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劍光,各自不同,卻都威力強橫驚人,可怕至極,相隔數千米上萬米,也叫眾人遍體生寒。


    難以想象,麵對如此三尊劍道強者的聯手攻擊,那人還能活下來嗎?


    能!


    事實告訴他們,陳宗不不僅可以活下來,還可以反擊。


    左手雙指夾住萬裂劍芒,右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扣住劍柄,沉夜劍在刹那出鞘,噴射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劍光,四周光線在刹那被渲染,仿佛黑夜降臨。


    隻是一劍,簡簡單單,卻又玄妙至極。


    那一劍劃過長空,仿佛將虛空撕裂般的,瞬間擋住三尊劍道強者的劍光。


    如詭秘血影般的森冷劍光。


    如黑色山嶽般雄渾沉重的劍光。


    如堤岸拂柳在風中拂動般的劍光。


    三尊劍道強者麵色紛紛一變,隻感覺自己殺出的一劍,仿佛擊中一座可怕至極的劍山般,反衝出一股強橫無比的力量,那力量鋒銳至極,仿佛能撕裂一切。


    運勁!


    瞬間將那一股力量擊散,黑山老人一步邁出,背後仿佛浮現出一座黑色山嶽的虛影,彌漫出無比驚人的雄渾和沉重,仿佛鎮壓八方四極,令得四周的虛空在刹那凝固似的。


    運劍斬落,隻是很簡單的一劈,卻融自身一切力量於其中,重重劈落,卻仿佛將山嶽劈開似的,其威勢無匹,驚人至極。


    這一劍之下,陳宗感覺自己似乎要被劈開一般。


    強橫的劍道強者,已經將劍意道意的潛能更充分的挖掘出來,使得每一劍都攜帶著驚人的意誌和信念。


    能夠名列天劍榜的劍道強者,都已經能做到這一步。


    鬼影血劍身形變得無比飄忽,仿佛一抹鬼魅虛影般的無聲無息,遊離於虛空之中,手中尖細的血劍彌漫出一層黑中泛紅的光澤,愈發的詭秘幽深,卻沒有立刻出劍,而是伺機而動,等待陳宗露出一絲破綻便會發出致命一擊。


    拂柳劍尊的身形愈發飄逸,仿佛在微風當中如柳葉一般的輕輕搖曳,說不出的從容愜意,其眼神深處,卻蘊含著驚人至極的仿佛能夠刺穿撕裂一切的銳利。


    一劍刺出,劍身輕輕蕩漾,仿佛風中拂柳一般,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動輕盈和玄妙,偏偏其劍鋒驚人至極,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道銳利的痕跡。


    第一次出手,隻是不過是拿出六七成的實力,但第二次出手拿出的卻是十成實力,其威力暴增許多,愈發可怕。


    陳宗雙眸彌漫出一絲銳利至極的寒芒,沉夜劍揚起,一劍揮出。


    連環!


    劍光綿綿不絕,宛如山巒疊嶂重重不休,交織縱橫四麵八方。


    其中,仿佛有大風吹拂,仿佛有洪流滔滔,仿佛有烏雲滾滾,仿佛有龍蛇虛影起舞交匯。


    這一劍的威能和玄妙比起以往來,要更加強大許多。


    任憑黑山老人和拂柳劍尊十成功力的一劍,卻也難以突破連環劍光,被其重重削弱,直至消失也沒有給陳宗造成任何的傷害。


    就在連環劍光消失的刹那,一直遊離在四周虛空之中的鬼影血劍出手了。


    瞬息之間,一劍破空刺殺而至,無聲無息,卻內斂著可怕至極的殺機,銳利至極,貫穿一切,毫不留情的刺向陳宗的後背心口部位,欲一劍將陳宗擊殺。


    隻是刹那,陳宗的身軀被刺穿,但鬼影血劍卻是麵色大變,沒有半分得手的喜悅,因為她刺中的並非陳宗的真身,隻是一道栩栩如生的殘影。


    強烈的危機感從側麵襲來,冰冷森冷,直接讓半邊身軀都發麻,鬼影血劍的麵色煞白,驚駭萬分。


    隻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在此時此刻難以發揮出來。


    竭盡全力爆發,身軀縮小,仿佛又變得佝僂起來,整個人變得模糊,若隱若現,直欲沒入那虛空之中。


    但那一抹漆黑的劍光依然斬落。


    “遁!”似乎有一道沙啞晦澀至極的聲音從口中響起,鬼影血劍那變得模糊的身軀上,頓時有一層血光彌漫,仿佛狂瀾席卷似的,擋住沉夜劍一斬。


    旋即,鬼影血劍化為一抹血光,仿佛遁入虛空之中,飛速遠去。


    “什麽!”黑山老人和拂柳劍尊麵色齊齊大變。


    他們三個互相都認識,也都比較熟悉,勉強算得上是朋友,對於鬼影血劍的能耐,黑山老人和拂柳劍尊也都清楚。


    鬼影血遁!


