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繹有些好笑的神情,抱著手臂看了一圈眾人,眼神停在了陳導身上,一本正經的說:“我其實一直對徐導很有興趣。”


    幹導演這個行業工作壓力大,日夜顛倒,陳導不到四十歲已經謝頂,挺著圓鼓鼓的啤酒肚,褲腰帶紮在肚臍眼上,任誰都知道司繹在開玩笑。


    徐導作出嬌羞的的模樣,“怪不得你小子天天跟著我屁股後麵,原來是打老子注意。”


    周圍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


    “小司不老實,這那麽多俊男美女你不選。”一個姐姐明目張膽的拋了個媚眼逗趣。


    司繹雙手合十搖了搖,湊近何斯言小聲說:“都怪你,讓他們調侃我。”


    “關我什麽事?”何斯言莫名其妙。


    “你不讓我說實話。”


    何斯言白他一眼,司繹要敢在桌上說實話,許晉知今天得把房頂掀了。


    遊戲繼續了幾輪,在場都是成年人,一個個老大不小,問的每個問題都帶點顏色,飯桌上的氣氛雀躍,喜笑顏開。


    這回砸到了許晉知的手裏,他身份不同,旁人也不敢問他什麽,徐導給小花使個眼色,小花收攏內心方才的恐懼,一手風情的慢慢撩動頭發,微微一笑,“許總,什麽都能問嗎?”


    “想問什麽?”許晉知一手倚著額頭,笑了一下。


    許晉知嗓音低沉幹淨,非常抓耳,本身又有一張漂亮的臉,笑著的時刻襯著眼瞼下的褐痣越顯得和煦優雅,可謂色授魂與。


    小花到了嘴邊話一時停頓了幾秒,才回過神,本來柔和的聲音不由的低了幾個度,“許總不會生氣吧?”


    許晉知瞥了她一眼,“說吧。”


    小花舔了一下嘴唇,遠處的徐導給她遞了一個鼓勁壯膽神情,她鼓起勇氣問道:“許總的第一次是在什麽地方?”


    許晉知眼神在桌上劃了一圈,對上何斯言時勾了嘴唇,何斯言別過頭,冷著臉看也不看他。


    “沙發上。”許晉知慢條斯理的吐一句。


    “許總好敷衍哦!”旁人調笑一句。


    小花趁機又問道:“當時是什麽姿勢?”


    許晉知微皺一下眉,眼睛一眨不眨的停在何斯言身上,“需要說那麽詳細?”


    何斯言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撲上去咬許晉知一口。


    好在旁人沉浸在這個火辣的問題裏,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異樣。


    “哈哈,許總,大家可都等著你呢?”陳導跟著起哄。


    許晉知抿了嘴唇,沉吟了幾秒:“後入吧。”


    何斯言低下頭掌心捂著額頭,司繹膝蓋撞了撞他,低聲問:“怎麽了?”


    “沒事,空調吹的頭有點疼。”何斯言輕聲道一句,心裏大罵許晉知是個傻逼。


    小花輕輕笑著,曖昧的眨了眨眼睛,暗示的意味十足,“許總,舒服嗎?”


    “舒服。”許晉知回味似的眯了眯眼睛。


    空氣裏安靜幾秒,爆發出一陣陣女性的低笑。


    在場的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姑娘,何況劇組裏的女人和男人區別不大,又都是有家有室,什麽事都懂,一個個眼睛黏在許晉知身上,低聲交談議論著。


    何斯言垂著眼睛,桌布下握緊了拳頭,許晉知也太不要臉了,真想撬開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玩意。


    司繹的確是運氣不好,遊戲沒幾輪又搖了最小點,這回放聰明了,大喇喇的說:“我選大冒險,你們隨便來。”


    總不能又讓眾人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行啊,小司有膽量!第一個選大冒險。”有人感歎。


    司繹無所謂的笑笑,“盡管來,還有什麽是我不敢的?”


