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乃汙穢之物,按理說,遇到如此大凶之兆已經是衝撞了金花夫人送子娘娘,這誕日賜福是該停下。隻是公主也是知道的,最近天隱魔獸出沒頻繁,人心惶恐不安到了極點。最近這些時日承天寺裏的香火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多,這些普通百姓上香不求別的,隻是在求平安二字啊!”懷一住持緩緩說,“公主殿下,若是這個時候取消賜福,那才是遂了賊人的心願。這周邊百姓的心怕是更要忐忐忑忑了。”


    王策不由咬牙,他不是不明白住持說得道理,隻是人心偏頗,在他心裏明豔公主才是放在首位的。


    他剛欲開口再次回絕,一直沉默的少女倒是先開口了。


    “我知道,我會留下來賜福。”淡淡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公主殿下。”王策的情緒有些失控。


    “王策大人,你怎麽可以對著公主殿下大呼小叫!”芳芸扶著明豔蹙眉說道。


    芳芸的嗬斥聲像警鍾一樣敲得王策身子一震,他這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了。


    他早已不是公主的貼身侍衛。


    他的行為逾矩了。


    “是屬下失禮了,請公主殿下責罰。”王策垂下頭跪在少女的麵前。


    沒有責罵,對方甚至沒有和他說出一句話,隻是微微抬了抬手。


    “王策大人起來吧,公主殿下寬宏大量,豈會真和大人為難計較。”芳芸的話像是針一般紮在王策的心上。


    為難?計較?


    原來他們間的關係已經變成這樣了啊。


    王策擠出一點苦澀的笑容,他開始將自己破碎的心情收拾起來,不然他怕他連見到少女的資格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王策緩緩起身,他似乎已經恢複成最開始恭敬的模樣了。


    “屬下明白,既然公主殿下想留在這裏,原來的屋子便不能再住。”王策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還請公主殿下先屈尊住在屬下的屋中。”


    “公主殿下豈能和你住在一塊!”芳芸蹙眉。


    “芳芸姑娘誤會,男女有別,屬下自然避諱。”王策頓了頓說,“現在的關鍵是保護公主殿下安全和捉拿賊人,我和銀甲兵會在屋外日夜不斷守護公主殿下的安全。”


    芳芸沒再說話,王策的安排總的來說還算是妥帖。


    “讓公主殿下受驚了,其他的事屬下會來安排。”說完王策便像少女行了一禮。


    恭敬本分。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受驚了,誕日前老僧也會讓寺裏的僧人加強戒備的。”懷一住持望向正攙扶著他的小沙彌,“時候也不早了,你帶施主們去用午膳吧。”


    “我還是先將大師送回屋中吧。”小沙彌的表情似有不安。


    “無事,這還有你師兄他們,去吧。”懷一揮了揮手。


    然而發生了這樣的事,顯然沒有多少人還有用午膳的心思,芳芸帶著明豔先回了屋中休息,而王策說去尋賊人蹤跡先行離開了。


    走在路上,邵白忽然說道:“懷一大師事不用午膳嗎?”


    “施主,怎麽知道的?”一旁的小沙彌有些驚訝,“懷一大師佛法大成,正在辟穀,想來假以時日必能脫離血肉之軀了吧。”


    “是這樣嗎?”邵白對這個世界的佛門不了解,但他聽說這種寺廟之中會有自己佛器佛法,這和他們普通使用的法器法訣似乎有一點不同的地方。


    如此看來,修行的方法也會和他們有不一樣的地方嗎?


    邵白也不是很餓,他隻是見早上的時候楚師兄似乎沒有吃多少東西,才來這小廚房看看能不能再帶些飯菜回去。


    看著端上來的飯菜,邵白不由蹙了蹙眉。


    依舊是清湯寡水,估摸著帶回去楚師兄也不會吃得舒心的。


    “下午的時候,我可以下山嗎?”邵白握著筷子的手停了停。


    “當然可以了。”小沙彌說,“不知施主想去哪裏?”


    “寺裏的東西吃不慣,所以想去山下的街市逛逛。”邵白撓了撓頭。


    “原來是這樣,這東麵、南麵都有集市人煙,施主可以去找找看。”小沙彌笑著說,“施主不必介懷,我初來的時候吃這些也是吃不慣的,不過後來便好了。”


    “謝謝告知,隻是這承天寺外不是有一層金剛罩護著,不知我該如何出去?”邵白有些疑惑,他記得他們一行人來的時候,是有小沙彌通知後才能進來的。


    “啊,那是因為施主你們是從西北麵來的,走得是側門,這側門一般是不開的。”小沙彌解釋道:“在東南麵有專門下山出寺的地方,供香火客來往,辰時開,酉時關,施主別記錯了就好。”


