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再走進些,郭戰便覺得說長得一模一樣也是不準確的。


    若單單看臉,這走來的男人和楚天澤有八分像,但是若看整體,其實兩個人卻又有著天壤之別,是萬萬不可能混淆在一起的。


    先不提對方是正常的黑發黑眸,光是直麵給人的感覺便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說楚天澤給郭戰第一眼的感覺是危險,那走來的這個男人給郭戰的感覺便是壓迫。


    這種壓迫感無關修為能力,也無關權力地位,而是通過純粹的時間沉澱在人的一言一行之中。


    這個男人無疑是一名殺伐果斷的上位者。


    “多謝出手相救,不知二位是……?”郭戰心裏沒有底,但此時他也隻有上前一步,試探地問道。


    “爾等無需知道。”跟在男人身後的白發老者緩緩開口,“既然麵見尊顏,跪地行禮便可。”


    “什……什麽?”郭戰被老者的狂妄之言驚得不輕,然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他的雙腿已經顫顫巍巍自己伏在了地上。


    不隻是郭戰,周圍其他的銀甲兵皆動作一致地跪了下來。


    這、這到底是什麽詭異的法訣!


    竟然能控製人的行動?


    幾乎是一瞬間,在場的人皆保持著跪地行禮的動作,唯有那個意識不明的“血人”還站在那裏。


    “他怎麽還站在那?”黑眸落在了戾氣衝天的男人身上。


    “屬下無能,此人意識不明,屬下的言訣對其無用。”白發老者躬身說道。


    “罷了,今日接他回去,日後他也是楚家半個主子,這禮以後便也用不著了。”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向楚天澤走去,“還有夢公,你當稱他為二少爺。”


    “少爺說的是,夢公記住了。”


    感覺到有人靠近,楚天澤的身體已經自發動了起來,雷電之力在瞬間積蓄完成。


    “長兄如父,不懂規矩。”然而男人的動作更快,同樣沒有任何掐手訣的過程,墨色的身影已經倏地出現在了楚天澤的正前麵,接著一拳便狠狠砸在楚天澤的腹部。


    砰地一聲,渾身是血的男人便直接應聲倒在了地上。


    “都帶上狗圈了,還是到處咬人。”望這楚天澤手腕上的銀環,男人的眸子沉了沉,“回去給你取下,也不知栓不栓得住。”


    “這麽大了依舊不懂事。”


    接著男人彎下腰將已經昏迷不醒的楚天澤拖起,扔到火龍的背上。


    “大公子,這些人怎麽處理?”夢公向男人請示道,而他嘴裏的這些人指的自然是郭戰他們。


    “將他們這段抹去吧。”男人躍至火龍的背上,緩聲說道,“辛苦你了。”


    “大少爺言重,為少爺分憂是屬下的本分。”有些受寵若驚,夢公連忙行禮說道,“少爺吩咐夢公必定照辦。”


    “還請少爺稍等。”


    此時,郭戰的背上已經冷汗直冒,這兩人的言語他都聽進耳中。他不知道那所謂的抹掉是指什麽。


    然而無論是指什麽,現在的他卻是什麽都做不了的,無法說話,無法動作,隻能老老實實保持著動作跪在地上。


    若非郭戰的腦子還能思考。他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一座真正的石像了。


    “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像……”


    隻聽那名為“夢公”的白發老者似乎在碎碎念念些什麽,前麵郭戰還能聽得清楚,然而慢慢的他便聽不清楚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好似飄到雲海之中。


    他自己的意識也慢慢消逝了。


    一聲龍吟,金色的火龍擺尾離開,翱翔於空中,大概過了一會兒,原本跪在地上的銀甲兵便又一個個僵直的站了起來。


    火龍在雲層裏穿梭著,很快便在一座仙霧彌漫的大殿前停了下來。


    吱呀——


    沉重的殿門緩緩打開,雙眼被白色綢帶擋住的男人在一少年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你想攔我?”男人的眸子微微沉了沉,“天機子。”


    “豈敢?天機子不過是一個守路人,哪敢攔一等世家楚家家主的路?”天機子笑了笑淡淡說道,“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公事?”男人的薄唇微動,語氣冷冽。


    “上下界去往皆要令牌。”站在一旁的鶴一出言點明,“沒有令牌這路便不能走。”


    這時,夢公則突兀的冷哼一聲,“天機子,我與大少爺都是有令牌在身,可以來回通往上下兩界,我們的牌你也要查嗎?你是信不過我們?”