    桌上玩的開的幾個人交頭接耳議論一陣,擠眉弄眼的笑著,“小司給大家跳個舞吧,你去年賀歲檔裏跳的那個舞。”


    何斯言幸災樂禍的轉過頭看著司繹,司繹在賀歲檔電影裏上回在家看過,跳的舞可是脫衣舞,特放浪騷氣。


    “你們可真壞,我最近忙的沒去健身,可比不上電影裏。”司繹聳聳肩。


    “我們不嫌棄!”


    司繹一笑,站了起來,活動著脖頸,“行啊,我給你們跳一段,不準拍照錄視頻。”


    眾人齊齊點頭,這是肯定的,圈裏怎麽玩都行,傳出去也太缺德了。


    “這個得貼著人跳,我貼著你們女孩那是我占你們便宜,我就貼著何斯言吧!”司繹解拽了一把何斯言的袖子,笑嗬嗬的問道,“怎麽樣?給大家獻身一下。”


    “不了吧?”何斯言幹笑兩聲,心想你他媽不就是占老子便宜。


    但旁人隻盼著司繹趕緊脫,又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深淺,一個個跟著起哄,鬧成了一團。


    “小何快點,大家等著看呢!”


    “對啊,你就當為藝術獻身了!”


    一個個嘻嘻哈哈的催促著,許晉知捏緊了手裏的酒杯,指節用力到泛白,眼神死死的盯著何斯言,沉默了幾秒,站了起來,麵無表情“都別鬧了,再玩就過分了,遊戲而已,到此為止。”


    東家發話,別人也隻能噤聲,隻是心裏不明白剛剛還和和氣氣的許晉知,為什麽突然變了臉。


    酒宴結束的時刻徐導和司繹還在拉扯,何斯言率先出了門,站在酒店門口深呼吸幾口,壓抑在胸口的情緒消散不少。


    喝了酒不能開車,何斯言在手機上訂了一個代駕,一抬頭,一輛白色的大眾車停在眼前,車窗降下,許晉知的臉映入眼簾,笑吟吟的看著他,“我開這個車怎麽樣?”


    “你何必呢?”這車是何斯言給小保姆許晉知買的,現在許晉知要什麽車沒有,至於開著這輛車出來嗎?


    許晉知眼裏閃過一絲落寞,眼巴巴的看著他,輕聲說:“我剛才吃醋了。”


    何斯言神色冷冰冰的,“多吃點,有益身體。”


    許晉知探出身體,往前靠了靠,眨了幾下眼睛,“別人往我身邊湊,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是你自願,還跟人說你的性經曆,你不挺高興的嗎?”何斯言淡道。


    許晉知直勾勾的看著他,彎了一下嘴角,“你生氣了?誰讓你看也不看我,我也會不高興。”


    何斯言搞不懂許晉知到底想要幹什麽,或者到底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總這麽黏黏糊糊的不像一回事。


    “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跟你好,和以前一樣。”


    “不可能,我沒空和你玩角色扮演的遊戲。”


    “我沒有和你玩遊戲。”許晉知輕聲輕氣的說,伸手拽了拽何斯言的袖子,“對不起,我就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何斯言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真假,許晉知太可怕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明白嗎?”


    “你到底怎麽了?”許晉知問一句,低下眼睫,用力抿了抿薄薄的嘴唇,“你以前是喜歡我的,你收留了我,你很照顧我,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收留你是因為你可憐,和喜歡你沒關係。”何斯言撇一句。


    “可你和我上床了。”


    “那他媽是我喝醉了,你上了我!”何斯言咬了咬牙。


    許晉知抬起眼睛看著他,認真的說:“我去海濱找你時候,你明明很高興,我以前摸你親你,你也沒有抗拒過。”


    何斯言讓他給氣笑了,嘲諷的笑道:“因為你長的不錯啊,找鴨也找不到你這樣的,你上趕著伺候我,我為什麽要拒絕?”


