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忙擺手,直冒冷汗。


    “小人隻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葉戰氣笑了。


    “奉命行事是吧?我叫你奉命行事。”


    他抬手就是狠厲的一拳。


    接著扯著管家的頭發,拳拳到肉,沒有留手,管家已經鼻血橫流,原本還在求饒,後來慢慢的就沒了聲息,昏了過去。


    葉戰放開他,停了手,深呼了一口氣,感到一陣後怕,萬一、萬一他今天沒有恰好碰到林亂……


    他攥緊了拳頭,滿身的戾氣。


    那頭的胖子趁著葉戰不注意偷偷的挪出了門口,葉戰用手背抹了把額上的汗,揪著那胖子的衣裳把他拖在地上拉了回來,胖子尖利的嚎叫著,葉戰一腳踏上他的背,迫使他住了嘴。


    他咳了兩聲,掙紮著開口。


    “葉公子,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不過是玩玩,你若是也看上那賤人,讓給你先玩玩就是了,何必鬧得不愉快——啊!”


    葉戰加重了腳下的力道,笑道:“你喜歡玩,那好,我來陪你玩。”


    他隨手拿起桌上箱子裏帶倒刺的鞭子,狠狠的一鞭下去。


    接著胖子就哀嚎起來,像條離了水的魚突然疲軟的蹦躂了一下。


    那胖子平日裏在床是上有些特別的愛好,喜歡淩虐,這些東西用過不少,但是從來沒嚐過這些東西的滋味,今天也算是頭一遭。


    葉戰抬手,第二鞭還沒落下,就被人打斷了。


    “適可而止些吧,好歹也是我娘親的弟弟,若是出了什麽事兒,該被念叨的可是我。”


    林越之和那個玄衣青年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門口,林越之歎了口氣,一副頭疼的樣子,那個玄衣青年則帶著笑意,在一旁把玩著折扇,一副看好戲的閑適態度,絲毫沒有要參與的意思。


    葉戰狠狠的踢了地上的人一腳,所有人都聽見了骨頭斷裂的清脆響聲。


    “下次再不老實,斷掉的可就不隻是肋骨了。”


    葉戰這才走了出去,林越之沒說什麽,他知道葉戰這是聽進去了他的話,手下留情了。


    他們剛剛隔得遠,不知道前因後果,隻知道他們不知怎麽惹怒了葉戰,葉戰雖然是頭會咬人的狼,暴躁易怒,但是都是點到為止,平素不輕易動真格。


    比如曾經圍過林亂的那群紈絝子弟,葉戰也隻是找機會揍了一頓,教訓一通,讓他們長了長記性,點到為止,並不會輕易的傷人。


    他行事看起來隨心所欲,但其實十分有分寸。


    林越之沒有理會地上哀嚎著的胖子,隻是略微皺了皺眉。


    他氣質清冷,這時候看著也有了點煙火氣。


    葉戰離得老遠就眼尖的看見林亂換好衣服過來了,隨手將已經被踢壞的門帶上,把所有的肮髒事關到門內,又換成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迎了上去。


    將林亂帶了過來。


    林亂穿了一身青色的勁裝,很好的勾勒出了優美的腰線,他身量雖然沒有長成,但是手腳修長,已經初具雛形,這和葉戰不同,他的美是性的,可以說俊美,也可說豔麗,不女氣,但是動人心魄,他的年紀也是正正好的,處於少年雄雌莫辯的年紀,性別模糊。


    但總歸,他隻要一出現,就牢牢的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你可以厭惡他鄙夷他,可以在其他方麵挑剔他,但在外貌方麵,無可置喙,你不得不承認,他是極美的。


    他嚴嚴實實的,可以稱得上是嚴謹的穿著騎裝,但是卻莫名的帶了一絲似有若無的曖昧。


    那一直站在後麵置身事外,袖手旁觀的倚在門邊的青年直起了身體,勾起了一絲興味。


    葉戰雙手抓住林亂的肩膀,將他引到兩個同伴麵前,先低頭對林亂說道。


    “你哥你肯定認識,另外那個是二皇子薑子瀚,以後有事,找他就好。”


    那青年聞言挑了挑眉,但也沒有說什麽。


    林亂好奇的多看了兩眼,正好對上薑子瀚看過來的目光,含著三分興味,七分打量 。


    他的目光讓林亂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敏銳的感受到了對方高高在上的態度,隱含了些不屑,他並沒有將林亂看做平等的人對待,而是當做一個精巧絕倫的物件,無論做工多精美,說到底也是物件。


    林亂後退了一點,本能的想要去尋求葉戰的庇護,想要繞到葉戰背後。


    林亂對其他人對待他的態度很敏感,趨利避害,他本能的判斷出葉戰對他是無害的,而那個人讓他感覺到危險。


    但是葉戰牢牢的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有機會逃避,但林亂下意識的動作讓他有些高興。


    葉戰仿佛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凝滯,笑嘻嘻的介紹。


    “這是林亂。”


    他介紹的很簡略。


    接著就開始不正經的瞎扯。


    “才兼雅,學比山成。”


    他草草鋪墊了兩句就開始直入正題。


    “我記得子瀚你以前的侍讀去了翰林院吧,讓林亂做你的新侍讀如何?”


