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黑的晚,何斯言從小區的車庫裏停好車,七八點的時間,外麵還有一群小孩子在跑跑鬧鬧。


    一個挺著肚子的男人拖著小女孩的手慢悠悠走在前麵,何斯言路過時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肚子圓滾滾的,足足七八個月的樣子,周圍的人見怪不怪。


    對於這個世界裏一部分男人會懷孕的設定,何斯言覺的獵奇更超過於膈應。


    和去泰國看美豔的人妖一樣,圖個新鮮刺激。


    上樓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何斯言掃了一眼接通了。


    “喂,什麽事?”他的聲音冷淡。


    聽筒那頭輕輕笑了笑,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不會連我都不記得了吧?”


    “鄒魏,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鄒魏是原身的追求者,帝都一個小開,原身的狂熱粉絲,兩人見過幾回,鄒魏手腳太不規矩,原身幹脆利落的拒絕了追求。


    “我發給你的照片看了嗎?”


    “看了,拍的挺好的。”何斯言淡定的說一句。


    電話那頭鄒魏沉默一下笑道:“還有更精彩的,我給你寄了一封信,你好好欣賞。”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看完之後我們在聊聊,我太想我的言言了。”


    何斯言冷著臉掛了電話,回到家時,許晉知正在陽台上給彼得洗澡,金毛天生愛玩水,甩了許晉知的灰色衣服上斑斑點點。


    一封牛皮紙的信封擱置在茶幾上,厚厚的一遝,何斯言拿手裏掂了掂,信封封口用膠水沾的嚴實,一點痕跡也沒有泄露。


    除了封口細小的刮痕,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何斯言心底輕笑了一聲,瞥一眼陽台上的許晉知,“什麽時候的信?”


    “早上的。”


    “你看了嗎?”何斯言手裏利索的拆著信封。


    許晉知仔細的給彼得抹著沐浴香波,頭也不回,“沒有。”


    真不老實,信封裏是一遝不堪入目的照片,像素模糊,但可以分辨出裏麵的人是何斯言。


    ktv昏暗的卡座裏青年喝了不少酒,眼神渙散,跨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雖說穿著衣服,但這滿臉的蕩漾,飽滿的嘴唇像熟透的櫻桃,周圍一圈影影綽綽的人,燈光曖昧。


    還有幾張青年的衣服被的掀開,拍了幾張身體隱私部位特寫,不堪入目。


    這是原身最後一次和鄒魏見麵,幹脆利落的拒絕鄒魏的追求,臨走被鄒魏一群人灌了酒,拍了一個視頻,鄒魏一直捏在手裏,隔三差五的以此騷擾原身。


    可以算的上原身的噩夢了。


    視頻裏有沒有什麽實質性行為,但發出去避免不了人設崩塌,日後星途堪憂,網友少不了罵他表麵是個陽光愛豆,背地裏是個小sao貨。


    何斯言倒不怕這個,但這樣的視頻窩在別人手裏終究不妥。


    “老板,你沒事吧?”許晉知洗完了彼得,注意到何斯言的異樣。


    何斯言舔了舔下唇,握著照片的手指輕微發抖,低著頭說:“沒事,一些朋友寄的旅遊照。”


    許晉知微眯一下眼睛:“沒事就好。”


    何斯言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像是個定`時`炸`彈似的,他肩膀猛的顫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機。


    是鄒魏打來的。


    足足有好幾秒,他才回過神來,抓起手機快速按下接聽,“什麽事?”


    “照片看了嗎?”


    “看了,你想要怎麽樣?”


    “嗬嗬,言言幹嘛那麽凶,我把你拍的不好看?”


    何斯言手指扣緊了手機,用力到指尖泛白,咬著牙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下樓,我在你家樓下,我們去開個房坐下來慢慢談。”


    “你就為了這個?”何斯言的聲冷了下來。


    鄒魏嘿嘿一笑,“我追你那麽久,手都沒摸過,太虧本了。”


    “你想都不要想,你在這樣我要報警!”


    “行啊,你報警,我現在就把你的照片發上微博頭條,讓大家看看你是個什麽貨色。”


    原身怕的就是這個,何斯言深呼吸一口氣,肩膀脫力一樣靠在了沙發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你就不能放過我嗎?你怎麽可以這樣?”