    許晉知怔愣了幾秒,眼神說不出的可憐,嘴唇顫栗著,“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裝,繼續裝,我要不給你頒個影帝?”何斯言閉上眼睛,狠下心,不看他的神情。


    許晉知手指緊緊的絞著何斯言袖子的布料,呼吸像是被扼住喉嚨了一樣,“我沒有裝,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從來沒有對別人這樣過,我也不想這樣纏著你,可是我要是見不到你我更難過,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我也不想變成這樣。”


    何斯言也不好受,許晉知總能激發心底的惻隱之心,但兩人分道揚鑣的結局是注定的,這樣耗著也不是個事,深呼吸一口氣,“別說了,我聽夠了,你就當我求你,我求你了,你別再來找我了,別再纏著我了,行不行?”


    許晉知慢慢的鬆開了手,眼神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青年,就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我喜歡你,我錯了嗎?”


    他的人生太過於順利,所有一切想要的手到擒來,可麵對何斯言,卻像麵對一道永遠解不開的方程式,哪怕他劃爛了紙,絞盡腦汁,嘔心瀝血,也無法尋找到解題的線索。


    “是我錯了。”何斯言擠出一絲笑,沒有一絲的感情的平述,“我有罪,我不該讓你喜歡我,這樣說可以嗎?”


    劇組裏的同事收拾完場子,簇擁著走了出來,徐導見到兩人,伸出頭哈哈一笑,“小何和許總說什麽呢?”


    索性已經是晚上,光線暗淡,並沒有看到兩人的神情。


    許晉知抿了一下嘴唇,迅速調整了情緒,側著頭勾了一個優雅的笑,“沒什麽,正巧遇見了,問問拍攝進度。”


    “嗯。”何斯言跟著答應一聲。


    徐導看到了許晉知的大眾車標,抓了抓為數不多的頭發笑著,“許總怎麽開這個車?難不成現在流行這個?”


    “朋友送我的禮物,還不錯。”許晉知輕描淡寫的說一句。


    許晉知這種級別的人,怎麽會有開大眾的朋友,旁人也不好問,隻能心裏嘀咕著是何方神聖。


    徐導沒在問什麽,看著何斯言孤零零一個站著,笑著說:“小何要怎麽回去?”


    其他人許晉知派公司的車隊挨個送了回去,何斯言自己有車,所以沒趕這個趟。


    許晉知一手隨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淡定地說:“我送他吧。”


    “不麻煩許總了,我叫代駕了。”何斯言禮貌的笑了笑,不願意和許晉知待在一個空間裏。


    徐導在背後戳了戳他,有和投資商大佬接觸的機會還不好好珍惜,笑嗬嗬的說:“這不麻煩許總吧?”


    “不麻煩,順路。”許晉知神情平淡,看不出一絲波瀾。


    何斯言看了看車內的空間,車上的金毛小狗小擺件還是他們一起買的,兩人趴在櫥窗前挑了半天,選了個最像彼得的,一想到這個,心裏憋屈的難受。


    跟著徐導的司繹在幾人之間看了看,伸手在何斯言肩膀拍了一把,笑眯眯的說:“你還真想坐人家許總的車,人家那副駕駛是留給美嬌娘的,你個大男人腆著個臉好意思坐嗎?還不到我車上去,我送你回去。”


    何斯言挺感激這個時候解圍,心裏鬆了一口氣,陳導臉色不好看,但也不好說什麽。


    許晉知眯了眯眼睛,疏離的笑了笑,輕聲說:“你們感情真好。”


    “那可不是,我兩好的穿一條褲子。”司繹一把勾住何斯言的脖子,挑釁的看著許晉知。


    許晉知淡定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停在了司繹礙眼的手臂上,微微笑著,“挺好的,男人有個好哥們不容易,好好珍惜。”


    司繹皺了一下眉,讓好哥們這三個字戳心窩子,刺的難受,咧了個笑,“謝謝許總忠告了,我肯定好好珍惜何斯言,絕對不讓別人把他騙了。”


    何斯言受不了兩人陰陽怪氣的,但當著徐導麵,又不好開口。


    許晉知鼻子裏溢出一聲笑,眼神不著痕跡的劃過何斯言,“那你好好珍惜,把他看好了,我也怕他被別人騙。”


    徐導回過味了,搞不懂狀況,“你們說什麽呢?小何都多大人了,精的和個鬼一樣,誰能把他騙了?”