    “原來如此,多謝。”問清楚之後,邵白將桌上的飯菜隨便吃了些便回屋子去了。


    “楚師兄,楚師兄。”才踏進房門,邵白便喚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莫名有些興奮。


    “幹什麽啊,又不是聾子。”男人懶洋洋地半臥在榻上,手上似乎正拿著一本小冊子,見邵白回來了,便將那本小冊子收了起來。


    “楚師兄,你在看書?”邵白的語氣難免有些驚訝。


    他要是沒記錯楚師兄似乎是最不喜歡看書的。


    “怎麽了!我看書很奇怪?”男人的眼中劃過一瞬心虛,但很快就掩蓋了過去,“你回來得倒是快,外麵出了什麽熱鬧的事了?”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明豔公主的房裏被人潑滿了獸血。”邵白簡單的講了講情況。


    “就這麽點事,王策那小子真是。”楚天澤不屑地搖了搖頭。


    “關心則亂,我倒是能理解他。”邵白想了想說,“若是出現什麽威脅楚師兄的事,我大概也會慌亂吧。”


    “你能不能少說點這種話!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楚天澤摸了摸自己的臂膀,雖說他聽了心裏還算高興,但是身體還是下意識的受不了。


    這小傻子怎麽老說些黏黏糊糊的話。


    “嗯——楚師兄是指哪種話?”邵白不是很明白,他隻是按著自己的心裏想的說了而已。


    是他又不小心說錯了什麽嗎?


    “算了算了,沒什麽,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見少年的臉色有些為難,楚天澤便放棄糾結了,“不過以後隻能在我麵前說!”


    邵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了,楚師兄,我們等會下山去吧。”


    “終於要離開這破地方了?”男人抬了抬眼皮。


    “不是,我怕楚師兄吃不慣,所以想著去山下的集市看看。”邵白笑著說道。


    “什麽啊!弄得老子是嬌生慣養出來的一樣。比這差得多的老子都吃過。”嘴上這般說,但男人還是很快從床上起來。


    因為楚天澤的樣貌太過奇特,這周圍又是沒什麽見識的普通百姓。


    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出門前邵白還去給楚天澤找了一頂黑色鬥笠。


    兩人往小沙彌所說的那個下山的大門走去,然而沒走幾步,楚天澤便停了下來。


    “楚師兄,怎麽了?”跟在後麵的邵白也停下了腳步。


    “你不能走快點嗎?幹什麽老是慢我兩步!”黑鬥笠下的聲音很是不爽,“真的是。”


    “對不起,楚師兄。”邵白愣了下,隨後撓了撓頭,聲音有些小,“我……習慣了。”


    “習慣什麽啊!過來。”男人的聲音有些凶。


    邵白咽了咽口水,往前走了兩步。


    接著,他的左手就被人牽起。


    “在你改過來前,就這麽走。”男人的語氣凶巴巴的,很是霸道,根本就不給邵白開口的機會。


    “那門在哪?”


    “東南麵。”說完,邵白便被男人拉著走了。


    暖流從兩人相握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傳過來。


    楚師兄的手似乎比他的手大不少。


    兩人相握的手被楚師兄的長袖遮擋了起來,邵白看不見,可他記得楚師兄手的模樣。


    現在回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邵白之前在練法訣的時候確實有留意過。


    楚師兄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看上去很幹淨也很好看。


    以前給他糾正手訣動作的時候,楚師兄的手總是很輕易就能將他的手包裹住。


    邵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來,或許是從他和楚師兄立下那樣親密的羈絆後,以前的種種都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就像現在,他能握著楚師兄的手,與對方並肩而行。


    這種事他以前根本是想都沒有想過的。


    “自己在那笑個什麽勁?一臉傻樣。”


    “我沒有……笑啊。”邵白愣了愣。


    “還不承認了,你那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男人的語氣帶了些戲謔,“肯定是想著要吃好的了,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是不是饞了?”


    “我……沒有。”邵白的臉有些紅,伸手摸摸自己嘴,支支吾吾道,“我沒流口水。”


    “哈哈。”楚天澤不由笑出了聲,“你這家夥還真去摸了!”


    “楚師兄,你騙我。”少年的語氣有些幽怨。


    “誰讓你這麽傻,真是小傻子。”楚天澤笑得更歡了。


    “……”


    等楚天自笑停了下來,他這才發現身邊的人臉頰有些鼓鼓的。


    這是又生氣了?


    楚天澤輕咳了幾聲,見沒有回應,便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臉。


    “你最近脾氣倒是愈發大了。”


    “誰讓楚師兄老是冤枉我,還說我傻。”少年小聲抗議道。


    “傻怎麽了,挺可愛的。”楚天澤毫不在意地說道:“老子就喜歡你這傻樣。”


    “楚師兄變了,以前別人說我傻,還會幫我教訓別人的。”少年說。


    “那他媽當然不一樣!老子說可以,他們算什麽東西!”楚天澤不屑地說道,接著他猛的一愣,“等等!你竟然會知道老子幫你教訓別人的事!”


