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到何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雖說何斯言在何父母眼裏像撿來的,但何父母對蘇望卻是真的不錯。


    這源於早幾年何父的朋友在蘇望爸爸開發的別墅樓盤置業,蘇望爸爸幾套房子全是成本價,給足了何父在朋友圈的麵子。


    何父自然對蘇望高看一眼。


    何斯言書房裏看著書,蘇望帶了包裝精致的甜品,問了幾句何斯言的身體狀況,隨後話鋒一轉,蘇望坐在了書桌的一角,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阿言,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何斯言笑了一下,猜到蘇望想說什麽了。


    他聳聳肩膀,淡定的說:“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


    蘇望盯了他一瞬,黑白分明,眼睛清亮,一張臉壓迫性的貼近了何斯言,何斯言往後仰了一寸,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蘇望輕輕嗤笑:“你怕什麽,我想問問你和宋裴然的事。”


    “什麽事?”何斯言明知故問。


    蘇望眼裏似是有些嘲弄,但很快,掩飾的幹幹淨淨,淡定的說:“我隻是想給你提個醒,阿言,像宋裴然那樣的窮人,你沾上了就得掉層皮,他們個個都是吸血鬼。”


    何斯言笑了一下,眼眸清冷:“你想多了,我和宋裴然的關係不是你想那樣。”


    蘇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雙手撐在了何斯言的椅子扶手上,將何斯言牢牢圈住,湊近了臉,何斯言避無可避,幾乎是臉貼著臉,蘇望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溫燙溫燙。


    淡淡的尼古丁味彌漫,蘇望不知道抽了多少煙。


    平時蘇望見何斯言,會用香水掩飾煙味,但今天他一點也不在乎。


    氣氛有些詭異,何斯言眼神波瀾不驚,蘇望輕微的勾著嘴角笑了,笑意真摯:“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提醒你。”


    他停頓一下,一手撥開何斯言臉側的頭發,細致的捋到耳後,那張白皙明淨的臉一覽無餘,喉結不禁滾動幾下“阿言,我知道不怪你,一定是他強迫你的。”


    蘇望不太對勁,何斯言說不上來什麽地方不對,一股陰惻惻的寒涼,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何斯言耐下心說:“我們是好朋友,所以蘇望,這些不是朋友該管的,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蘇望不置可否的哼笑一聲,眼神微微沉。


    他的視線慢慢的描畫著何斯言弧線姣美的嘴唇,抑製吻上去的衝動,像是勸說一樣的溫柔:“別傻了,阿言,宋裴然在學校一個朋友也沒有,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嗎?”


    何斯言挑眉,蘇望看著他笑一聲,接著說:“看上他的女人,我知道就好幾個,但打聽一下他家裏,沒人敢去追他,他後媽很有手段,是不會讓他有爬起來的機會,更不會讓他認認祖歸宗。”


    “他家裏什麽樣和我有什麽關係?”何斯言輕笑著問一句。


    蘇望今天未免也太大膽,平日可不會這樣說話。


    蘇望在他翹起的嘴角瞥了一眼,指尖在何斯言的嘴唇輕輕點了一下,觸感柔軟飽滿,像是溫熱的布丁,心滿意足了,壓低了聲慢條斯理的說:“有關係啊,你不是想攀上他這條潛力股嗎?你家這個情況,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你選錯股了。”


    想象力倒是挺豐富,何斯言不想再和他說這個話題,推著他的肩膀推了一把,想要從椅子裏站起來“你起開。”


    蘇望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這張臉漂亮精致,但從來沒有為自己有過情緒,他真是有點嫉妒宋裴然了。


    何斯言身上幹燥的微甜味,不知是什麽牌子的香波,遞到了鼻間。


    宋裴然聞過嗎?


    他不止聞過,說不定由裏到外的品嚐過,他有些惡意的想。


    一時的惡從心起,怒火滿腔,一把揪住何斯言的衣領,猛的將人扯起來,緊接著摁在了牆上,何斯言又驚又氣,用力推他一把,蘇望卻一把抓住他的手,扭著他的手臂,結實熱燙的身體壓了上去。


    何斯言怔愣一下,快速冷靜下來“你幹什麽?這樣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蘇望不屑的笑了一下,黑森森的眼睛盯著他說:“你把我當過朋友嗎?”


    “我是你的馬仔,你的跟班,你跟別人開房叫我開車接你,你可真有能耐。”


    何斯言頭隱隱作痛,原身的確對蘇望不怎麽好,丟了那麽個爛攤子。


    “那你想怎麽樣?”


    反正都撕破臉,倒不如就把話說清楚,何斯言叫蘇望來也本來是這個目的。


    蘇望輕哼一聲,眼神放肆的順著他紅潤嬌嫩的嘴唇,微隆的下顎,直到纖細白膩的脖頸,撕開了偽善的麵具,邪氣十足勾著嘴角:“我想怎麽樣?你跟我也睡一覺。”


    到是挺會想,把我當什麽人了?何斯言的臉漸漸冷了下去,漂亮的瞳孔涼意森冷。


    蘇望看著他生氣,長期討好他,反射性開始心慌,才發覺自己的行為過分,踩著底線了。


    何斯言要是真要絕交怎麽辦?