    司繹陰惻惻的笑著,“小何看著聰明,其實傻的很,上回割闌尾被醫院的醫生騙了,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還沒休養好,現在傷口還沒複原呢。”


    許晉知臉色一變,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冷冷的看著司繹。


    徐導撓了撓頭發,“小何你什麽時候割闌尾了?我怎麽不知道?”


    何斯言幹笑一聲,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和徐導告了別,瞥了一眼司繹說:“我們走吧。”


    看也不看許晉知一眼。


    待兩人走遠了,許晉知胸膛劇烈起伏著,情緒無法宣泄,用力猛地砸了一拳方向盤,嘟嘟的喇叭聲刺耳,臉色陰沉的可怕。


    何斯言投身於忙碌的工作,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劇組的生活雖然勞累,但跟著徐導這樣的業界大拿能學到不少東西,對演員這個行業有了新的認知。


    怪不得司繹每天跟在徐導屁股後麵拿個小本,有這樣的老師不好好學習就是個傻瓜,何斯言也跟司繹學,給徐導當跟屁蟲,徐導讓他們兩煩的不行,每晚抽空私下裏給他兩開小灶講課。


    許晉知這幾天安生了,沒有電話也沒有再找何斯言,何斯言以為他想通了。


    要什麽樣的人沒有,非得上趕著找自己,的確是沒意思。


    這樣是最好的,隻等主角上線,可以告別這一切了。


    但何斯言低估了許晉知,下午剛拍完一場戲,躺在片場的遮陽傘下,耳旁裏一陣吵雜。


    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一輛房車上下來,抬了一個折疊的長桌,端出一盒盒鮮切的水果,手腳利索的一字排開鋪滿了長桌,花花綠綠的放了一桌,又不知從上麵地方搬了一台低溫冷氣機,對著一大桌的自助水果吹。


    “今天溫度很高,許總請大家吃水果撈降降溫。”領頭的人笑著說一句。


    “投資商好貼心!”有人感歎。


    這種高溫天氣,能在片場吃著冰涼的水果撈,簡直稱得上一種享受。


    沒幾個甲方能做到這樣的體貼。


    何斯言躺著一動不動,心裏翻個白眼,寧可餓死也不會吃許晉知的嗟來之食。


    他不吃,有的是人吃,一簇簇人湧了過去,圍了個水泄不通。


    沒過一陣,片場裏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門一開,司機打著一把黑色的遮陽傘,許晉知邁開長腿走了下來。


    何斯言瞥了一眼,還是把車換回來了,還以為許晉知要把那輛大眾開多久呢。


    眼神掠過的時刻又生出點異樣來,何斯言不由多看了幾眼,今天的許晉知看著有點奇怪。


    許晉知穿著一身休閑裝,站姿挺拔端正,淡定和徐導說些什麽,微微笑著,眼神裏卻有點焦灼。


    雖然許晉知這個人挺一言難盡,但平時不論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溫雅,總是氣定神閑的模樣,非常自然,才會讓人意識不到他的真實麵目。


    何斯言想起上回看到許晉知和徐導說話,許晉知身材高挑,陳導要矮上一個頭,為了不讓陳導尷尬難受,他會不留痕跡的收斂肩膀,從容的側著頭,從視覺效果上給足了徐導麵子。


    但今天並沒有,何斯言摸了摸後腦勺,今天的許晉知有種說不上來的矯揉做作,似乎在刻意偽裝紳士。


    許晉知在片場掃了一圈,眼神停在了何斯言身上,接過助理手中的遮陽傘,大步走了過來,在何斯言身前留下一片陰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何斯言抬頭看著他,摸起一旁桌上的墨鏡,“走吧,去休息室。”


    兩人到了片場的休息室,工作人員全去吃水果了,往常人多聲雜的休息室,隻有他們兩個人。


    許晉知一手扣上了門鎖,將手中的遮陽傘放在一旁,聲音輕柔的問:“最近拍戲累不累?”


