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光線有限,看不出來水下撲騰的到底是啥玩意。那玩意折騰的動靜很大,水花四濺,打得小船在水裏亂轉,揚了我一身一臉的水。


    使勁抹了一把水,我穩住身子,大聲問莫托:“怎麽個情況?!”


    莫托說:“小白哥,水底下有東西,被你打中啦!”


    我說:“是嗎?是啥玩意兒,大魚嗎?”


    莫托說:“是大魚,沉底了,看不出來是啥魚!小白哥,還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神槍手啊!這大魚可不好打,得一槍打在後腦,才能打死,而且這裏還那麽暗!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打了個哈哈過去,說自己謙虛慣了,人嘛,還是低調點兒好!


    心裏想著,老子才不會承認,是想射那盞碗燈,接著射偏了,才誤打誤撞打死了一條大魚。


    抬頭看看,那盞碗燈還在,好死不死地浮在水麵上,一動也不動。


    莫托又刀子撥了撥碗燈,那燈動彈了兩下,又不動了,跟尋常燈沒有任何區別。


    莫托樂了:“小白哥,老話說‘鬼怕惡人’,看來你剛才露了那麽一手,把鬼都給嚇跑了!”


    我得意了:“扯淡!老子像是惡人嗎?老子才是正正經經的好人呢,少先隊員,紅領巾,小學時候還是三道杠呢!”


    這時,徐雅麗卻淡淡說了一句:“我終於知道這碗是怎麽回事了。”


    莫托問:“怎麽回事?”·


    她說:“這裏根本沒有鬼,也沒有超自然現象,之所以這個碗能在水上走,就是因為它!”


    說完,她指了指黑漆漆的水麵。


    我和莫托麵麵相覷,因為“它”,這個“它”又是啥玩意?


    徐雅麗說:“這個‘它’,就是剛才那條大魚!”


    莫托問:“那大魚在水底下頂著碗走?”


    徐雅麗點點頭。


    他問:“那是為啥?”


    徐雅麗說:“我是研究水下生物的。水下生物有個特點,就是喜歡追逐光閃閃的東西,像是江南一些地方有放河燈的風俗。好多大魚就喜歡頂著河燈走,看起來像是河燈自己在水裏走一樣。”


    我們幾個才恍然大悟,接著又放輕鬆了。


    原來搞了半天,就是這條大魚在作怪,嚇了我們半天,看來挨了我一記槍子也不虧。


    想通了這一節,大家輕鬆起來,看著這條長廊也沒那麽害怕了。


    莫托問:“小白哥,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我說:“現在嘛,當然還是原路返回!”


    莫托點點頭,甩開膀子,使勁劃著小船往回走。


    斬殺掉大魚後,我心情好了許多,點了一根煙,扭頭看了看徐雅麗。


    她還在照顧老畢,拿著手帕給他擦汗,又用手試著他額頭的溫度。


    我說:“沒事,畢老師呀,命最硬!人家打小跟著師傅走南闖北,那萬人坑、死人堆都淌過,這點小事算啥?”


    徐雅麗沒理我,繼續給老畢擦汗。


    小船順著走廊飛快走著,兩邊的石壁雕刻著古怪的猙獰壁畫,在我眼前飛快閃過。


    開始是一些巨獸在大江裏興風作浪的場景,後來又出現了一些人物,像是在祭祀,又像是在搏殺巨獸,不過周圍光線實在太暗,小船又走得飛快,也看不多清楚。


    這時候,徐雅麗抬頭看了看前方,失聲叫了起來。


    我正專心致誌地看著壁畫,莫托低著頭使勁劃船,她猛然叫了一聲,把我們兩個都嚇得夠嗆。


    我一個激靈,煙頭落在了水裏,刺啦一聲響。


    莫托嚇得差點兒跳起來,幾乎把船槳丟在了水裏。


    這時候,就看見徐雅麗一臉驚訝,用手指著前方,說:“那……那是什麽?!”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昏暗的火光下,那陪伴了我們一路的長廊竟然出現了盡頭。


    在長廊盡頭,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山體截麵,在那道山體截麵上,赫然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黑色石門。


    那扇石門足足有十幾米高,七八米寬,由兩塊巨大的石板組成,石門上雕刻著許多古怪的花紋,石頭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遠遠看去,漆黑漆黑的,上麵縱橫著白色圖案,顯得格外詭異。


    關鍵是,在這樣的大江大水中,我們又是一直順著水流往下走了那麽久,應該已經到了地下很深處,那這扇石門又是通向哪裏呢?


    難道說,它是通往地獄嗎?


    我們幾個人一下子震驚了。


    在這個隱秘的大江深處,神秘的大石窟中,詭異的長廊盡頭,竟然出現了這樣一扇巨大的石門,實在讓人震驚。


    莫托也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對呀!我明明是朝著外麵劃的,怎麽來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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