    “別說這些了,給你十分鍾時間,收拾幹淨乖乖下樓。”鄒魏幹脆的掛了電話。


    何斯言眼神移到手機終止通話界麵,眨了幾下眼睛,眼圈泛起一圈薄紅,似乎像要哭出來一樣。


    許晉知看出來他出了什麽事,走過來低聲問道:“沒事吧?有什麽我能幫你的?”


    何斯言嘴唇輕微抖了抖,側過臉埋在沙發裏的抱枕裏,肩膀一抽一抽的,低低的抽泣嗚咽著,像個小貓似的招人憐愛。


    許晉知摁住他的肩膀,溫熱的手掌力道十足,“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嗎?”


    何斯言從抱枕抬起臉,匆忙的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低著頭楷了臉上的眼淚,再抬起頭時眼睛水盈盈的,高挺的鼻梁上被眼鏡架壓紅了一塊,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何斯言伸手推開他的手臂,大步站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像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一樣,視死忽如歸的向屋外走去。


    許晉知直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防盜門的扣鎖響起,何斯言消失在門口。


    【8848係統:宿主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何斯言:要給他乘虛而入的機會,現在的我是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也是最好拿下的。】


    鄒魏斜叼著一根煙,靠在路燈上,旁邊是倆黑色的雷克薩斯,看著何斯言下來,輕輕笑一下,晃蕩著手裏的車鑰匙打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椅,“來的還挺早。”


    何斯言冷著臉坐在副駕駛,拿出手機,“你要錢我可以轉給你,你把視頻刪了。”


    鄒魏在他臉上掃一眼,青年一看就是剛哭過,眼睛水靈靈的帶著潮濕,勾人的很。


    鄒魏吞吞口水,笑一聲說:“我缺錢嗎?我就想要你跟我睡。”


    何斯言低下了頭,抿了抿嘴唇,如同認命一樣自嘲的笑了笑,“就一次嗎?”


    鄒魏湊過去貼著他的麵頰,青年身上帶著淺淺的薄荷香水味,混雜著溫熱的呼吸,在狹小的空間裏升騰。


    “就一回,完了我就刪了視頻。”


    何斯言用力呼吸著,不敢抬頭看鄒魏的視線,脖頸繃緊,胸口輕微的起伏著。


    鄒魏捏著他的下顎,按著青年在副駕駛上,想要討個親吻當做利息,誰料何斯言側過頭厭惡的躲開,“離我遠點,一會再說。”


    小區的樓下有攝像頭,兩個人在這做什麽監控室裏一覽無餘。


    鄒魏本來沒那個意思,但何斯言一這樣,強扭的瓜才甜,想要看青年更屈辱的神情,伸手去解青年的衣扣,地方太小,何斯言避無可避,抗拒的推搡著。


    兩人拉扯了一陣,鄒魏興起,要更過分的解開何斯言的褲子。


    “嘭”的一聲巨響,靠近鄒魏駕駛椅的車窗玻璃被砸了一個凹陷,散碎的玻璃橫紋四裂,模糊不清。


    鄒魏還沒明白過來,又是“嘭”的一聲,車窗玻璃徹底碎裂開來,碎玻璃渣濺了鄒魏一身。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窗外,眼神陰沉,垂在一側的拳頭鮮血淋漓。


    “操!你他媽幹什麽!”鄒魏暴跳如雷,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何斯言的軀體猛的顫抖一下,一把推開鄒魏,看著許晉知,聲音帶了急切的呼吸,“幫幫我!”


    許晉知沒有動,輕輕掃了一眼鄒魏,不容置疑的語氣,“放他走。”


    “新歡是吧?挺有膽子的。”鄒魏眼神發狠,點了點許晉知。


    許晉知神情淡定,聲音平穩,“讓他下車,以後別在來這裏。”


    鄒魏在他身上掃一遍,論體格是打不過許晉知,更何況許晉知現在一手血,看著就瘮人。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鄒魏這種橫的也怕不要命的,


