意接受他的木頭。”


    褚明洲“嗯”了一聲道,垂下眼簾,手上撥弄珠串的速度慢了些:“叫他半年不準來煩我,外加上大學之後進公司帶頭做一個項目的成果出來。”


    老管家又笑:“結果第二天衛小少爺就反悔了,又把這堆木頭運回去,說他做不到半年不來煩您,也不想大學就進公司。”


    老管家:“最後這位任性的小少爺在那堆木頭裏千挑萬選了一塊出來,送進來求您給他雕一個東西,當做生日禮物。我記得您雕的是個相框。衛小少爺寶貝了一陣,現在也不見衛少爺寶貝這個相框了。”


    老管家有意無意地道:“褚先生,您知道的,年輕人的情情愛愛都是這樣,來得快去的也快。現在這個也瘋了一會兒了,但我看等下小少爺做事情做煩了,也就厭倦了,這個人也不知道能被衛小少爺寶貝多久。”


    褚明洲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掌握緊了一下,撥弄珠串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褚明洲靜靜地道:“他在興頭上,總是能做出很多胡鬧的事情。”


    老管家推著褚明洲的輪椅往裏走,笑道:“總歸今日衛少爺無論瘋成什麽樣子,事情他也是做不完的。隻要這一麵沒見到,衛小少爺的勁頭過去了,他就不那麽難受了。”


    老管家低聲道:“就和當初對您也是一樣的,您就是開出來的條件他做不到,衛少過了這個勁頭,什麽喜歡不喜歡馬上就忘到腦後了。”


    但這次的事實證明,你衛少就是你衛少,瘋起來寶刀未老,風采不減當年。


    衛可頌寫到手抖,看書看到反胃,但還是在第二天完成了任務。


    衛可頌顫著手把作業交上去的時候,連老管家都側目了一下,而褚明洲依舊無動於衷道:“嗯,你完成了。”


    衛可頌咬牙切齒地看著褚明洲無波無瀾的麵目表情。


    衛可頌狠狠的眼神,輕而易舉地被褚明洲風平浪靜的眸光溶解,他心裏各種酸澀混在成一壇過期的陳醋封在他心口,喝又喝不下口,挖又挖不出來。


    隻要他衛可頌動了一點關於褚明洲這個人的念頭,這壇百無一用的陳醋就會漏在他心上,硫酸腐蝕般的陣痛和意難平。


    衛可頌微微低著頭,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因為強行完成任務還在發抖,他啞聲道:“我弄完了,我能出去了嗎?”


    褚明洲正在低頭看著手上衛可頌交給他的作業,看了許久,也沒有翻開,衛可頌一說話,褚明洲似乎剛剛才回過神來。


    他仿佛第一次認識衛可頌般,淡淡打量著衛可頌,那雙向來雲淡風輕的狹長雙眼裏遮擋著一層霧霾般的暗光,頓了頓道:“能為了一個人做完原本做不到的事情,比起當初胡來給我送木頭,還是長大了。”


    衛可頌根本聽不得自己當初在這個人麵前犯各種自不量力的傻,一聽心裏就燒得慌。


    他梗著脖子反駁道:“比起那個時候,還是不一樣的,當初就是又幼稚又叛逆,一時衝動而已,現在我都二十了,做事情肯定沒有那麽衝動了。”


    褚明洲微微仰頭凝視衛可頌,眼裏那層雲霧般的遮擋散去一瞬,露出下麵深淵般的黑色虹膜,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褚明洲輕聲道:“…….一時衝動,也對,我隻是你的一時……“他靜了一瞬,又看著衛可頌道:”能知道衝動也是好事,走吧,我叫司機送你下山。”


    褚明洲轉開輪椅側麵對著衛可頌,長發從他的肩頭上滑落,他輕微地掀開了眼皮,也沒有直接看衛可頌。


    褚明洲用一點似有若無的餘光看著桌上倒下去的雄雞木雕,手放在輪椅上停滯了了很久,忽然問道:“……你對他,對這個人,就不是一時衝動?你也就比當初大了兩歲,怎麽確定不是?”


    衛可頌對褚明洲一向誠實,他垂著腦袋悶聲道:“……我不確定。”


    褚明洲聲音快了些,他又問:“那你還是要去?”


    衛可頌貼在身側兩邊的手握緊:“要的,就算這也是一時衝動,那我也是真心衝動的!”


    褚明洲輕描淡寫地道:“你真心對他,他是不是也真心對你?你這衝動和真心又能持續多久,這人值不值得你這樣?他值不值得他真心對你?”


    衛可頌眼眶泛著一點若隱若現的紅,猛地抬頭看向褚明洲。


    因這一句話,他有千言萬語想質問這個人。


    衛可頌生得嬌身慣養,活得隨心所欲,這世界上的確是沒有什麽東西他很難得到的,褚明洲算一個,電競冠軍算一個。


    是,他衛可頌是咋咋呼呼看起來不務正業,好似扶不上牆的劉阿鬥一個,做事起來不著五六想起一出是一出。


    但,他對每一件事情,每他說出口喜歡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的。


    總不能因為這真心看起來似乎也帶有花花公子的腔調,就隨意拿在手上把玩打量,扔在地上,去權衡他的真心是否值得認真對待,讓他衛可頌什麽苦頭都吃遍才勉強用正眼看他一眼。


    就因為他叫衛可頌,是有錢人的兒子。


    怎麽,這世界上人人付出真心的時候都會衝動,憑什麽他衛可頌的衝動就要比別人輕賤虛假幾分?!


    衛可頌越想越委屈,褚明洲這個懷疑斟酌他的態度讓他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憋屈,但偏偏又無處申冤。


    褚明洲不冷不淡道:“既然知道是衝動,為什麽不冷靜下來考慮好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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