    “自然信得過,隻不過昏著的那位——”


    “我要帶他走,你不同意?”似乎是厭了這樣的虛與委蛇,男人直接開門見山道。


    “沒有牌子,便是天道未允,還請楚公子不要為難我們。”鶴一上前一步擋在天機子前麵,冷聲說道,“若是真要硬闖,生出了因果不知楚少爺吃不吃的下?”


    輕輕一笑。


    像是沒有聽到鶴一的警告一樣,男人徑直的走過了天機子和鶴一的身旁。


    “這世上還沒有我楚自在吃不下的硬骨頭。”


    夢老輕輕瞥了鶴一一樣,接著便背著昏迷的楚天澤跟上前去,很快三人便在迷霧之中消失不見了。


    “閣主,我們就放著他們這般離開?”鶴一性子傲,被人小瞧了去,心裏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不然呢?聖人級的強者我可打不過?”天機子表情有些訝異地說道,“難道鶴一有這般能耐?”


    “閣主隻會欺負我們這些可憐的!”鶴一撇了撇嘴,語氣很是不滿,“改天我便帶著鶴十五他們一起跑路。”


    “別啊,我怎麽會舍得欺負鶴兒呢。”天機子笑著摸了摸鶴一的腦袋,“沒了你們,我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


    “待在這有什麽好的,白白守著一大冷宮,還要受上麵那些人的氣。”鶴一被順了毛,心裏稍微舒服了些,但是嘴上還是氣得很。


    “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其他的便不是我們能管的了。悠悠大道千萬條,他硬要走這一條,以後自有他的苦頭吃。”


    “閣主,你是不是又算到什麽了?”鶴一已經變成了鶴形在男人身上蹭了蹭,“笑得好陰險。”


    “哎,怎麽說話的,真是將你寵壞。”天機子給鶴鳥順著毛,語氣溫和。


    “到底算到什麽了?那楚少爺是不是要吃苦頭了!”鶴一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莫在問了,算到也說不得的。”


    之後便不管鶴一再怎麽纏著問,天機子都笑而不語了。


    月白色的身影在叢林裏沿著一個方向疾馳著,然而沒過多久,那道身影便又倏地停了下來。


    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少年的眸子難以置信地縮了縮,麵上一片茫然。


    殺了獸王後,邵白找不到回承天寺的路,便直接尋著楚天澤的氣息而走。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那道他極其熟悉的氣息竟然就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這怎麽可能?


    邵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飛速地朝氣息最後消失的方向趕去。


    楚天澤氣息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承天寺,望著那裏滿目瘡痍的慘象,邵白的心不由愈發緊張起來。


    楚師兄那麽厲害,絕對不可能出事的。


    邵白在心裏反複地說著,然而即使這樣不斷重複著,他心裏的不安也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


    看見前麵有穿著銀甲的人在收拾殘局,邵白立馬便跑了過去。


    “喲,原來是邵公子。”見少年走來,郭戰抬起了頭,麵上露出些許鄙夷,“您這是躲到哪裏去了?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您。”


    “我……”邵白還未開口,倒先被反問了,“我不知道那是哪裏。”


    “您沒事就好,不過想來您是天驕榜首,自己躲起來想來也不會出什麽事。”


    邵白愣了下,他再傻也能聽出這郭戰話中的陰陽怪氣,明裏暗裏是在諷刺他沒有在寺裏抗擊魔獸,反而自己躲起來了。


    這是在說他膽小無能呐。


    麵對莫名其妙的嘲諷,邵白並沒有大發雷霆,在他心裏這些都不重要,他隻關心對方到底知不知道楚師兄去了哪裏。


    “郭將軍,你有沒有看到楚……天澤?”邵白問。


    “什麽楚天澤?那姓楚的不是在皇宮裏待著的嗎?”郭將軍皺著眉,粗著嗓門,“他怎麽可能在這個地方?”


    “您真的沒看到他嗎?”邵白追問道。


    郭戰直起腰來,他此時正忙著處理戰場,這麽多魔獸的屍體可都是寶貝,他現在可沒空和這位懦弱無能的邵公子在這裏閑聊天。


    “他娘的!老子說了姓楚的不在這。不要再來煩老子!”說完,郭戰便欲離開,然而他才轉過身,他的膝蓋便受到了重擊,接著整個人天旋地轉直接一頭摔在了地上。


    “你撒謊。”聲音冰冷。


    郭戰被猛的偷襲,吃痛後正欲發作,誰想一把冰冷的劍已經緊貼在了脖頸上。


    周圍的銀甲兵見郭戰被襲擊,連忙放下手頭正在處理的活,迅速集合,將邵白和郭戰二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想做什麽?邵公子。”郭將軍問。