    “還行吧。”何斯言坐在了凳子上,拿了一罐可樂。


    許晉知看了看他,皺著眉頭,“可樂不能多喝,對胃不好。”


    “我喝得少,沒怎麽喝。”何斯言古怪的看他一眼。


    許晉知坐在了一旁,接過他手中的可樂罐,貼心的拉開拉環,遞了過去,“你就不怕長胖嗎?你們做演員的不是最擔心這個嗎?”


    何斯言一陣雞皮疙瘩起來,仔細的打量著許晉知,眼瞼下有一顆褐痣,沒錯啊?許晉知在發什麽瘋?


    許晉知也怔怔的看了他幾秒,輕輕湊過去,臉頰貼著他,低聲問:“幹嘛這麽看著你男人?不喜歡我這樣?”


    “惡心。”何斯言不留情麵的翻個白眼,往後退一寸,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許晉知若有所思,眨了眨眼睛,輕輕笑著,“惡心?你不會懷孕了吧?”


    何斯言麵無表情,心底發笑,這句露餡了,許晉知還敢提懷孕這兩個字?


    “你想幹什麽?”何斯言問一句,許晉楚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想你啊,來看看你。”


    “你工作上不忙嗎?還有空來看我?”


    “想你和工作這兩件事可以同時進行,不耽誤。”


    何斯言瞥了他一眼,輕輕一笑,有意逗弄,“你想我什麽地方?”


    許晉楚湊了過來,曖昧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伸手在他腰裏掐了一把,低聲朦朧的說:“想你在我身下的樣子。”


    “那你繼續想吧。”何斯言挑了挑眉。


    許晉楚貼近他的耳垂,溫熱的呼吸纏綿,“想沒有做有趣,我是個實幹派。”


    何斯言驚訝的“哦?”一聲。


    “你試過在休息室做~愛嗎?”許晉楚在他冰涼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聲音低啞誘惑著。


    何斯言為難的皺皺眉,“不太方便吧?”


    “有什麽不方便?”


    “別人進來了怎麽辦?”


    “不會有人進來的,這裏隻有我們兩。”


    “真的嗎?”何斯言瞪圓了眼睛。


    許晉楚點了點下顎,含笑看著他,眼前的青年穿的是劇組的古裝,黑發如瀑,越發襯的皮膚白皙,腰裏的纏腰裹的緊緊的,好似一隻手都能勾的住。


    “我們不會被打擾的。”許晉楚說。


    何斯言玩夠了,嗤笑一聲,伸手在許晉楚臉上摸了摸,拇指的指腹滑過眼瞼下的褐痣,“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下三濫,你想跟我上床,這樣的把戲都耍的出來。”


    許晉楚怔愣一下,明白過來被耍了,不過他臉皮厚,無所謂的笑笑:“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不告訴你。”何斯言高調的說一句,輕輕在他臉上拍了拍,冷冷笑著,“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最近缺人和你上床了?”


    許晉楚眼睛不悅的眯了眯,哼笑一聲,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我閑得無聊,逗你玩玩。”


    “裝你哥有意思嗎?”何斯言不屑的看著他。


    許晉楚抬手擦了眼瞼下的褐痣,這是用公司姑娘的一根眉筆點的,“沒意思。”


    何斯言冷笑一聲,真的怕這兄弟兩了,站起身說:“許總,你也是是個玩咖,玩就是得彼此都開心,講個你情我願,我現在不想和你玩,我想圈子裏想和你玩的人多的是,想爬你床的人一抓一大把,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許晉楚看了他幾秒,眼神閃爍,“我不能放過你,你是第一個甩了我的人。”


    “我們不是小學生,你要講這個,現在你甩我一次,我再求求你,讓你心裏平衡平衡。”何斯言淡定的說。


    他心裏清楚,許晉楚隻是意難平,感情`事業全部輸給許晉知,在自己這撒氣來了。


    但何斯言又不是他們兩人的出氣筒,別想在這找平衡感。


    許晉楚堵了個沒話說,側過頭笑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手心,“我哥真的就那麽好?”