    這是鬼影血劍的保命遁術,是以消耗自身精血為代價的一種秘法,往往會用在逃命上,有奇效。


    憑著這鬼影血遁,鬼影血劍曾經在一尊實力極強的強者手中逃命,而那尊強者的實力比起上元天劍榜前三來,也不遑多讓。


    沒想到這一次,這個陌生的青年,竟然也逼得鬼影血劍不得不施展這一門秘法遁術保命。


    不施展則已,一施展,便會燃燒掉自身半數的精血,代價很慘重,往後一段時間整個人都會處於虛弱的狀態,一身實力隻剩下全盛時期的五成而已。


    便需要服用一些大補精血的丹藥來補充自身,否則時間一場,就會留下後遺症。


    其實黑山老人和拂柳劍尊都知道,鬼影血劍原本是一個相貌不錯的美人,就是因為修煉了鬼影血遁並且施展過幾次後受到影響,變成了一個佝僂的老嫗。


    這一次又施展鬼影血遁,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恢複過來。


    鬼影血劍遁走,隻剩下黑山老人和拂柳劍尊兩人,他們已經認識到一點,那就是憑著自己兩人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這人的對手。


    太強!


    對方所憑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寶,而是自身強大的實力。


    到底是誰,竟然有這等驚人的實力。


    入聖境七重極限的修為,卻可以一力抗住自己三人的聯手攻擊,還一劍逼得鬼影血劍不得不施展保命的鬼影血遁逃命。


    內心無比震撼,顯露出麵上,驚駭萬分。


    黑山老人和拂柳劍尊兩人當機立斷,毫不戀戰立刻後退,迅速遠去。


    兩人一施展身法飛速遠離,陳宗並未追擊,而是將左手中的萬裂劍芒進一步束縛住,直到其無法動彈,絲毫都反抗不得後,方才將之收入納戒之內。


    陳宗還不是很清楚那劍芒到底是何等寶物,卻知道對自己有大用。


    既然如此,便繼續留在這裏看看,看看能否得到更多的劍芒,至不濟,也可以繼續參悟。


    無數震撼的目光中,陳宗舉步前行。


    已經是距離萬裂劍痕盡頭六千米的距離,相當於入聖境九重極限所能夠踏足的層次,如今,卻還是要繼續前行。


    但這一次,眾人有些釋然,畢竟方才,對方可是一劍擋住三尊劍道強者的聯手攻擊,又一劍化解兩尊劍道強者的全力攻擊,第三劍逼得一尊劍道強者不得不遁逃離去。


    這等實力,能繼續往前而去,不足為奇吧。


    “此人到底是誰?”


    “如此年輕,卻從未見過,絕非我們上元界的劍修。”


    “難道是從太玄界過來的?莫不是太玄宮的弟子?”


    議論聲不斷,寒山劍君眼眸收縮,驚駭莫名,內心又慶幸不已。


    幸好,幸好方才自己沒有衝動的拔劍,否則,很可能會被對方斬殺。


    畢竟實力的差距,太大了。


    方才那三尊實力比自己更強大許多的劍道強者都吃了大虧,更何況是自己。


    此人,到底是誰?


    五千米!


    陳宗停頓在五千米之處,繼續參悟起來。


    這裏的萬裂劍意愈發清晰,陰寒煞氣也愈發濃鬱,對於本尊和分身的參悟更有幫助。


    “不知道此子的極限是多少?”有人說出了內心的疑問。


    “不久前,玄光劍王踏足三千米之處,不知道此子能否與玄光劍王媲美。”


    “我看難,玄光劍王乃是上元天劍榜名列第三的強者,在上元天榜上,更是名列第七,一身實力強橫至極,根本就不是此子能相比的。”


    上元天榜是強者的總榜單,天劍榜則是劍道強者的榜單,兩者有別。


    名列上元天榜上的強者,未必能列入天劍榜,而天劍榜上排名較為靠前的強者,必定會名列上元天榜,當然,那些排名較為靠後者,卻是難以列入上元天榜。


    陳宗專心的參悟著這裏的奧妙,一點點的積累自身,等待厚積薄發。


    ……


    萬裂劍痕外,一抹血光飛速遁出,速度驚人至極,超乎許多入聖境九重極限。


    那血光一卷,頓時出現在山中,迅速降落,露出一道佝僂的身影,是鬼影血劍本尊。


    隻見這老嫗布滿皺紋如同枯樹皮的老臉色澤發白,雙眸暗含疲憊,卻布滿了驚人的恨意和殺機,其背脊看起來,似乎更佝僂了幾分,一身氣息也變得萎靡飄忽。


    顯然,方才施展的鬼影血遁逃命,叫她受創不輕。


    鬼影血劍立刻取出血紅色的丹藥服用,迅速煉化,一身氣息稍稍穩固下來,麵色看起來也沒有那麽蒼白,但想要恢複,卻沒有那麽容易。


    不多時,兩道劍光自萬裂劍痕下飛躍而至。


    “你們也逃了。”鬼影血劍聲音無比沙啞,晦澀至極。


    “此人太強,無法力敵。”黑山老人沉聲道,兀自還帶著一抹後怕神色。


    “害我損失一半精血,此乃大仇,必須要報。”鬼影血劍滿臉恨意殺機:“萬鬼劍王曾欠我一個人情,現在,我就要用掉這個人情,叫萬鬼劍王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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