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言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換衣服,穿的是一條舒適的亞麻休閑褲,布料略薄,宋裴然手指上鉑金的指環輪廓依稀能感受到。


    桌上的人來來往往的勸著酒,何斯言佝了一下腰,握住宋裴然的手腕製止。


    宋裴然頓了一秒,反客為主的握住他的手,溫熱的指腹順著他的掌心慢慢的畫著圈,修剪整齊的指甲輕微刮蹭著掌中敏感的皮膚。


    何斯言動作不敢太大,輕輕甩了一下手腕,宋裴然握的更緊,掌心裏癢癢麻麻的,帶著溫燙的體溫。


    他心底歎一聲,真是學壞了。


    男孩還在不依不饒,蘇望冷著一張俊臉,無聲的和男孩說了句什麽,男孩的臉色一白,肩膀輕微的抖了抖,咬著嘴唇委屈的站起來,一路小跑推門出去了。


    蘇望沒喝幾杯酒,但和沒骨頭了一樣歪著腦袋靠在何斯言肩膀上,沉甸甸的,何斯言怪難受的,但桌下宋裴然還在慢悠悠玩弄他的手,又不能妄動。


    他隻能選擇僵直身體,左右為難,如坐針氈,盼望著早點散席。


    偏偏蘇望和故意的一樣,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灑在脖頸皮膚上,懶洋洋的說:“晚上查酒駕挺多,一會我叫司機送你回家。”


    “好。”何斯言縮了縮脖子,簡短了道了一句。


    “我去年回學校參加校慶,把那個總和你作對的李老師一頓刁難,你不知道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可好玩了。”


    “哈哈。”何斯言幹笑一聲。


    蘇望嘴唇靠近了他的耳垂,咬耳朵一樣低聲說:“其實我還挺想你的。”


    他的氣息灼熱,帶著不知從哪沾染來的糜爛香水味,混合著尼古丁的味道,一絲一縷的危險。


    “你自重一點。”何斯言出聲告誡道。


    他又不傻,這兩人耍流氓都和褥羊毛一樣,守著一個褥。


    蘇望低笑了一聲,眼神斜斜的從他白皙的脖頸滑動過,喉結上下滾動,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幾個老板喝的昏昏欲醉,放開了說起c市的商圈現狀來,這幾年就國內經濟形勢越來越好,風投的項目層出不窮,但賺錢的項目不多,大部分都是看著繁花似錦,內裏爛透了的泡沫,連a輪都挺不過,甭說等著上市了。


    話題不知怎麽就轉到了宋裴然這,他這幾年投資了幾個項目都賺得盆滿缽滿,幾個老板借著機會取取經。


    宋裴然不吝嗇,從容不迫的說道:“投資這一點,首先要分清‘趨勢、行業、人,有過創業經曆、飽練世故、人情練達的人比一堆不知是真是假的數據,關乎未來發展的虛幻報告,更值得相信。”


    他說完這句,忽的轉過頭來,看著何斯言輕聲問一句:“我說的對嗎?”


    旁人看上去隻像是認真的交流話題經驗。


    眾目睽睽之下,他在桌下的手往下滑了一截,總算是結束了,何斯言動作麻利抽回手,還未開口,宋裴然的手驀的移了上去,不給何斯言反應的速度,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


    何斯言呼吸一滯,險些叫出來,腰酸的差點趴在桌子上,蘇望一愣問道:“阿言?怎麽了?”