    他鬆開了鉗製何斯言的手,何斯言一解放,一個耳光抽了上去,蘇望可不想挨耳光,一把握住他的手,微微蹲下身子,從下而上看著何斯言的下顎,湊趣兒一笑,頰邊的小小梨渦若隱若現,一副幹淨可愛的樣子:“阿言,打完我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何斯言盯著他,這樣一陣一個樣,不知道那個才是真實的蘇望。


    蘇望屈身,像條長毛狗的似的在他胸口拱著腦袋,蹭來蹭去,一供一供的,看著何斯言沒反應,伸著脖子偷偷瞥一眼“阿言,我剛從就是和你開玩笑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蘇望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何斯言推開他的腦袋,沒好氣的說了句:“蘇望,你不用這樣,我們隻能是朋友關係,如果你對我再口出妄言,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蘇望的嘴唇抖了抖,忍住心底泛起的暴躁,湊過去可憐兮兮的看著何斯言,嘟著嘴巴賣萌:“不要嘛,我就要和你當朋友,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何斯言無奈的看著他,心底歎了一口氣。


    何斯言送蘇望下樓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何父似乎在和什麽人說話。


    兩人走到門口,宋裴然背著書包,直挺挺的站在門前,看見兩人,眼神在蘇望身上渡過,麵無表情的說:“何斯言,我來給你補課。”


    何斯言心底跳了一下,淡定的笑了笑。


    蘇望盯了盯宋裴然,眼神譏誚。


    何父看不出這之間的氣氛,親昵的拍了拍蘇望的肩膀說:“小蘇不留著吃晚飯?今天家裏的阿姨做了全魚宴。”


    蘇望咧開嘴一笑,瞥了一眼冷靜的何斯言,對著何父說:“叔叔,不了,我先走了。”


    他停頓一下,說:“叔叔,阿言不能吃魚,他對魚過敏,我給阿言點外賣。”


    何父還真不知道何斯言對魚過敏,鬧的不太好意思。


    何斯言心裏清楚,蘇望這話更多是說給宋裴然聽的。


    宋裴然臉色無波無瀾,跟著何斯言進了臥室。


    臥室不大,采光並不是很好,朝南的房子全是何父何母住,何季一個人占了三間,還有自己單獨的書房和遊戲室。


    何斯言的房間收拾的挺幹淨整潔,宋裴然坐在書桌前,攤開課本,像個小老師似的,煞有介事的講解起課堂上的內容。


    何斯言側著頭聽的認真,有問有答,宋裴然第一次發現何斯言倒也不是那麽不學無術,腦子挺聰明,思維活絡,一個問題說一遍就能聽懂。


    他之前對何斯言的判斷過於主觀了。


    【宋裴然好感+5,現好感65%】


    【8848係統:65了%!一大半完成了!勝利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65%是明確喜歡了。


    【何斯言:剩下的35%才是最難刷的,男人的愛分為四個層次位,第一層是□□之愛,能滿足他的欲望,第二層是情感之愛,能讓他體會到喜怒哀樂糾結依戀的情緒,到了第三層是精神欣賞,這一層已經排除性的誘惑,純粹精神上的吸引。】


    【8848係統:(摸下巴)第四層呢?】


    【何斯言:第四層是靈魂共鳴,來自靈魂的共鳴共振。】


    【8848係統:那目前宋裴然停在那一層?】


    【何斯言:第二層,所以後麵的才是最難刷的。】


    【8848係統:嗚嗚嗚,宿主努力!】


    何斯言寫漏了一道題,沒有察覺過來,站在他身後的宋裴然下意識的彎腰,握著他的手往上挪了一寸“這道題沒做。”


    宋裴然身上淡淡的檸檬洗衣粉味撲了一鼻,微微熱的掌心貼著何斯言的手背,那股溫熱似乎透過手掌傳到了臉上,何斯言臉上一燒,側過頭仰著臉看著他。


    宋裴然的側臉認真,睫毛的陰影投在高挺的鼻梁上,棱角鋒利,臉部的線條漂亮的如同剪裁出來的。


    可惜就是曬的有點黑。


    何斯言掃一眼兩人握住一起的手,一白一褐,膚色分明。


    “怎麽了?”宋裴然注意到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何斯言的手養尊處優,像是小姑娘的手一樣柔軟細膩,白的沒有一點瑕疵,而他自己因為發傳單跑兼職風吹日曬,皮肉粗糙,和何斯言放在一起,一窮一富,社會階級屬性一覽無遺。


    宋裴然心底跳了一下,想要抽回手,窮這一回事,於他而言,區別僅在於早飯吃饅頭還是吃牛排,是一件無所謂的事,從來沒有讓他困擾過。


    可這一刻,他突然有點惶然。


    何斯言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兩人的手掌心貼在一起,宋裴然怔愣一下,何斯言微微一笑,一手從抽屜裏抽出一管蜜桃味的護手霜,晃了晃。


    “看你可憐,這個給你用了,一罐二百八呢。”他的語氣裏帶了一絲輕微的笑意。


    掌心的觸感細膩溫潤,宋裴然突然有些,陌生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從心底裏暖暖的,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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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斯言:你老實說,你那個攻不是神經病?


    海豹:小宋還是很正常……


    何斯言:他是神經病預備役,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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