    少年的氣場一下子就變了。


    和剛剛溫和軟弱的模樣截然相反,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不想殺人。”少年的語氣十分認真,“不要逼我。”


    少年不是在說笑,他的身上的殺意真實無比。


    郭戰望著那雙淩冽的眸子,又望了望那正盯著自己脖子的古武器,微微咽了咽口水。


    “都他媽別亂動。”郭戰讓自己的手下不要動手,接著便躺在地上仰視著那白衣飄飄的少年。


    “邵公子,我說了我從未看見那楚天澤,我沒必要騙您。要不我幫你問問我其他的手下看看他們未曾看見?”性命被人捏在手裏,郭戰的語氣放緩和了不少。


    緊逼著要害的劍,往外微微挪了一點。


    郭戰也稍微鬆了口氣。


    “你們誰有看見過一個金頭發紅眼睛的高大男人?看到的給老子站出來!”郭戰向著周邊的銀甲兵大喊道。


    然而,無一人站出。


    “邵公子,你也瞧見了,你在這難為我也沒用,大家確實都沒看見。那楚天澤是真的沒有在這裏啊!”見少年沉默不語,郭戰的身體慢慢往外挪,想趁機擺脫少年的挾持。


    就在他準備逃竄的那一刻,冰冷的金屬感擦著他的臉刺進了地上。


    郭戰一驚,連忙不敢動彈。


    “不,你們撒謊,你們騙我。”


    少年的臉色讓郭戰很是心悸,他連忙說道:“邵公子,我們真沒騙你啊。”


    “既然你們說楚師兄不在這裏,那你們告訴我這些魔獸是誰殺的?”


    “這些魔獸當然是我們銀甲兵殺的啊!”見邵白想搶功勞,郭戰也有些急眼了,高聲囔囔道。


    少年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彎下腰,一隻手便將體重遠重於他的郭戰拽了起來,在眾銀甲兵的吃驚地注視下,強硬地將郭戰拖到了魔獸的屍體邊。


    “這些魔獸的屍體無一例外,皆被雷電劈得焦黑,你們中有誰是變異雷行法紋的嗎?”郭戰被強行摁在了魔獸的屍首旁。


    聽邵白在這麽一說,他竟然也無言以對起來。


    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情況。


    但他的明明記得這些魔獸都是他們銀甲兵親手圍剿致死的啊!


    然而不待他想明白,郭戰便又被一股可怕的蠻力狠狠摔回到了地上。


    郭戰實在想不到這弱不禁風的少年會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你們為什麽要騙我?”少年的臉色煞白,手上握著的劍也抖得厲害,“你們是不是……把楚師兄怎麽樣了?”


    “為了這些魔獸?”說道最後少年的聲音已經在發顫了。


    “我們絕對沒有把那姓楚的怎麽樣!邵公子,你冷靜一點。”郭戰拚命地回想著,他想解釋這其中的關係,可是一旦他去回想這些魔獸是怎麽死的,畫麵就會意外的模糊。


    “對了!邵公子,你想想!那姓楚的那麽大的本事,我們怎麽可能製服得了?”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郭戰試圖說服麵前的少年。


    然而此時的少年已經聽不進去他的這些話了。


    “那你告訴我楚師兄去哪裏了?”少年的劍已經舉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郭戰徹底慌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無比接近死亡的恐懼。


    “邵公子,等一等。”就在這時,少女的聲音忽然響起。


    “明豔……”少年手上的動作停了停,趁此機會,郭戰趕緊起身就跑。


    見郭戰脫險,銀甲兵立刻就將手上的金剛杵舉起,指向了中間的少年。


    “統統放下。邵公子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你們誰敢動他!”少女平日裏安靜地和個人偶一般,今日突然端起公主的氣勢,那些銀甲兵皆是一愣。


    “讓開。”少女對著圍著的銀甲軍冷冷說道。


    擋在麵前的銀甲兵便隻有行禮退讓。


    “邵公子,出了什麽事了嗎?”明豔來到少年身旁輕聲問道。


    “我……我找不到楚師兄了。”少年忽然像失去力氣了一般坐在了地上,手輕輕捂著麵龐。


    “楚天澤?”明豔想了想,“他沒有和邵公子在一起嗎?”