    林亂聽見這話動了動,不太滿意葉戰隨便給他安排,雖然皇子侍讀一向是眾人爭搶的美差,做完侍讀後基本上都能進入翰林院。


    但是,他對那二皇子有些畏懼,不太想和他多相處,葉戰感受到林亂的抗拒,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勸慰道。


    “你去做侍讀,這個活輕鬆,你娘也不會老是擔心你以後讀書讀不出個什麽了。”


    這對林亂誘惑力很大,他聰明,一點就透,但最厭煩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在學院讀書,他不喜被束縛,你給他畫個框子,他不管框子有多大,裏麵有什麽,第一件事就是琢磨著怎麽跳出去,讀了這許久日子,功課沒什麽長進,雜書野史倒看了不少。


    到時候他下來,進了翰林院,做個清閑的職,養個花逗個鳥,想幹什麽幹什麽,豈不是快活。


    這事說起來還是他占便宜,這個位子一般都是有權有勢的官宦子弟占著的,想到這,林亂就乖乖的閉嘴了,心裏給葉戰豎了個大拇指,幹得好。


    那青年慢悠悠的搖著扇子,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林亂,等到葉戰都快不耐煩,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你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過。”


    這就是應了的意思,葉戰鬆了口氣,他們家其實站隊很早,早到他還是個毛孩子的時候他爹就壓了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薑子瀚。


    葉戰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那老頭子是從那看出這麽大點的孩子天生不凡的,八成又是欠了人情,明目張膽的護著在宮裏跟著母妃長大的薑子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二皇子黨派的。


    葉家本就受忌憚,從明明白白的站隊後,更是受到太子皇後一派的打壓。


    他自小和薑子瀚一起長大,相處越久越覺得此人深不可測,在外的名聲都是好的,看著喜歡遊山玩水,對那個位子沒有什麽興趣,但隻有葉戰隱約知道,他的勢力已經不容小覷,而皇後和□□派卻對此一無所覺,甚至還放鬆了警惕。


    葉戰是服他的,否則就算是老頭子選擇了薑子瀚,葉戰也不會跟著把自己也壓上去,時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家老頭子,誤打誤撞壓對了人,現今太子不是不優秀,隻是薑子瀚太妖孽,就算是太子掌握了一切優勢,皇上的偏愛,大臣的認可,他也不覺得薑子瀚會在這場逐鹿之戰裏落敗。


    這個人看起來溫爾雅,其實比誰都冷漠,這會先斬後奏,他還真摸不準薑子瀚的意思。


    他再過些時日就要跟父親回到大漠邊疆,林亂又生的那麽一副禍國殃民的樣子,他在的時候就有人敢動心思,這會他要走,總要找個人幫忙照看一下。


    薑子瀚足夠有權勢,護得住林亂,最重要的是葉戰信得過他。


    “小少爺,小少爺您在那裏?”


    遠遠的,林亂聽見月茹在喊,立刻回過頭,對著月茹揮手,大喊。


    “我在這裏。”


    葉戰順勢鬆了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像拍了拍一匹馬的屁股,笑道。


    “得,你玩兒去吧,別傻乎乎的老被人算計。”


    林亂瞪了他一眼,心下卻對剛剛那管家有了幾番計較,果然有問題,但他基本上就隻在小院和書院裏活動,沒得罪過什麽人,想來想去也隻有那大夫人了,林亂撇撇嘴,做的這麽明目張膽,真不知道是無所忌憚還是傻。


    但他卻沒有什麽危機感,這麽多人看著,那大夫人頂多也就是刁難他一番,他又不是不能挨打,總不能把他殺了。


    卻不知道世界上折磨和糟蹋一個人手段多了去了。


    林亂走遠了。


    林越之突然冷冷的看了一眼葉戰。


    “那是我弟弟。”


    葉戰笑意更深,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不快。


    “屋裏那位還是你小舅呢。”


    林越之擰著眉頭沒有說話。


    倒是薑子瀚,他用扇子頂著下巴,笑眯眯的,像隻陰險的狐狸。


    “你看上他了?”


    此話一出,葉戰被自己嗆了好幾下,咳得肺好像都要出來,林越之也猛的看向他,冷著臉,往外放冷氣。


    薑子瀚惡趣味的彎了彎嘴角,好像沒看見一樣接著說下去。


    “嘛,雖然是個男性,但是模樣倒是萬裏挑一的,值得你費心。”


    葉戰漲紅了臉。


    “我才沒有這些想法。”


    過了一會,又扭過頭,氣勢卻低了三分。


    “你幫我好好照看一下。”


    薑子瀚可有可無的應下來。


    心裏思量著,那林亂確實是頂尖的模樣和身段,既然葉戰想要,給他照看一下,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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