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弈君對怎麽渡劫自有打算,他道:“你去浮光森林找青鷲一族,未得吾命令,不得離開。”


    錦書一聽,頓時急了,“王,如今的修.真界不比萬年前安全,若是沒有我等在旁為您護法,我等如何放心得下?”


    “不用再說。”小狐狸身體小氣勢卻不小,他不容置疑道:“錦書,這是吾的命令!”


    聞聽此言,錦書把目光投向了寧致,祈求的希望寧致為他說兩句。


    寧致悠閑地擼狐狸,神色淡然道:“聽你家王的話,小孩子別整天操心那麽多,容易老的。”


    “王後!”錦書急的直跺腳。


    寧致輕笑了一聲,“你家王既然沒打算帶你,必然是對渡劫有十分的把握,你也不用太著急,這不是還有我嘛。”


    錦書不敢腹誹寧致,也勸不動王,隻得去海底與還要一族告別,隻身前往了浮光森林。


    這頭的寧致和徹底不要老臉以小狐狸籠絡寧致心的弈君也離開了海域。


    一人一妖的目的地是魔域,他們先在臨海城落腳,一進客棧房間,小狐狸化出人形,雙手圈住寧致的腰,迫不及待地用額頭去貼寧致的額頭。


    寧致伸出食指抵在弈君的額頭上,“崽崽別鬧。”


    弈君幽怨道:“你都與吾雙修了,怎地還叫吾崽崽?”


    “說起這事……”寧致挑眉,抵在弈君額頭上的手指順著他的眉心、臉頰往下滑,徑直來到對方的下頜,挑起下巴,眯眼道:“你當日是不是故意的?”


    弈君眸色閃了一閃,想裝傻蒙混過去,可一對上寧致危險的眸光,到嘴的借口就變成了,“吾吃醋。”


    “……”寧致一頭霧水,“你吃的哪門子醋?”


    “狐族的尾椎隻有伴侶方可觸碰,你不但擼分魂的尾椎,還說要嫁給他。”


    弈君說著話,一條粗如蟒蛇的蓬鬆尾巴從他身後探了出來,繞在寧致腰上,尖俏的耳朵從他墨色青絲的頭頂鑽了出來,他雙手如蛇一般勾著寧致的脖子,露出兩顆尖尖的小牙,在寧致的下巴處摩擦。


    下巴處的輕癢恰到好處,勾的寧致心湖泛起了漣漪。


    弈君看出了寧致眼底的鬆動,放出神識,刻意壓低嗓音,“寧寧……”


    寧寧他激蕩了。


    他接納了弈君試探性放出來的神識,強勢地把對方的意識包裹在自己磅礴的識海裏,兩縷意識就像是兩個密不可分的人,盡情留下或沾染對方的氣息……


    ……


    魔域在修.真界的南麵。


    曾經那裏是連綿起伏、望不到邊的森林,浮幽森林便是其中一座山巒。


    自從玉歡魔尊被驅趕到了南麵,鬱蔥茂密的森林變成了一座座城池。


    寧致把小狐狸揣在寬大的衣袖裏,帶上屏蔽氣息的玉佩,吃了幻形丹,走進魔域地界。


    魔域最邊上的城池有不少正道修士。


    寧致在這裏呆了很久,也打聽了很多消息。


    這些消息真真假假,但有一條引起了寧致的注意,那就是有傳言說,玉歡魔尊手下的八大魔君實際上是他的男寵。


    寧致為了打探這條消息的真假,又特意去了解了八大魔君。


    這八大魔君很早就跟在了玉歡魔尊身邊,每個魔君長的皆是俊美不凡,也都葷素不忌,除了青魔君!


    寧致鎖定了此魔君,用空間之術來到了青魔城外。


    如打聽到的一樣,青魔城城門口戒備森嚴,且駐守的皆是修為不低的魔將。


    魔將首領注意到城外三十米開完的修士,冷肅著臉,對身邊的魔將使了個眼色。


    魔將得令,露出一抹嗜血殘忍的笑,帶著一個小隊跟了上去。


    可等魔將追上去,人早就不見了蹤跡。


    而被魔將追的人這會兒正在青魔城的城主府。


    寧致用空間之術如無人之境一般地闖入青魔君的城主府。


    這是經過他仔細打聽後選擇下手的第一位魔君,據聞青魔君此人十分孤僻,不喜與其他幾位魔君往來,也不好色,城主府除了一昔日下屬,並無任何奴仆。


    寧致唯一沒想到的是這城主府有結界。


    甫一進入城主府,就觸動了府內結界,下一瞬,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清瘦的身形。


    隻見來人細眉長眼,膚白如雪,唇紅如血,陰鷙的血眸隻稍稍那麽一瞥,寧致就像是被一條陰毒的蛇盯上一般,渾身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寧致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可對方隻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弈君從他的袖口鑽了出來,眸光幽深地看著青魔君方才站定的地方,良久才道:“他是青芒的哥哥青鋒。”


    寧致驚愕道:“你說什麽?”