    “沒事。”何斯言推開宋裴然的手臂,說什麽也不能坐在這了,深吸一口氣,抱歉的笑了笑:“我喝的有點難受,去趟洗手間。”


    飯店有好幾層,他出了門快步的順著長廊往前走。


    大廳裏一個男孩一個人坐在一個大桌上,滿滿一大桌全是各式各樣的魚,男孩一邊吃一邊抖動著肩膀哭泣,旁邊的服務員拿著手機一直在拍視頻。


    何斯言找了一處僻靜的洗手間,摘了眼鏡,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對著鏡子深深呼吸了幾口,沸騰起得血熱漸漸平複。


    倒不是懼怕宋裴然,隻是不想再被牽扯進這個混亂感情的泥潭裏。


    洗手間的門“哢嚓”一聲,何斯言快速的捏起眼鏡戴上,一轉頭看到了衣冠整潔的宋裴然,慢條斯理的抱著手臂,眼神上下的打量他。


    看著像是尾隨跟著他來的。


    “找我什麽事?”這裏沒有外人,何斯言也不和他客氣。


    宋裴然眼神放肆的在他身上遊走,像是要扒光他的衣服似的赤.裸。


    “你說呢?”


    何斯言不太舒服,警惕起來,這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宋裴然總不會在這把他怎麽樣了吧?


    作為一個女頻總裁,這種行為未免也太low了。


    宋裴然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興趣?”


    何斯言到沒這麽想,宋裴然眼神嘲弄,慢悠悠的走到洗手台前,仔仔細細的的洗了手,像是在嫌棄什麽一樣。


    何斯言看著鏡子裏的男人“你跟著我來就是為了嘲諷我?”


    宋裴然極輕的笑了一下,湊近他耳側,壓低了聲音:“我來洗手而已,別自作多情。”


    距離過於近,他身上的男士白茶味的香水包裹著何斯言的呼吸,讓何斯言覺的全身難受。


    “最好是這樣。”何斯言發自肺腑。


    他說完這句,正想推門出去,手腕卻被一把拽住了,宋裴然抓著肩膀粗暴的摁在了牆上。


    “這麽急著走?等不及去見你的金主了?”


    何斯言不和他爭辯,點了點下顎說:“是,所以你自重一點。”


    宋裴然鼻子裏輕笑一聲,貼近了他,彼此的呼吸糾纏交換。


    “他比你大那麽多,能滿足你嗎?”


    何斯言注視他一瞬,臉上的一小塊皮膚因為氣息溫騰騰的,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兩天天晚上幹八回,用不著為我操心。”


    懟人這件事,他就沒輸過。


    宋裴然眼神一沉,譏笑道:“你還真是不要臉。”


    “是,不過你這麽纏著我?難不成對我餘情未了?”何斯言調侃的問道。


    宋裴然的拇指抹過他因為喝酒泛腫的嘴唇,恣肆的蹂`躪著唇瓣“你開門做生意,他能買你,我就不能買你?嗯?”


    何斯言忍住咬他一口的衝動“別摸了,摸了就得給錢。”


    “你沒救了。”


    “輪不到你來管我。”


    何斯言不在乎的笑了一下,門口的走廊倏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趨勢。


    兩人這個姿勢實在讓人誤會,任誰看見都會想歪,何斯言掙紮了一下,宋裴然倒也沒為難他,握著他的手腕拽進了一旁的廁所隔間裏,“啪”的一聲扣上了門鎖。


    隔間的空間逼仄,畢竟是留給一個人用的,兩個人胸口頂著胸口,貼在一起轉身都困難。


    一門之隔的室外腳步聲淩亂,伴隨著男性的氣息不勻的低喘。


    何斯言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嗚嗚,望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不準哭,眼淚擦幹。”


    聽著是蘇望和他帶來的男孩,何斯言一陣頭疼,僵著身體,盼望著別被發現隔間有人。


    “我不哭了,求你了,別不要我!”


    “閉嘴,去洗把臉,醜死了。”蘇望的聲音聽著不耐煩。


    水龍頭刷刷的水聲響起,伴隨著男孩低聲的抽泣,外麵兩個人並沒有察覺到這裏還有其他人。


    何斯言全神貫注,忽的腰下一寒,宋裴然抽開了休閑褲的拉繩,繼續方才沒做完的活動。


    何斯言動也不敢動,努力咬著下唇,僵硬貼在木質的隔牆板上,像個任由主人擺弄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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