    他一手打開了車門,何斯言幾步跳下車,竄到了許晉知的身後。


    鄒魏惡毒的笑了笑,“別以為這事就這麽完了,你等著瞧。”說完“嘭”的一聲甩上車門,粗暴的一踩油門離開了。


    何斯言看著遠去的車子,半響才回過神,鼻子輕微抽了抽,“謝謝。”


    “回家吧。”許晉知盯著他衣衫淩亂的樣子看了幾秒,轉身走在了前麵。


    何斯言連忙扣上扣子,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


    何斯言從家裏的醫療箱翻出了鑷子和紗布,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潦草的給許晉知處理了手上的傷口,玻璃碎渣全紮在了肉裏,一個個挑出來不容易,許晉知和沒感覺一樣。


    空氣裏安安靜靜,伴隨著彼得睡著的均勻的呼吸,何斯言懸在胸口的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似乎是方才想起經曆了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他抬起眼,泛紅的眼睛看著許晉知,“剛才真的謝謝你。”


    “沒什麽,你是我老板。”許晉知反應平淡。


    何斯言抿了抿嘴唇,仔細的在他手掌纏了一圈紗布,“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許晉知搖頭,“不用,我沒有身份證,很麻煩。”


    何斯言沒在說什麽,在紗布上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要是疼了再和我說,你這幾天就不要碰水了。”


    “好。”


    在熟悉的環境裏,何斯言放鬆了緊張的神經,將染血的紗布丟在垃圾桶裏,從冰箱裏拿了幾罐啤酒,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單人沙發上,“能陪我喝幾杯嗎?”


    遇到了這種事情,需要酒精來麻痹情緒。


    許晉知拿起一罐啤酒,“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是個變態。”何斯言猛罐了一口酒,眼淚快要下來了。


    許晉知沒有再問什麽,何斯言一罐又一罐的喝酒,接連幾罐啤酒,醉的迷迷離離,“我做錯了什麽?”


    “你沒錯。”許晉知靠了過來,輕輕的攬住他的肩膀,像安慰一樣拍打著。


    這要擱平時是種逾越,但何斯言這會喝了酒,情緒又上頭,一時沒察覺到這個危險的信號。


    何斯言修白的手指捏著啤酒罐,一側頭靠在了許晉知勁削的肩膀,聲音嘟嘟囔囔,“我沒錯他為什麽糾纏我?為什麽男人總要糾纏我?”


    “因為你很有吸引力。”許晉知的聲音低沉,在何斯言的耳側響起。


    溫熱的呼吸噴在敏感的耳側,癢癢麻麻,像細小的爬蟲爬過,何斯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我有個什麽吸引力,都是見色起義。”


    許晉知輕笑了一下,青年喝醉的時候沒了平時的頤氣指使,有點呆呆的,怪可愛的。


    “對,可以說是見色起義。”許晉知意味深長的說。


    何斯言跟著他笑了一聲,有些難過的側頭埋在他的頸窩裏,“我可真倒黴!”


    許晉知一手移到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湊過去在青年濕潤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呼吸糾纏著,“別這樣想,這隻是你人生中的一道坎。”


    何斯言的目光無法聚焦,微微張開了嘴唇,深紅的舌尖擱在雪白的下齒上,輕微的顫動著。


    許晉知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壓抑許久的強烈衝動長期隻能通過自虐一樣的冷水澡來解決,他知道自己不對勁,那種強烈的衝動一直無法宣泄。


    許晉知摟著何斯言的腰,壓在了沙發上,青年懵懂的看著他,輕輕笑了笑,抬頭看著頭頂璀璨的水晶燈,“好多星星啊!”


    “那你就數星星。”許晉知淡笑著道一句,一手摘下青年的黑框眼鏡,青年有一雙漂亮的眼睛,似醉未醉,特別勾人。


    許晉知一手解開了青年的襯衣,白淨的皮膚和照片裏一樣毫無瑕疵,像上好的綢緞一樣柔膩,讓人想勾勒出屬於自己的圖案。


    何斯言無力的掙紮幾下,眼睛讓頭頂的水晶燈晃的眼花,疼痛混雜著愉悅,所有的感官叫囂著,他伸手抓住了抱枕的一角。


    “乖,一會就好了。”許晉知溫柔的在他耳側說道,但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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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十二點更新,被抓壯丁去寫對聯了,晚更了!(豹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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