    楚天澤的心裏很是驚訝,他之前都是暗中處理,不曾讓少年知道。


    “我知道的,楚師兄在清虛宗的時候就常常護著我。”想到那些過往,少年的眉眼就變得柔和起來,“雖然看上去對我很凶,老是罵我,但楚師兄其實一直以來都是真心幫我的。我不傻,我還是分得清誰是真的對我好的。”


    “楚師兄是溫柔的人。”


    “亂說!溫柔個鬼!老子才不是!”男人的語氣有些自嘲,“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麽背地裏喊老子雷獅子。”


    “我沒亂說,楚師兄隻是怕自己的法紋會傷害到別人,才故意裝作凶神惡煞的樣子的,他們才不懂楚師兄。楚師兄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別人……”


    聽著對方說得頭頭是道,楚天澤有些恍惚,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在他麵前如此解讀自己。


    他能感覺到麵前這個小傻子恨不得將世上最美好的詞都用在他身上,就好像他是這天上天下第一好的人一樣。


    這世上大概也就隻有這麽一個人會如此看他了吧。


    楚天澤輕笑一聲,忽然有了幾分釋然。


    罷了,這樣便夠了。


    楚天澤忽然對天道的怨恨沒有那般深了,大概是因為他現在也不算是一無所有了。


    瞧著路上正好無人,楚天澤便將少年拽到自己麵前,低下頭去。


    “唔。”


    兩人的氣息不由變得混亂。


    楚天澤的神色在黑色鬥笠下看不清楚,而邵白的臉已經和煮熟的蝦子差不多了。


    “嘰嘰喳喳的,平日裏都不見你這般能說。一說起老子來,便停也停不下來了。”手搭在少年的肩上,指腹輕揉著那發燙的小耳朵,“說!是不是早就喜歡老子了!不然怎麽會看得這般仔細!”


    “我我我……也不知道。”被男人的手弄得有些癢,邵白不由縮起了脖子。


    “明明老早就動了壞心思,還這般折磨老子!”男人想得有些氣,彎下腰便往那耳朵上咬了一口。


    “楚師兄,你怎麽老是咬人啊!”邵白整個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男人沒有一下就鬆開,隻到有人走過來,他才意猶未盡地直起了身子。


    淡紅色的眸子在黑色的鬥笠下自得的欣賞著少年窘迫的模樣。


    陽光下,少年的耳朵上還留著點點晶瑩。


    該死!他不想去什麽破城鎮了!


    他想直接將人拉回屋子裏去!


    大概是自討苦吃,楚天澤自己將自己的興致激了起來,眼下卻隻能望著吃不到,黑著臉的走在人來人往的集市裏。


    “這裏的人好多啊!比清虛宗那邊的集市人要多。”邵白有些新奇的說。


    楚天澤蹙了蹙眉他想問對方是和誰去的,結果還沒問出口自己便先想起來了。


    “天隱的人本來就比六海州界多,有什麽好奇怪的。”想著有些吃味,雖然不至於發作,但男人的語氣有些不爽快起來。


    兩人這些天都沒吃什麽東西,便準備先找了個看起來還不錯的酒樓坐了下來。


    “客官,我們酒樓裏帶鬥笠的人是不能進的。”才進門,就有人將邵白二人攔住。


    做生意的都怕麻煩,這光天白日的帶個鬥笠的大多是有些問題的人物,也不說危不危險,就是吃完賴賬跑人的也不占少數,小廝見進來的是帶著鬥笠的大高個便連忙攔了下來。


    “雅間,一斤牛肉,其他菜看著上。”說完,楚天澤懶得多費口舌,扔了一塊上品靈石給跑堂的小廝,“多了算賞你的。”


    “這——好的,好的,兩位爺這邊請。”小廝望了眼手中的靈石,頓時眉開眼笑,態度熱情極了,立馬將邵白二人往樓上引。


    直到菜上起,屏風拉開,楚天澤才將頭上鬥笠摘了下來。


    “吃啊,看著我做什麽?”楚天澤問。


    “我想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不然楚師兄出個門還要遮遮掩掩的,太辛苦了。”邵白不知從哪掏出了塊帕子,遞給了對方,“楚師兄頭上都出汗了。”


    “你出門還帶帕子?這麽講究?”楚天澤接了過來,隨意的擦了擦,“還他媽是香的,不會哪個小丫頭送你的吧。”


    “不是,是兄長給我收的。”邵白說,“我就放在身上了。”