    “他們兄弟二妖的名字皆是吾所賜,青芒和青鋒的本體皆是青靈莽,曾都是吾的手下,不過青鋒在人妖大戰中失去了消息,吾和青芒以為他已經死了。”


    寧致聽完這段話,若有所思地看著青鋒曾出現過的地方。


    弈君化出人形,負手站在寧致身邊,柔聲道:“寧寧,你先在此休息片刻,吾去去就來。”


    如弈君所猜的那般,他走進大廳,廳堂的正中央正杵著一道背影。


    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叫弈君想起了往事,那些塵封的記憶恍如昨昔,一一在眼前浮現。


    記憶裏的青鋒跟眼前渾身散發冰冷無情的人並不相符。


    曾經的青鋒性格跟他的名字一點都不符,因為有個冷冰冰的弟弟,他很喜歡笑,最大的樂趣就是逗青芒。


    “我等你很久了。”青鋒的聲音很低啞,就像是很久未曾說過話一般,沙啞的有些刺耳。


    弈君負手而立,淡淡道:“若是叫青芒得知你還活著,他應該會很開心。”


    “開心?”


    青鋒轉過身,猩紅的眸子毫無感情地看著曾經的王,冷笑了一聲,道:“是開心的嘲笑本君吧,昔日妖王手下的妖君,成了人類手中一柄指向同類的劍。”


    弈君沉默了片刻,道:“你可記得當年吾為你取名時說過話的話?”


    青鋒嗤笑了一聲,“怎麽,當年說人類虛偽的王如今也學會了人類的煽情?啊,我差點忘了,方才那位私闖城主府的人類身上皆是妖王的氣息呢,看來那便是妖王為自己尋得的伴侶。”


    弈君眸色一冷,“那吾的王後。”


    “王後?”青鋒積壓在心裏多年不得宣泄的情緒霎時爆發,但見他蒼白的麵頰爬上一條條繁複的紋路,赤紅的眸子逐漸加深,濃的仿若能滴出.血來,猩紅的唇發出‘嘶嘶’的怒吼,修長的身形化為一條巨大的青色蟒蛇,如水桶一般粗的蛇尾奮力地掃向一旁的壁柱。


    堅固的壁柱在那一尾之下,頃刻間碎成渣,沒了壁柱的房屋也隨之轟然倒塌。


    寧致聽到動靜趕來,就聽得一道怒吼聲:“你知道我等你歸來等了多少年嗎?一萬年!整整一萬年,我.日夜忍著合歡訣帶來的煎熬,心中堅持我的王終有一天能王者歸來,帶領我們妖族重建昔日輝煌,用人族的血來洗我妖族受辱萬年的恥辱,可你呢?”


    “你離開海域密境近兩年,玉歡遍尋不得你的消息,我在為你擔心的同時,也在期待你出現時會如何懲罰給我族人帶來災難的玉歡,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的出現竟然是告訴我,你出海域密境的第一件事不是為我族人報仇,而是去找了個人類當我們的王後!”


    寧致晦澀難辨的目光落在矗立在廢墟中的弈君身上。


    但見他一襲紅衣,雙手背在身後,身上不沾半分灰塵,如玉的麵容無一絲表情,唯有眉宇間不斷跳躍的火焰顯示著他內心的波動。


    青鋒吐著蛇信子,憤怒道:“你!不配為我王!”


    弈君負在身後的手驟然握緊,轉瞬間,化為一道殘影,徒手捏著青鋒的七寸,騰空而起。


    少頃,寧致便見那條青色蟒蛇就像是一條粗大的鞭子,被人在捏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摔打,砸的地麵陣陣顫抖。


    寧致隻聽這聲音,都替那青鋒疼。


    其實青鋒這些話也沒錯。


    站在他的角度,弈君是他期盼了萬年的王,他忍辱負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位王身上,王是他的信仰,也是他堅持的精神支柱。


    他仇恨人族,所以無法接受王選擇人族當伴侶。


    寧致沒種族之見,人有好壞,妖也有。


    就像妖族遭受的一切,歸根結底,還是上一位妖王的錯。


    弈君這般摔打青峰,竟是沒招來一個人,寧致猜測這城主府應是布下了隔離結界。


    他想了想,抬頭對空中的弈君喊道:“弈君,能把他變小不?”


    弈君摔打的動作一頓,隨即一道紅光從他指尖溢出,就見原本十丈多長的青色蟒蛇瞬息變成了如筷子粗細的小蛇。


    弈君捏著小青蛇扭動的尾巴,拎著來到寧致身邊,道:“寧寧,這般可行?”


    “十分合適。”寧致獎勵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氣的小青蛇拚命的扭著身板,那鼓出來的眼珠子更是不斷地冒著殺氣。


    寧致眉峰一挑,勾起弈君線條完美的下巴,在小青蛇憤恨的目光下,吧唧親了一口,回味般地咂嘴道:“真甜。”


    “嘶嘶嘶……”


    “把他修為封了。”


    猝不及防被寧致主動親了兩下的弈君看青鋒的眼也不冷了,他揚著唇角封了青鋒的修為,道:“寧寧,你要做什麽?”


    寧致接過毫無威脅的小青蛇,打成一個蝴蝶結,上下拋了幾個回合也不見散架,甚為滿意道:“這小青蛇好像還挺受那位魔君的信任,這樣吧,你來當這位青魔君,我麽,就是你擄來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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