    要不然為什麽每個人都能對許晉知死心塌地。


    “他和我們兩沒關係。”何斯言不想提許晉知這個名字。


    許晉楚自嘲的笑了笑,低聲說:“上次的事情抱歉,我不是故意弄疼你。”


    何斯言訝異他居然會道歉,這還是那個有著高傲頭顱的許晉楚嗎?


    “沒事,我原諒你,隻要你別再來找我。”好感已經刷的足夠了,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了。


    許晉楚眯著眼睛看了看他,眸子冰冷,“我要說不呢?”


    “那下回我不會這麽客氣。”何斯言涼涼一笑。


    許晉楚鼻子裏輕哼一聲,不屑的看著他,隨即站了起來,一手慢慢理了理衣領,一邊向外走一邊說:“我上回和你說的話是真心的。”


    何斯言想起來似乎是要追自己的話,是真是假有什麽所謂?


    他沒有多少時間放在這些感情上,一個許晉知足夠他焦頭爛額,再來一個許晉楚,何斯言隻想原地自~爆。


    何況劇組的工作已經夠忙了,沒有時間分心在其他事情上。


    徐導對何斯言很賞識,介紹給何斯言幾個業內新生代的導演,雖然都不是很有名氣,但能和陳導交朋友,也都自身有真功夫,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何斯言看得出徐導是有意提拔自己,抓緊了機會提升自己,總不能讓徐導失望。


    收工的時刻已經晚上十點,何斯言的車前幾天剮蹭了漆,送到4s店補漆了,這幾天都是蹭司繹的車。


    兩人在超市裏買了一袋零食,準備今晚一起打遊戲。


    走到電梯裏,轎廂裏的廣告正巧換了新的,溫柔的母親抱著嬰兒笑顏如花,是一家國外的代孕公司。


    司繹端量了幾秒,若有所思,手肘碰了碰何斯言,“我過幾年想在國外找個代孕。”


    娛樂圈這樣的挺多的,明裏暗裏的數不勝數,何斯言倒也沒什麽奇怪,“挺好的啊,你就該多生幾個。”


    “我最討厭小孩了,要一個就行了。”司繹一臉的嫌棄。


    何斯言瞥他一眼,“那你要小孩幹什麽?”


    司繹往他身側靠了靠,壓低聲音說:“我想要一個你的小孩。”


    “不可能。”何斯言淡定的拒絕,這種事情後患無窮。


    司繹笑了一下,眼睛睨著何斯言長長的睫毛,“我說真的呢,你隻要把你的精~子給我,代孕的事情我自己負責。”


    何斯言拎著手裏的零食袋不輕不重的砸了他一下,“那你他媽隻能用偷的了。”


    “你說道這個,你聽過那個笑話沒?”司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自己咯咯笑個不停。


    何斯言冷淡的問一句:“什麽?”


    司繹低下頭往他耳邊湊,小聲說:“說有人在捐精中心遇到同學,同學捂著嘴嗚嗚嗚的叫。”


    何斯言白了他一眼,“所以你準備用這個辦法?”


    “操!你真惡心!”司繹一想到那個畫麵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何斯言惡作劇成功哈哈一笑,兩人有說有笑肩並肩的走到了房子門口。


    樓道裏的聲控燈伴隨著司繹的笑聲響起,橘黃色的燈光下許晉知靜靜的立在門口,身影挺直,肩膀削瘦,彼得懶洋洋趴在地上打著哈欠。


    ※※※※※※※※※※※※※※※※※※※※


    #沙雕朋友圈#


    何斯言:分享了一首《小河淌水》,快來聽一聽吧!


    【陳導】:小何居然會聽這種老歌,我還以為隻有我們這一代人聽呢!


    【許晉知】:我喜歡歌名(微笑)。


    【司繹】:喜歡歌名+1


    【許晉楚】:喜歡歌名+2


    幾分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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