    “我半路離開了,回來後,他就不見了。”少年的意誌很是消沉,像是突然失去了繼續的方向,語氣很是迷茫。


    明豔的眸子沉了沉,“郭戰。”


    見公主殿下喚他,雖然千萬個不願意,郭將軍隻有硬著頭皮上前。


    “公主殿下。”


    “讓所有的銀甲兵去找。”明豔下令道。


    “什麽?那這些魔獸……”郭戰的麵色很是為難。


    “這些魔獸屍體數量成千上百,郭將軍真的覺得是你銀甲軍圍剿的功勞嗎?本公主就在寺中,整整一晚,外麵的驚雷不曾一刻停過!此次魔獸圍剿有不少百姓能僥幸活下,楚道友功不可沒。”明豔的語氣很平靜,但她的說得很果決,不容郭戰半點質疑,“楚道友是天隱的恩人。”


    郭將軍的臉色有些掙紮,隨後還是應了下來。


    銀甲軍們不再忙著清理魔獸的屍體,而是分頭去尋楚天澤的蹤影。


    “邵公子不要擔心,楚道友不會有事的。”明豔並不怎麽會安慰人,看到少年如此失意,她也很是難過。


    可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對方。


    邵白沒有說話,他的腦子亂的很。


    他並沒有寄希望於郭戰他們的尋找,或者說他更希望郭戰他們什麽也找不到。


    因為楚師兄的氣息沒有了。


    如果郭戰他們真的能找到什麽的話,那找到的隻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郭戰的搜查一無所獲,所有能找的遺體都搬到了一塊。


    並沒有出現楚天澤的身影。


    其實在場不少人都懷疑那個少年嘴中的楚天澤是不是已經被哪隻魔獸吃掉,屍骨無存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將這個猜測說出來。


    “邵公子,要不我們先回天隱吧。”明豔一直陪在少年的身旁,想了想說,“我們去找天師爺爺,他或許會知道楚道友的下落。”


    少年的身子怔了怔,接著微微點點頭。


    承天寺離天隱的皇宮路程並不算遠,到了皇宮,看著王策被安置下來,明豔便帶著邵白直接趕到了大殿裏。


    “公主殿下,天道保佑,您終於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門外的太監瞧見明豔安然無恙很是激動。


    “我想見父皇。”明豔開口道。


    “公主殿下稍後,陛下正在和眾臣議事,一結束,奴婢就給您去通報。”那公公說道。


    “請公公現在就通報,此事萬分緊急。”明豔望了眼少年,說道。


    “公主殿下,你不要為難奴婢,陛下很快就議完了。”那公公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一直乖巧溫順的公主殿下竟然會做出直闖大殿這麽魯莽的事情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等公公反應過來阻止,明豔已經將那朱色的大門強行推了開來。


    “是誰這麽無禮!竟然私闖大殿!”大殿上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天隱皇帝坐在高位之上,當他看見闖進來的人後,語氣很是驚訝,“豔兒?你回來了?”


    明豔公主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與禮數不合,但此時她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直接當著眾臣的麵跪了下來。


    “父皇,豔兒求您請天師爺爺來一趟。”


    “豔兒,你這是怎麽了?”天隱皇帝從龍椅上走了下來,將跪在地上的少女扶了起來,“你好不容易有驚無險的回來,不好好休息,怎麽便吵著要見老天師呢?”


    “是我要見的。”還不待明豔開口,站在一旁的少年便上前一步說道。


    “我想請天師為我找人。”


    “清疏?”天隱的皇帝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你想找誰?”


    “我師兄。”邵白說。


    “清疏,不是伯父小氣,隻是天師的預言能不易,有時候甚至會有損壽命。”天隱皇帝的聲音頓了頓,“隻是師兄弟而已,清疏沒必要未對方做到這個地步吧。”


    “父皇!”明豔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會為難邵白,“此次若非邵公子——”


    “父皇說話,豔兒你不該插嘴。”站在群臣前麵的明蒼望了少女一眼,便吩咐道,“豔兒今日受驚了,來人將公主殿下帶下去好好休息。”


    “我……”明豔自是不肯就這麽離開。


    “公主殿下,你下去休息吧。”然而這時少年開口了,“謝謝。”


    明豔愣了愣,接著望了少年一眼,見對方表情認真,便隻有默默地離開了。


    “今日便到這吧,都退下吧。”天隱皇帝揮了揮手。


    眾朝城便跪拜行禮,一個接一個退了出去。


    很快,這大殿上便隻剩天隱皇帝,明蒼,還有邵白三個人了。


    邵白並沒有急著去向天隱皇帝證實楚師兄對自己的重要性。他明白多說無益,對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要怎麽做,您才肯將天師請出?”邵白直言道。


    “伯父希望你能和豔兒——”


    “不可能。”邵白想都沒想就直接打斷了天隱皇帝的話。


    “清疏,你的行為未免太放肆了吧。”一旁的明蒼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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