    “倒像是邵和玉的會做的事。”提到邵和玉,楚天澤的心裏莫名有些虛。


    “說起來,我有幾天沒有和兄長聯係了。”邵白忽然想了起來,手在懷裏摸了摸,“糟了,傳音卷軸我放在清虛宗,沒帶來。”


    “先吃飯,兄長長,兄長短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一時三刻的,等回去了再說有什麽不行的。”楚天澤蹙眉,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可這事挺重要,我覺得還是早些和兄長說一聲比較好。”邵白歎了口,握起筷子。


    “真是的!你能有什麽火急火燎的事啊!”楚天澤挑了挑眉,接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是我和楚師兄的事啊。”少年嘀咕道。


    “咳咳咳咳咳——”楚天澤被酒嗆地不輕,彎著腰咳得停不下來。


    “楚師兄,你不要緊吧。”邵白有些擔憂地走過去,連忙拍著男人的背。


    男人擺了擺手,抬起頭想和他說什麽,結果還沒說出來又咳了起來。


    酒水嗆在喉嚨裏辣的很,直到喝了些白水,楚天澤才緩了過來。


    “楚師兄,你好些了嗎?”邵白站在一旁問。


    “你、你你給我坐下。”楚天澤將身邊的少年摁著坐下,麵色少見露出了猶豫,“你準備直接將我們兩的事捅到邵和玉那去?”


    “這事不能告訴兄長嗎?”邵白有些疑惑。


    “你是……準備讓邵和玉立刻殺到這親手宰了我嗎?”楚天澤有些頭疼地捂著臉,語氣裏帶了點無可奈何。


    “我兄長怎麽可能幹出這樣的事!”邵白的表情很是驚訝,他不知道楚師兄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


    你兄長他肯定幹的出來!


    楚天澤心裏想著,他對邵和玉還是有些了解的。


    邵和玉若是真的突然知道這事,那絕對是要衝過來和他玩命的。


    不是楚天澤怕邵和玉。


    雖說邵和玉也是天縱英才,但要是一般的衝突,楚天澤哪裏會花心思去忌憚對方。


    隻是這事——


    淡紅色的眸子望著麵前的少年,楚天澤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反正這事先別和你哥說。”


    “為什麽不能告訴兄長呢?”邵白很是不解,“而且以後我還要娶楚師兄,兄長遲早會知道的。”


    “娶娶娶……個屁!娶什麽娶!”楚天澤臉上有些紅,語氣明顯是惱羞成怒,“你腦袋瓜子裏都想什麽呢!”


    “我不能娶楚師兄嗎?”楚天澤的反應有些激烈,少年整個人一怔,像是受了不小的打擊,“那楚師兄要跟別人一起成親嗎?楚師兄以後不跟我在一起了嗎?”


    “他媽的,不是這麽個意思。”楚天澤有些暴躁,但一瞧著少年傷心的樣子,他的怒火又立馬散了個幹淨,歎口氣,將少年抱到懷裏,“行了,成親,成親,老子隻和你成,到時候你不成也得成。”


    “真的嗎?”少年問,“我能娶楚師兄了?”


    “……”楚天澤難得用了商量的口氣,“老子娶你成嗎?”


    少年想了想,左右都是成親,沒什麽區別,便點了點頭。


    “行,這事就這麽定了。”解決了一個問題,楚天澤心裏一塊石頭落地,隨後開始繼續解釋,“然後說你哥那事。不是不能和你哥說,你看既然是我娶你,那我就要提親是吧。這事你說不合適,要我說才行。”


    楚天澤已經不知道自己胡言亂語些什麽了,他現在主要想著的是先將小傻子唬住了。


    不過不管話說得再荒謬,有一點倒是真的。


    如果他們兩人以後能走到那一步,邵府那肯定也是他來開這個口。


    畢竟這事是他挑的頭。


    至於邵和玉接不接受他,便不是楚天澤現在能想得出結果的。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萬幸的是,少年算是接受他的說法,“那楚師兄準備什麽時候去邵府提親”


    “你他媽就這麽心急?”楚天澤捏著對方的鼻子笑罵道。


    “嗯,成親了,就可以和楚師兄永遠在一起了。”這本是句調侃話,沒想到少年倒是答得認真。


    楚天澤愣了愣,也不由收起玩笑的態度,麵色也變得鄭重起來。


    “給我一點時間,等我處理完一些事。”


    等他把心中最後的夙願了結之後。


    “什麽事?我能幫楚師兄嗎?”少年抬起頭問。


    “有人欠我東西,我得親自討回來。”鬆開少年,楚天澤隨意地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這事你就你別瞎操心了,乖乖等著就行了!”


    “我肯定會等楚師兄。”少年自然地點點頭。


    楚天澤不由覺得好笑,這個小崽子有時候是問題一堆,但有時候聽話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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